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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期刊文章选读:佛印禅师和东坡居士的故事 |
 
佛教期刊文章选读:佛印禅师和东坡居士的故事 佛印禅师和东坡居士的故事(外一篇) 法闻 据《五灯会元》载“禅师名了元、字觉老、生饶州浮梁林氏。世业儒、父祖皆不仕。元生二岁、琅琅诵论语、诸家诗。五岁诵三千首。既长从师授五经、略通大义去、读首楞严经、于竹林寺。爱之尽捐旧学。白父母、求出家度生死。礼宝积寺沙门日用。试法华、受具足戒。游庐山、谒开先暹道者。暹自负其号、海上横行、俯视後进。元与问答捷给。暹大称赏、以为真英灵衲子也。时年十九”。可见禅师是早年投身佛门,精通儒典佛学,才德兼备。 东坡居士,乃北宋翰林学士,姓苏名轼,字子瞻,四川眉州眉山县人氏,官至翰林,之后筑居於黄州城东,因此自号为东坡士,在七、八岁时,常常梦见自己是个出家僧人,故此后非常喜欢亲近禅宗的高僧大德。在《五灯会元》里说是,东破居士为五祖戒禅师的后身。 佛印禅师为宋朝高僧,曾历游庐山等名胜,并且四住江西云居山,后来在金山、焦山等刹历任住持。而东坡虽身为朝官,而亦然周游天下名山圣境,常与佛印禅师往来甚密,留下了不少佳话。今拾点滴以记之。 (一)求人不如求己 佛印禅师擅长诗文,经常和东坡一道游山玩水,吟诗作对,而且均不乏幽默机智,禅师常用宗下机锋取笑东坡,所留佳话为人们津津乐道。 一日,佛印禅师携东坡居士游玩吴越山水。为访三生石上的旧精灵,途径杭州中天竺,便走了进去参礼,此寺乃观音菩萨示现千手千眼圣像之道场也是生逢佛世的千岁宝掌和尚栖真之地,名传中外。 当他们走进山门,经过哼哈殿的时候,见两尊神态威猛的金刚神像镇守山门。东坡好奇地问道:“禅师你说,这两尊金刚神将,哪一尊重要啊!” 佛印禅师“哼”地答道:“当然是拳头较大的那一尊啊” 东坡无语,“哈”地跟了进去。 当他们来到后殿时,又看到千手观音菩萨手持念珠,东坡又问道:“禅师,观音既是菩萨,为什么还要数手里的那串念珠呢?” 禅师“奥”了一声说,“她像凡夫一样,也在祈祷啊!” 东坡不解地问道:“她向谁祷告呢?” 禅师笑答:“咦,她向观音菩萨祷告呀!” 东坡又追问道:“她自己既然是观音菩萨,为什么要向自己祷告呢!” 佛印忍俊不禁笑笑说道:“求人不如求己嘛!”于是两人同声哈哈大笑起来。 (二)佛与牛糞 蘇東坡傲慢习气总是不改,自认为才華洋溢,才高八斗,堪稱得上文壇上的奇葩。佛印禅师与自己的文才不相上下,并且自己的佛学功底不浅,怎么老是被禅师尽占上风,東坡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所以百般用心,老想着让禅师下不了台。 一天,兩人相對默默坐禪,東坡一時心血來潮,妄想纷飞。突然诘难佛印禪師曰: “请问禅师,你看我此时禪坐的样子像什么?” 佛印禪師說:“依我的慧眼观之,居士好比一尊清无染的佛啊!” 东坡听后,现出满怀得意的样子。 此時,佛印禅师反问道:“苏大学士,你看我此时禅坐的样子像什么?” 东坡毫不留情地说:“我看你像一堆牛糞!” 佛印禅师只是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彌陀佛!” 待东坡回家后,很得意地把此事向苏妹妹炫耀了一番,并且說:“今天总算占了佛印禅师的上風。” 苏小妹听了原委后,却不以为然地說:“哥哥!你今天输得最慘啊!因為佛印禅师内心清净,不杂妄念,全心是佛,所以禅师视一切眾生皆是佛。而你心中妄念纷飞,全是污秽不淨的念头,因心不净的缘故,所以你把六根清淨的佛印禅师,竟然看成了一心牛糞,难道你还不是输得很慘吗?” 