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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振煌:二○○二年大圆满禅修营讲词 九 |
 
郑振煌:二○○二年大圆满禅修营讲词 九
郑振煌 主讲 / 陈淑蓉 整理 二○○二年七月十日讲于花莲力行禅寺 得圆满见的三方法 我们之所以有“二”的感觉,那是我们的业相,碰到不喜欢的,我们就不能拿来成长自己。不喜欢、不接受,就无法利用那个东西。一位大圆满修行者对哪样东西都认为很好,即使现在烦恼、失败、不如意,都会藉著这个机会来成长自己。我们还未到达那种境界以前,要先认识这种见地。这种见地怎样来的?怎样得到这种见地呢?那就靠我们的师父,他用三种方式来教我们认识那种见地。 一、口传:师父用讲说的方式,以各种途径讲解。虽然言说本身不是大圆满的境界,却是帮助我们进入大圆满见地的途径。没有透过言说,没有接触三藏十二部,没有透过听经闻法是无法证入大圆满境界的。师父根据我们的根器、因缘条件而说,法是适应众生的根基需要而说的,也就是根据我们的业力而说,这就是口传。佛法“依法不依人”,定义就是如此,依真理、依法门,而这些真理、法门都是为矫正我们毛病而设的。因此,我们有不同毛病,就有不同对治法门。同时也告诉我们要“依义不依语”,不要只听到一句话,或只看到一个文字,就当作永远的标竿。如此,你若就无法绝处逢生,无法超越。“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了义不依不了义”,在言说的过程中,有些是讲胜义谛,有些是讲世俗谛,世俗谛只能够满足世俗的需要,胜义谛才能够解脱轮回,证入涅槃。“不了义”,“分别”、“世间法”都是“戏论”。此外,要“依智不依识”,识就是我们有二的分别概念作用,是受到第六、七识的作用,尤其是受第八识所藏业力的影响。众生对世间的认知都是不清净的业相,而修行者是慢慢达到喜悦的觉受相,这二种都要超越,而进入到成就者的清净明相。所谓“清净的明相”是说“本来无一物”,一切都无一物,连无一物也无一物。一切都不给予成见,一切都超越过去自己的见分,用全然整体的态度来认知一切,这就是“依智不依识”。依四种慧或五种智慧,依五方佛智慧来认知一切。五方佛智慧是转八识或五种烦恼贪、嗔、痴、慢、疑成为妙观察智、大圆镜智、法界本性智、平等性智、成所作智,是转地、水、火、风、空五大,成为黄光、白光、红光、绿光、蓝光,化为虹身,把物质转化回归到光。 二、比喻:见地靠著譬喻去了解它,就好像水晶球清清净净,有光线出来它就会反射出不同的光。为什么会反射不同的光出来?因为光进入水晶球,就会有深浅,因为水晶球是一个球体,所以会有光从球体表面深入一公分、深入二公分或到水晶球的圆心之后,所折射出来的光线都不一样。因此在本觉、佛性、清净像水晶球般的情况之中,有那种能,那种太阳光,光进入清净本觉之后所反射出来的光,颜色都不一样。换言之,在佛性之中所显现出来的就会有十法界、六道众生,呈现出天、人、阿修罗、畜生、地狱、饿鬼,凡夫轮回的法界,以及修行者、成就者、阿罗汉、辟支佛、菩萨、佛的境界。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三千法界不离一心,一念三千,指的就是“佛性”、“本觉”。也就是说,所有一切光、一切现象所折射的影像都是来自水晶球。我们用清净的水晶球来譬喻“本觉”,而众生的业相来自我们的业力。换言之,我们众生的心不像水晶球那样的清净;也就是说本来明净的水晶球再也不清净光明了,而是染污的、破碎的、有杂质的,这样光线所呈现出来的是黑暗的、扭曲的、各种各样的不同面貌。这些各式各样不同的面貌,我们称为“业相”,也就是“业力”所呈现出来的相,这是一种譬喻。有时这种譬喻是上师教我们的,有时这种譬喻是闻法以后体会的,因为佛、上师都是“譬喻师”。我们称释迦牟尼佛为“譬喻师”,什么是譬喻师?佛法无能说,无言语可解说,佛陀运用各种譬喻让我们了解真理。 三、禅宗所说“直指人心”:直接指到那种见地,师父不用口传、譬喻教我们,直接用“直指”。