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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六年三月十九日
孟春之际,二月朔旦,於吉林北山关帝庙一览雪色。只见尘世迷雾,风云变幻,天时莫测。一场雪过,朝日初晴,众尼持帚扫开几条崎岖岔路。早斋后与众尼及信士乘车南行,来至朱雀山下观察寺址。朝阳照融瑞雪,雾色笼罩朱雀山,别有特色。此之天时也,乃人心也。众生心随境转,亦复如是,善男信女,溺於尘劳岂知欲求出离,偏偏西方岔路曲折,难分邪正,多少苦心用功人,却落入空无境界。想往南行,反倒北去,真是南其辕而北其辙也,迷头认路,一旦稍有觉醒,扫开心路,方敢前行。朱雀为南方丙丁火位,正是胜热之地,好比善财童子参到胜热宫之境界。佛果禅师赞曰:“童子寻求胜热宫,门庭别露一家风,刀山剑树方登跳,顿悟圆明色是空。”因此借景而喻菩提路,写偈以记之。
其 一 绵绵落雾雪正浓,空山曲径佛子行。 北去空山多岔路,茫茫寻途正朦胧。 一夜瑞雪洗尘世,朝觉大千乍见晴。 觉后扫开消息路,发菩提愿往南行。 朱雀丙火胜热地,门庭别露一家风。 日照冰销雪融化,雾衬雪色觉妙空。
其 二 有信士白月者,欲讨究菩提道深意,问曰:“往南行,怎么行?往北走,怎么走?”随即答曰: 白月询问菩提道,如何踏入南北方。 寒来南寻温暖地,暑往北游思清凉。 得温暖时休留恋,遇冰爽时莫惊慌。 但到云南天开处,四季如春赏春光。 关键时刻归何处,了望中原是故乡。 抬笔批破消息路,海口笑落九月霜。
注释: 绵绵落雾雪正浓:引伸指下根人用功,欲伏烦恼而烦恼反倒愈盛,往往陷入顽空而不知其所以然。
北去空山多岔路:北指的是下根人用功用到心灰意冷时,偏守空境界,指心境空时,不知何处用功,不知何时用功,不知怎么用功,抓不住时机,控制不好火候,时时处处都有岔路。比如人之自身子午卯酉的用度要与天之自然数的子午卯本相合,才能说我这是随顺自然了,才能说对路。如果自身调节不到与自然数相合,那不是合乎自然,而是随境而走,是被业力牵着走。天并不因人愁而愁。心总如如,谓之顺乎自然。凡夫能顺乎自然肯定能升天。只有超过顶位,进入忍位才能完全顺乎自然。不能顺乎自然时,那就是“岔路多”。迷于自身,也迷于外境,没有入道之人尤为严重,心随境转,随波逐流。
茫茫寻途正朦胧:朦胧就是“多岔路”时的状态,应在朦胧中悟佛法,寻找修行的路途。 一夜瑞雪洗尘世:能在佛法中自悟,一旦觉醒,会吃,会睡。常遇春光明媚,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春未来时遇飞雪。方有瑞雪兆丰年。瑞雪,是雪不是雨。雪,指下根修行人的清净境界,雨,指中根人行菩提道的境界。瑞雪,不是寒风冷雪,即由三乘转升到二乘。所以自然有融融日暖乍晴天的境界。
朱雀丙火胜热地,门庭别露一家风:丙火者,阳火也,即三昧真火也,方便路一开,如来真家风即便显露。
日照冰消雪融化,雾衬雪色觉妙空:丙火一烧,回光觉照烦恼融化为菩提即化性,二谛融通。日照,指三昧真火(三昧者、正戒、正定、正受也,这时才有度众生的本事),照开乌云,雪化成雾,日照海水,海水澄清,月亮便在清水中显现。佛和众生本无差别,迷觉只在一念相应处。觉妙空,须先知色空。清净和般若智慧与无明烦恼加在一起是色空,对此加以觉照,得出来的真理叫妙空。
南行:指上根人行菩提道,或中根人有进有退之时,南,指性体妙用之时,道心坚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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