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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嘉国师传略
白玛旺杰 第三世章嘉仁波切----- 乳威多杰,是西藏佛教历史上,继宗喀巴大师以来,最具修学证量的大师之一。幼年时,他被雍正皇帝迎至北京,在清朝皇室,与清朝皇四子弘历(清乾隆皇帝)同窗共读。后被乾隆皇帝尊为大清国师。他饱学佛教五部大论,精通显密二乘。对龙树师徒的中观思想,更是推崇备至。另外,章嘉国师,精通汉、满、蒙、藏等四种语言,他在北京主持译馆,把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翻译成蒙古文;把二百八十多部的藏文佛经注疏---丹珠尔,译成满文。以佛法圣教,辅助大清皇帝为政,一时,出现了大清帝国的太平盛世。 公元一七一七年,章嘉仁波切出身在安多宗喀地区一个牧民家中。父亲叫古日丹增(Gu-ru-den-dzin) , 是一位常年闭关修持的在家行者,母亲名叫布吉(Bu-gyi)。四岁时,由拉卜楞寺德高望重的主持活佛,第二世嘉木样胁巴 认定为第二世章嘉仁波切的转世灵童。之后,迎至佑宁寺,在曲桑仁波切的 亲自主持下,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座床典礼。并剃度正式取法名为阿旺确吉扎巴丹贝(Nga-wang-cho-gyi-drak-ba-den-bay-gyel-tsen)。 公元一七二四年,章嘉仁波切七岁时,被清朝雍正皇帝迎至北京。当时,清朝皇室极其推崇西藏佛教。藏传佛教各派的高僧大德们,经常活跃于京城,出入于皇宫,他们是清朝皇室里的上座客。抵达北京之后,章嘉仁波切便从深受雍正皇帝敬重的,西藏佛教格鲁派高僧---图观阿旺确吉嘉措处,开始接受正规的经院教育。 在清朝皇室内,身为一国之君的雍正皇帝,对佛教思想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但他对禅宗的喜爱与偏好,却远远超过对藏传佛教的兴趣。另外,深受康熙皇帝器重的第十七皇太子,崇信西藏密法。他不仅是一位对藏密有深厚造诣的学者,而且,还是清朝皇室内,西藏佛教最大的推崇者与护持者。他本人虔信宁玛派的大圆满教法,但对章嘉仁波切所属的格鲁派,却持有很深的成见。在很多场合,他曾公开排斥格鲁派的教法,时时表现出敌意。 章嘉仁波切意识到,造成这种偏见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人们对格鲁派的教法内容,缺乏一个正确的认识。他知道,如果想要把格鲁派的教法,在汉地弘扬流传,首先应该把宗喀巴大师的教法内容,翻译成满文、中文、以及蒙古文字。于是,章嘉仁波切开始学习这些文字。雍正皇帝的第四皇子---弘历(乾隆帝) ,当时与章嘉仁波切同窗共读,他们很快就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后来,皇四子弘历登基,主持朝政,成为乾隆皇帝。与皇四子这段友谊,对章嘉仁波切,后来在汉地、满洲、蒙古、以及在西藏佛教界中的影响,起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作用。 章嘉仁波切,对汉地佛教的思想与法脉传承,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认为,公元七五五年左右,发生在西藏桑耶寺,著名的“顿渐”佛理大辩论时,代表中国禅宗的摩诃衍那和尚的门派传统,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中国失传了。