什么是“直指”?“直指”就是在适合因缘之下,依据师父的观察。以其身、语、意业让我们体会大圆满的知见,好像《西藏生死书》里面提到的譬喻故事:有一个徒弟跟上师学大圆满法,学了好多年都无法了解大圆满的本觉境界是什么,有一天上师用“直指”方式让徒弟了解。如何“直指”呢?弟子看见上师出现,就往上师那里前进,想要亲近上师。上师看见弟子过来,因缘成熟,就拿石头一直丢弟子,丢到弟子昏过去,为什么打昏弟子?是要打昏弟子的分别心,因为那个弟子一直说:“师父你为什么不教我大圆满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体会佛性是什么?”师父早已讲了,是徒弟无法理解什么是大圆满?什么是佛性?不知道“无二离戏”就是“自性圆满”境界,就是“佛性”。师父用各种方式解说、譬喻、身体语言来示范,弟子始终无法了解,还是在分别,分别说:“师父你为何不教我证得佛性?”“不教我开悟?”“你讲那些啰哩啰唆的干什么,还叫我们出坡,叫我们去海滩,去采波萝蜜……”弟子在那里起分别心,为什么不叫我们直接成佛就好了,搞这些名堂做什么?师父一直往弟子那边丢石头,一直丢,其实是在丢徒弟的无明妄想,就把徒弟打昏过去。为何要打昏他?是要打昏他的分别心和妄想,消融他的分别心,等他醒过来,当下没有分别,没有分别就是“开悟”,那时他就能瞥见本觉、佛性的“无二离戏”境界。虚云老和尚有一天拿著一杯热茶,因为太烫,将杯子和茶丢到地上,才打破他的分别心,当下就开悟了。但是他如果没有经过戒、定、慧、闻、思、修的修持,杯子打破了仍然无法证得“无二”境界。他在早期一定有所分别,一直努力修行,到最后某一个关头、某一个因缘、某一个境界直指人心,直指“无二”的境界,让他瞥见本地风光,于是开悟了。开悟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成就了呢?没有。开悟只是让他瞥见真理。瞥见“本觉”是什么、“佛性”是什么、“无二离戏,自性圆满”的见地是什么而已,这是“直指”。 我们透过上师的口传教授,透过譬喻,透过直接了当的直指方式,体会到本觉大圆满的境界,并不表示我们已经成就了,这只是让我们有所“悟”,悟到本觉是怎么一回事。你如果要永远的、恒常的在那本觉之中,处于大圆满境界之中,就必须靠修行,你若不修行,那种瞥见的体验一下子就消失了。你可能第六感灵光一现有所体会,但是这种体会只是灵光一现,不能永远显现,你要让它永远显现,就必须有所修,有所修就必须建立在它的见地之上。 它的见地就是说:我们现象界所有的一切,是不二的本觉所显现,那种不二的本觉境界在《西藏生死书》里面,把它譬喻为无边无际的虚空,这是空性境界。空性境界虽然有时被乌云遮住,虽然被高山挡住,虽然被乌云、飞机、飞鸟所掠过,但是都无损空性的存在。 换言之,凡夫的佛性与佛没有差别,我们虽然有烦恼,有业相,但这好像乌云飘过,乌云覆盖只是暂时遮住虚空,虚空并没有减少,等到乌云过去了,虚空仍然呈现。我们现在有了烦恼,乌云出现,暂时被遮住了,业相生起,让我们无法完全体证到“无二离戏”的境界,但我们的佛性并没有减少,空性没有减少,我们的佛性是不增不减的,不垢不净的,不生不灭的。我们要怎样将这种见地维持久一点呢?那就必须靠修行。修的原则是什么呢?我们用八个字来形容它,这八个字就是“如其所是,随缘安住”。 如其所是 随缘安住 “如其所是”就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是大圆满的修行。大圆满的修行不拒绝任何法门,不拒绝任何境界,不拒绝任何状况,每一种法门都可以拿来当作大圆满的法门。如果你说大圆满一定要这么修,这就已经不圆满了。你一定要这么修,就表示其他法门不是大圆满的法门,大圆满的法门没有那回事,大圆满的法门是要让我们安住在“无二离戏,自性圆满”的本觉之中,我们要怎么办呢?就要“如其所是,随缘安住”。在这种情况之下,众生的业相不会产生,不会用二元,分别这个好、那个不好、这个喜欢,那不喜欢。