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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煜法师:涟珠甘露 我是谁─无我的提升与修证 |
 
果煜法师:涟珠甘露 我是谁─无我的提升与修证
我是谁─无我的提升与修证 三法印 中观 无始无明 圆觉经 楞严经 物理学 晶界的启示 无我的觉悟 生物学 以无我故,发出离心 气脉 触受 脉障 凡夫 忘我 无我 行蕴脉的现行 我执的顽抗 邪不胜正 恐惧感 醍醐灌顶 道与魔 天魔 魔之所由 我执的抗拒 五十阴魔 我为大魔,谁能不着 菩萨道 小结 我是谁─无我的提升与修证 今天再讲有关「修心与调脉」的问题,而题目为「我是谁」─即无我的提升与修证。各位是否已注意到,我用的是「提升」的字眼。何以为提升呢?请听我道来。首先复习有关「无我」的理论: 三法印 相信一个人只要初步接触到佛法,尤其是从经典入手者,就会知道有三法印: 诸行无常:一切现象都是无常的,包括我们的身体与心识的变化,都是无常的。其实,在无常之中,就已影射着无我,只是还未讲得这么明确。 诸法无我:在一切现象中,没有一个不变的主控者。一般人所谓的我,乃是指「主控者」也。众生误认为内在里有一个主体,能控制着一切身心的变化。但事实上,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不变的主控者;故称为诸法无我。 寂静涅槃:从无常、无我而消除我们对生命的执着,而能随遇而安,即称为寂静涅槃也。故寂静涅槃,乃指心境而言。也就是为无常、无我,才能证得寂静涅槃也。 这三个法印,为大部分的人都已听过很多次了,所以我就简单讲到这里。然而即使听过很多次了,我们对于「无我的理论」,顶多是注意到了,但还不能完全的肯定。 中观 众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而「无我的理论」,如进一步用中观的思想去考量的话,必将更确认。为什么呢?以「众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既一切现象都是众缘所生,包括我们的生命,包括我们的心识,都是众缘所生法。于是在一切所生法里,就没有一个内在的孤立者,也没有一个永恒的主控者。 以无自性故,无我也:因此从众缘所生法,乃能更确认诸法是无我的。既缘起,则无自性;以无自性故,唯无我尔!所以从中观的分析,要确认无我的理论,应当是很直截了当的。因为无我故,我们身心能变化;也因为无我故,众生能修行成道。 法住.法位,法尔如是:故若已深入中观的义理,对无我的结论,应可完全接受矣!故这道理,乃法住.法位,法尔如是。不懂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既明白后,即知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成圣不增,在凡不减:这个道理,也可说是成圣不增,在凡不减。圣人虽已证得了,却未增加道理的份量;而凡夫虽迷惑,却也不离这道理的运作中。 以上从理论分析,故知「无我的结论」,乃是很明确的。 无始无明 但何以凡俗之人,皆有我执?但如果我们是从现象去观察的话,就会觉得很迷惑─为什么所有的众生,都有我执?不管是文明的人,还是原始部落,甚至小孩子、老人都一样。虽然其我执的表现方式,也不尽相同,但本质上都是有我执的。何以凡俗之人,皆有我执呢? 十二因缘:无明缘行,行缘识。故在佛法里,乃讲到十二因缘:无明缘行,行缘识……。若谓「因为无明,所以有我执。」这其实并未真已解决问题,因为再下来的问题,便是:那无明,又是从何而来呢? 很多人会因为在十二因缘中,总把无明列在前头,故把无明当作第一因。而第一因,其实是不符合佛法的。而如非第一因,则再追究上去,却也是没完没了的。 故佛法,最后不得不说为「无始无明」。然以「无始无明」,就解决问题了吗?云雾依然在,到处闪不开。这感觉只是把问题冻结而已,而非真已化解了! 圆觉经 下面我们看经典里,对这个问题如何回应。首先看《圆觉经》,其在「普眼菩萨章」里有:『四缘假合,妄有六根。六根四大,中外合成。』这四缘假合,即指地、水、火、风。从四大、六根的假合,而有这个身体。然后『妄有缘气,于中积聚;似有缘相,假名为心。』这妄有的缘气,又是从何而来呢?也都还是问题。