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7 1 7年(清圣祖康熙五十六年 藏历第十二饶迥火鸡年丁酉)
正月初十日,章嘉·若必多吉出生于甘肃省凉州(今武威)的西莲花寺附近。其父名古茹丹增,土族人,原籍青海湟水流域祁士司(据传是元初最早领兵入藏的蒙古将领多达那波的后裔)的辖地,后举家迁居凉州放牧,是部落中的一名咒师,因当地人称咒师为仓巴,故得名为祁家仓巴古茹丹增,母名布吉。
1 7 1 9年(康熙五十八年土猪年己亥)
在1 7 l 5年五月二世章嘉活佛园寂后,由五世班禅主持西藏的护法神降神,指示前世章嘉活佛将在安多地区转世。此年凉州当地憎人马喇嘛、丹玛曲杰等人因古茹丹增的幼儿灵异,宣扬此子是章嘉喇嘛的转世灵童,佑宁寺先派憎人前来查看,一时难以确定。又由佑宁寺却藏活佛和拉卜楞寺一世嘉木样活佛根据护法神的预言派人到佑宁寺西北方向寻找,认为祁家仓巴古茹丹增之子确系前世章嘉活佛的转世,于是向驻北京的佑宁寺二世土观活佛却吉嘉措等人报告。当时清朝理藩院正准备认定某一蒙古王公之子为前世章嘉活佛的转世灵童,所以阻挠将古茹丹增之子奏报。由于二世土观活佛的坚持.才终于将凉州的转世灵童奏报康熙帝,康熙帝下令将古茹丹增之子迎请到佑宁寺照护。
1 7 2 0年(康熙五十九年铁鼠年庚子)
十月,佑宁寺派前世章嘉活佛的侍从噶钦· 喜饶达杰等人去凉州迎请转世灵童。六月初三日,若必多吉离家前往佑宁寺,一路上受到各寺院僧俗的热烈迎送,初十日, 抵达佑宁寺,由却藏活佛洛桑丹贝坚赞为灵童剃发,起名为阿旺却吉扎巴丹贝坚赞,迎入前世章嘉活佛的拉章中居住。
1 7 2 1年(康熙六十年铁牛年辛丑)
章嘉·若必多吉跟从前世章嘉活佛的弟子洛桑却增学习藏文读写。
1 7 2 3年(清世宗雍正元年水兔年癸卯)
章嘉·若必多吉八岁,从却藏活佛洛桑丹贝坚赞受居士戒和沙弥戒。当年,青海蒙古和硕特部亲王罗卜丹津举兵反清,西宁近各藏族部落和寺院纷纷响应,清朝派川陕总督年羹尧、提督岳钟琪率兵到青海镇压。
1 7 2 4年(雍正二年木龙年甲辰)
年初,清军攻破佑宁寺,章嘉·若必多吉被寺僧事先携往佑宁寺以北的森林中隐藏。因前世章嘉活佛与 雍正帝关系密切,雍正帝以五昼夜由北京传至西宁的紧急诏书命令年羹尧将章嘉活佛的转世灵童送住京师,不得有分毫伤害,年羹尧接旨后,立即下令对十五岁以下的儿童不准杀害,一律押送大将军处。后又访查到章嘉·若必多吉躲藏在浩门河一带,就威迫佑宁寺派人接回章嘉·若必多吉。章嘉·昔必多古主仆十一人至清军岳钟琪军营降顺,并随清军到达西宁。因雍正帝之旨令,年羹尧等等军官将章嘉·若必多吉奉为上宾,优礼有加。当年章嘉·若必多吉在西宁出痘,清军官员为他延请老中医治疗而获痊愈,年羹尧为此举行宴会祝贺。此时,章嘉·若必多吉接到圣旨,命他进京,他行前由西宁上奏章给雍正帝。雍正帝令土观·却吉嘉措负责接待,教以站跪行步等朝见礼仪。章嘉·若必多吉抵京后,先住在旃檀觉卧寺,不久,雍正帝驾临该寺,章嘉·若必多吉出院外跪迎,被雍正帝抱起,一同进屋,坐于同一坐垫上。当时.雍正帝对扈从的年羹尧说: “你将青海蒙古收归治下,朕并不怎么高兴,而你把朕之喇嘛的真正转世延请至京,与朕会面,却使朕高兴之至。”