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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无 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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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无 比丘)

   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

  ◎释亲无比丘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观世音菩萨

  顶礼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顶礼得戒坛上十师及开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

  师父慈悲,常住慈悲,给我师兄弟六人选择了碧山寺戒场,去参加了一个月的受戒培训,如理如法地受了具足戒,得了清净戒体回来。这是当今出家人的一件值得珍惜的喜事,为此,亲无以无比感激的心情至诚恭敬地感谢师父慈悲,感谢常住关怀。并且也感到很惭愧,我这把年纪,业障深重,出家太晚,习气毛病又多,在庙里当一个沙弥就不错了。师父慈悲,常住慈悲,也叫我去受了具足戒,亲无受之有愧呀!

  等回来一看,寺院里变化可大了。一个月的时间变化这么大,看师父晒黑了,当家师父晒黑了——他们整日在工地操劳。再看大众师父及沙弥师们都晒黑了,他们的衣服背脊都被汗水浸得变了颜色。亲无看了心里确实很感动,更是惭愧,今天在报告里首先表示诚挚的敬意!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过斋后悦众师父叫我们快点洗漱。之后,都集合在楼下亲顿师父的寮房里。稍等片刻,亲顿师父洗漱完回来了,看见我们六名去受戒的沙弥,他可高兴了,那兴奋的比他自己去受戒还高兴,一遍又一遍叮嘱:“多带点衣服,五台山早晚凉。”

  护持我们去受戒的张居士早就等在车里。我们都没带太多东西,每人一个朝山包。我跟亲指师对了一下表,正好十一点整,车缓缓地驰过了二道门到客堂。到祖师殿礼祖师,顶礼师父,告假出去求受具足戒。师父这时语重心长地嘱咐我们:“出去后要有礼貌,要让路,别抢路走,要多发心,要无私无我。”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就像世间父亲叮嘱要出远门的儿子一样。又说:“我对你们几个是很放心的。”虽然说放心,还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出去后你们六人就是一个整体,就是大悲寺的代表,有事要到一块儿好好商量。”当时亲无这心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很不好受。

  车缓缓地驰过水库,又过了小桥,顿时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天了。这个天就不像咱庙里那个天了,人也不像大悲寺的人了,什么都没有了,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路边的庄稼都长起来了,玉米幼苗期已过,还没拔节,都很茂盛,黑黝黝的大叶片随着微风在灿烂的阳光下此起彼伏,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此时正是侍弄庄稼的最佳时节,农谚语:有钱难置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庄稼长势好,再加上农民辛勤耕耘,到秋天,一定有好收成。

  此时虽然长势很茂盛,可是秧苗这时正是最脆的、最嫩的时节,经不起风吹雨打,来一阵大风带雨,秧苗就会折断。我们六名沙弥就像这又脆又嫩的秧苗一样脆弱,没见过世面,没经过考验。自从05年来大悲寺,还是第一次离开师父。去年行脚跟师父出来了。跟着行脚的心情也不一样,跟着行脚省心,一根肠子,就跟着走就完事了,不操心,不摊事。这就不行了,这心里觉得孤苦伶仃的,空荡荡的。

  这次坐张居士开的车,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心里慢慢地轻松下来,眼望着绿色的山,绿色的田野,公路边绿色的花草树木。车行驰在一片绿色之中,绿色庄严,绿色象征着通顺,绿色象征着吉祥。我们师兄弟六个肩负着常住和众师父的期盼,在两位居士的护持照顾下,日夜兼程,一直奔向祖国佛教圣地五台山。这是中外佛门弟子们向往的神圣之地。

  凌晨三点,张居士把车停在碧山寺山门外。当时天色很黑,我们都没看出来是到了什么地方,以为是车在等着加油呢。在车里等到天亮,一下车才知道到了,一千二百公里,十六个小时。我说:“张居士,你都憔悴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下再干别的。”张居士说:“我没事,咱们太太平平的到了,就很知足了。”话为啥这样说呢?因为张居士对高速公路特别了解,从北京过来后由于车辆多,最容易发生交通堵塞,如果遇上高速堵塞,那一天走不了多远路。这我才明白张居士为啥夜间不停地赶路,因为他对这方面熟,了如指掌,夜间行车少,避免了交通堵塞的可能。

  快到五台山那段路,在哪个道口该拐弯都得下车去打听准才能走,不能冒失地走。我说:“张居士,这打听路也很不容易呀!”张居士每次下车打听路,对人家都是双手合十满脸微笑,至于说什么,我们在车上就听不见了。有一次那是在往回走的路上,我们的车是往下坡走,有很多重型车辆往上坡开。前面有一辆小轿车为了抢路走,与一辆大重型车顶住了,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在那僵住了。车辆这么多,一会儿就排成很长的大车队了。其实这辆小轿车不抢路或者倒一步,这车就很容易通过。但这辆小车司机胡搅蛮缠不讲理,这又没有公安交警,事情要恶化。这时张居士毫不犹豫下车,跑到那辆小轿车的车门风挡前,双手合十,满脸微笑,与那司机说着什么。我在车上听不着,看着他用手比划,那小轿车就往后倒了几米,这大重型车开过去了,一场交通堵塞避免了。

  张居士回来了很高兴,驾驶车顺利地往前走。“多亏你啦,你真有办法。”“从南京到北京,人生话不生,多说几句好话就解决问题。”张居士是位好居士,多年来一直护持常住,任劳任怨,这次他息事宁人,化解了一场争端和交通堵塞。

  我们首先去客堂,拜了观音菩萨圣像,又拜客堂师父,说:“大悲寺六名沙弥前来求忏悔。”客堂师父很好,笑盈盈地接待了我们。客堂师父说话口齿流利清晰,和蔼可亲:“把手续拿来。”亲空师父递过去,客堂师父自言自语:“大悲寺的得照顾照顾呀!”就跟照客师说:“安排寮房和本堂戒子在一块。”客堂师父又说:“你们日中一食是吧,安排你们过二堂吧。”“啊,我们过了十一点四十五分就不再进食了。”客堂师父说:“有三十分钟够了吧?”“够了。”客堂师父补充说:“五台山测经纬度十二点二十六分过午。客堂的确是照顾我们,后来张居士又和师父联系请示,师父同意。这回张居士可高兴了,说:“这样师父们都能吃饱了。”

  在我们交递手续时,有一个人跟我岁数差不多,双手捏着红包,露着红边,在客堂师父一出门那片刻,递过去了。客堂师父很严肃地说:“别来这一套,出去。”那人不甘心,双手捏红包挤进客堂,客堂几位师父都大声说:“出去,出去。”那人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戒场有斋堂两处,戒子们在大斋堂过斋,老戒师们在老斋堂过斋。常住安排我们在老斋堂这边过斋,等老戒师们过完斋,我们过二堂。

  照客师父义观来了,领着我们去过斋,停在斋堂外面等候。照客师父是真忙,有事情被叫走了。一会儿回来对我们身边一位师父说:“你要照顾他们。”又对我说:“这位是典座师父。”“阿弥陀佛!”典座师父说:“你去忙吧,我知道了。”照客师父走了,典座师父问:“你们是不是天天二堂?”我说:“客堂是这样安排的。”他说:“那好了。”典座师父把我们领进斋堂,比划让我们坐在第一排的桌凳。师兄弟相继而坐。

  过二堂不念供,亲空师告诉念三皈依就可以过斋了。坐下片刻,行堂的就过来了,过二堂的人很多,有老戒师父,有护持居士,还有外来办事的人也不少,座位差不多也坐满了。行堂的有师父,也有居士,他们都知道大悲寺的日中一食,所以行堂非常注意,不断地行,唯恐我们吃不饱。他们行堂的方式有的和大悲寺不一样,但是不管什么样也是一个目的,希望我们能吃饱。面对碧山寺上下各位师父的关照,心里真是很惭愧。当然,谁认识我们几名沙弥?他们这样尽心尽力,既恭而敬,其实恭敬的是大悲寺的戒律,是恭敬师父他老人家的德行。

  我们所见的老戒师父都搭衣持钵过斋,新戒子哪有搭衣持钵的?我们都吃饱了,亲指师看了表,才用十二分钟。典座师父过来告诉:“明天过斋还坐在这位置。”“阿弥陀佛!”