所以对这样的回应方式,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楞严经 在《楞严经》里,有一段经文,也讲到这个问题:演若达多,忽于晨朝以镜照面,爱镜中头,眉目可见。瞋责己头,不见面目;以为魑魅,无状狂走。于意云何,此人何因无故狂走?富楼那言:是人心狂,更无他故。 然而为什么他会突然发狂呢?『既称为妄,云何有因?若有所因,云何名妄?』从无因中而生妄,这是难以接受的。其次,妄既无因而生,便无因可灭。所以既已成妄了,便无以对治消除;于是众生也就不用再学佛修道矣! 甚至如无因而能生妄,那诸佛菩萨虽已证得圆满境界;是否那一天,也会无因生妄,而堕为凡夫众生呢? 所以这回应方式,不只未能解决问题,倒又制造了更多的问题来! 先清净本然,后起无始无明,在理上是讲不通的:所以我们从中观的理论,来看「无我」;确实是有佛、无佛,必皆如此。但在现实生活中,众生又何以起我执?这就很难思议了。 对于这个问题,我曾花很多时间去沉思,最后慢慢觉悟到:「有」与「无」,不能绝对二分。若无即非有,有即非无,必将是死路不通也。下面且从几方面,来探讨这个问题: 物理学 从缘起观万物,应本无界限:首先我们还是从缘起的道理,来思惟万物。既诸法从因缘所生,而能生的因缘,复是从因缘所生。以此从因缘的因缘,而去重重推演的话,则为广阔无边。 所以万物,皆在因缘的牵连中,而形成像梵网一般。每一条线,每一个结,都与其它相连,而不可能封闭或断绝。故一切法不可能孤立,或与它法有绝然的界限。 从现象观万物,却是界限分明:可是如果我们再回观到现象界,却是万物都有界限;天是天,地是地,花是花,草是草,界限乃都非常清楚也。也正为界限分明故,能定义出种种不同的假名。于是这界限分明的现象,与缘起无界限的理论,又岂非相矛盾呢? 不只有情众生如此,连无情的草木亦然:如果说:为什么有界限呢?乃因为众生有执着故,才成为界限的。但无情的草木,既无心识,则不成执着;当无界限才是。但现象里,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花草枝叶,各个不同,界限还是非常明确的。而这问题,又让我困惑迷惘。 晶界的启示 金属或矿物,于固体时晶界分明:尤其更思惟到金属或矿物时,愈困惑迷惘。如我们把金属或矿物,加温溶解后,它就变成液体而无晶界矣!但如温度降低而凝成固体时,又会产生晶界。 所谓晶界,即矿物结晶时,会在内部形成界限,而为各式各样的形状,有的长方形,有的菱形,有的柱形,有的片状。故如将石头剖开,便能看到内有各式各样的晶界。既金属、矿物之纯无情物,于结晶时还都必形成界限,那还能否认万物有界限吗? 但溶解成液体时,晶界即消失:对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从晶界中得到启示。因为晶界在固体时,界限确实是非常清楚;但若溶解成液体时,晶界即消失矣!唯内在的界限消失,但外在还是有界限的─形成为液体也。 若更蒸发成气体时,外界乃不复存在矣:如果我们再把已溶成液体的金属或矿物,再加热,当然要加到非常高的温度,甚至几千度以上,这时它变成气体了。而变成气体时,既内在、也外在的界限,皆完全消逝矣! 于是所有的气体,都能互相渗透,而均匀分布。故在大气层中,虽有氢、氧、氮、二氧化碳和水蒸气等,皆混成一体,毫无间隔。这也就说:在固体时,界限最清楚;于液体时,界限就没那么清楚。至于成气体时,界限皆消失矣! 能量愈低,晶界愈分明;能量愈高,界限愈模糊:由是,我得到一种启示:若能量越低,即界限越清楚。在物理学上,通谓固体的能量最低,所以界限最清楚。而加热到气体时,以能量愈高故,界限即愈模糊也。因此是以能量的高低,来形成界限的差别。 心灵程度愈低者,必我执愈坚固;心灵提升愈高者,才我执能淡泊也:于是再把能量,比喻作心灵程度;则心灵程度愈低者,必我执愈坚固。故除非能将心灵程度慢慢提升,这坚固的我执,才能愈来愈淡泊。 以中观的缘起思想,乃是一种统观的视野,故其心灵程度当与一般人有别;而能相应于无我也。反之,如以自我中心而看待诸法,必我执坚固尔。 无我的觉悟 所以问题不在于去诤论:到底是有我,还是无我?而在于返问我们的心灵层次是高?还是低?而心灵层次的提高,乃可分作二种: 广度:知识阅历愈广,心胸才可能愈开阔。但也不尽然,有的人虽知识阅历很广,但还贪心不足,或俗不可耐。 其次是高度,必知识阅历愈广,才愈方便去提升觉性;但如不善用心,则虽有很多阅历,也未必能提升心灵的层次。 也有的人天生有善根,就像六祖慧能大师,故不需要具备很多的知识与阅历,便能悟出很高的道理来。 