东坡听得瞪目缩舌,方才恍然大悟。 (三)一屁过江来 东坡因上次输得太惨,深知自己禅定不深,远不比佛印禅师。于是心生惭愧,开始修习禅定了,天长日久,渐渐有了功夫。 一次出定后,喜孜孜地写了一首偈:“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写好后就立刻差书童过江,呈送佛印禅师,请他印证一下自己的禅定功夫如何? 佛印禅师看后,莞然一笑。兴手提起一枝大红笔,即在东坡的偈语后批了两个斗大的字:“放屁!放屁!”。又交给书童带去交于东坡居士。 东坡看后,怒气顿生,恨得他切齿咬牙。立即过江,带上书童一起去找佛印禅师算帐。佛印禅师料事如神,深知他会前来闹事,就早早将山门掩上,并且挂了免见牌,门楹帖有一幅对联,“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东坡看后,只是种了禅师的计,只好扫兴而归。 (四)衲衣换玉带 熙宁四年(1701)的一日清晨,天气晴朗,百鸟祥和。佛印禅师与众僧早殿毕,早斋后。由侍者掺扶至丈室,解衣后,打坐于妙高台。 恰在此时,因苏东坡由翰林院出仕杭州知府,途经润洲(今江苏镇江市),听说佛印禅师飞锡金山江天禅寺,就此顺便前去拜访。 东坡居士经由山门,依山拾级至妙高台,一步跨入丈室,拱手而立。 佛印禅师看到东坡居士,并未起座,开口就道:“此中无有座”。 东坡说:“就暂且借禅师的四大作为坐榻,让居士坐一坐吧”。 佛印微笑道:“山僧有一语,若能道得来,便请上座;若道不出来,就输下腰间的御赐玉带,以永镇山门”。 东坡认为自己学问与佛印不相上下,并且近日禅定力深,不怕对不过佛印。便允然应喏,说道:“禅师快说啊!” 佛印随口说道:“居士刚才说,暂借山僧四大作为坐榻坐一坐,要知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请问居士今天向什么处坐啊!” 东坡良久不能言。 佛印见状,忙唤使者道:“快解下居士的玉带” 东坡因有言在先,只好解下腰间玉带留于桌上。佛印亦以云山衲衣相赠,以暗示东坡放下功利虚荣。东坡欢喜衲衣,留偈而归。 “百千灯作一灯光,尽是恒沙妙法王。是故东坡不敢惜,借君四大作禅床。” “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会当乞食歌姬院,夺得云山旧衲衣。” “此带阅人如传舍,流传到我亦悠哉。锦袍错落犹相称,乞与佯狂老万回。” 事过数千年,今天重温佛印禅师与东坡居士的如上四则典故,仍然是“春意昂然、生机勃勃”,耐人寻味不已啊! 谛闲大师门下的“晒蜡法师” 清末民初之际,在镇江的金山江天禅寺住着一位“晒蜡法师”。他那精进勇猛的务实精神,堪为后人之良谟。见此就不惜笔墨叙述如下。 当时的金山寺是很有名的禅林,与扬州的高旻寺和常州的天宁寺并其名,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俗话有“金山的腿子,高旻的香,天宁的包子盖三江”。当时晒蜡法师就在金山禅堂里作香灯师,因他为思想简单,脑子不会转弯,众僧常拿他开心,捉弄他,取笑他,但他从不计较。大家根本不知道他的法号叫持律,都以“晒蜡法师”而称之。当然这个绰号并不是什么褒义的,而是带有讥讽的意味。 每逢六月六,各个个寺院都晒大藏经,以防发霉。金山也不例外,这一天所有僧众都忙着搬晒藏经。寺里有个机机灵灵顽皮的小和尚,他知道晒蜡法师是个愚笨人,他看着大家忙着晒藏经,机灵一动就想出了一个坏主意,捉弄了一番晒蜡法师。 顽皮的小和尚故作好意地走到晒蜡法师跟前,恭而敬之地和掌说道:“香灯师傅,你看大家都忙着晒藏经,你怎么也不把坛子里的蜡烛拿出来晒晒呢?” 