当年十一月,雍正帝命章嘉·若必多吉移至前世章嘉活佛驻锡之嵩祝寺(系雍正帝即位前居住在藩邸时购置整修赠送给二世章嘉活佛的寺院,其地在今北京景山公园以东沙滩北面,该寺虽然在1860年、1900年外国侵略军打进北京时受到严重损坏,但该地地名至今仍然称为嵩祝寺街)坐床,准许他按前世章嘉活佛所受封赐,乘坐黄幢马车,坐九龙褥,由土观·洛桑却吉嘉措主持坐床典礼。据当时人记载,章嘉·若必多吉在京时,“黄幢车过处,都人仕女,争取手帕铺途,以轮毂压过,即为有福,其车可出入东华门,盖所以尊宠之者备至。”
1 7 2 5年(雍正三年木蛇年乙巳)
章嘉·若必多吉以土观·洛桑却吉嘉措、噶钦·喜饶达杰等人为师,学习佛教经典,直至1 7 3 5年。在此期间,他与土观·洛桑却吉嘉措一起向雍正帝请求准许佑宁寺、广惠寺的僧人返回寺院,得雍正帝同意,雍正帝还拨款重建佑宁寺和广惠寺,使青海地区毁于罗卜藏丹津之乱的寺院陆续恢复发展。章嘉·若必多吉从十一岁时开始写作,十五岁时已能写作长篇的佛教方面的文章。雍正帝还命章嘉·若必多吉与皇二子弘昀、皇四子弘历(即后来的乾隆皇帝)一同读书,因此章嘉·若必多吉学会了汉、蒙古、满、藏等语文,在佛学方面也很有造诣。雍正帝还经常召章嘉·若必多吉与土观·洛桑却吉嘉措进宫,与雍正帝尊信的汉僧一起交流修法体验等。夏季炎热时,雍正帝还命土观活佛与章嘉·若必多吉移住皇家园林之中,准许他们随意在园中游玩散心。
1 7 2 7年(雍正五年 火羊年 丁未)
雍正帝拨十万两白银,遣官于多伦诺尔汇宗寺西南建善因寺,又拨十万两白银在库伦为哲布尊丹巴建寺。此年清朝开始在西藏设置驻藏大臣。六月,西藏发生阿尔布巴之乱,噶伦阿尔布巴、隆布奈、扎尔鼐等人杀害首席噶伦康济鼐。
1 7 2 8年(雍正六年 土猴年 戊申)
清朝为平定阿尔布巴之乱派兵入藏,颇罗鼐在清军抵达前击败阿尔布巴等。遵雍正帝之命,七世达赖喇嘛年底从西藏起程,移居四川泰宁庙。
1 7 3 1年(雍正九年 铁猪年 辛亥)
善因寺建成,雍正帝将此寺赐给章嘉·若必多吉,并撰写碑文,碑文中说: “曩岁噶尔丹跳梁朔漠,扰乱喀尔喀诸部,喀尔喀七旗数十万众,怀德慕义,稽首内附。皇考躬率六军,远行天讨,驻跸多伦诺尔之地,受喀尔喀诸部君长朝谒,锡之官爵,为我屏垣。既剪凶渠,藩定朔漠,抚安藩服,允从诸部所请,爰于斯地创建汇宗寺,俾大喇嘛章嘉呼图克图居之。章嘉呼图克图道行高超,证最上果,博通经品,克臻其奥,有大名于西藏诸部,蒙古咸所尊仰。今其后身,秉质灵异,符验显然。且其教法流行,徒众日广。朕特行选官,发币金十万两,于汇宗寺之西南里许,复建寺宇,赐额曰善因,俾章嘉呼图克图呼毕勒罕主持兹寺,集会喇嘛,讲习经典,广行妙法。蒙古汗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俱同为檀越主人,前身后身,敬信无二,自必率其部众,听从诲导,胥登善域。稽古圣王之治天下,因其教不易其俗,使人易知易从,此朕缵承先志,扩持黄敦之意也。况此地为我皇考驻跸之所,灵迹斯存,惟兹两寺,当与漠野山川,并随无极。诸部蒙古台吉属下,永远崇奉,欢喜信受,薰蒸道化,以享我国家亿万年太平之福,朕深有望焉。”
17 3 4年(雍正十二年 木虎年 甲寅)