这种情况我们可用金字塔做比喻,底部愈宽,是广度的增延;高度愈增,是悟性的提升。虽底部宽广,高度未必增加;但高度要增加,底部还是得宽广才行。所以在禅宗里的大祖师,不只饱读经藏,深入禅修;而且对世间学问,也都能博学慎思,才能成为一代大祖师的。 观相见性:这也就说,因无我的道理,是一种共通的原则。而共通的原则,乃须从很多差别的事相中,去观察.去思惟.去归纳,而最后终能觉悟也。而觉悟者,即是见性也;故曰「从观相而见性」。 依世俗谛,而得第一义:这「观相见性」的过程,如依中观的说法,即是依世俗谛,而得第一义。故世俗谛,可说是金字塔的底部;而第一义,乃金字塔的最上端。于是世俗谛与第一义间,其实是连贯的,而不可截然划分。 从有我而提升成无我:故有我与无我,也是连贯的。我们不可能在中间找到一个界限,而定义从此以下者,即为有我;从此以上者,乃无我也。这也是我前面之所以用「提升」的缘故。如愈不断去提升,才愈趋近于无我也。而不是有一种境界,被找到了,即证无我也。 有我与无我,非对立的两端:所以讲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慢慢意会到,有我与无我,乃非对立的两个极端。如用对立极端的思考方式,便难以跨过无我与有我的鸿沟。 而是一条渐近线:于是这「有我与无我」的关系,依我的会意,却变成一条渐近线也。这渐近线,我们简单用第一座标来表示: 未修行的众生,乃偏向于外,故为「有我」;且愈偏向外,则心灵层次也愈低也。但为是渐近线故,虽靠近于X轴,却不会碰到X轴。这也就说,虽偏向于有我,却非绝对界限的「有」。 而既修行,则为内摄法门。于是以内摄故,而能趋向于中道;且心灵的层次,也愈来愈高也。然也以是渐近线故,还不可能跟Y轴相交;故即使不断地提升,也非绝对地「无我」也。 这无我的境界,且用一种比喻:就像一个人坐上太空船,当其愈升愈高,而视野愈来愈开阔时,再回观地球,便不会再硬去区分,这是中国,而那是美国;更何况去划分,是我家,还是你家? 这时即使一切境界,都还存在,可是相对地份量却愈来愈渺小。所以证得无我境界,不是谓这个我完全消失了,而是它的比例愈来愈轻微;于是既比例愈来愈轻微,当执着也随着愈来愈淡泊也。 生物学 生物的本能 上次于讲「问世间情为何物?」时,就已说到:生物基本上,有两种本能: 保护.延续自我生命的存在:每一种生物,不管是最低等的如蚂蚁,和较高等的人类,甚至天人都一样,乃有一种基本的任务:活着,就得使自己的生命继续延绵下去。因此必透过衣、食、住、行等资生物品,来完成其所需。 交配.繁殖种族生命的绵延:除延续自己生命的存在,还要使种族的生命也能够继续绵延下去。所以蚂蚁,得繁殖蚂蚁;乌龟得养育乌龟。 于是乎,不管从自我保护的动机,或种族绵延的需求来看,生物本能上都是「有我」的:我们无法想象,如果生物从生下来,就已证得「无我」境界,那它们还会继续保护自己的生命吗?或就不用繁殖下一代了吗?如果要灭绝的话,就让它灭绝吧! 但在生物的基因里,就不可能让它们产生这样的想法,非得保护自己的生命,也非得维持种族的繁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生物本能上都是「有我」的。 众生本质上,都带有轮回的基因:于是乎,虽大乘佛法再三肯定:众生皆有佛性。可是若从生物学的本能来看,乃觉得众生唯有轮回的本性尔。以其它生物,既不可能去觉悟缘起,更不可能证得无我。 何以生物从一生下来,就开口要吃?或长大之后,都要求偶?其实,既不是它要吃,也不是它要求偶;而是基因就是这么设定的。 所以我以前乃说过:修行,乃必逆天行道也。要违抗生物学上的基因设定,才有办法证得无我境界,也才有办法超脱轮回生死。以上乃从个别生物来看,故唯是「有我」的。 食物链 其次,若所有的生物,既皆能保护自己的生存,又能无穷地繁衍后代;则这地球岂不就要爆炸了?昆虫不断地繁衍昆虫,以至于整个世界都是昆虫;蚂蚁不断地繁衍蚂蚁,最后整个世界也都是蚂蚁。事实上不可能的,因为生物学上有另一种平衡的设计,此即食物链也。既每一种生物,是以其它生物作为食物;也每种生物,将成为其它生物的食物。关于食物链的模式,相信大家都已知道了。 从一切生物既相生.也相克的观点来看,才能跳脱出自我中心的执着:于是一切生物,都是在相生.相克的梵网中。既没有一种生物能单独存在,也没有一种生物享有主控权。所以若从食物链的角度来看,却与「无我」更相应也。故「无我」非谓不存在,而是谓无独控权尔! 以前人认为所有其它生物,都是上帝赐给人类的食物;这即是以「人类」为自我中心而有的观点。