  张居士和马居士,被客堂安排去斋堂干活。两位居士在发心居士中起到积极的影响和带头作用,每天凌晨二点进斋堂,很晚才休息。张居士组织居士每天诵七、八遍楞严咒,再加《阿弥陀经》和《大忏悔文》各一遍,真是福慧双修,功德无量。张居士、马居士也是大悲寺居士的代表,日中一食,身体力行,护戒又守戒,对外结缘大悲寺的溯源法宝,弘扬了佛法,给咱师父增了光。

  七月六日,普化寺打供斋,所有的戒子都去了,老戒师父们都去了。亲空师去客堂请假:“我们持不捉金钱戒就不去了。”客堂师父慈悲答应了。不去正好咱们在家贴对联,挂灯笼,挂大横幅标语等,有很多活需要做,要做好,要远近适当,高低得所,横平竖直,对比鲜明。

  正好今天“高僧”也没去打供斋,我们在一块出坡。高僧法号叫义崇,称他高僧是因他个子长得高,足有一米八八,所有的戒子没有比他高的了,人们都跟他叫高僧。因为我记不住他的法号,所以也跟着叫高僧。他干活有很多窍门,还很认真,也很能够吃苦,很发心,就像干自己家的活那样,不含糊。他每天都在斋堂里行堂,所有的活都抢在前头。

  今天又遇到在一块干活,他很谦虚,平易近人,说话很幽默,慢条斯理,笑眯眯的很有意思。他心地慈悲、善良,具备了出家人的本色。谁要有个头疼脑热了、感冒发烧了、闹个肚子了,那没问题,他预备了特效药,是中药制成粉面,做了细致的包装——是用胶囊包装的,吃了就好。首先他声明:“这是免费的,用没了我再去购。”他俗家是沈阳的,06年夏天来大悲寺发心干活,那时我还没剃度,跟他在一块干活。07年九月因缘成熟在五台山大圣竹林寺礼上妙下江和尚剃度出家,在客堂任职。

  这不是也来受具足戒来了,分在同寮,一见面就跟我打招呼,那个近乎劲啊。我心里很纳闷,这位大个子师父对我这般热情,他叫我俗家姓名总也不错,我的脑袋瓜太糟糕,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他是谁。他说认识我,我也不好意思说不认识他,就含含糊糊地应付着。他对大悲寺很了解,很熟悉,也很赞叹。他说他们竹林寺集众师父组织学习了大悲寺修持的课程,师父讲法的光盘,他们都组织学习了。他很认可,很拥护,他们称大悲寺为样板寺院。他说:“可惜就是没像大悲寺那样做。”说起话来就表示惭愧,以后见到了就表示惭愧,明明知道大悲寺的修持正确,可就是没照着做。

  竹林寺离碧山寺有二十里路,他告诉我,也是上妙下江大和尚一手建起来的,现在正在扩建。据他说竹林寺不接纳游客,师父们每天就是修行学戒,经常考试,常住没有事都不出门,也很少见到外人。我们挂灯笼,在大殿门前香炉上有广济茅棚的字样,我就问了一句:“广济茅棚的香炉怎么拿到碧山寺来了呢?”高僧乐了,经过他一讲才明白,我也后悔,说话不加考虑,没有分寸。原来是这样,碧山寺创建于北魏,重修于明代,曾名普济寺、护国寺、北山寺,乾隆年间改名为碧山寺,宣统年间又称广济茅棚。不用问,那香炉就是宣统年间翻砂制作的了,现在全称是碧山十方普济禅寺。

  碧山寺位于五台山一山脚下。驰名中外的佛教圣地五台山,是祖国四大名山之首,护国戒坛前石碑上刻有碑文,记载:清凉山者出佛金口,经曰东北有山名清凉,文殊居之。《大华严经》中曰:“东北方有处,名清凉山,从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名文殊师利与其眷属,诸菩萨众一万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说法,名魁四海,功浴十方,五顶耸出,上无林木,有如土台,故曰五台山。”一般经典都有记载,五台山是文殊菩萨演教之区,五台山作为佛教圣地名扬四海。

  我太祖父在世时就发心上五台山出家,因缘不具足,未能如愿,这是他最大的一个遗憾。今天的亲无虽未在五台山出家,但来此宝刹求受具足戒,也是一大幸事,祖辈的遗愿也就实现了。五台山风光秀美,景色独特。古刹晨昏天香飘,佛寺早晚金钟鸣。到处有景致,到处又隐伏着神奇的秘密。据义崇师介绍,碧山寺在动乱年间也没有逃脱厄运,被破四旧了。改革开放后,上妙下江大和尚千辛万苦修建了碧山寺,又复兴了碧山竹林寺。上妙下江大和尚亲手扶助重新修建的庵院寺庙有十多座。义崇师说:“上妙下江大和尚是五台山佛协会会长。”碧山寺人杰地灵,高僧辈出。

  听义崇师说了才了解碧山寺的历史,也经历了风风雨雨,历尽沧桑。妙江大和尚德高望重,厚德博学,有修有为,仪表非凡。礼上妙下江大和尚剃度出家众不计其数,就这次受具足戒的就有三十五人,先后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僧才,为祈正法久住,毗尼昌明,故尽僧伽本分,结界净坛,开演戒法,接引后学。通过义崇师介绍,更进一步加深了对碧山寺及上妙下江大和尚的认识。

  这天中午,义崇师提着两兜子东西放在我的床位上并且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悲寺几位师父收下。”原来他去台怀镇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件长衫。我说:“这可不行,我们不能收你的东西。”亲指师当时也说:“我们没有权利收你的东西。”我说:“我们的规矩是一切供养归常住,常住统一分配。”义崇师说:“这不是供养,这是结缘。”我说:“那就更不行了。”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几天啦,我看你们几位师父威仪,守戒修持方面特别值得我恭敬学习,所以就表示一下心意。”“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你收回去吧。”说着我就把包退到他的床位上。这给东西不纳受在同寮戒子心中很不平静,按照他们的看法,我是不应该退回去的。

  有的说:“给他补上几块补丁他们就收了。”有的说:“在家听师父的,出来还……”七言八语都来了,冷嘲热讽,嘻嘻哈哈。我心想听师父的话,师父就在面前;不听师父的话,师父在对面也没用。至于义崇的心意和态度是很诚恳的,也确实很恭敬的,口气非常谦虚平静地说:“大悲寺师父们不摸钱,我置点东西,我想能收下呢。”后来我了解义崇师是按进价赊来的,估计是退回去了。