雍正帝依照康熙帝封赐前世章嘉活佛之例,封章嘉·若必多吉为“灌顶普善广慈大国师”,赐给用八十两黄金铸成的金印以及诰命敕书、金册等。当年八月,雍正帝命章嘉·若必多吉与果亲王允礼同去泰宁, 由果亲王允礼赐给七世达赖喇嘛筵宴,章嘉·若必多吉与副都统福寿等护送七世达赖喇嘛回拉萨,并允许章嘉·若必多吉在西藏停留,从七世达赖喇嘛和五世班禅学法。该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章嘉·若必多吉与果亲王允礼一行抵达泰宁,受到七世达赖喇嘛及其徒众的热烈欢迎。
1 7 35年(雍正十三年 木兔年 乙卯)
三月二十一日,七世达赖喇嘛和章嘉·若必多吉一行由泰宁起程,沿途赡拜各佛教寺宇,受到僧俗各界的隆重迎送。七月三十一日,七世达赖喇嘛抵达拉萨布达拉宫。在泰宁期间和路途中,章嘉·若必多吉都向七世达赖喇嘛和堪钦多杰强学习佛法,抵拉萨后,他朝礼了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及大召寺等寺院,并去山南朝拜了桑耶寺和昌珠寺。十月八日,章嘉·若必多吉抵达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受到五世班禅的欢迎。十月十三日,七十三岁高龄的五世班禅为章嘉·若必多吉传授了近事戒和沙弥戒,起法名为“意希丹贝准美贝桑布”’。十七日,又由五世班禅担任授戒堪布,为章嘉·若必多吉传授了比丘戒。此时,传来了雍正帝驾崩的消息、(雍正帝于当年八月二十二日去世),章嘉·若必多吉即于十月二十六日离扎什伦布寺返回拉萨,准备回朝。
1 7 3 6年(清高宗乾隆元年 火龙年 丙辰)
年初,章嘉·若必多吉离拉萨回朝,行前亲向七世达赖喇嘛辞行。出发时达赖喇嘛、班禅大师的代表及驻藏大臣和噶伦等都赶来送行。章嘉·若必多吉返抵北京后,朝见乾隆帝,因当时土观·洛桑却吉嘉措已返回青海,并在青海去世,乾隆帝下令将掌管京城喇嘛事务的大印交给章嘉·若必多吉,封章嘉·若必多吉为掌印喇嘛,
1 7 3 7年(乾隆二年 火蛇年 丁巳)
当年,五世班禅在日喀则去世,土观·洛桑却吉尼玛在凉州出生。
1 7 3 8年(乾隆三年 土马年 戊午)
乾隆帝下令说:“如今佛教盛行于蒙古,先前遵照圣祖康熙皇帝之命已将《甘珠尔》译成蒙文刊行,然而蒙译全本《丹珠尔》前所未见,章嘉·呼图克图宜主此事,将所有诠释佛语之论疏翻译成蒙文。” 章嘉·若必多吉遵此旨意,在进行翻译之前先将经籍中的名词术语等译法统一汇集,加以厘订,编成蒙藏两种文字对照的佛学词典,题名为《正字贤者之源》刊布流行。此年六世班禅洛桑贝丹意希在后藏襄地区的扎西孜出生。
1 7 4 1年(乾隆六年 铁鸡年 辛酉)<
十月十五日,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开始将大藏经《丹珠尔》翻译成蒙文的工作。
1 7 4 2年(乾隆七年 水狗年 壬戍)<
至十一月十五日,全部完成蒙译《丹珠尔》,由章嘉·若必多吉进呈乾隆裁定,乾隆帝大喜,命御府付梓刊行,流布蒙古各地。此年,六世班禅贝丹意希被迎至扎什伦布寺坐床,章嘉·若必多吉寄信及礼品祝贺。
1 7 4 4年(乾隆九年 木鼠年 甲子)