而当我们知识愈来愈广博时,乃觉悟道:人类其实也只是在食物链中之一环而已!过去益虫.害虫,毒蛇.猛兽的称呼,也只是自我中心的产物。从食物链来看,既都是相生、相克,则云何为益?云何为害呢? 于是从能跳脱以人类为自我中心的执着故,现代人才注重到环保的问题。这也就是当视野愈开阔时,才愈能相应于无我的境界。 食物链的观点,是心智更成熟后的觉悟,故与无我乃正相应:这食物链,其实也是缘起的一环;故能从正观缘起,而得到无我的结论。而这也必待心智更成熟后,才可能有的觉悟。在文明的初期,是不可能有这种觉悟的。 以无我故,发出离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无我」的觉悟,不只能于理上相应涵容,且必将在情上发出离心。为什么能发出离心呢?因为一个人既生下来,就被陷入食物链中,而难以超拔。 所以这是一种很巧妙的设计:一方面生物从生下来,就带着「有我」的基因,故得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繁殖种族的生命,而不得不去残害其它的生物。一方面既落入食物链中,也得遭受其它生物的残害;以维持生态的平衡。 以无我故,能发出离心:这不断地为此幻化的我或种族,而保护抗争,而繁衍不息,又不断地被制约.平衡,其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若只生了再生,死了又死,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真是人天长夜般地恶梦绵延。 唯愿早日跳脱出此食物链的制约中:故看不破的,还是继续去保护、繁衍,继续去造业、生死。而看得破的,唯愿早日从食物链中跳脱出来,而不希望再落入这种相生、相克,弱肉强食的窠臼中。 往生净土:那云何能跳脱出食物链的制约呢?首先是往生净土,在经典上谓:于十方净土中,皆欲食得食,思衣得衣,既不需去残杀其它生物,甚至也不需要去种植或烹调等。 不受后有:其次,更彻底的乃是「不受后有」。如能不再受生,那所有的问题就跟着消除了。 这是第二部分,乃从生物学的观点,而讲「从有我到无我」。 气脉 下面我们再从气脉的观点,来论有我与无我。于《圆觉经》上有: 云何我相?谓诸众生,心所证者。譬如有人百骸调适,忽忘我身;四肢弦缓,摄养乖方。微如针艾,则知有我,是故证取,方现我体。 这里的「心所证者」,意义却不是很清楚,但若继续看下去,则会更清楚。就像有一个人,他的身体非常轻安、舒适,以至于将近忘掉自己的存在了!这时,如拿针去刺他,或用艾草去炙他,他一痛就马上觉醒过来。而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即可能是:「你为什么刺我?」这时候,「我」就现行了。 「是故证取,方现我体。」于是因为有觉受,才对应出我的存在。故这个「证」,乃是指「觉受」而言。 证取─从触而受,因受而想,以想故行:过去我于讲《圆觉经》时,却未把四相,讲得很清楚。现在想想,其实四相,乃很简单,就是受、想、行、识尔。我相,是指受蕴;人相,是指想蕴;而众生相,则指行蕴;至于寿者相,乃指识蕴也。各位如有兴趣,再把《圆觉经》这一段经文,取出来对照看,当会更清楚。 现在我们主要是讲我相。既我相,即指受蕴;则受蕴又从那里来呢?乃是从色而来。而色,则是指这身体也。故从身体感官的触,而有受;从受,而生想;于想后,更有行识。 从心识的作用中,现起我执:「是故证取,方现我体」,简单讲,就是从觉受中,而现起我执也。如在看的当下,而觉得「是我在看」;在想的时候,而认定「有我在想」。这与西洋哲学家笛卡儿,所说的「思故我在」,乃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这里的思,不只是思考,且包括受、想、行、识等一切心识的作用。「是故证取,方现我体」,即是谓:因为有种种心识的作用,故才能现起我执。 触受 外触觉外受─五根对五尘:下面我们再来论述:它与气脉有什么关系?既从触受,才现我执。而触受,大致又可分为外在的触受,与内在的触受。外在的触受,如眼根对色尘,耳根对声尘,鼻根对香尘,舌根对味尘。 内触生内受─身根对气脉:至于身根对触尘,则既有外在的,也有内在的。外在的如冷热的觉受,或与外物的触觉。至于内触者,即于禅坐时,有关气脉的觉受也。 脉障 单以气的流动,未必成触受;譬如孤掌难鸣:如果更详细去分析,单有气的流动,还不一定成为触受也。