晒蜡法师一本正经地问道:“真的可以晒晒吗?” 小和尚掩饰作答:“可以呀!不晒不就发霉了吗!” 可怜的晒蜡法师信以为真,就把堂里供桌桌底下的一坛子蜡烛全搬了出来,晒了满满一地。中午火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晒得地上的蜡烛到处流泪。等晒蜡法师午休起来,夕阳西下时去收拾蜡烛。结果满地的蜡油已经凝固了起来,只剩下一根根的蜡芯子了。 晒蜡法师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照样把那些蜡芯子一根根地收起来,把地上凝固了的蜡油用铲子铲起来收进了坛子里。忙碌了大半天,连晚饭都没用。就这样,他还不知道是调皮的小和尚捉弄了他,他认为大凡晒蜡的都如此,还以为自己干了一件好事呢!看上去乐呵呵的样子似的。 可是,到了晚上大家进堂行香的时候,事情就糟糕了。维那师傅让他点蜡烛,他就按维那师傅的吩咐,把蜡芯子插在蜡台上点了起来。维那师傅见他点蜡芯子,就不解地问道:“香灯师,不是有一坛子好蜡烛吗?干吗你尽点蜡芯子啊!” 晒蜡法师认真地答道:“晒的,全都晒成这样的了。” 维那师傅一听,知是被人愚弄了,气得直咬牙,又拿他实在是没办法。想打他一顿香板,教训一番,又想想,就是打他香板也没用,打了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倒不如让他一走了之,但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直言。他也很聪明,想出了一个很高明的迁单办法。维那师傅略一沉思,故意讥讽地说道:“依我看,像你这样有智慧的佛教栋梁,在金山作香灯实在是委屈你了,有点大材小用了,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听说谛闲法师正在温州头陀寺大开讲席,不妨你到那里去学教。等将来作了法师,高登法座,作狮子吼,普利人天,弘范三界。” 晒蜡法师毫不谦虚地说:“那是,那是。就请维那师傅慈悲了。” 维那师傅又挖苦道:“我看你就不要耽误学教的时间了,今晚就去啊!等你作了法师,登座讲经的时候,我给你作维那迎请你上座说法。” 晒蜡法师很感激地说:“谢谢维那师傅的慈悲,那我就连夜赶路了。” 其他人本打算给他求个情,留他住下来。一听维那师傅已经下了逐客令,也就再没话可说了,并且随声附和地说:“维那师傅说得有道理,等你将来作了法师,就可以普利人天,弘范三界了。还是赶紧收拾行李上路吧!”大家说着就帮他捆好了行李,送出了山门。 温州头陀寺的客堂,对来往挂单的云游僧极不客气,特别对学教的更加苛刻。但谛闲老法师特别慈悲,为了佛法的弘传,极力造就僧才,生怕来发心学教的人被客堂里的人哄走,曾多次批评客堂里的人,“你们要对客人客气点,怎么连一个学教的人都留不住啊!以后决不允许无理,特别是对前来学教的一定要给我留住,否则就对你们不客气。”知客师怀恨在心,常想找岔子难为谛老,苦于一时还找不到岔子。这时可好了,那位晒蜡法师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客堂,因平时无人教他规矩,举止极不威仪,知客师见此,好像得到了宝贝似的,笑盈盈地为他问单,报复谛老的机会终于到了。 晒蜡法师虽说是去学教的,但依丛林规矩还须先经过客堂。当然知客师也依常规为他问单,知客师客气地问道:“请问法师从哪里来?” 晒蜡法师道:“从金山来。” 知客师问:“到哪里去?” 晒蜡法师道:“就到这里来。” 知客师又问:“来常住有什么打算?” 