  有一次上殿有的戒子放逸习惯了,说悄悄话,还有的威仪不够,打瞌睡等等。开堂师父最辛苦,教导戒子,说得最多,管得也最全面,这次在学习之前特别又设了一个栏目,说:“上殿不威仪,说话。任搅千江水,不扰道人心。闲言碎语,东张西望,懒惰苦相,沙门释子威德高中,出家人上殿有多荣耀,有多好的福气。如来亲眷属不懂尊贵,随缘度日,不求上进,甘愿下流,太可惜了!身在宝山不知道哇!修行人没有白天晚上,戒期中,戒子求受所受,得到戒体才是扬眉吐气。好自为之啊,要珍惜时间,别干无意义的事情,制心一处,多看祖师的传记,《弘一大师全集》、《高僧传》,名言警句。要奋发图强,精进持戒,念偈子提醒自己。”他说话非常有力度,口齿流利清晰,当时课堂非常的静,“明白点,干净点,勤快点,如法点。”开堂和尚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悲心切切,认真负责,谆谆教导。

  我回到寮房里写在日记上,天天看开堂师父发自悲心的教诲,深受感触。俗语说严师出高徒,我又在开堂师父强调的四点上加了几点:觉生死苦明白点;舍离五欲干净点;常进行道勤快点;注重戒律如法点;求受具足认真点;习气毛病改着点;起心动念看着点;师父的话记着点;恼辱冤屈忍着点;二六时中精进点。

  看习气改习气要对自己不客气,无惭无愧是恶法的根源,临行时师父嘱咐我们要为佛法住世而受戒。《楞严经》讲:“因地不真,果招纡曲。”师父叮嘱的话不能当耳边风。师父叮嘱说:“要尊师重道,要听常住安排,主要要坚持戒律。不能给常住丢脸。不自私。自私就是不真实,也得不到真实利益。要无我。”义永律师讲:“新学戒子回去后,要珍惜如此无比的真谛正法。有的戒子回去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因缘了。”义永律师又说:“傲慢贪染心都是堕落的因。”

  我们所学这些,都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要求自己。为什么要学戒?就是要我们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开堂师父特别注重威仪,他说:“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我们是佛的弟子,威仪一定要讲究,不然怎么能称为佛弟子呢?”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合掌要当胸、高低得所,昂首挺胸。又教穿袍搭衣,怎样站立,怎样走路,怎样跪拜。出家人就得像个出家人的样子,别给咱的本师丢脸,是一项很重要的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龙天欢喜,护法拥护,慈光摄照,证盟受戒。

  有一位戒子开门进来问:“大悲寺的在这儿住吗?”我说:“请问您有什么事?”他说:“看你们守戒修行很受感动,你们离家远,带不那么齐整,牙膏、牙刷、手纸等,收下用吧。”我说:“心意收下了,东西你要带回去,我们不收,都有用的呢。我们一切供养归常住,即使收了也要交常住统一分配。”那人没说别的,把东西拿走了。亲空师回来了,我们向他汇报了刚才的事。亲空师说:“不应该说有,应该说我们还行。”

  今天早殿唱宝鼎赞,戒子们唱得可真好,声音洪亮高亢。虽然是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来到一起的,可是唱得这个齐呀,就像排练已久的一样。他们都很年青,很有活力,殿内殿外唱得一致。雄壮高亢,响彻山谷,在碧山寺上空回荡,由此看到佛法的希望和光明。九点五十分到客堂站班,开堂师父教戒子们怎样到客堂讨单,给戒子们正式挂单,求受具足戒。知客师教诲众戒子,叮嘱所有戒子:改习气,去毛病,清净身心,得受清净戒体。并且要求众戒子听招呼,听招呼也就是大悲寺的“听话干活”。

  交大供时,戒子们都站在自己的位置,等候开堂师父和维那师父来。有的戒子说悄悄话,僧值师父说:“摄住六根,别随境界走,看住念头,念佛,慢慢地就知道境界是假的啦。”楞严经讲:“一根回收,六根寂灭。”僧值师父提醒戒子摄住六根,并且告诉念佛,用念佛来控制妄想杂念,目的是达到心无念。师父就经常给咱开示说:“六根就是六个家贼。”常言家贼难防,它不断盗窃我们的家珍,使我们不能成佛。它使我们不断地轮回,使我们在这里受苦。摄住六根也是我们修行不可缺少的、必须通过的课程。心无念是我们成就的关键。师父说:“一念不生,万法庄严。”僧值师父短短的一句话体现出悲心切切,希望每位戒子把每分每秒的时间都利用在修道上,心不外驰。僧值师父对戒子认真负责,无私无我。

  下午,为受戒做一切准备工作,打好受戒的基础。为使戒子们得到清净的戒体,开堂师父和陪堂、引礼、引赞师父共同努力,一心把戒传好。开始洒净,维那师父起腔:“杨枝净水遍洒三千……”唱完后念大悲咒。起腔:“教有谨当持诵……”起完腔的那一刹那,哗哗的大雨点洒下来。全体戒子好几百人站在殿前,黑压压一大片,整个殿前全站满了,这大雨点唰唰地下来真是时候,一秒钟都不差。引礼师叫戒子赶快躲雨,到房檐下。有的戒子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雨,这是甘露,这是菩萨洒的甘露啊,这是广济龙王在护持戒场。戒场洒净喜降甘露,象征着佛法的兴盛,象征着碧山堂上的清净与庄严。据老戒师父说:“广济龙王是这里的护法龙王,有很神奇的灵验。”

  这些戒子不去躲,不去房檐下避雨,站在原地让甘露洒遍身心,来洗刷自己的罪业污垢,重新开始作一个合格的佛门弟子。今年闰五月,这六月天气正是酷热的时候,可是现在天气凉爽,真是龙天照顾。监坛护戒神王的护佑,使整个戒场呈现出一片祥瑞、生机勃勃的景象。传戒程序表贴在每个寮房的墙上,每天每日几点几分是哪门课,很详细的填在表里面,每天戒子一看表,就不用问都知道今天的活动范围。

  十七点,戒子们都上斋堂去用药石去了。利用这个时间,亲空师领我们诵戒,诵戒地点在咱们开去的那辆车上。也再好不过了,车在寺内一墙角处,地方不显眼,又很肃静,很干净。结界诵戒,半月半月一诵。诵戒是佛制,是师父领我们修行不可缺少的一项。常住发了罗汉衫和海青,罗汉衫没穿。咱们就单说这长衫,也叫大褂,当时义崇师给买了长衫来供养或是结缘,咱没收,今天常住又发下来了,怎么办?穿上呗,常住规定统一。每次开堂师父讲课前后都一直强调众戒子听招呼,依教奉行又是大悲寺师父们的传家宝,所以咱不能例外。

  至于罗汉衫没穿,这是咱几位师兄弟心有惭愧,还是惜点福吧,所以就没穿。有一天亲通师回来说:“咱出屋就把大褂穿上吧,要不然咱带补丁的衣服太扎眼了,人们都观看。”所以我们出寮房就把大褂穿上,进厕所再脱下来,费点事就是了。可是就这样在外一走,还是说:“大悲寺的。”说是大悲寺的也没啥,本来咱就是大悲寺的,服装咱们依教奉行是统一了,毕竟大悲寺的有好多地方与众戒子不同。可是常住慈悲,师父们关怀和照顾,给予了我们很多的方便,这我们是很感激的。

  有一天张居士来,打听我们有什么事需要他做。说起话来,张居士很着急,急什么呢?因为他在斋堂里,他知道明日早上吃包子,今天早上吃大果子,这些好吃的咱啥也吃不上。你说这把张居士可急坏了,说完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居士的心意我们很理解,我说:“张居士,你可别这样想,咱们来碧山寺不是为了吃来的,是来受戒的。常住这样,就够照顾了,咱可别不知足。”张居士说:“也是。”亲行师父他们在河北受戒,到最后都瘦了很多,那也是张居士护持去的,他们都吃不饱。咱们只要能吃饱就是太感谢了。每天都有专人给咱行堂,行堂的是位大戒师父。大戒师父给咱沙弥行堂,咱们这点福报也快要报销了。还有一位大戒师父发现咱吃水果少,所以就尽量在行堂中多行水果给咱。碧山堂上下师父对日中一食绝对的护持,有时通过一点点小事就看出对咱诚心地护持。这两位大戒师父给我们行堂,很怕我们吃不饱,这种精神、心意难得呀。他是看日中一食这条戒,他是看咱师父的修持,他们是对咱师父修持这些法的认可和拥护,对我们几名沙弥照顾的是戒。