另外,他认为,中国佛教思想的主流,是唯识宗派的思想。但是,流行于中国的唯识思想,却与流传在西藏的“息解派”教法,有很多相似之处。章嘉仁波切还说,赴藏传法的印度圣人,息解教法的创始人---帕荡巴桑 杰,与禅宗祖师达摩法师,同属一人。 章嘉仁波切的经师们,提议皇上指派一位具有修学证量的格鲁派的高僧大德,为章嘉仁波切的导师。但是,这一提议马上遭到康子亲王的反对,他认为章嘉仁波切的导师,应该由一位宁玛派的高僧来担任。最后,皇上还是听取了格鲁派经师们的提议,德高望重的罗桑丹贝尼玛(Losang-denbay-nyima),当时的甘丹赤巴,以及噶虔喜饶达杰等,从拉萨邀请到北京,专门指导章嘉仁波切。章嘉仁颇且在这些高僧大德的细心指导下,深入研习显密教法的所有内容,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他的佛学功底,已经达到了超群绝伦的境地。同时,对中文、满文、以及蒙古文也相当精通了。 一七三四年,雍正皇帝指派章嘉仁波切与康子亲王,到西康的理塘,陪同第七世达赖喇嘛前往西藏拉萨。章嘉仁波切在拉萨住了三年多。其间,他从第七世达赖喇嘛处,领授了很多密法的灌顶。一七三五年岁末,章嘉仁波切前往后藏,在札西伦布寺他拜见了年老的班禅喇嘛,并从班禅喇嘛处,接受了比丘戒。正当此时,雍正皇帝突然在北京去世。章嘉仁波切闻此消息后,立刻从后藏的札西伦布寺,赶到拉萨,再经由四川的康定等地返回北京。 在北京,已故雍正皇帝的第四皇太子,也就是章嘉仁波切幼年时代的同窗好友,已正式登基,成为大清帝国的第四代皇帝---乾隆皇帝。乾隆皇帝正式授封章嘉仁波切为“灌顶普善广慈大国师”。在乾隆皇帝的旨意下,章嘉仁波切在北京建立译馆,召集京城顶尖佛教学者,开始把古代印度贤哲们,注释显密佛经的二百一十八部“丹珠尔”(注疏经典) ,全部由藏文翻译成蒙古文。把佛说三藏四续经典的藏文大藏经“甘珠尔”(一百零八部) ,由藏文直接译成满文。并编定满、汉、蒙、藏四种语言的“四体合壁清文鉴”与“喇嘛神像集”等。 一七四四年,乾隆皇帝与章嘉仁波切一道把原来的皇帝行宫,改建为雍和宫。于是雍和宫就成为京城第一座西藏佛教寺院。有五百多位出家僧众,在那儿系统地学习,佛教哲学、因明逻辑、天文医学、密宗等课程。在章嘉仁波的请求之下,第七世达赖喇嘛,委派达察嘉仲罗桑拜丹(Da-tsak-jay-drung Losang-belden)到北京,担任雍和宫佛教学院的主持。章嘉仁波切本人,也拜达 察嘉仲为师,继续学习密法。 在这段时间里,章嘉仁波切经常给乾隆皇帝传授一些密法。一七四六年,乾隆皇帝从章嘉仁波切处,接受了密宗无上瑜珈胜乐金刚的灌顶。当时,乾隆皇帝已经学了好几年的西藏文,并切能够用西藏文交流了。在灌顶过程中,乾隆皇帝不仅向章嘉仁波切行跪拜礼,还把自己的座位,摆得比上师的座位低矮一截。图观罗桑确吉尼玛,是章嘉仁波切的得意门生,也是“章嘉仁波切”的传记作者。他说:在中国千年的帝王时代中,元朝的忽必列与清朝的乾隆皇帝,是唯一两位向精神导师低头行礼的君王。当年,忽必列在接受喜乐金刚的灌顶时,也曾向八思巴上师磕头跪拜过。 一七四九年,章嘉仁波切带着乾隆皇帝的重托,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在那里他捐资重新修复了战乱时被毁的祐宁寺、塔尔寺、以及其他一些佛教寺庙。在第二世嘉木样协巴大师的邀请之下,章嘉仁波切亲赴甘肃拉卜楞寺,为该寺的喇嘛僧众们,讲授菩提道次第的修持法门。嘉木样协巴大师本人,也从章嘉仁波切处受持比丘戒,取法名为贡确晋美汪颇(Gonchok-jikmay-wangbo),成为章嘉仁波切最亲近的徒弟。 