晒蜡法师道:“金山的维那师傅和大伙们都说我智慧大,在金山作香灯有点大材小用了,就叫我到这里来跟老法师学教,将来作了法师就可以普利人天,混饭(弘范)三界了,所以就……” 知客师没等他说完,就知道是被人家愚弄迁单了,为了急于报复谛老就打破了挂单三天后去见方丈的格局。就立即带晒蜡法师搭衣持具去见谛老,行礼后,还没等谛老开口,他就嘀咕道:“金山的维那和大伙都说我有大智慧,应当跟法师来学教,等将来做了法师就可以混饭(弘范)三界了,所以我就连夜赶来了,还望法师慈悲接纳为盼。” 谛老听后知是愚痴人,本来想训斥知客师一顿,但因有言在先,“凡来学教者一律要留单”,就再没说什么。谛老则认为,不论智愚与否,只要能发心学教,不辞辛苦,能不远千里而来就已经不错了。于是慈悲开示:“既然来发心学教,就要肯吃苦,先要为常住发心,行苦差培福报,勤礼拜拜求智慧,先熟悉五堂功课,进而研习经教,不要急于求成,慢慢来。”慈悲的谛老法师,就这样把晒蜡法师留下了常住。 说来也怪,这位晒蜡法师很听谛老的话,谛老说一他不二。他在大寮(即厨房)当行堂,为大众洗碗揩桌培植福报,利用空闲的时间先学习五堂功课,继而学《法华》、《楞严》的经典。谛老见他学教专心,也就十分器重他。因他听不懂讲义,就找人教他背诵《法华会义》、《楞严文句》等注释。在他的精进不懈的十年努力下,终于将这些经文不但能够倒背如流了,还能融会贯通其中的义味。见此,谛老特为他挂了副讲的牌,经常代谛老讲经。但他深知为众培福有不可思议的功德,虽然担当了副讲的重任,仍然不辞去行堂的苦差,往往弄得迎礼师跑到斋堂去迎请晒蜡法师,他才急急披上红衣登座说法。 恰好有一天,金山的维那带领堂中的僧众,前去温州头陀寺请谛老开示。不巧此日谛老身体不佳,就让晒蜡法师代他说法。又偏偏此寺的维那外出不在,就由金山的维那代替作迎仪式。当晒蜡法师升座毕,即将开口之际,维那抬头一观,不禁惊讶。见座上的法师正是当年金山的香灯师,自己当年的讥讽之言又回想在了耳边,“依我看,像你这样有智慧的佛教栋梁,在金山作香灯实在是委屈你了,有点大材小用了,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听说谛闲法师正在温州头陀寺大开讲席,不妨你到那里去学教。等将来作了法师,高登法座,作狮子吼,普利人天,弘范三界。”到那个时候,我也好给你作维那呼‘钟声偈’,迎请你上座。“ 想着!想着!忽然晒蜡法师则开口说:“不可轻视一切众生,我佛夜睹明星,初成道时就说,‘奇哉!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若离妄想执着,则一切至,自然智,无师智皆得现前’。又《华严经》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一切众生皆可成佛’。所以,我等对一切众生要作未来诸佛想,要生敬爱之心,不可随意讥讽,轻慢,捉弄之。要作到如《梵网经》所说‘一切男子为我父,一切女子为我母’……” 听着!听着!从金山而来的客僧听着听着,就被感动得流下泪来了,个个离坐伏拜于晒蜡法师座前,深自内心地发露忏悔,刹那间得到了内心的清凉,欢喜离去。 晒蜡法师,生来是个愚痴人,但能对谛老法师的慈悲教导深信不疑,尽毕生而彻底掀翻、全盘承当之。以其勇往直前之精神,最终能高升狮子座、代谛老而说法利人,诚可谓是”愚夫愚妇,与能与知“也。晒蜡法师之作为,诚堪为”自甘堕落“者之龟鉴,故愿读此文者,能效法而行之也哉! 摘自《寒山寺》佛教双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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