  十九点站班,开堂师父领我们众戒子布萨忏悔,又到观堂教唱念、拜忏。戒子们情绪高涨,开堂师父教一遍二遍就会唱了。开堂师父很满意。开堂师父很慈悲,也很严格,很有见识,很有传统观念,先给我们介绍五台山是佛教圣地,是祖国四大名山之首,古老悠久。从北魏时期讲到民国时期到现在。又从竺法兰、摩腾法师讲到金碧峰禅师,到某某大和尚开山第一代祖师……

  开堂师父说此碧山寺原来叫广济茅棚,戒律严明,深受朝廷重视。他叮嘱我们新戒弟子:“要珍惜如此殊胜因缘,认真学戒、守戒、护戒,精进修行;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而证成圣果。”开堂师父谆谆教导新戒弟子,悲心切切,希望戒子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僧人。开堂师父这一天一天的是很累的,为了传戒圆满,为佛法塑造僧才,他始终坚持在最前面,一再强调新戒弟子要听招呼,最后宣布凡是有手机的全部上交,并且不允许出大界,否则按规矩处理。

  碧山堂上大德高僧多得是,他们都不显山不露水,所谓真人不露相,他们都在不同的岗位上默默无闻。常住做这些事情正是平常心是道。为了方便修行,严持戒律,严格要求自己。师父为了我们得清净戒体,首先选择碧山寺戒场,据说师父受戒就在碧山寺。当家师父、亲昌师父、亲顿师父,他们那届也在碧山寺求受的具足戒。

  前几天,有位老戒师父问我:“大悲寺的呀?”“是。”又问:“07年受戒那五位还在不在?”我答:“都在。他们在常住都忙着。”今年是碧山十方广济茅棚第六次传戒,大悲寺的戒子又来了,这就来了四届,大悲寺与碧山寺有缘分。这缘分不是一般的缘分,是一种特别殊胜的缘分。正如维那师父所说:“今年就有十多处戒场,为什么不去?有的舍近求远,好几千里专来五台山受戒呢?我们有决心一定能把戒传好。”这就是戒场师父们的心愿和高尚师德,的确也是这么实行了。

  从得戒大和尚开始,开堂师父、陪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都千辛万苦,慈悲教诲,认真负责。今天上午给我们授了沙弥戒。我们穿袍、搭衣、背钵,别有一番得意而又新鲜的感觉。别忘了得戒和尚、教授阿阇黎、羯磨阿阇黎的教诲。尤其开堂师父的谆谆教导,护戒、持戒、守戒,给比丘戒、菩萨戒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受沙弥戒时庄严肃穆:“第一尽形寿不杀生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众弟子答:“能持。”“……第九尽形寿不非时食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能持。”“第十尽形寿不捉持生像金银宝物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众弟子都齐声回答:“能持。”我们都高声回答能持。“能持”的声音雄壮高亢,响彻山谷,在碧山寺上空回荡。

  在这里要感谢恩师,师父历年来领着咱持清净戒,特别是这金钱戒,多年来一直就是这么坚持着,没有半点差错。佛法的兴盛与衰落与这条戒有密切的关系。我们了解此戒,行持此戒,能护持佛法久住,为成高尚僧格,为令众生对佛法生净信心,为息讥嫌故,我等僧众努力行持,居士如法护持,正法必定久住于世。

  义永律师给我们讲了沙弥律仪,先讲十戒,又讲威仪。这位师父讲得很好,苦心规劝,教导我们说:“戒律是修行和生活的准绳。人是高级动物,是有心识的。师父讲的每条都要思惟,对戒律、对法要生恭敬心,佛法从恭敬心得。”义永师父讲:“年纪大的出家人有很多弊病:一、年轻的比丘教训年纪大的新出家沙弥,他不肯接受。二、学什么都很慢很慢。三、知见生,顽固。四、居士见了给年纪大的沙弥顶礼,不给年轻的比丘顶礼。五、接受供养要生惭愧心。居士省吃俭用来供养我们,无惭无愧是恶法的根源,时时谨慎,时时生惭愧心。学戒律是指导我们修行的方法,不能用学到的戒法去衡量别人,要培养慈悲心。他学的不好就等于我不好,要帮助他,放弃凡夫行来求梵行、求戒。别忘初发心,时时观照自己,深入思惟,五根五力谛听,善自念之。沙弥阶段要侍师服劳出苦行,培福,积资粮。从俗人到出家要有准备,守规矩,严格要求自己。”

  律师们的教诲,戒子们都记在笔记本上,经常翻开看看。接着又讲了沙弥律仪威仪门,讲得很细致。律师讲:“佛制的戒律是保护我们的安全网,保护我们本人、保护我们僧团、保护我们的佛法,一定要小心。”“受了大戒后就可以给在家居士授五戒,授八关斋戒了。五戒是尽形寿;八关斋戒是一日一夜,第二天明相就可以吃饱,使居士体验出家的功德。”律师讲课特别注重身体力行去持戒,他说:“守戒护戒,鬼神恭敬,要搭衣过斋。舍俗出家了,要学能忍,说话要心平气和,听招呼。”义永律师讲课讲得非常好,口齿清楚,语言和顺,和蔼可亲。这位师父对日中一食、乞食、行头陀、不摸金钱极力赞叹、拥护,特别强调戒子学戒、守戒、行持戒律,做一名合格的僧人,回到自己的宝刹,弘化一方。

  戒场考试这个事,回来后,沙弥师最关注的就是这个事情。他们都想知道都考什么,严格不严格等等等等。在戒场时,我就留心了,把考试过程中关键地方和注意事项记下来,想回去后告诉下届受戒的。可是又一想:把自己的体会写出来供养给各位不是更妥当吗?亲无体会是这样的:听师父话,别抱着侥幸的心态过考试这一关。师父给咱安排了充实的时间背功课,复习功课,并且很严格,必须达到倒背如流。听师父的话,照师父说的去做,就完事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那是我报到的第二天,客堂师父集众通知各班的戒子:上午八点至十点,下午五点至七点考功课,没事呆在寮房里,不要出去闲逛。通知谁就赶快去,因为人多,别耽误时间。等候点名,要一切行动听招呼。

  考试开始了,一批一批的戒子陆续地接受着严格的考试,我们六人在寮房里,利用这个时间紧张地复习,不敢懈怠。亲指师、亲空师那是胸有成竹。亲悲那更是背得娴熟,不用合计。那亲通更没问题,背着写了好多遍,从来就不浪费一秒钟时间。一连四五天过去了,没来通知,考试的消息没有了。我的心里暗暗高兴,心里合计着是不是不考我们了?这回亲无第一个值得庆幸。亲行师父最担心的就是亲无考试卡壳儿,总提醒我多复习别扔了,并且说我,工夫下到了,什么场合都不会懵的。这回可省事了,侥幸的心理生起来了,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就在当天下午,考试通知来了,就是大悲寺的六名戒子。我心里想:还考?疑虑重重,忐忑不安地来到考场。一进考场庄严肃穆的摆设,有三组监考师父,显得格外清净庄严。考场非常肃静。亲无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场合,这心怦怦地跳起来,绷得紧紧的。