乾隆帝谕示章嘉·若必多吉:“佛教之弘传及长久住世,全仗讲论佛法之寺院,若兴建闻修显密教言等一切学科之经院,对佛教的传布大有利益。过去怙主萨迦班智达和八思巴大师等在此方建有讲习佛法的寺院,而今徒余其名。皇祖及先帝在位时,广弘佛法,康熙皇帝与前辈章嘉活佛虽然在多伦诺尔之汇宗寺建立了讲修显宗的扎仓,但在京城并未建立讲经之扎仓。现在,我们施主与上师二人若在京城宫中创建寺院,内设闻思全部显密学识的若干扎仓,定会使佛教兴盛。”章嘉·若必多吉说:“皇帝陛下发心与众不同,若下令建立寺院,使佛教在此方如口普照,小僧唯有竭尽全力,充当仆役。”于是乾隆帝下令将雍正帝在藩邸时居住的雍亲王府(即雍和宫)改建为喇嘛寺院,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由内务府总理工程处承办。当时的主要工程是在王府外围筑一道宽大的围墙,内部修建大经堂、依怙殿、三世佛殿、授戒耻、白伞盖佛殿、药师殿、印度佛堂、法轮殿,天王殿等,并建置佛像及供器等。
1 7 4 5年(乾隆十年 木牛年 乙丑)
八月,雍和宫改建为寺院的工程完工,乾隆帝赐寺名为“噶丹敬恰林”,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举行了三天的开光仪式。遵照乾隆帝的旨意,从内蒙古四十九旗、外蒙古七部以及汉藏地区集中了五百名年轻僧人,创设显宗扎仓、密宗扎仓、医宗扎仓以及学习各门知识的杂明扎仓等四大经院,各扎仓的堪布和教师由西藏拉萨三大寺、上下密院,日喀则色派密院派遣有学识的僧人担任。七世达赖喇嘛专门派人从西藏为雍和宫送来了佛陀本生故事卷轴画及佛像,佛经等。雍和宫各佛殿的供佛基金和僧人们的生活给养都由清朝府库按月供给,甚至连僧人的手巾等日常用品也都由府库配备。有清一代,雍和宫始终是清朝皇室最重视的喇嘛寺院,雍和宫的僧人历年按时入宫为皇室诵经祈福,举行佛教法事。七世达赖喇嘛还致书章嘉·若必多吉,赞扬他将《丹珠尔》翻译成蒙文以及创建雍和宫寺院的功绩。当年,章嘉·若必多吉撰写了两种文字对照的题为《政教吉祥增盛》的吉祥祝辞,呈献给乾隆帝.乾隆帝下令付梓刊行。同年,章嘉·若必多吉为乾隆帝传授了“胜乐”灌顶,乾隆帝跪受灌顶并向章嘉·若必多吉奉献一百两重的金质曼遮,作为供养。
1 7 4 6年(乾隆十一年 火虎年 丙寅)
二月,奉乾隆帝之命,在雍和宫仿照拉萨祈愿大法会(俗称传大召)之例创立了祈愿法会,乾隆帝亲临会场,听章嘉·若必多吉和噶勒丹锡图(即色赤)活佛讲经说法。约于此时,章嘉·若必多吉奉乾隆帝之命,将皇宫中从元朝以来供奉的佛像、佛经、怫塔等辩认登记,用蒙藏两种文字标出名号,具册进呈。当年秋天章嘉·若必多吉奉乾隆帝之命前往多伦诺尔,安排迎接乾隆帝驾临的各种事务,并在乾隆帝到达多伦诺尔之后与二世哲布尊丹巴(外蒙古地区最大的活佛)一起在乾隆帝面前讲论佛法,在从多伦诺尔返回北京京的途中,章嘉·若必多吉受翁牛特部、科尔沁部王公的迎请,到内蒙古东部各旗讲经传法。回到北京后,章嘉·若必多吉突然患了痛风病,手足麻木,又患了眼疾.于是请求乾隆帝赦免了一名死囚(据说是一名犯罪的汉人官员),以祈福延寿。
1 7 4 7年(乾隆十二年 藏历第十三饶迥火兔年 丁卯)