“如其所是,随缘安住”是修的原则,不拒绝任何状况,不拒绝任何法门,也不执著任何境界、状况、法门,认识到大圆满见地“无二离戏,自性圆满”,你就能够“随缘安住”。 佛法的目的,是让我们在世间法里面体证到“胜义谛”,因为世间法都是二元思考方式、二元观念。二元的思考模式会限制我们,会把我们的智慧、爱心、慈悲限制著。因为我们只要有二的概念,意识作用生起来,我们的智慧就不能够圆满运用,慈悲、爱心也不能够无边无际去运用。如果看到家人、父母、朋友,我们就比较有爱心,这样我们的爱心就被限制了,就被限制在家人、父母、朋友里头,我们没有办法把爱心完全发挥出来,同时我们的智慧也没有办法完全呈现。 修行主要是在一个有限的世俗空间里面,让我们扩展无限的智慧与慈悲。同时在我们有限的生存时间里面,能够打破现在和过去的界限、现在和未来的界限。我们凡夫会贪生怕死,现在之所以会做很有限的反应,会做对世间法贪、嗔、痴、慢、疑的反应,那是因为我们有时间的隔碍。时间把今天和昨天隔碍,把这秒钟和前秒钟、后秒钟隔碍,把这一世和前世隔碍,把这一世和未来世隔碍。透过佛法的修行,就把空间、时间的藩篱整个抽掉,整个抽掉后,我们的智慧、慈悲也就表现出来。当我们毫无限制、无边无际的扩展慈悲和智慧时,自己本身会觉得安详,而且圆融自在;整个社会、世间就会变成佛的净土。 佛法那么多,要达到这种目的,我们已经介绍了出离道和转化道的修行方法,今天是著重在自解脱的大圆满修行方法。大圆满的修行方法最重要是它的见地。修行都有根道果,对大圆满来讲也有根道果,或称为基道果。大圆满的根,也就是它的见地(知见)。我们有了此见地,以此见地为基础来修,修的目的是为了巩固我们的见地,让我们的见地牢不可破,让见地毫不动摇地在我们的心识里面永远保持,那是修的功能。透过上师的介绍,不管他是口传讲授或譬喻,或是用直指方式直接引导我们去瞥见那见地,我们晓得见地之后就来修,等修道有经验、有所成就了,就把修道巩固以后的见地运用在生活上,用在我们的生死里面,以达到圆满的境界。 当我们在谈根、谈大圆满见地时,我们用八个字来形容它,那就是“无二离戏,自性圆满”。无二就是表示不管是凡夫的业相、修行者的喜悦觉受相、或是成就者的清净明相,都是我们“本觉”、“佛性”的显现,我们一定要有这种见地,我们一定要离开一切戏论。所谓“戏论”就是分别心所创造出来的,我们的分别心觉得苍蝇是脏的,所以不好,觉得这个好、那个不好……,这些都是我们的戏论。我们要离开戏论,我们的本觉、佛性是离开戏论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佛性是无所谓好或坏的,我们的佛性无所谓有或没有,我们的佛性无所谓在里面或在外面或在中间,我们的佛性无所谓大或小,我们的佛性无所谓生或灭,它本来如是的、本来如实的。本来如是的自性,在《六祖坛经》里面解释得很清楚,《六祖坛经》一开始就讲“直了本心,见性成佛”,每一个众生都具有清净的自性,“但了此心,见性成佛”,是透过上师的解释、自己的修行来达到离分别心的戏论,就能回到自己圆满自性里头。 佛法不是哲学,佛法是一种超哲学,虽然在不同宗派里面,对于人生宇宙有不同角度的诠释,但这种诠释不是我们的第六意识创造出来、思维出来的东西,而是历代祖师大德、佛菩萨透过自己的亲身体证而说出来的,为了让众生离苦得乐,为了让众生开发智慧所说的,因此它是超越哲学的。所有的一切言说都是戏论,所有一切法门其实也都是戏论,所有法门都是为了指引我们到达佛性的方便说法,千万不要把这些说法当成真,若把方便说法当成真,就好像当我们要观呼吸时就不知道怎么呼吸,当我们修数息时就会胸闷或不顺畅或不自然了。为什么?因为我们把法门当真,就执著在那法门之上,不知道法门只是一个交通工具,我们藉著交通工具达到彼岸,一达到彼岸就立刻把交通工具超越,千万不要死在那个法门之上,否则永远到不了彼岸。 大圆满法门不拒绝任何法门,也不执著任何法门,所以任何法门只要有大圆满的精神,就是大圆满的修行法门。它的精神就是“如其所是,随缘安住”这八个字,“如其所是”,“是”就是“如来”,就是这个样子,什么样子呢?