譬如若只是风在吹,而无房子、树木等障碍时,却不成为声音。故必既有风吹,且有房子、树木等障碍;于是风吹,才能发出响声。 乃为脉有障故,气流不顺,故成触受也:同理,若只是气的流动,而无脉障的话,还是没有觉受的。故为既气在流动,且脉中有障碍;于是气行于脉中,才会有觉受。因此脉愈平顺,便愈无觉受;反之,脉障愈重,气流愈不顺,则觉受就愈鲜明.愈凄切。 凡夫 众生都有脉障,故于气的运行间,乃时时现起我执也:以一般众生都有脉障,而我们又每天.每时.每分.每秒,气都得运行。如眼睛欲看时,气会集中于眼部;若走路时,气会集中于下肢;如果什么事都不做时,气还是会周行全身的。既气时时刻刻都在运行,故时时刻刻都会碰到障碍;所以众生何能不起我执呢 ? 问:一个人的脉障轻或重,能不能看得出来?答:可以的,如气色浊者,大致是脉障比较重的。反之,若眉清目秀者,脉障会比较轻。于是为脉障轻故,自然心思会比较灵敏!而心胸也会比较开阔的。 伤病愈苦,我执愈坚固,而更难发出离心矣:既脉障愈重,则我执愈坚固。于是一般众生,在生病.受伤时,我执乃将愈坚固也。虽从理上说,应转逆障为增上缘,而深发出离心。但就现实所见,却是难上加难。 有些人于伤病时,更会自怜.撒赖,而祈别人多来看顾他。他不会想:「因为我生病,而拖累别人,真是太惭愧了。你们不要管我,都各忙去吧!」多半他都会抱怨:「我病得这么严重,你们为什么都不来看我?整天在瞎忙什么,那么爱攀缘?而医生护士,也都爱钱不爱人……」我们可以去观察,是否人愈病苦时,我执愈坚固。 忘我 于脉障不现形时,乃能忘我.忘身:故除非以修定调脉,待调到脉比较通时,这身见.我执才能慢慢降伏。如有的人,坐到一个阶段时,乃觉得自己上半身不见了,为何不见呢?因为脉通了,反无觉受也。 故手脉通了,手就不见了;上半身的脉通了,上半身也不见了。不见了,不是不存在,而是无觉受也。故当一切脉障不显现时;乃既能忘身,也能忘我。 上个脉障刚降伏,下个脉障未现起时:而所谓脉障不显现时,却未必全调通了。对大部分人而言,乃是上个脉障刚调伏好,而下个脉障未现行时。比如初禅坐时,有个部位很痛。于是你忍呀忍的!忍到最后,乃能从痛苦到痛快,畅通了。于是在畅通的阶段,或已忘我也。 喜乐的觉受─禅悦为食:那如果已贯穿,却还有一点障碍呢?这虽有我,却是个非常吉祥安乐的我。所谓的「禅悦为食,法喜充满」,殆就这个阶段而言。 但如继续坐下去,而使另一个脉障又现起了,于是我又现行了。然这时,因为弹性空间已比较宽广故,我执乃将愈来愈淡泊也。 因脉障而集中专注,故有我:所以我们再回顾,前所谓「集中与专注」的差别。如因气脉有障碍,故于禅坐时,气都往此处集中。于是愈集中,即「我」愈在那儿也。 故集中于眼,眼就是我,而谓「我在看」。集中于腿,腿就是我,而谓「我在行」。如集中于疼痛处,痛处即是我,而说是「我痛」。 无脉障则遍布无住,故无我:故除非坐到脉结全都通了,乃无处可集中;这时气即成遍布无住。而无住者,即证无我也。 虽微有脉障,但不必太集中;故此时乃成旁观默照的体验也:以一般人而言,当不可能完全没有脉障。然如微有脉障,而不关紧要;所以于调脉时,却不必太集中,故此时乃成为旁观默照之体验也。 何谓「旁观默照」?虽觉知于身心的存在.身心的变化;却不把它当作我,而能把它完全客观化。是那个人在打妄想,而非我在打妄想。 如在一切情境中,能把自己抽离出来,而成为旁观默照者,便已无烦恼.负担矣!因为跟我不相干尔。但也除非脉能调到这个地步,否则再怎么练习默照,也是枉然;充其量,只是在玩「自我暗示」的游戏而已! 无我 故除非一切脉障尽消除,否则不能证得无我的境界:然脉障能不能消除?却不是纯靠调脉,就能消除的。以上次已说过:若心结不开,必脉结也不通。而若无正知见者,是不可能消除心结的。所以真欲证得无我境界,还是得从正知见去着手。于正知见的指导下,去消除脉障,才能相应于无我境界也。 然脉障乃无终结,故我执只是愈来愈细微而已:但是既有身体,即不可能全无脉障。故修行乃无终结,但我执会愈来愈轻微.愈来愈淡泊尔。 这是第三个论点,乃从气脉的观点而论「有我与无我」。结论很明确:从脉障的舒通,而能从有我而提升于无我也。 行蕴脉的现行 脉有五种层次─色.受.想.行.识:前已说过,脉有五种层次。此如用中医的分类,即为心、肺、脾、肝、肾。用佛法的五蕴分类,则为色、受、想、行、识。甚至如用唯识的系统分类,则为庵摩罗识、前五识、第六识、第七识和第八识。于是行蕴的层次,即对应于第七识的层次。而第七识,又名末那识。 以具我执故,污染造业:为什么称为末那识呢?末那,为梵语之音译,即「思量」之义。