二月,清朝所封的西藏郡王颇罗鼎去世,因颇罗鼐与七世达赖喇嘛暗中矛盾颇深,而章嘉·若必多吉与七世达赖喇嘛友善,故章嘉·若必多吉对颇罗鼐心怀忌恨,据说他曾私下诅咒颇罗鼐,称颇罗鼐发背疮而死是现世报应。约在此时期,因夏季炎热,乾隆帝在北京香山修建了一座小禅寺,赐名为“佛法乐园”,供章嘉·若必多吉夏季居住。章嘉·若必多吉在该寺完成了论述佛教各派学说的起源及发展、教理特点的著作《宗派建立论·佛法须弥妙庄严》。后来章嘉·若必多吉的弟子土观·洛桑却吉尼玛在此书的基础上写成了《宗派源流水晶鉴》,成为研究西藏佛教史的主要资料。
1 7 4 8年(乾隆十三年 土龙年 戊辰)
由于佑宁寺多次派人进京请求章嘉·若必多吉返寺,于是章嘉·若必多吉以为母亲做超荐法事及探望年迈的父亲为理由,向乾隆帝请求准许返乡,乾隆帝准假两个月。章嘉·若必多吉为了保护青海地区的佛教寺院,请求乾隆帝给塔尔寺、佑宁寺、广惠寺颁赐匾额,得到乾隆帝的同意。
此年,乾隆帝派画工入藏,测量和绘制布达拉宫、桑耶寺等建筑图样,为在北京等处仿照西藏寺院样式兴建佛教寺庙做准备。
1 7 4 9年(乾隆斗四年 土蛇年 己巳)
章嘉·若必多吉离北京回青海,乾隆帝命理藩院遣官随行,并命甘肃巡抚将赐给塔尔寺、佑宁寺、广惠寺的匾额送往西宁,待章嘉·若必多吉到达后颁发。章嘉·若必多吉一行经多伦诺尔,察哈尔、呼和浩特,鄂尔多斯,阿拉善等地抵达青海,沿途受到各地僧俗及官员热烈迎送。青海各寺院僧众都列队出寺迎接,甘肃巡抚和西宁办事大臣在西宁迎接。章嘉·若必多吉到达西宁后,立即通过驿使上奏,报告平安到达,并感谢乾隆帝赏赐物品。章嘉·若必多吉回到佑宁寺时,受到其弟三世却藏活佛阿旺·土丹旺秋及土观·洛桑却吉尼玛及寺僧的热热欢迎。他在佑宁寺升座说法,为僧俗摸顶赐福,剃度传戒。甘肃拉卜楞寺的寺主二世嘉木样活佛专程前来拜见,章嘉·若必多吉为他传授比丘戒.起法名为官却晋美旺布。章嘉·若必多吉还命人在佑宁寺附近修建一静修禅院.命名为“密乘大乐殿”。此后,章嘉·若必多吉又去塔尔寺、广惠寺巡礼.颁发御赐匾额(乾隆帝赐给塔尔寺的匾额至今还悬挂在该寺大金瓦殿),并剃度三世敏珠尔活佛,起法名为阿旺赤列嘉措。
当年八月初五日,章嘉·若必多吉离佑宁寺回京,顺路还去朝拜了宗喀巴幼年出家学经的夏琼寺。
1 7 5 0年(乾隆十五年 铁马年 庚午)
该年十月,西藏发生珠尔默特那木扎勒之乱。颇罗鼐次子珠尔默特那木扎勒承袭郡王爵位后,权势过重,骄纵日甚,被驻藏大臣傅清、拉布敦执杀,珠尔默特那木扎勒的党羽又杀害傅清、拉布敦。消息传到北京,乾隆帝在震怒之下,认为这是对藏人加恩过重所造成的,今后对于藏人不能授以权柄,决心在拉萨建一座汉式大城,设置总督,派一名提督领兵一万驻扎,并在西藏各地设道、府、知县等官,将西藏一切事务交由清朝官员处理。章嘉·若必多吉为此长跪不起,恳切祈求:“陛下父祖竭力尊崇佛教,尤其陛下是最为关心佛法事务的大法王,西藏乃教法发源之地,如果按圣上所下的旨令,西藏地方的佛教必将衰微,万望陛下无论如何以恩德护持佛教。”在章嘉·若必多吉的请求下,考虑到西藏的实际情况,乾隆帝最后收回成命,决定将西藏的政教权力交给七世达赖喇嘛,由达赖喇嘛和驻藏大臣掌管西藏事务,由此确定了达赖喇嘛掌管西藏地方政府的制度。
1 7 5 1年(乾隆十六年 铁羊年 辛未)
