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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古 比丘) |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古 比丘) 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报告 ◎释亲古比丘 顶礼戒律 顶礼常住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尊敬的师父、比丘师、诸位比丘尼师、诸位式叉摩那尼师、诸位沙弥师、诸位沙弥尼师、各位居士: 阿弥陀佛!感谢给我这次机会向大家报告一下我的受大戒体会,不如法之处还请各位善知识慈悲指正。 二〇〇七年农历四月二十三,果成师、我、亲洞师、亲惟师、亲义师,我们五沙弥拜别了上妙下祥恩师,离开大悲寺,踏上了去五台山受大戒的征途。 去前师父给我们做了专门开示,使我们做出了迎接考验的准备。师父鼓励并要求我们与违缘、习气拼个死活,拼回来就是佛子。师父还特派张书勇居士跟随我们去,护持我们五人受戒,足见常住对我们受戒的重视。张居士已多次护持大悲寺及下院的师父外出受戒,对于没有经验的我们来讲,有了他在,感觉放心了很多。僧人修行是离不开居士护持的,居士亲近佛法也需要护持僧人。这里并不是为谁服务和牺牲谁的问题,师父说就像世间打篮球赛,得各司其位,整体都是为了佛法,其实也都在修行。 很多需要操心联系的事儿,常住都给我们安排好了。经常住努力,戒场那边免收我们五人的戒费。一路上,先由寺内的面包车把我们送至海城汽车站。有发心居士在那里买好票,把我们送上去北京的大客。在北京又有居士过来接我们去火车站。在火车上经过大半夜的颠簸,到达山西省五台山站。坐上张居士给找的小客车,来到五台山收费入口。这里需要下车通过,但对出家人是免费的。不知是不是我们默然的举止引起了入口工作人员的注意,他在我通过时,问我们是哪个寺的。(注:说话为记忆中的意思,下同。)我边走边说:“辽宁海城大悲寺。”也可能是我身上的带不少补丁的大褂吸引了他的视线吧。上火车时也曾听到有人惊奇地说:“哎呀,这位师父穿着百纳衣呢!”百纳衣,在无言地宣告,穿它的是名出家人;也在默默地把僧相传进不同的眼睛里、脑海内、种子识中。 车盘山而上,于清晨到达受戒坛场所在地——五台山碧山寺。这里也是十多年前师父受戒的地方。进入客堂,顶礼了常住。不知是不是我们按师父的要求在门口摆成一排的清一色的朝山包的原因,一会儿进来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师父,像是来查看情况的。一打听才知,他就是碧山寺的方丈——上妙下江大和尚,于是向他顶礼。 客堂给我们安顿好住处,马上竟有同来参加受戒的戒子买了一个塑料桶送来,表示日常生活中能用得上。因为师父有嘱咐,我们开始不要,但他一再坚持让我们收下,最后双方竟互相跪下了,没办法只好先暂收下,然后交到客堂。客堂一位师父让我们用,我们这才坦然领用了。给张居士也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本来因住宿地方紧张,不便给他安排,但张居士表示他可以发心干活,到斋堂或打扫厕所什么的都行,于是得到客堂的允许,安置下来。不愧是位有经验的护持居士,受戒过程中,很多事情是由张居士协助的,在完成受戒任务的同时,也一同将大悲寺的法向外播种传扬。 听到外面传来打板声,一问是有某项佛事活动,听说还发钱。于是我赶忙去客堂请求我们不捉持金钱,可不可以不参加。客堂一位师父答复说发钱时可不要,但集体活动得参加。我又回去通知他们四人。可回去时发现,我们住的楼的门被锁上了,大概以为都出去做佛事了,结果把我们那四位也锁在了里面。也不知道是谁锁的,我便站在楼前等。 这时过来一位像是本寺的师父,问了我一些情况。正出于礼貌应对着,不远处有人招呼,转头一看,是位年轻的女游客,想跟我合个影,我拒绝。问我情况的师父后来说我受完戒可以留在这儿。我回答,留不留在这儿得听家师安排,客气地止住了他。刚出来诱惑就来了。单说照相吧,按说出家人是应尽量避免照相的,除非是证件用照等或真正是为了弘法的需要。照相有一个作用就是增加我执。如果有一张很多人的合影照,看的时候就会先找自己。对于照片里的自己照得好会自我欣赏、陶醉一番,照得不满意便埋怨叹气。跟年轻女人合影更是与法相背,出家人自古就以不近女色而为世人所得知。不管那女游客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是绝不能答应的。也许不够“慈悲”、不够“方便”吧,但还有一句话叫做“慈悲生祸害,方便出下流”。迎合世间法的所谓“慈悲”和“方便”,只会导致破坏甚至毁灭佛法。只有严持戒律,不搞所谓的通融、革新,佛法才会久住。 