  “大悲寺亲无!”一听我的名,我这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哎呀,我的佛呀!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呀,关键时刻到了,可别叫我掉链子,可加持我考试顺利通过呀!慢慢的心平静下来了。考试这位师父很严肃,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他能看透你心在想什么。低声问我:“你的功课熟吗?”这个问题亲古师父教过我应该怎么回答合适。亲无双手合十顶礼师父,那位师父说:“回答。”我说:“亲无出家晚,年纪大,底子差。虽然努力用功了,可也不能那么好。”“那你背楞严咒第五会,开始背。”这位师父很慈悲,他给我起了个头:“突瑟吒质多……”我背了几句后就再也不紧张了,就是个背。

  我觉得发挥的很好,越背越快。那师父摆手示意要停下来。又说:“背八十八佛。”我从“大慈大悲愍众生”开始背,师父说:“从佛名开始背。”我就从佛名开始背,背了不多,监考师父又摆手示意停下,把早已填好的表递给我,并且说:“去考‘毗尼日用’去。”顺利通过了。心里踏实多了,不再悬着了,就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如释重负。

  我心里想:在这地方如果真不会可就完了,谁也帮不上忙呀,砢碜透了。想当初我很消极,今天背下来了,第二天再背就忘得不剩啥了,很苦恼,自以为年纪大了,就啥也不是了,没啥出息了,不可救药了。

  有一次,有几位师兄弟在一块提起受戒考功课这个话题来,我就说了我的心里话:“我若考不上,我就当沙弥。要考上呢,我就拣着了,反正我是没啥能力背下来了,背了忘,记不住了。”亲般师父说:“那不行。”我说:“咋不行?”亲般师说:“到戒场谁认识你老大贵姓?大悲寺就派这样的人来受戒呀?连功课都不会!引礼师父不用香板把你打回来才怪呢!”“哎呀!你这样小的岁数咋什么都知道呢!我咋不知道呢?我咋没想到这块儿呢!”有志在年高,无志空耗百岁。背吧,下功夫背,忘了再背背,熟了就不忘了,功夫是不白费的。今天我诚心感谢亲般师金玉良言,亲般师大公无私,具有团体观念。亲无生起正念认真下功夫背,谢亲般师这么小年纪就有这样智慧,亲无感慨万千,真是惭愧白耗了这么大岁数了。

  大悲寺的几位师兄弟考试都通过了,都很顺利。护持居士张居士听碧山寺有关师父说:“戒场一定要保证戒子质量,混日子的、不务修行的都一概不录取,不图多收他几个戒费。”就是这样通过考试,利用考试的方法,剔除不少没录取的。亲无告诉下届受戒的师兄弟,功课背得越流畅越好,越不熟、笨笨卡卡越要考,特别年纪大的更得熟。

  咱大悲寺和师父在外面的名气可大了。说也怪,咱师父越不图名,名气还越大,说大悲寺是名牌、是样板寺院等等。“大悲寺考试没说的。”名气越大对我们来说,要求相对越要提高。戒律方面、功课方面、威仪方面、发心方面都要严格提高,稍有些做不到,人家就会笑话咱大悲寺,笑话咱师父。对自己来说,对不起常住,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护法居士,更对不起僧人这个光荣称号。

  后来上隆下悟开堂师父教诲我们:“作为出家僧人,五堂功课必须背熟,敲打念唱样样都得会。我们背功课也不单单是为了应付考试,因为背功课是出家人的本分事。在过去,祖师大德把经中的精华部分挑出来,作为我们出家人的功课,每天早晚都要诵的。”

  考“毗尼日用”是全体戒子比赛的,那得真像咱师父规定的那样倒背如流,那得快、那得熟,一字不差、一字不落。那天引礼、引赞师都在那儿监考,稍有一点奔儿住(即卡壳,不流畅)就取消,有特等奖、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亲无诚心希望下届师兄弟都拿特等奖回来。戒场上开堂师父、陪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非常赞叹得奖的戒子,非常生欢喜心,从得奖看出佛法的希望和光明!

  刚到碧山寺时,正上早殿,过了一小会儿就下殿了。张居士领我们熟悉地形,在那儿绕几圈,然后去下房那儿。一会儿听有人大声喊:“大悲寺的。看!”随后就有个人上前来搭话:“你们是大悲寺的吧?”“是。”攀谈起来。由于在家师父嘱咐过,加上刚到什么也不了解,所以就十分警惕,不敢多言。只是答“是”。“你们持金钱戒是吧?”“是。”“你们日中一食是吧?”“是。”“你们修禅定是吧?”“也有念佛的。”“你们不收钱生活怎么办?”“全是居士供养。”“你们穿百衲衣是什么意思?”

  亲通从下房出来,这人一眼便认出来并且说:“我认识他。”同时叫:“净三!”亲通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没抬头也没理他,低头走了。“真巧在这遇上了,你们低头不说话是啥意思?大悲寺修苦行是吧?”一连串问了这么多。师兄弟都从下房出来了,排队走了。他站在那看得出神。

  中午又去下房,这位戒子又上前问:“大悲寺有没有念佛的?”我说:“有。”“我去大悲寺参学行不行?”“这得与客堂联系。”“我估计能行。”他很恭敬,双手合十问,“你们只低头不说话是啥意思?”我估计是问咱这些人,还有亲通低头回避他、不理他是啥意思。我说:“师父教诲我们眼观卧牛之地,收住眼根,令心不散乱。”“噢,原来是这样。”他又重复:“收住眼根,心不散乱。”

  过了好多日子又见到他了,好像是他特意来这等着。他很亲热地打招呼,问讯之后,很实在地说:“我想供养大悲寺钱,你看怎么办好?”我说:“我看你这人很实在,我跟你说,你知道大悲寺持金钱戒吗?不摸钱。你把钱邮去了,客堂会委托居士给你退回来的。趁早你别邮,免得双方麻烦。以前外地就有邮去钱的,客堂委托居士给他原数退回去了。”他又问:“你们建筑怎么办?”我说:“居士供养钢筋水泥。”“那工人开支呢?”我说:“也是居士给开。”他不说话了,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说了这么多话,他沉默了。我趁机会走了。

  受完了菩萨戒,他也燃顶了。燃顶的戒子晚上都出来走,围绕大殿经行,其中也有他。他的法号叫证觉,是江西过来的,很多戒子都了解他,说:“他把钱都供养常住了。”燃顶时,他跪在文殊菩萨像前发愿,我们也听着了。很有修持,很有向道的心。我领他找到张居士,结缘他几本大悲寺的溯源法宝光碟,也结缘其他那些燃顶的新戒菩萨。证觉说:“见了很兴奋。”

  这天晚上他又问我:“你们不打手机?”我说:“不打。”“你不跟家里联系吗?”“不联系,尽量回避。”“为什么?”“断情。”“跟别人不联系吗?”“不联系。”“为什么?”“那是打闲岔,耽误用功,与道不相应。”他很自信地说:“我的手机也不要了。我一定去大悲寺,可惜我有胃病,吃一顿饭怕顶不住,受完戒我就朝拜五台山,完事我就去跟你们行脚去。”可以看出证觉师父对大悲寺的向往和认可。他又问:“百衲衣是怎么回事?”我说:“少欲知足,积福不如惜福。”刚说完他要趴下磕头。我说:“你可别这样,多不好,可不要。”我也很赞叹证觉师父一心奔道,找出路,渴望正法。他说他还有父亲和一个小儿子,以后不再联系了,加紧用功了,跟他们联系太耽误事。