乾隆帝批准四川总督策楞等人所奏的西藏善后章程十三条。章嘉·若必多吉将自己写的《宗派建立论·佛教须弥妙庄严》寄呈七世达赖喇嘛,七世达赖喇嘛回信赞扬。在此时期,乾隆帝为了庆祝其母孝圣皇太后的六十大寿,改北京西郊瓮山为万寿山,在山下营建大报恩延寿寺,又在西苑太液池以北兴建阐福寺,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在万寿山后山仿照西藏托林寺修建了一座规模巨大的寺院(即今北京颐和园后山香岩宗印之阁的一组寺庙建筑群,1 8 6 0年毁于英法联军之手,慈禧太后修复颐和园时改建了一部分)。此外,章嘉·若必多吉还参加了今北海公园西北的阐福寺的兴建工作。当年,乾隆奉孝圣皇太后巡游江南,回北京后仿南京报恩寺塔和杭州六和塔分别在万寿山和太液池边建塔,不久,一座坍塌(一说是乾隆帝下令拆毁),改建为佛香阁,一座被天火烧毁,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在废墟上兴建了一座印度式佛堂,称为“大西天”。
1 7 5 2年(乾隆十七年 水猴年 壬申)
为庆贺拉萨布达拉宫南杰扎仓全部建成,章嘉·若必多吉派德觉洛本去拉萨,为七世达赖喇嘛举行祈寿仪式,并向两尊释迦牟尼像和甘丹寺宗喀巴大灵塔奉献银灯。
1 7 5 3年(乾隆十八年 水鸡年 癸酉)
春天,准噶尔部阿睦尔撒纳击杀准噶尔汗喇嘛达尔扎,立达瓦齐为准噶尔汗。夏天,达瓦齐攻击杜尔伯特部,杜尔伯特部车凌、车凌乌巴什、车凌孟克率部众投奔清朝。达瓦齐随即与阿睦尔撒纳发生内争,阿睦尔撒纳不敌,也投奔清朝,请求乾隆出兵讨伐达瓦齐。
1 7 5 5日年(乾隆二十年 木猪年 乙亥)
二月,清军分两路进兵伊犁,平定达瓦齐之乱。章嘉·若必多吉和噶勒丹锡勒图、济隆活佛等奉乾隆帝之命举行吉祥大威德金刚威猛烧施法事,祈祷清军胜利。五月,清军生擒达瓦齐,伊犁平定。由于阿睦尔撒纳想当厄鲁特四部的总汗的目的没有达到,心怀不满,乾隆帝召他到热河朝见,八月,阿睦尔撒纳从同行的喀尔喀土谢图汗部达尔汉亲王额琳沁多尔济(为二世哲布尊丹巴之兄)处探听到清朝的机密,利用额琳沁多尔济疏忽大意,从途中逃脱,重新掀起叛乱,乾隆帝在震怒之下,将达尔汉亲王额琳沁多尔济赐死。此年十月,乾隆帝仍按原计划在热河避暑山庄大宴厄鲁特四部上层贵族,分别赐给封爵。乾隆帝又依蒙古各部王公的请求,决定在热河避暑山庄之北仿照西藏桑耶寺的形式动工兴建普宁寺。该寺建成后,乾隆帝与章嘉·若必多吉亲临其地,举行庆祝典礼,并从蒙古各旗征集僧人入该寺学习。后来来自准噶尔的僧人也被安置在该寺中。普宁寺分显宗扎仓和密宗扎仓,堪布和教师的选任办法与雍和宫相同。在这一时期,清朝政府还在北京设立了一所藏文学校,招收官宦子弟入学,学习西藏佛教,并派学生中学识出众者赴西藏、甘青藏区学习。这所藏文学校由章嘉·若必多吉和一名大臣负责管理。遵照乾隆帝之命,还从西藏召来舞蹈教习,由章嘉·若必多吉负责,在宫廷中表演西藏的宗教舞蹈“噶尔”和“羌姆”。
1 7 5 6年(乾隆二十一年 火鼠年 丙子)