师父教我们这个法门,我们就在这个法门上用功,将来碰到另外的师父或师父教第二种法门,我们就在那种法门上用功,千万不要用过去的见分、过去所学的那一套来跟现在所学作比较,一比较又是戏论,又落入二元的思维方式,一落入二元思维方式,我们就会发现到新学的法门比过去好或比过去不好,或是我比较能相应或我比较不能相应,一定要“如其所是,随缘安住”。“缘”就是众因缘,你是怎么样的因缘,你就要安住在这因缘之上,你现在的因缘是扮演学生的角色,你就是学生;是扮演家庭主妇的因缘,你就是家庭主妇;是扮演商人的因缘,你就扮演商人,你是哪一种因缘,你就扮演那个角色就够了。 “随缘安住”并不是教我们学阿Q,并不是教我们随便。所谓“安住”,不是要占人家便宜,让我可以安住。安住,不仅仅自己安住,也要让对方安住,也要让事情安住,也要让情况安住。我占人家便宜,我自己可以安住,但是对方能够安住吗?即使他忍耐下来,他不见得安住,即使对方很勉强忍耐下来或不反应,但那件事情有没有就此解脱轮回?何谓“有没有就此解脱轮回”?一切事情都在缘生缘灭,我们凡夫很容易因为过去业力的造作,现在有了果报出来,立刻又产生新的业力,使得本来是在消业障的现象,又造成未来果报的因,如此因果不断轮回相续下去,永无止境,这就不算“解脱轮回”。“随缘安住”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生死轮回的过程里面安住,从生死轮回里面解脱出来,从十二因缘的任何一支跳脱出来,那就安住了,不要继续轮回下去,因缘果报也就此终结。 此后虽然照样吃饭、睡觉、做事、与人来往,可是我们那时候用的是清净心、用的是“本觉”、“佛性”的心,无所住而生其心,这种情况和凡夫的造作是不一样的。凡夫的造作都有一个动机,是贪、嗔、痴、慢、疑,是以自我为中心来造作的,是有所为而造作的,不是像《金刚经》所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无所住而生其心是已经证得空性,证得空性但不会局限在空性里面,而能够自然生其心,在真空里面产生妙有。正因为是在“本觉”、“空性”当中,我们更能知道空性就是因果,因此您体会了涅槃寂静,体会了空性之后,更能珍惜因果,更会相信因果。全然空性,就是全然因果。“全然空性”就是说只要因缘和合,某个现象自然会生起,所以深信空性的人,必然深信因果,必然更会为自己负责任。我在空性之中,我会为自己身、口、意业负责任,因为我知道一切都离不开因果,一切都是缘生缘灭,这叫做“随缘安住”。 “随缘安住”不是随便,也不是阿Q;“安住”,不仅自己安住,同时对方、情境、因果关系也要安住,一切都能在寂静涅槃之中来运作,一切都能够超越因果轮回的窠臼,而进入清净的情况,也就是佛菩萨的清净明相。佛、成就者,和我们一样,照样要吃、睡、走路、生、老、病、死,可是他在一切境界之中都能运用智慧──清净明相现起。因此大圆满的修行建立在“无二离戏”见地之上,不仅仅在道场里面修,离开道场也在修;不仅仅打坐在修,不打坐也在修;走路在修,睡觉在修,吃饭在修,任何一种行、住、坐、卧、语默动静之中都是在修。 因为大圆满的见地是“无二”、“离戏”,也就是说大圆满的修并不是在禅堂里面才是修,也不是一定要表现出一个样子,比如说一个经行的样子、一个打坐的样子,或是一个很严肃、或很自然的样子,或一定要七支坐法的样子。七支坐法当然是一个修行的方式,打坐当然是在修行,但你下座还是在修,下座和上座是无二的。要建立这种见地,用这种见地来从事大圆满修行,这才算真正的大圆满。真正的大圆满是没有固定的一套模式,没有固定的一套形式,在任何时空之下,任何一个姿势,你坐著也在修,躺著也在修,行、住、坐、卧都是在修,在任何时间点上都在修,您在拜忏、休息、喝茶……,在任何时刻都在修,这才算是大圆满的修行。 大圆满的修要回到“无二离戏”的见地。当我们说要修行、说要静坐,其实那已经是戏论了,已经有二了。当我们说打坐很好,就表示没有打坐是不好;当我们说要有智慧,就表示愚痴不好;当我们说要成佛,就表示凡夫境界不好,那都是有二的戏论了。大圆满的修行建立在“无二离戏”的见地之上,“无二离戏”就是要打破二元概念,打破上座修的概念,但并不是说不要上座禅修、不是说不要修毗卢遮那七支坐法、不要修脉气、止观。