两年之后,章嘉仁波切回到北京,在北京西郊建立黄寺。满清八旗子弟,以及汉、满、蒙族的出家僧众在那儿学习藏语言与宗教。在这段时间里,乾隆皇帝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把无上密乘时轮金刚的教法,介绍到中国,并请章嘉仁波切安排张罗,章嘉仁波切立刻请示远在西藏的第七世达赖喇嘛。于是,达赖喇嘛委派一位非常精通时轮金刚的高手,到北京传授时轮金刚。 一七五七年,第七世达赖喇嘛,在西藏拉萨圆寂。消息传到北京后,乾隆皇帝委派图观罗桑确吉尼玛(Tu-gen-lo-sang-cho-gyi-nyi-ma)与嘉木样大师(Jam-yang-shay-ba) ,陪同章嘉仁波到拉萨,协助当时的摄政王寻找第七世达赖的转世灵童。 一七五八年初,章嘉仁波一行抵达拉萨,受到了摄政王与喇嘛僧众的热烈欢迎。在拉萨,他们参访大昭寺,朝拜释迦牟尼佛。还在拉萨附近的色拉、哲蚌、以及甘丹寺中,进行了大规模的布施供养。是年中秋,章嘉仁波切从拉萨出发,亲赴后藏,在札什楞卜寺,拜见年幼的第三世班禅喇嘛,并请求 班禅喇嘛到拉萨,确认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 应章嘉仁波切的请求,班禅喇嘛在拉萨,主持了一个盛大的时轮金刚大法会。之后,在四名灵童侯选人中,一位来自后藏的男童,被班禅喇嘛确认为第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为此,章嘉仁波撰写了一篇题为“如意宝穗”传记文。 在拉萨为第八世达赖喇嘛,举行正式座床仪式之后。章嘉仁波切便于公元一七六0年底,起身赶回北京。在那儿为蒙古库伦地区的最大活佛,第三哲尊丹巴仁波切剃度授戒,并取法名为耶喜丹贝尼玛(eshay-denbay-nyma)。在这段时间里,章嘉仁波切还完成了第七世达赖喇嘛经师----甘丹赤巴阿旺确丹的传记。 从一七六七年开始,章嘉仁波切每年都在山西五台山,闭关禅修八个多月。在公元一七七二年至一七七九年的七年时间里,章嘉仁波切在京主持译馆,把一百零八部的藏文“大藏经”(甘珠尔) ,全部翻译成满文。他还把“楞严经”,直接从汉文翻成藏文。 一七八0年,第三世班禅喇嘛,在乾隆皇帝的邀请之下,来到了北京。乾隆皇帝对班禅喇嘛优遇有加,赐玉册玉印。在承德热河,乾隆皇帝还仿照后藏的札什楞卜寺,特意为班禅喇嘛,修建了一座夏宫。在北京,班禅喇嘛一般住在黄寺里,但,有时也住在皇宫里。在京期间,班禅喇嘛感得一场热病,宫廷御医无能为力,同年底,班禅喇嘛在京圆寂。 公元一七八六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这年,章嘉仁波切像往年一样,到五台山闭关禅修。但是,在离开北京之前,他到北京的各大寺院里,进行供养布施,举行盛大的发愿祈祷。这年,乾隆皇帝也决定,亲自随自己的上师前往五台山。到了五台山之后,章嘉仁波切在文殊师利菩萨的佛像前,主持了一个规模巨大的祈愿大法会,乾隆皇帝亲自参加,其隆重之盛况,可与拉萨的传召大法会相比。 祈愿大法会之后,章嘉仁波切的健康发生变化,并且日益恶化。五台山的藏汉医师,以及随皇上同行的宫廷御医,均无回天之力。一七八六年四月二日黄昏,章嘉仁波切在五台山寝室内,双腿盘坐,手结定印,进入禅修状 态,神态极其安祥。之后不久,便停止呼吸,汇融于究竟法界,涅槃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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