第二天早晨上完早课,大众从殿里出来直接排队去斋堂用早斋,我们五人则排队向另一方向的寮房走去。我发现也有不去用早斋的,在外面的环境中能做到这样更不容易,心里不禁十分赞叹。中午过斋,别的戒子是穿海青到斋堂,用那里的碗、筷过斋,而我们五人却是搭缦衣,持钵过斋。本是正常的举止,现在却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了。晚饭——即所谓的药石,这个自由去,不去的我们可省了众目睽睽的感觉了。来受戒的戒子有三、四百人,因而有很多管理我们的师父。 后来有个别师父见我们与整体不统一,不让我们搭衣了,以后又有师父让我们过斋不要拿钵了。我曾试图争取过,但没有成功。搭衣、持钵是出家人的本分,虽然心情一度不好受,但为了受大戒,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只有暂时接受逆境考验了。我曾怨恨过不让我们搭衣、持钵的人。但后来想到也不能怨他们,末法时期,他们可能对有些佛制的做法不甚明了或不够重视。这更需要我们去行,去影响他们。 房间里陆续又有戒子住进来。我们基本上是一人挨一人,是比较挤的,好在我们要求不高,也不算什么。同房间的一位戒子看好了我的那件大褂,非要跟我要,直到我说千金不换,他方作罢。按师父的讲法:“纳衣是表破无明的,一块块的,块越多破得越厉害。”不是我吝啬,是我修得还不够,不能舍掉这件修行的武器。戒还没受呢,武器先没了,不和没打仗就缴了枪差不多吗。这件大褂领的时候就是带补丁的,我一边穿一边又继续补。戒场里有那么多人,这件大褂在其中来回穿梭,应该也是表法吧。后来还有人关注,赞叹这件大褂,让人在末法时期看到正法的希望,也给我了加持力。我有时甚至自豪地想,这件大褂在现在戒场里出现,应该也是不小的因缘吧。真有点“宝刀重出江湖”的感觉——这刀应是断贪、嗔、痴的破相之刀。 在到戒场的前几天里,戒子们大都抓紧时间准备着“早晚功课”和“毗尼日用”,好迎接受戒前的资格考试。“早晚功课”是我的弱项,没办法,只有一边后悔以前没好好用功,一边趁着这几天的空闲临阵磨枪了。但我感觉,早、晚功课会背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通过功课提起正念,依佛法去行持。如果口里诵的是功课,做的却是违背佛陀教诲的事儿,甚至把背诵功课做为获取个人私利的工具,那真成了“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寄生虫”了。 在大悲寺时,因为整个僧团集体持戒修行,所以能够严格区分如法和不如法的事儿。但到了外面的环境中,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情况,那就是由于是末法时期,不如法的现象比较多,刚出来时能够明确觉察,呆时间长了看人家都那样做,觉得我做可能也没什么。渐渐失去了正修的标准,混淆了如法和不如法之间的界限,随波逐流起来,腐化变质都不知道是怎么变过去的。殊不知世间法虽有法不责众这一说,但因果却是历历分明,丝毫不爽的,不会因为人多就不受因果了。 考试还算顺利,大概前面的戒子考得不太理想吧,主考的师父专门出来说,让大悲寺的戒子先进去考。先考“毗尼日用”。毗尼日用,我的理解是于诸经中汇集成的与日常关系密切的一些偈子及小咒语,用以调伏心中世间法的习气,将修行融入日常生活当中。师父说,这是出家人和在家人都应学习的。 记得到考毗尼的师父桌前,我先顶礼三拜,然后长跪合掌。考毗尼的师父让我站起,考了我几条,纠正了我一个字的发音,然后就通过了。接着到考早晚课的师父桌前,我也是先顶礼,那位师父连忙示意不用,问我功课怎么样。我回答一般。他先考我楞严咒,是一会会的抽着考,我背得挺流利,他微微点头。接着考的内容我背着背着有些乱,他说我有些紧张,也算通过了。 考试,有时考的就是恭敬心。师父在《上师五十法颂》讲记中说,一切佛法都要从恭敬中得,没有恭敬,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不能感知十方如来的加持?是因为恭敬心不到位。我们五人全部通过,都拿着盖着表示通过的印章的单子,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和话语。 接着又到授戒办公室登记。本来这道程序是要交戒费的,我们五人当然不用交,因为已给免了。这得感谢亲续师父,他是一位山西的师父,把日中一食和不捉持金钱从大悲寺带了回去,感化了他那里的很多居士,这次能免戒费就是他运作的结果。也听到有戒子惊呼:“大悲寺连戒费都给免了。”是的,这仿佛在告诉他们,持不捉持金钱戒就有不用金钱而能办成事的因缘。 在外面过斋成为一个大的考验。我们这一顿自然比他们一天吃三顿饭,甚至还有零食的那一顿饭量要大不少,因而戒场午斋的用斋时间对我们来说就显得紧张,得使劲地快吃,还不一定吃饱。