  父母养育我们恩重如山,对我们有莫大的恩德,不论在家人、出家人都应报答,这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义不容辞的。但出家人报答亲恩,不是世俗形式的礼敬,而是如法精进行道。“一子出家,九族生天,若不升天,诸佛妄言。”流转三界中,恩爱不能脱,弃恩入无为,真实报恩者。

  客堂师父把我们安排在本堂戒子的寮房里。同时不断地住进新来的戒子,有一位是从深圳过来的。本堂戒子叫耀海,他们问:“你们是大悲寺的吧?”“是。”我回答。耀海说:“我去的是大悲古寺,不知道还有大悲寺。”这时义崇师在一边搭言说:“出租车把人送到大悲古寺,这人就以为这就是大悲寺了。”他那次就是出租车把他送到大悲古寺,车就走了,结果一核对才知道不是大悲寺。大悲古寺离车站近,大悲寺离车站远,出租车把人送到大悲古寺收钱就走了,知道错了也晚了呀,车走了。我说:“类似这样的事还很多,现在在路口设有路标,大悲古寺是居士办的,没有出家人,有功德箱,很好辨认。”

  06年正月初一,沈阳的居士来大悲寺,结果走错了,走到大悲古寺去了,这一车人都是第一次来,都不知道错了,下车就忙着卸车,拉来不少供养品——因为他们知道大悲寺不收钱,就准备了物品来供养。开车司机发现功德箱,一打听没有出家人,结果知道错了。问大悲古寺的人,他们不说实话。司机说:“不说实话就把东西拉回去。”后来他们说了实话:“大悲寺和大悲古寺不是一个地方。”

  过了很多天,耀海和义崇又提起以前去大悲古寺的事。耀海说:“那地方去不得,在大悲古寺住了一宿,好人也得闹出病来。到晚上男的女的大呼小叫什么神仙来了……又是鬼来了,太乱了。第二天马上离开。”义崇说:“我一下车,从屋里迎出来一个小女孩上前打招呼:你来给王母娘娘过生日来了?当时知道错了,但也得住下,只好明天再走了。”真是没办法,但愿有缘人认清路标。后来耀海师又分寮,不知在哪儿住了。《解脱之路》也没机会结缘给他,很遗憾。

  义普是典座师父,三十多岁,胖胖的,说话很幽默,管理斋堂井井有条。每天至少五百人吃三顿饭,可真够他忙活的了。寺院斋堂的事务占一大项,他忙里忙外的。这次受戒也有他,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因为他全部精力都用在斋堂里了,班里有点什么事都由亲空师父处理了——除了领款。刚来报到的那天,客堂安排我们过二堂,所以他也知道我们是大悲寺的。他跟客堂表示,叫客堂放心,一定细心照顾好大悲寺的戒子守好戒、过好斋。在各方面他都精心关照。他也总表示跟咱有缘分,斋堂一有啥活他就愿意招呼我们去,有时来寮房聊几句,再匆忙离去。

  就在受菩萨戒前一天,在去斋堂路上,遇见他说:“正好有事找你。”“有什么活儿说。”“不是有活儿。你们受完戒都回去呀?”我说:“不回去干吗呀?回去呀。”他看我没懂他的话,就又说:“有的戒子就不回去了,在碧山寺站下了,你们是不有……”往下他就不说了,停住了,眼睛瞅着我的脸说了个半截话。“噢,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事情得由师父来做决定。”他说:“算了,算了。”

  二十九日菩萨戒受完了,燃顶的众戒子都围着大殿经行,有经验的老戒师父告诉燃完顶别睡觉,多走多喝水,这样会很安全,不肿不疼。众戒子缓缓地围绕大殿经行,大家都很认真,有的念着佛号,边走边念。

  天色已经很黑了,有一位引礼师父,也是碧山寺的僧值师父,在这位师父身边围着不少戒子,边走边听师父讲。当时我也往师父身前靠近,边走边听,隐隐约约也能听着几句。僧值师父说:“万恶YIN为首——书上说。依我说万恶钱为首,等一有了钱,钱多了就什么坏事都干出来了,没有钱想干也没有那么方便。”并且还说:“我吃过的亏,不能叫你们再重去吃。你们要好好守住戒就有成就的把握,在戒场我管着你们,等出去这寺院还谁管谁了,还不是靠你自己守戒吗?”戒子们给师父顶礼,感谢师父的教诲。十点多了僧值师父才离去。

  义宝是本堂的戒子,是大圣竹林寺的。四十五六岁,红脸堂,大眼睛,非常有精神,说话大嗓门,专门诵《楞严经》,二十多分钟就能诵一卷。卷里有好些段落都能背下来了,四种清净明诲都能背得熟。因为住在同寮,相互都很熟悉。他很直率,说话很坦白。他问:“大悲寺燃指的多不多?”我说:“不少,还有的师父燃两个手指呢。”这下子可把他的话匣子打开了,他激动的嗓门又大了,眼睛也亮了。

  他就是赞成这燃指。他说:“《楞严经》上佛说的:若我灭后其有比丘发心决定修三摩地,能于如来形象之前身燃一灯、烧一指节,及于身上热一香柱,我说是人,无始宿债一时酬毕,长揖世间,永脱诸漏。虽未即明无上觉路,是人于法以决定心。若不为此舍身微因,纵成无为,必还生人,酬其宿债,如我马麦正等无异。”义宝师流利的背诵此段文,他说:“这佛说还有错吗?”又说:“多少年了,我就赞成这燃指,我就想燃。”他又问我:“这燃指有什么窍门没有?”我问他:“什么窍门?”他说:“就是不疼呗。”我说:“烧手指头还有不疼的窍门啊?”他说:“听说用细绳先把手指勒上,等没有知觉再烧。”我说:“没听说过这个窍门,疼就忍着呗。”他说他自己燃了一回,疼得顶不住了就放弃了,把手指头烧起个大泡,多少天才好,以后再想燃就怯手了,下不了手了,一直到现在也没燃成。

  今天燃顶的经行队伍也有他在其中。我见到了他,他也燃了顶,燃了十二个,燃得很重。这次燃顶,义宝师表现特别突出,非常踊跃,心情也特别兴奋。他见到了我,放开大嗓门说:“能跟大悲寺的在一块,这也是福分。来,坚持多走。你年纪大走不动,我搀着你走。”我说:“不用搀着。”他说:“这时省事是费事,这时费事是省事。”我也没燃过顶,也没经过这个事,也不懂什么就是跟着走。走走歇歇。

  第二天去下房,旁侧是浴池,从里面出来一位出家师父,满脸大胡子,头发也很久没剃了,穿着很朴实,高个子,身体魁梧,两只眼睛非常精神,走路特别有威仪,举止非凡,仪表堂堂,谁一看见,就觉得这个人不是等闲之辈。听张居士说过他,这位师父很有修为,可是人家不显山不露水。张居士对他有所了解,说这位师父不简单,真人不露相,他给常住做豆腐。妙江大和尚有时来伸手帮个忙,打个下手。每天偶尔也能见到他,就是没说过话,弯腰施礼打个问讯就过去了。

  今天他笑呵呵地一边打招呼,一边从那边走过来,又看了头顶一眼说:“燃了!”一面打问讯一面回答:“是,师父。”“疼吧?”磨豆腐师父口气非常亲切而又实在,面带着微笑。一股暖流流淌入心房,实实在在的,心里感觉十分不安而又愉悦:“哎呀,昨天晚上我一直走到两点半才回去睡觉,这脑袋疼得不得了。”师父问:“现在还疼不?”“现在不疼了,早就不疼了。”磨豆腐师父说:“这就对了,你占了大便宜了,你无始劫的业障都从那里出来了。”