二月,清军再次攻占伊犁,阿睦尔撒纳逃脱。五月,正当清朝在新疆用兵紧急之时,因达尔汉亲王额琳沁多尔济被赐死一事引起二世哲布尊丹巴和各部王公的强烈不满,喀尔喀人心浮动,扎萨克汗部郡王青兖咱卜发动“撤驿之变”,阻断清军后勤通讯,以二世哲布尊丹巴为首的各部积极准备举兵反清。在这紧急时刻,乾隆帝命章嘉·若必多吉迅速前往喀尔喀谈判。章嘉·若必多吉在动身前往时,写信给二世哲布尊丹巴,说明绝对不能作乱的道理,派自己的侍从南杰坚星夜送给二世哲布尊丹巴。二世哲布尊丹巴接信后,听从章嘉·若必多吉的规劝,命喀尔喀首领罢兵,变乱遂告平息。此时章嘉·若必多吉已离多伦诺尔前进数日程,得哲布尊丹巴回信,知道事变已经平息,即向乾隆帝奏报,乾隆帝命章嘉·若必多吉不必赴喀尔喀,返回北京。有的资料说乾隆帝还派章嘉·若必多吉率同清朝大臣及内蒙古各王公前往鄂尔坤、塔密尔等地,齐集喀尔喀王公会盟,宣谕清朝旨意。
1 7 5 7年(乾隆二十二年 火牛年 丁丑)
二月初三日,七世达赖喇嘛在拉萨去世。消息传到北京,章嘉·若必多吉立即在北京为七世达赖喇嘛广做超荐法事。乾隆帝因西藏地方紧要,不可无为首办事之人,立即遣章嘉·若必多吉前往西藏,办理认定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等事务,并派一名大臣和两名御医同行。章嘉·若必多吉动身后,西藏地方政府众噶伦和大寺堪布通过驻藏大臣伍弥泰上奏乾隆帝,推举第穆呼图克图德勒嘉措掌办喇嘛事务,故乾隆帝曾一度停止章嘉·若必多吉入藏。后来乾隆帝考虑到“噶隆等请将迪穆呼图克图为首之奏,只称请掌办喇嘛等事务,所奏殊属含混,噶隆等颇有擅办喇嘛事务之心,日久恐不免妄擅权柄。”所以一方面赏给第穆呼图克图以诺门汗名号,令他如达赖喇嘛在世时一体掌办喇嘛事务,一面令章嘉·若必多吉继续进藏。当年十二月,章嘉·若必多吉一行抵达拉萨,第穆呼图克图、驻藏大臣伍弥泰、官保以及各大寺院的活佛、堪布、西藏地方政府的噶伦等出城热烈欢迎,噶厦政府为他举行了盛大宴会。章嘉·若必多吉在拉萨与三大寺的活佛、僧人及各方面人士广泛接触,尤其是对第穆呼图克图特别尊重。因第穆呼图克图原是西藏工布地区的一个普通活佛,虽然是第七世达赖喇嘛的弟子,富有学识、但由于是骤登高位,威望还不足以服众。在章嘉·若必多吉到达拉萨以前,第穆呼图克图的座位低于两位驻藏大臣,被安排在一个低小的座位上。章嘉·若必多吉按乾隆帝的旨意,在首次会面时就在大庭广众中下马与第穆呼图克图执手为礼,互换哈达,提高了第穆呼图克图的地位,对安定当时西藏的局势起了良好的作用。章嘉·若必多吉还在布达拉宫的七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前献盛大供养,吟唱自己所作的悲歌悼念七世达赖喇嘛,使在场的人士大为感动。据当时正在拉萨的土观·洛桑却吉尼玛记载,章嘉·若必多吉在拉萨时曾多次聚集数千僧众,为他们说法,传授灌顶,深受各寺僧众尊祟。当年十二月,二世哲布尊丹巴在库伦去世。
1 7 5 8年(乾隆二十三年 土虎年 戊寅)
四月,章嘉·若必多吉由拉萨去日喀则扎什伦布寺,拜会了六世班禅大师,受到扎什伦布寺僧众热烈欢迎。在与六世班禅会见时,先山班禅大师向皇帝请安,然后由章嘉·若必多吉向班禅大师敬献礼品。班禅大师请章嘉·若必多吉务必关怀达赖喇嘛转世的事务。当时,有三个待认定的转世灵童出现在东、南、西三个方向,护法神降神时各执一词,所以章嘉·若必多吉于九月间上奏乾隆帝,说要等认明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后,才能动身回京。
