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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三十六)~A 一、瞿默目犍连经 |
 
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三十六)~A 一、瞿默目犍连经
漫说《中阿含》(三十六) (卷三十六) 一、瞿默目犍连经 说法地点:瞿默目犍连的家中 主讲人员:阿难 参加人员:瞿默目犍连、禹舍、婆难大将等人 经中大意:本经叙述阿难回答瞿默目犍连和大臣禹舍的问题。阿难说佛陀寂灭后,并没有人能与佛相等。其次乃说有法可依,以及有行持戒、多闻、作善知识、乐住远离、乐宴坐、知足、正念、精进、修慈、漏尽等十法者可敬。又诃责贪欲、瞋恚、睡眠、疑惑等四伺,并赞四禅四向。禹舍大臣离开后,又答复瞿默目犍连所问的三种解脱,并无有胜如(佛的解脱、慧解脱、阿罗汉的解脱)。 这部经典所产生的时间,应该是在佛陀灭度以后未久。佛陀在世时,佛陀是导师,是教主,是僧团的核心,是大家共同的心灵依止处。那么佛陀灭度了,以谁为依止?佛陀在遗嘱中,有没有指定接班人?今后由什么人来统领整个僧团?这些问题,不光教内很关心,就是教外人士,也给予了较多的关注。这部经典,就是籍阿难之口,重点回答这些疑问的。 故事的主人公主要有两位,一位是摩揭陀国的大臣禹舍,这位大臣的身份基本上搞清楚了,大约是负责军事与外交事务的重量级大臣,与朝中丞相基本相当;一位是一个名叫瞿默目犍连的人。比经中看,这个人大约是大臣禹舍的仆人,专门负责禹舍封田内的农业管家(当然,他有时也有亲自参加生产劳动,故被称作“田作人”)。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在瞿默目犍连的家中。包括大臣禹舍、瞿默目犍连本人,以及带兵打仗的婆难大将,还有一些随从人员。 问题首先由瞿默目犍连(以下简称“瞿默”)提出,他的问题是:“阿难,颇有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耶?”意思是说,在佛陀的诸大弟子中,有没有哪一位堪称与佛陀平起平坐的呢(指威望与修持境界等方面)?这个问题提得很尖锐,也很现实迫切,因为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阿难正欲回答之时,正巧大臣禹舍等人来了。他见二人谈得正欢,也想凑个热闹。当知道瞿默所提的问题之后,他也很关心,说对呀,这个问题我也正想请教呢。 阿难便给予了否定性的回答:“都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 禹舍是大臣,瞿默是仆人兼自耕农,因此现在提问的角色转向了禹舍。禹舍于是说道:“阿难,你说得没错,的确没有一个比丘能与佛陀相当。”他接着问: “颇有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耶?”意思是说,佛陀在世的时候,有没有指定接班人呢? 阿难答道:“禹舍,都无一比丘为世尊所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 禹舍问:“颇有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禹舍的意思是说,既然佛陀没有指定接班人,那么大家有没有开会选举新的教主呢? 阿难回答:“没有。” 禹舍继问:“阿难,若尔者,汝等无所依,共和合、不诤、安隐,同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沙门瞿昙在时耶?”意思是说,佛陀灭度了,你们就好像漂泊的小舟,变得无所依靠了。那么,你们的僧团和合以及修行等状况,与佛陀住世的时候,是一样的吗? 阿难听后不高兴了:“禹舍,你不要乱说,你凭什么说我们现在没有了倚靠?我们是有所依的。” 禹舍说不对呀,你阿难说话是前后自相矛盾嘛。你刚才明明说,没有任何一个比丘能与佛陀平起平坐,佛陀也没有指定接班人,大家也没有推选出新的教主。而你现在却说你们有所依,为什么这么说? 还是阿难回答得高明呀!他回答了这样一句话,叫“我等不依于人而依于法”,浓缩一下,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经典之语,叫“依法不依人”,这里就是这句话的出处。那么,依什么法?其核心就是佛陀在世时所制定的戒条。因此阿难说:“我等若依村邑游行,十五日说从解脱(戒)时,集坐一处,若有比丘知法者,我等请彼比丘为我等说法。若彼众清净者,我等一切欢喜奉行彼比丘所说,若彼众不清净者,随法所说,我等教作是。”这里所讲的,就是“尚贤尚德”或“惟贤惟德”的道理。谁修持得好,我们就向谁学习,以他为榜样,向他看齐;谁有真知灼见,我们就请他来给我们讲法。如果有比丘犯错误了,不清净了,我们就请他忏悔,帮助他改正错误,使他清净起来。这样不是挺好吗,怎么能说我们没有了依靠了呢? 禹舍听后,说阿难你说得有道理,我收回刚才的不当言论。看来光靠“人治”不行,还得靠“法治”稳当。这个“法治”,就是以佛陀的教法(包括经、律)来治理僧团,大家都遵守同一个标准,按同一个“法”去修行,这样不容易出错,也显得公平公正。 禹舍再问:“阿难,颇有可尊敬耶?”意思是说,有没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呀? 阿难说有呀。禹舍说你阿难又颠倒了,你刚才分明说没有一位比丘与佛相当,佛陀没有指定接班人,大家也没有推举教团新的负责人,你阿难现在为何又说有可尊敬的比丘呢? 阿难说禹舍又在胡言乱语了,我没有特指尊敬哪一个人,而是指的是佛陀的教法。