其乃以我执为中心,而来分别、取舍、造业,故又称为污染识也。 虽一切脉障皆有我,但行蕴的脉障我执尤重:这也就说,虽有脉障处,即会现起我执;但行蕴的脉障,所现起的我执,却比其它蕴所现起的我执,还强烈多了。因为行蕴,乃是根本我执的所在处,故为一切分别、取舍、造业的根源。因此于《百法》之五十一心所中,行蕴即占了四十九心所。 所以外层色、受、想之脉结,其实也只是从此行蕴根本,而开展出来的枝叶而已! 我执的顽抗 前受蕴与想蕴的脉障现行,既可说是我执的化身,也可说是我执抗拒所施的迷雾─不愿束手就擒:所以前已谓,于禅坐时会因为脉障,而有八触的觉受,如身体的疼痛、闷胀、冷热、浮沉,一切有关身体的觉受,乃归为受蕴。至于贪欲、瞋怒、郁闷、烦燥等烦恼的现行,且归为想蕴。 于是这些觉受与烦恼,既可说是我执的化身,也可说是为我执抗拒,而施放的迷雾。我执抗拒什么呢?抗拒被消融,就像人不愿意坐以待毙一般。因为如果气能继续内摄,而超过行蕴的层次,这我执就将被消融也。而这我执,就像人一样,乃不愿意死呀!于是为贪生怕死故,于前层次中即布下种种的机关.陷阱。 譬如乌贼,临阵脱逃:所以任何觉受与烦恼─包括喜乐与禅悦亦然,都可说是,行蕴所播放的烟雾─为让行者迷失道心。如迷失了,他就不会继续用功;或虽继续用功,但也不可能直冲到第四层去。 于是这「我」,才可以全安地固守在此坚固的堡垒中。这又像乌贼一样,当碰到敌人来时,便赶快放一滩墨汁,然后借机溜走。 邪不胜正 破关斩将,直捣黄龙:我为什么要讲述这些观点呢?因为很多人于异常的觉受或粗重的烦恼现行时,他既一方面害怕,也另方面迷惑。于是就不敢继续用功,而这便上当了;上谁的当呢?上「我」的当也。 故除非行者既知见非常正确,更道心坚固不拔,才能破关斩将,而直捣黄龙。到最后,气已内摄到行蕴这层次,乃将跟我执直接碰头了。这就像兵临城下,邪不胜正。这时我执,又何以回应呢? 恐惧感 此时,贪生怕死的恐惧感,却如影随形地紧跟着来:于是这时,乃会产生一种心态─特别地贪生怕死。为什么贪生怕死呢?也许这我执,也知道它不久即将被消融;但它又不愿意去死。所以在意识上,就会产生种种贪生怕死的恐惧感。 于是很多人最初于家里禅坐,也都相安无事。可是坐到这个层次后,却莫名其妙地怕起来了。你问他:怕什么?也说不上来。怕鬼吗?家中,其实从来也没闹过鬼。怕死吗?现在也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怕什么?但恐惧感,总是非理性地没办法消除。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禅坐,一向是闭着眼睛打坐的。但在这个阶段,除了张开眼睛,还得开灯。如自省问:你怕什么?其实也不确认,可是这恐惧感就一直如影随形地缠着我。这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常常疑神疑鬼地,好象各式各样的灾难,会随时降临在我身上。所以这时候,很容易自己吓自己,而且一吓就是全身冒汗。 心太敏感,防卫过度:既行蕴,就是我执的化身;而气已兵临城下了,所以他当得更加地保护自己。于是心太敏感,防卫过度。平常还勇敢的人,到这时却变成畏首畏尾的。一种非理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拙火过盛,卫气太旺,免疫系统亢奋异常:此类似于密宗所谓「拙火升起」的阶段,故拙火过盛,身体燥热。如就中医而言,可说是卫气太旺,故保护过度。或是现代西医所谓的「免疫系统」。我相信,这些应大体类同,且与行蕴的气脉有关。 从正知中,安忍以度过:这时,身体既蒸热.烦燥;也心理更恐惧.不安。这时间会持续多久呢?蛮久的,好几个月,且还是在专修时;若于平日间,就不知道了。(大概也不会这么夸张吧!) 这时,该怎么办呢?对我而言,唯从正知中,继续用功以捱过。我大致知道,这乃与我执的抗拒有关。它当然不希望你通过,所以才会化现出种种逆障。而我们唯有以正知见,继续坚忍以度过。 醍醐灌顶 当拙火上升至头顶时,乃刺激松果腺分泌:在密宗里乃说到,若拙火从海底轮慢慢上升至头顶时,就会产生一种分泌,这分泌乃称为「月菩提」─即清凉之意。故全身乃由燥热,而转为清凉。所谓「甘露洒顶」或「醍醐灌顶」,即指这种觉受。 如以现代的生理学而言,或说是松果腺的分泌。一般人的松果腺,还不确定它有什么作用?为什么没作用呢?为那处的脉,还未调通,故显现不出作用也。 醍醐灌顶,清凉透骨:然当坐到拙火上升,而能打通松果腺时,其才会产生分泌,而有清凉透骨的觉受。