  我向这位师父介绍我的头受过重伤,燃顶之前很怕出问题。后来求师父加持,菩萨保佑就燃了。磨豆腐师父接着说:“你若真豁出去,还就真没啥事,佛法的奥妙就在这。”这位师父说着话很兴奋,他说:“历年来燃顶的数目今年最多,今年最踊跃,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啊!由这件事看得出佛法兴盛的开始。”这位师父问:“你们燃指完了又有两名燃的,是不是?”“可能是吧。”大约这两位戒子向亲空师要燃料来的。这位师父接着说:“很好,影响很好,很有成绩。”

  磨豆腐师父说话听起来很容易懂,虽然这是第一次说话,我们几人并不觉得陌生。磨豆腐师父也把我们几人当成自己家人那样实实在在,滔滔不绝。这师父讲了很多,有时兴致勃勃,有时语重心长。说:“不要看那些没燃的,他们说不定在什么因缘条件下会做得更好,更出色,只要能出家,并且有如此的因缘来碧山寺受戒,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说:“谢谢师父开示教诲。”我们都向他施礼。这位师父说:“应该谢谢你们师父,他给咱佛教带了个好头啊!”他赞赏咱师父的时候亲无心里甜滋滋的,很高兴,同时也没忘记师父临行前的叮嘱,小声说:“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努力。”亲无很愚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碧山寺自古以来就是藏龙卧虎,高僧辈出,罗汉知道罗汉的境界,菩萨知道菩萨的境界,真是真人不露相。

  受完菩萨戒今天发戒牒。大和尚从法堂回大殿,边走边向新戒菩萨祝贺,叮嘱众戒子护戒守戒。教授阿阇黎、羯磨阿阇黎,都向新戒菩萨祝贺:“得了清净戒体,回去以后精进修行,弘化一方。”众戒子齐声回答:“阿弥陀佛!”声音洪亮雄壮,响彻山谷,在碧山寺上空回荡。众戒子们在各位开堂师父、陪堂、引礼、引赞师父一个月的辛勤培养下,谆谆教导,得了清净戒体满载而归。张居士说已经做好往回返的准备了。正好,今天护持常住的闫居士有缘也来了,真是喜出望外。这一个月来才看见家里人,真有些亲切。闫居士认为:留下纪念资料给后届。张居士、马居士同我们在护国戒坛前留下一张纪念照。还是居士想得周到。

  我们到客堂告假,客堂里不少人忙忙活活的。我们拜了观世音菩萨圣像,又拜客堂师父,告假回寺院。客堂师父说:“不过了斋再走?”张居士说:“不在这过了,抓紧往回走了。”这斋堂发心的全体居士都出来送我们,他们知道张居士和马居士一走,我们就走嘛。有三四十位居士双手合十,我们由便门改走正山门,展大具向碧山寺礼拜,顶礼起来。

  起具时发现有两位女居士在向我顶礼,“呀,这这……”我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我的心是这样一个概念:给我顶什么礼呢?话说没说出来也不知道。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有人给我这样顶礼呢!自己知道有戒律,也不能用手去拉起来。就说:“快起来,快起来,别这样,别……”我只知道这两位女居士是在斋堂发心干活的,有点印象,也不知道姓啥。等她们顶礼起来,满脸泪水,通红的眼睛说着浓重的本地山西话,已经泣不成声了。

  本来我就听不懂山西话,她这一哭我更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了。还得叠具抽衣装包,心忙手乱,胡乱收拾走上车去了。回头瞅瞅她俩还在那擦眼泪呢。坐在车上时,我也不知怎么上的车,也不知怎么坐在车上的,也不知车什么时候开的。我这个心久久不平静,不明白:一无亲二无故,给我顶礼?这是礼敬僧人还能说得下去。这两位居士满脸泪水,通红的眼睛,泣不成声,这是个迷,一时半会我还解不开,因为亲无障重慧浅所致。我心眼儿慢,我多寻思一会儿,苦苦的思索。

  常住照顾大悲寺的戒子已经超过本堂戒子了,我们过斋搭衣持钵,所有的戒子是没有的,常住处处给予方便。戒费没交,也没要,并且我们都是国戒戒碟,很明显常住成全拥护咱持金钱戒嘛。还有受戒登坛,我们是前十坛的,本堂戒子都排后面了。肝功化验表有问题也照样通过了。这些事戒场都优待,给了方便。

  还有张居士、马居士尽心尽力的护持,谁有点病了,赶紧出去买药,天天送药及时。我们登坛那天,张居士一直守在一边祝贺,高兴的样子,那么虔诚,登坛完毕才离去。体贴入微,抛家舍业,出来就是一个多月,任劳任怨,他二位护持我们师兄弟,是为了让我们守好戒,也是护持三宝,是师父修持戒律所感化,师父的德行所感召。这两位给我顶礼的女居士也是如此,她们看我们行持戒律,遵守佛制而有所感动,所以才落泪。

  在受菩萨戒之前,亲空师悄没声的把指燃了,给我们几名要燃指的带了个头。亲空师早三点多钟从外面回来了,悄声对亲指师说:“我燃指了。”亲指师问:“你啥时燃的?”亲空师说:“我这刚燃完回来。”亲指师有点着急了,问我:“你去不去燃?”我说:“我不去。”亲指动身要自己去燃。亲空师说:“燃料纱布都用完了,没有了。要用就得找张居士去要,在车上拿。张居士住在大界外,再说了,三点半了,马上打板上殿了,没时间了。”亲指师无奈,只好作罢。

  下殿了,同寮的戒子都去斋堂过斋去了,亲指找我商量,问我:“还燃不燃?”“开始我就说燃,凌晨三点他们回来时你问我去不去燃,我说我不去,因为我是不愿意黑灯瞎火的,提心吊胆的,出点事对不起师父。我是防备万一。”亲指师说:“燃指是供佛,应该在佛前发愿礼拜。”“我也是这个意思,郑重其事的,亮堂堂的。三点亲空回来时,你问我去不去,我胆小,当时那情况是我最不愿意干的事,所以我就说我不去,你要谅解。你找我商量这是对的。咱下一步怎么做?”

  张居士一早就接到师父的电话,师父第一句话就问:“他们几个怎么样?”张居士回答:“他们几个挺好的,师父您不用惦念。”这是当时的原话。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师父对咱几个的心与慈母的心没有二样,谁不带徒弟谁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们做每件事必须万分谨慎,多为师父着想,为常住着想,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的话对不起师父。师父叮嘱咱有事情要到一块商量,师父来电话不是说了吗,燃指要经过客堂同意。咱就去找客堂。”亲指说:“正好去,走吧!”亲指师我俩到了客堂。客堂师父说:“什么事起来说。”我们跪着说:“我们要燃指,来请求客堂慈悲答应。”

  沉默了一会,义观师父进里屋,一会儿出来说:“你是求常住给你燃指吗?”亲指师马上回答:“不是,我们自己燃,请示客堂给我们一个地方。燃指不是供佛吗。”义观师父说:“你是说要在戒坛殿燃呀?”我说:“在哪儿燃当然由客堂安排。”义观师又进里屋了片刻,出来说:“去找开堂师父。”当时我想这事要不好办了。把我们推到开堂师父这来了,还好由义观师领着我俩,要不然我都找不到开堂师父。

  到了开堂师父的寮房,开堂师父不在,里屋有个人搭话了,跟义观师说:“不行,上面有明文规定等等。”义观师看样子还是很拥护我俩的,出来了对我说:“不同意呀。”当时我俩心都凉了半截。往回走的路上,心想师父说过,咱燃指要争取客堂同意,实在有必要去找大和尚。我跟亲指讨论商量:师父说,能在这燃最好是在这燃。师父这样自有师父的理,那就在这燃。