不是!而是说要把止观得来的、七支坐法学来的、修行学来的方法持续到你下座之后,持续到任何时间点,任何姿态之上,这才是真正的“无二”。 若只有在禅堂才算修,只有某一个姿势才算修,怎么算是大圆满呢!也就不能够“如其所是,随缘安住”。一开始“如其所是,随缘安住”是办不到的,《西藏生死书》中有大圆满修行方法,我们可以从很多师父、上师见到不同修行法,这不同的修行法已提过,大圆满修行不拒绝任何法门,不执著任何法门。换言之,任何法门都是大圆满修行法门,甚至不修行也是大圆满的修行,那就是把修行延伸到不修行的境界、时间里面。我们看到一些大师们好像没有在打坐、念佛、持咒,那里晓得这些大师们随时都在修行之中,随时都在戒、定、慧之中,时时刻刻都在本觉之中。 《西藏生死书》尚有一种修行法──双眼凝注虚空。这种方法非常自然,自然到任何时间都是在修行,它的自然就是利用虚空生起我们的空性。我们在狭窄的空间,比如说图书馆里,我们经常会看到书、柱子、桌子等很多东西,由于我们过去的见分,我们没有办法停留在直观直觉的阶段。我们眼睛一张开,首先是“看到”,接著就开始“分别”,分别这是书,这是柱子、桌子、拜垫,这是灯等等。这已经是习惯性了。因为我们的妄想、分别心习惯性一直滚下去。我们要修大圆满,在这狭隘空间里很难修,因为太多不同的东西呈现,我们的业力、见分使得我们很快的、不自觉的去分别,无法达到“无二离戏”的境界。上师们在西藏修大圆满修得很好,因为那种湛蓝的天空,那种广大无边的虚空,那种浩瀚无际的大地,自然容易生起大圆满心境。 我们在力行禅寺也是这样,你看!视野多好!我们能安住在高山大海里面,就能安住在虚空里面。因为我们一眼望去就能看见虚空,你尽量凝注虚空,把你主观的心消融掉。当你一凝注湛蓝的虚空,把自己的妄想心消解掉,心就和湛蓝的虚空合而为一,忘掉自我的存在,忘掉有云彩、有山、有海、有树木的分别,这就是慢慢在体会“空性”。所以修大圆满比较好的环境就是在广大无边的旷野、在湛蓝天空底下、在视野广阔的情境之下。师父经常会带我们到外面,到山里,到海边,因为那些地方视野广阔,比较单纯,比较不容易生起见分、分别心。我们若是在一个纷纷扰扰的菜市场,或是在各种各样情况都呈现的场合里修大圆满,那是比较难的,因为我们的见分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会让我们产生二元分别的概念,让意识作用引导我们做很多的戏论──这个好、那个不好。大圆满的修行没有固定修法,但一定要抓住它的精神,它的精神建立在“无二离戏,自性圆满”见地之上,以至“如其所是,随缘安住”。 “如其所是”就是说在修行过程有了基础来巩固前面“无二离戏”的见地,巩固以后,在其他场合里面也能“如其所是”。什么意思?你在车上,在菜市场,回到工作职场,回到人间,照样能见到空性,因为您已体会到“无二离戏”,体会到“本觉”、“佛性”是没有任何差别的。我们之所以会有差别,是众生的见分、妄想、分别心,这些都是我们的想像、假名,我们被这些妄想、假名所困住,妄想搞得我们团团转,无法清醒的见到空性。空性是什么?《西藏生死书》里说:第一个念头起来,因为无常,必然会消失,在第二个念头还未生起之前的那个空间,就是“空性”。但是那个空间还不算是真正的空性,那只是空性的一小部分,等到你禅修的功夫够了,妄念生起的速度就减慢了,念头消失之后下一念又缓慢生起,前念与后念中间的那个空间就愈来愈大,你就愈来愈能体会“空性”。好像当你凝注虚空,即使有云彩过来,你凝注虚空的心不动,不起妄念,慢慢练习之后,当云彩过来时,你不说那是云彩,你不这么认为,因为你的心在空性里面,云彩过去了,虚空依旧,你只要认证到“空性”、“本觉”,有云彩来了,不影响你对心性的认知,不影响你对佛性、本觉的认知,因为你知道云彩是假有,云彩来了又去,云彩是无常,只有那虚空、空性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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