不只全身皮肤.肌肉,都已清凉,甚至骨髓都清凉也! 此层次的脉障已调伏:这时行蕴的脉,算是已舒通了,若更进一步再将识蕴的脉舒通,才算清扫了一个层楼。故既我执会比较轻,也妄想会比较少。而后又是另个层楼的舒通。 这也就说,所谓调伏我执,是通过正知见的解悟,以及脉结的舒通,而能调伏的。且不是一次,就能究竟调伏;而是得一次又一次地去调伏它,而使我执愈来愈淡薄。 身心安适,禅悦为食:若经「醍醐灌顶」的阶段后,身心即能轻安、悦意,甚至有「与万化合一」的觉受。而这种觉受,若待下个层次的脉障再现起时,又消逝无踪矣! 也可能现起疑情:又在气脉上升至头顶时,如碰到脉结,也可能现起疑情,而转为参禅法门。 道与魔 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呢?下面继续讲「道与魔」的问题。俗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若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话;我们就不用修行了。因为再怎么修,也修不成。然对于道心不坚固者,或正知见不具足者,竟是道高一尺而魔高一丈也。因为若碰到逆境、障碍时,他就退转了。于是既退转了,当是魔高一丈也。 而对道心坚固,尤其是正知见具足者,却应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哩!因为必以道心和正见,去降伏那些魔障也。 着魔不稀奇,因为一切众生本来就在魔王的掌控中:又很多人说「打坐会着魔」。然就我的观点而言,即使不打坐,也会着魔的─因为一切众生,本来就在魔王的掌控中。没有不着魔的,所以不用担心,修行会有魔障现起。至于为何没有不着魔的?下面会说得更清楚。 修道,即是降魔的过程:既众生没有不着魔的,则修道即是降魔的过程。以现起的魔障,能逐次降伏,故道业才能进步。反之,如魔障不现起,我们还不知道从何去降伏哩! 四魔─五蕴魔.烦恼魔.死魔.天魔:为何说「众生本来就在魔王的掌控中」呢?以经典上说,魔有四种:第一为五蕴魔,既众生的生命,乃由五蕴和合而成,则岂非本在魔中?第二为烦恼魔,其实烦恼魔,即是在五蕴魔中,只是将它讲得更细腻一点。既众生皆有烦恼,故亦不出魔王的掌握中。第三乃死魔,以人不可能不死,所以还脱不了死魔的威胁。第四则为天魔。 天魔 魔王波旬并非无恶不作.到处杀人放火的暴君:我们或觉得,天魔离我们很远哩!因为我又不是如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快成道了,天魔还懒得来找我哩!但事实上,如以今天我对天魔的定义,天魔离我却是非常的近。 在佛经上,乃称天魔为波旬。有人想:既称为魔,当然就是无恶不作,到处杀人放火的暴君。其实如你真这么想的话,我敢保证你一定着魔到底的,因为即使魔王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抗拒的!何以故?正相反地,他是世间最仁慈.最淳厚的善士。 为什么呢?各位知道天魔住在什么地方?在欲界的最高层天!以佛法里谓欲界有六天,从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直到最后,才是他化自在天。故天魔即是他化自在天的天主。 何以魔王能居欲界最高天?那魔王为什么反能安住于欲界的最高层天呢?这却是很多人从未去注意的问题。一般通谓:欲生天,当修布施、持戒、禅定三种福行。而修禅定成就者,能升到色界天或无色界天。如只修布施、持戒的话,大致能上升到欲界天。 为布施.持戒的善行,极庄重故:于是既位于欲界的最高天,且又是天主;必得他布施与持戒的福行,修得最完善。如果修得不完善,还可能生到他化自在天,且成为天主吗?所以魔王,却是最仁善之士。这结论,岂非出人意外呢? 魔之所由 不修禅定,不求解脱:魔王,既是最仁善之士;何以又成为魔王呢?「不修禅定,不求解脱」。其实,世间上有很多善心人士,都是这个样子;若铺路造桥,慈悲救济,乃唯恐落人之后。但如要他打坐修行,他却说:不用呀!世间就是这个样子,有苦有乐才成为人生嘛!若无苦、无乐,还活着干嘛? 世间很多无宗教信仰者,皆如此:在世间上,很多没有宗教信仰者,都是这个样子。尤其有些崇尚艺术者,唯希望过着多采多姿的感性生活,他们可不稀罕忘我.更害怕无我。有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才有创作的本钱。 