  怎么办呢?去找大和尚。这时义观师不知不觉的不见了,“大和尚在哪儿?咱去找……义观师在这,咱叫他领着去见大和尚;他不见了,只好自己去找,好事多磨,别泄劲。”正好张居士在身后出现了。张居士果断地说:“我去找大和尚!你们先回去。”说着,张居士是当兵的出身,那股精神头就显现出来了。片刻张居士快步奔我们走来,满脸笑容,一看这笑容就知道成功了。“行了,大和尚答应了。”哎呀,这回才松了口气。亲指师就说:“咱啥时燃?”义观师也来了,说:“你啥时燃告诉我,我叫看殿的给你开门,就在戒坛殿。”“我考虑还是中午过斋时间比较充裕,那就过完斋吧!”义观师说:“好吧,准时。”

  这时同寮的戒子吃早饭回来了,好像发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瞅着我们。客堂安排在戒坛殿正合亲指师的意,这下可高兴了。引礼师父过来催:“快点站班过去学戒。”在前几天客堂师父通知受完菩萨戒燃顶,燃顶的戒子按班报名,按顺序燃。我看有的戒子已经燃顶了,正好引礼师父过来了,我迎上去问:“引礼师父,请假燃顶行不行?”引礼师父说:“行。”轻而易举的就行了。亲指师乐了,亲戒师说他也要燃。“好吧,走吧!”

  往文殊殿走,碰上了义锋师,他问我去哪?我说:“我找地方燃顶呀。”他说他也要燃。就这样,他熟悉地形,领着我找到燃顶的老师父。正好又碰上愿进师,他问我们都燃顶?“是呀,都燃。”他说他也燃,都一同回到文殊殿,自己选择塔香。就在这时,客堂师父来了,引礼师父拿着香板也来了,三四位开堂师父也来了。把义锋师,还有愿进师他们,还有几位戒子都撵走了。开堂师父脸色非常严肃,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唯独我们仨没撵。

  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我们仨没撵。师父们啥也没说都走了。就剩下燃顶师父和我们仨,还有一位戒子。这位戒子正在准备粘塔香,因为头发茬高不好粘塔香,燃顶师父叫他去刮一刮。就趁这个空间,亲指师、亲戒师先后都燃了。我也准备要燃的时候,下课了,忽然一下子上来很多人,蜂拥而至,就把我挤在一边了,我不愿挤就回寮房了。

  过完斋,我们心里都有准备,急忙收拾准备燃指。我说:“亲空师你去掌握一下,你燃完了毕竟比一回没燃的有经验。”我又对亲悲师说:“请你也去,咱们互相也得有个照应,毕竟是师兄弟吗,是吧?”亲悲师满口答应下来。等我们搭衣来到戒坛时,门早就开着等着,香已经在香炉点着了,什么都布置好了,那位看殿的见我们都到位了,他就不知哪去了。

  三个拜墩正好我们仨人用的,一人一个跪在佛前发愿。亲空给我把棉花缠在手指浸了香油。亲指师自己忙着包药棉,抹油。亲戒师见亲空忙不过来,就忙着自己动手缠药棉,包纱布,浸油。自己把自己手指都点着了,火呼呼着起来了,烧了好久,火苗子一尺半高。火倒着得挺旺,烧了好久光烧一个手指尖。我一想:就这样烧得啥时能烧好。

  我回忆亲行师父给果成师父燃指时,就在灯火上烧。于是把药棉都扯掉,把手指放在灯火上硬烧,这样挺快,一会就烧好了。在刚点着的时候,因为那时很紧张,只觉得身后有很多人,接着听到有不少人的声音念“本师释迦牟尼佛”,声音都是很激动、很激烈的,越来声音越高,越来声音越大,人也越多,不过还没到水泄不通的程度。还有闪光灯,我心想还有照相的。

  那时哪还顾得上看这些事,着急燃完去上课。下午的课不能耽误,什么活动都不耽误,所以胡乱收拾。亲空师说:“咱把事闹大了。”我说:“怎么大了?”亲空师说:“有两个戒子也要燃。”跟他要燃料他没给,那个人也跟我要来着。亲空师没给,害怕摊事。我们收拾完去上课,戒子全都坐好了,就是我们六人最后进的课堂。这时特别肃静,有一种不是平常的感觉。张居士说:“从自古以来,在戒坛殿集体燃指的还没有,咱们这是第一例。”

  大致的过程就是这些,都是当时的原话,原滋原味。众戒子跪在殿内念佛号,还有的帮着把着手,还有的帮着浇水,给予我们很大的鼓励。阿弥陀佛!

  我们师兄弟六人在张居士、马居士的精心护持下,圆满地结束了一个月的戒期培训。正如师父、客堂师父、当家师父及大众师父们所期待的,得清净戒体回来。我们归心似箭,车飞驰在五台山的公路上,一会钻入云雾中,一会又从云雾里钻出来。群山就在脚下,来时因为是夜间,看不见五台山的景色。这时正是上午时分,我对师兄弟们说:“咱们车现在在云朵里跑呢。”车跑到山顶的时候,放眼望去,云雾飘渺,山峦氤氲,一片云山云海沉浮中。云朵在半山腰飘浮着,灿烂的阳光洒在群山上,呈现一片金色,真是无比壮观。

  正如钟偈所唱的那样:“南无清凉山金色界大智文殊师利菩萨。”我们师兄弟六人在文殊师利菩萨的演教之区满载而归,得清净戒体回来了。文殊师利菩萨是佛的助侍,当初听说五台山有戒场,亲昌师父高兴地说:“我更加觉醒,以戒为师。戒是起凡入圣的宝筏,戒从浅处说是佛制,是人生理论道德的规律,是做人的准则;往深处讲,戒是塑造人格直至成佛的必由之路。”

  进入佛门以戒为师,不论断惑证真,还是离苦得乐,行善断恶,戒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没有戒这一切什么都免谈。师父叮嘱我们:“要以佛法住世而受戒。”戒场引礼四师父说:“受了戒才是刚刚开始。”用我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万里长征才刚迈出来第一步”。我们不能忘记戒场各位师父的期盼,以后在恩师的教导下,以老戒师父做榜样,学戒、护戒、持戒。用戒把自己武装起来,刻苦用功,精进修行,不能辜负坛上十师及开堂师父、陪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的希望,做一名守本分的僧人。

  这次受具足戒对亲无而言是千载难逢,万劫难遇的喜事,好比枯木开花。亲无今生年老出家,好比第二次投胎。在这法运凋零时期能遇上这样清净的道场,能遇上戒法严明的师父,是佛菩萨保佑我。我刚要发心出家的时候,就求菩萨保佑我找个正法清净的道场,真是万幸,并且能在这样清净的戒场求受具足戒。感谢师父慈悲,感谢常住关怀。

  师父吩咐写体会报告供养大众师父,回报护法居士。可惜亲无惭愧,障深慧浅,平时又没有修行,实在写不出来。通过这一个多月的戒期培训,知道戒法博大精深,持犯微细,只要我们听师父的话就万无一失,这是最关键的。亲无就体会出这么一个道理来。

  报告写到此处结束,三坛大戒其中有菩萨戒,受菩萨戒首先发菩提心。菩萨戒是千佛的要路,万圣的严师,没有菩萨戒做严师就不能踏上万圣的阶梯,没有菩萨戒做严师就不能趋入千佛的大道。恩师叮嘱时刻牢记,并落实要为佛法住世而受戒。学师父无私无我,跟着师父走,照师父说的去做。

  愿此受戒功德,

  回向法界有情,

  正法久住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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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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