佛陀住世的时候,曾经为我们宣说了“十法”可供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就是说,只要比丘具备此“十法”,都要敬重他,不管是何方来的比丘。这就应了《坛经》的那句话,叫人分南北,佛性不分难北。这“十法”分别是: 1、“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戒本上所列的戒条),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在学戒持戒方面颇有建树。 2、“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诵习至千,意所推观,明见深达。” 3、“作善知识,作善朋友,作善伴党。”——就是与善知识相亲近之义。 4、“乐住远离,成就二远离,身及心也。”——身、心俱要做到远离,当然,身居闹市心若止水,倒也难能可贵。 5、“乐于燕坐(宴坐),内行正止,亦不离伺,成就于成,增长空行。”——就是说,以静坐为乐事,内心能够做到止寂;心虽止寂,然而却依然在作细微的思量与观察,在观察的过程中,并无执着于念想之惑。 6、“知足,衣取覆行,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犹如鹰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比丘能够做到像大鸟那样自由翱翔于蓝天,一衣一钵,吃遍千家饭,参遍千重山万重水,不容易呀! 7、“常行于念,成就正念,久所曾习,久所曾闻,恒忆不忘。”——时刻保持正念,自始至终,一以贯之。 8、“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这段话很有意思,是指比丘既自度(断恶修善),亦度人(不舍方便)。 9、“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若。”——就是说,要通过自己的不断修持,达到自我解脱,摆脱生死的束缚。 10、“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此处指不仅了生脱死,而且证得阿罗汉的果位。 以上就是“十法”的内容。如果比丘具备“十法”,这样的比丘就是值得我们去敬重、礼拜、供养、宗奉和礼事的。 这时禹舍大臣转身对坐在一旁的婆难大将说:“大将军,想当初佛陀在住世的时候,曾经游行于毗舍离的大林重阁讲堂。在那个时候,我一有空就去拜会佛陀。为什么呢?因为佛陀为一位禅定者,他常修禅定,并称赞世间一切禅定者。” 阿难听后,立即加以纠正:“禹舍,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说佛陀称赞世间一切禅定者,这是不对的。佛陀有时称赞,有时并不称赞。” 禹舍听后,有些迷惑:“阿难,那你能详细说说吗?” 阿难说,以下“四伺”是不被佛陀称赞的—— 第一伺:“或有一贪欲所缠而起贪欲,不知出要如真,彼为贪欲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 第二伺:“或有一嗔恚所缠而起嗔恚,不知出要如真,彼为嗔恚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 第三伺:“睡眠所缠而起睡眠,不知出要如真,彼为睡眠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 第四伺:“疑惑所缠而起疑惑,不知出要如真,彼为疑惑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 上面的四种伺(禅定,静虑),是说有些人表面上在打坐禅定,心里面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依旧为贪欲、嗔恚、睡眠、疑惑所困扰,并且将此四种大麻烦带入到禅定之中。这些人禅而不定,可谓是徒增愁恼!想想看,这种貌似禅定者,佛陀会称赞他们吗? 那么佛陀称赞什么样的伺(禅定)呢?就是从一禅至四禅境地。 在经文的最后,禹舍有事先回王舍城了,那些大将都告辞而去,只剩下瞿默一个人了。此时,瞿默提出了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 “阿难!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汉解脱,此三解脱有何差别?有何胜如?” 瞿默在这里所提的问题不仅仅是有趣,而且十分尖锐,更是十分敏感。他是在问,如来的解脱、慧解脱、阿罗汉的解脱,此三种解脱到底有什么差别,哪一个修行层次更高? 我们看看阿难的回答:“目犍连!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汉解脱,此三解脱无有差别,亦无胜如。” 如何理解这段话?相信很多人都会如此解释:达到圣人之位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分别心,凡圣无别,烦恼即菩提。当然也有人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如何理解阿难的回答,我不作评论,不作发挥。但是这段话,我们却不能忽视。 就此打住。(界定,09.07.14,于南海普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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