宁可三界永沉沦,不向诸佛求解脱─虽心存慈善,而不愿修行:同样,世间很多企业家、政治家,也许还听些佛法,可是不可能尽心去修行的。原因也一样,不愿意进入无我的世界。所以有谓「宁可三界永沉沦,不向诸佛求解脱」。 他们是好人,从世间的道德标准来衡量;甚至他们是伟人,从世间有为的事功来衡量。所以能成为世间上,最伟大的善士,成为欲界天里的天王。但是他们不愿意解脱,不稀罕解脱哩! 不只自己不愿修行,也不愿见他人修行:于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不只自己不愿意修行,甚至也不愿意见他人修行。于是你要修行时,他们却来毁谤.阻挠。 世间外道门徒常如此,行善乐施时,多遇贵人:我常见有一些外道门徒─外道门徒未必就是坏人。他们于行善布施时,真是左右逢源,到处都有贵人相助。甚至心想事成,感应道交,无往而不利。 欲修定参禅时,却逆障连绵:但是如要学佛修行,便逆障不断;尤其欲进禅堂用功,保证灾厄连绵。因为若修定参禅,便能脱离魔王的掌控中;所以他们便积极破坏.阻挠。 因此当一个人真发心欲修定、参禅时,即业障马上现行。这一方面是内在的业障现行,二方面也为有外魔的干扰。 所以天魔讲到这里,我还是说: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不想修行、不想「忘我、无我」的人而已! 我执的抗拒 天魔,即是我执的化身:而这不想「忘我、无我」的人,岂非与刚才所说「我执的抗拒」,正半斤八两哩!故天魔的干扰与我执的抗拒,其实是一体的两面,为我执的抗拒,才感应有天魔的干扰;而天魔的干扰,更助长我执的抗拒。 五十阴魔 正见不明,客得其便:那为何我执会抗拒,又天魔从何而干扰呢?乃为知见不明,心态不正,故魔得其便尔。 在《楞严经》里,说到五十阴魔的源由,乃是:「成就破乱,由汝心中五阴主人。主人若迷,客得其便。」所以是我心中,自去「着」魔的;而非魔者,来着我也。 所以色受想蕴,三十阴魔中,虽既有外魔,也有内魔。但大致都是先有内魔,才有外魔的。而内魔者,乃知见不正、心态不正,所以才会攀着境界。于是既攀着境界,故天魔、鬼神就很容易乘虚而入,而产生附身的问题。因此乃以内魔蠢动故,而招引外魔的。 至于行蕴.识蕴的阴魔,则纯内魔尔。也就是为邪见故,才成魔的。而在邪见中,最深重者岂非「我见」也? 我为大魔,谁能不着 所以真正的魔王,却非他化自在天王的波旬,而是我也。我为大魔,谁能不着?这也是我前面所说「着魔不稀奇,因为一切众生本来就在魔王的掌控中」的缘故。 所以一切修行的逆障,乃是从我见而衍生者。如前所述的觉受烦恼,都是为我执抗拒,所布下的重重关卡,所施放的阵阵迷雾。故能降伏我者,即能降伏一切魔障也。 菩萨道 不入深定.不断烦恼:说到这里,我们不能不从这个观点,而来省思菩萨道所谓的「不入深定,不断烦恼」,是不是为我执抗拒,而产生的逆转?或竟是天魔欲破坏佛教,而布下的陷阱呢? 知空而不证空:同样所谓「知空而不证空」,空义能理解就够了,但不可去证得那种境界。为何不证空呢?以证空,就无我了,而他们是不愿意证得无我境界的。 留惑润生,倒驾慈航:甚至要发愿「留惑润生,倒驾慈航」,继续来人间,弘法利生。这何非只是将「不入深定,不求解脱」更合理化尔? 是更究竟的解脱道?还是天魔外道的复辟呢?对这些问题,我们必得慎思、明辨。其是更究竟的解脱道?还是天魔外道的复辟呢?因为事实上,这与三法印是不相应的,尤其情执的成分又甚浓。 是天魔示现成菩萨?还是菩萨示现成天魔呢?如讲得更严重一点,这是否天魔示现成菩萨,而来说法呢?若是天魔示现成菩萨,而来说法;则当只能说魔法,而不可能说佛法也。 对于这个问题,我就说到此为止;而剩下的,就待各位去省思.抉择吧! 小结 从内摄.提升,而外延.下化,才是完整的菩萨道:这也就说,我即使认定有菩萨道,则菩萨道必不出这个模式:就是初从内摄而提升,当提升到更高点时,才外延而下化。不经内摄、提升的过程,即奢求外延、下化,这却与人天法,与外道见更相应尔。 修行没有终点,只是不断去趋向而已:且从内摄到外延的循行,是不断继续,而没有终结。这次内摄到这个地步,外延到这个地步;而下次必内摄得更深,外延得更广。认定一个崇高的理念,而不断地去趋向也。 好,今天这题目,就讲到这里为止。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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