1 7 5 9年(乾隆二十四年 土兔年 己卯)
年初,为了认定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和为七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开光,章嘉·若必多吉将六世班禅大师迎请到拉萨。在举行四月法会时,由六世班禅主持,有章嘉·若必多吉等参加,为七世达赖喇嘛的灵塔举行了开光仪式。章嘉·若必多吉应第穆呼图克图为首的西藏各界人士的请求,在拉萨撰写了《七世达赖喇嘛传——如意宝穗》,详细记述了七世达赖喇嘛一生的事迹,反映了这五十年中西藏发生的重大事件。此外,章嘉·若必多吉还撰写了七世达赖喇嘛的诗体密传《引来慈悲太阳的黎明》这两部传记。后来都收入《章嘉·若必多吉全集》中。此后,以六世班禅和章嘉·若必多吉、第穆呼图克图、驻藏大臣、噶伦等为首,召集拉穆、乃穷,桑耶、噶哇栋、昌珠等寺的护法到布达拉宫降神,以确定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由于桑耶寺的护法抢先指认前藏出生的灵童是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而各护法仍说法不一,相持不下,故章嘉·若必多吉提出请六世班禅认定,六世班禅遂确定后藏托卜嘉地方出生的灵童(其家族与六世班禅有亲戚关系)为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
1 7 6 0年(乾隆二十五年 铁龙年 庚辰)
年初,章嘉·若必多吉离拉萨回北京。抵达北京时,乾隆帝出寝宫院门迎接,并按满族的礼节,与章嘉·若必多吉行抱见礼,互致问侯,并献哈达。章嘉·若必多吉向乾隆帝详细奏报西藏情形,乾隆帝大加赞赏。
1 7 6 1年(乾隆二十六年 铁蛇年 辛巳)
春天,乾隆帝与其母孝圣皇太后去五台山进香,瞻礼殊像寺,皇太后默记寺中文殊菩萨容貌。回到北京后,乾隆帝对章嘉·若必多吉说:“我们满族人自博克多汗(指清太宗皇太极)居住莫顿(盛京,今辽宁省沈阳市)的时期起,直到现在,虽然信奉佛教,却没有出家的习惯。如今想在京师西面的山脚下建立一座寺院,内设一所全部由新出家的满族僧人居住的扎仓,你看如何?”章嘉·若必多吉回答说:“博克多汗与格鲁派结成施主与上师的关系以后,在莫顿建有僧团和佛堂,后来迁都北京,历辈先帝和陛下都尊祟佛教,建立了寺院和身、语、意所依止处,成立了僧伽,尽力推广佛教。当今又想创立前所未有之例规,建造佛寺,振兴佛教,自然是功德无量,圣恩浩荡。”于是乾隆帝下令拨款,在香山修建了一座形式与雍和宫相仿的寺院(据乾隆帝所书承德《殊象寺落成瞻礼即事成什》的序言说,是按皇太后所记文殊容貌刻石,在香山建寺,题名宝相寺),内有佛殿和僧舍,由章嘉·若必多吉主持开光仪式,并担任堪布给新出家的满族僧人传授居士戒和沙弥戒。乾隆帝还下令说“在此寺聚诵时必须全部用满语诵经,因此所诵经典,务必译成满文。”章嘉·若必多吉遵此旨意,翻译了各种仪轨和修法的经籍,并因为西藏诵经的语调不适合用满语念诵,专门为用满语诵经的僧人制定了新的诵经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