戒场对我们挺照顾,让我们头堂过完了可继续过二堂,后让张居士用手机请示师父,师父说头堂结斋的引磬响了,就不能再吃了,我们于是遵照执行,不少人劝我们,我们都谢绝了。碰到因法事晚点过斋的情况,有时见时间要过午了只能中途停止用斋。 一次过斋中途停止用斋,还剩有饭菜,一行堂的戒子开始严肃地告诉我们不能剩,后知我们是因过午不能再吃时,便主动发心把我们剩的饭菜收起来自己过二堂时吃。当然,也有见时间已来不及没有过斋的个别情况,最后有几天还出现过不用早斋也得去斋堂的情况,还好都挺过来了,也对周围戒子起了感染作用。晚上,拜忏起中间有时有甜豆浆补充,我们当然不会用,也有不少戒子放弃,能在身体的疲劳中顶住诱惑也是不容易的,那些放弃的戒子虽然未能都和我们一样日中一食,但其中不乏希望所在。 过斋时,另一需要注意的事是发钱。来之前听说过过斋时发红包的事儿,没想到这回是发不带红包的赤裸裸的钞票。一次发钱的人过来我还以为是行堂的呢,一抬头看是要发钱,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把提前准备的不要钱的纸牌亮出去。后来不知是不是我们的原因,不在斋堂发钱了,改为从客堂领回去发,由班长去领。 班长是每个班中领队的戒子。随着戒期程序的展开,戒子们按年龄排序,划分了班次,并重新调整了住处。当时客堂的知客师父是当众喊:“大悲寺的出来”的,想给我们五人排在一个班里。但后来因调整人数、个头,个子最矮排在尾端的果成师被划到了别的班,大概那个班住处的戒子有受果成师感染影响的因缘。 我们另四人在一个班里,住处调整到禅堂。禅堂里是通铺,是戒子最集中的地方。由于人多,为保证室内空气流通,晚上门窗是开着的。我睡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布帘的开缝处,是个小风口,加之五台山上夜间气温低,我不小心着凉了,发起烧来。刚发烧的那天晚上,一位同班的戒子(后来与我同坛受戒),让我去寺里的卫生室看。因那时已较晚,我当时感觉还能坚持,想第二天早再去。但他坚持说不行,非要让我现在就去。因拗不过他,亲惟师便连夜送我去卫生室,他也要送我去。我本不想麻烦一个外寺的人,但他还是跟我们去了。去卫生室一量体温,才知是发高烧,经诊治,病情及时得到控制。 大概第二天过斋时,亲惟师把他的水果让给我,我没要,但心里很感动,因为受戒期间我们不常能吃到水果,水果显得很珍贵。后来,我想起那位送我去卫生室的戒子是谁了。那是进禅堂住的第一天,半夜醒来发现禅凳上躺着一人没盖被,大概觉得铺上太挤吧。我怕他感冒了,便拿起铺上一空着的被,应该是他的,给他盖上了。他可能挺感激的,他就是坚持让我去卫生室的这位戒子。这些应该都是因缘吧。 其实整个受戒过程就是一个成就的大因缘,所有顺、逆境,所有帮助、伤害你的人都是因自己从前造的业,从种子识中显出而被发现,犹如现在的自己在与以前的自己进行较量。这场较量还持续了无始劫了,现在自己所做的在不断变成以后自己所受的,如何取得这场较量的胜利呢? 师父一次讲过,要以第二念求第一念。第一念是由业力变化的外境,引动了眼、耳、鼻、舌、身五识,然后形成第二念、第三念、第四念……去想像、分辨、判断、思考、去爱、去贪、去嗔、去造业。眼睛看东西时,第一念先是看的颜色、深浅、明暗……,后来的念才形成了桌子、人、喜欢、讨厌等概念。耳朵听声音时也是,第一念先是声音大小、腔调、浊清……的识别,后来才起了风声、说话声、他是在言论我、他在说我的坏话,生气等反应。如果不生第二念和以后的念,境界只不过是一些明暗、大小等事物性状的识别,业力便不会起业力的作用。因为只是颜色的深浅,面前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吗?只是声音的高低,辱骂和称赞又有什么区别呢?第二念不生,第一念就渐渐弱了,等种子识消尽,如同脱衣服,必须从外往里脱。一念不生时,剩下的除了本来面目还会有什么呢?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渲染的了,登坛受比丘戒,接着受菩萨戒,燃顶,结戒,乘常住安排的专车返回。 受大戒是一个艰辛与去毛病中放不下而产生的痛苦斗争的过程,也是一个消业的过程。通过受戒过程的磨砺,冲击身心的执著,动摇坚固的妄想。 戒律,梵语为毗尼。文殊师利曾白佛言:“世尊!毗尼者,名为调伏。一切法毕竟是调,如来何故宣说毗尼?”佛言:“文殊师利!若凡夫能知诸法毕竟是调者,如来终不宣说毗尼;以凡夫不知不解,是故如来宣说毗尼。”戒律是调伏什么的呢?我的体会就是,戒律调伏妄念的生起,最终达到无念,回归本心。调伏妄念,就是真正的持戒。 阿弥陀佛! 惭愧释子 亲古 2007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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