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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六、道品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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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六、道品 四

   有一乘道净诸众生,令越忧悲,灭恼苦,得如实法,所谓四念处。何等为四?身身观念处,受、心、法法观念处。【契经 道品诵】

  佛灭约五世纪之后,佛教界开始流行三乘的说法,说是有声闻、缘觉、菩萨三乘。到了距佛灭二十五个世纪的现代,也还有三乘并行于世,称为小乘、大乘、金刚乘。其实佛陀本人只说一乘,能净诸众生、令越忧悲、灭恼苦、得如实法的一乘道。

  这一乘道就是以正见为导,一味趣向解脱涅槃的四念处。无论声闻、缘觉、菩萨三乘或小乘、大乘、金刚乘,只要违背四念处的即非佛乘,它们再深奥、再迷人,也不是用以实践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的梵行,不能帮助修行者越忧悲、灭恼苦、得如实法。

  所说一切法,一切法者谓四念处,是名正说。【契经 道品诵】

  曾经,佛陀也讲:所说一切法,一切法者谓六入处。若说五受阴是一切法,或缘起法是一切法,其实也都不违佛法正义,而四念处的一切法则囊括了五阴、六入、缘起等所有的世间、世间法,囊括所有生命存续、活动的一切法。在道品的修习中,以身、受、心、法四个面向的观察来正念正知一切法的无常非我,以达成于诸世间皆无所取的目标。

  如来说法无有终极,听法尽寿、百岁命终,如来说法犹不能尽。当知如来所说无量无边,名、句、味、身亦复无量、无有终极,所谓四念处。何等为四?谓身念处,受、心、法念处。是故,比丘!于四念处修习,起增上欲,精勤方便,正念正智,应当学。【契经 道品诵】

  佛陀说法不离生命实际现象,而四念处正是对生命现象的密切观察。因此,佛陀所说无论是四圣谛、五阴、六入、缘起等诸法,其实都是为教导四念处而说;都是为四念处的修习奠定基础。

  四念处的观察已不仅是知见的澄清,更进一步地涉入了修习梵行的领域。众生生生世世轮回在求生的僵化模式中,对于如何满足五受阴或如何追逐六入处的技能非常熟练,老实说,听闻、思惟、理解正法的过程并未与平常的思考方式相去太远,见法时大彻大悟的法喜感动也与一般豁然开朗的经验相仿佛,但四念处的修习则已正式起修梵行、着手进行轮回模式的扭转,这可不是众生所习惯、安适的工作。可以想见,在这陌生、违反习性的修行路上,众生将是如何的笨拙、颠踯、挫折、灰心乃至抗拒。

  所以,佛陀苦心孤诣地以各种善巧方便为四念处说各式各样的譬喻,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叮咛、一篇又一篇的譬喻中,学法者很难不感受到佛陀投注其间的心血及对弟子殷殷切切、苦口婆心的悲愍,教人忍不住同意佛陀所说「大师慈悲安慰弟子,为其所作我今已作。」的无尽悲心,若说:如来所说无量无边,名、句、味、身亦复无量、无有终极,所谓四念处。可一点也不为过!所有那精彩、饶富文学情趣又寓意深长的譬喻便不在此冗言介绍了,留给读者亲自阅读经典时再细细去玩味、领略。

  云何修四念处?谓内身身观念住,精勤方便,正知、正念,调伏世间忧悲;外身、内外身观住,精勤方便,正念正知,调伏世间忧悲。如是受、心、法,内法、外法、内外法观念住,精勤方便,正念正知,调伏世间忧悲。是名比丘修四念处。【契经 道品诵】

  四念处是修梵行时心念所住的四个处所,这四个处所分别是身、受、心、法四处,从字面看来四念处是相当单纯的,可是却依其名衍生出许多各行其是的修行法门,同样还是那个老问题,在没有正见可供依循的情况下,每个禅修者乃至大宗师、大祖师都使出浑身解数于盲修瞎练。

  食集则身集、食灭则身没,如是随身集观住、随身灭观住,随身集、灭观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永无所取。

  如是触集则受集、触灭则受没,如是随集法观受住、随灭法观受住,随集、灭法观受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都无所取。

  名色集则心集、名色灭则心没,随集法观心住、随灭法观心住,随集、灭法观心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则无所取。

  忆念集则法集、忆念灭则法没,随集法观法住、随灭法观法住,随集灭法观法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则无所取。是名四念处集、四念处没。【契经 道品诵】

  生命靠食物的摄取而得以存活。食,当然指所有的四食──麁抟食、细触食、意思食、识食;食所喂养的生命当然也包括全部的五受阴──四大色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和六识身。梵行的目标是让纯大苦聚的五蕴身于未来世永尽无余,所以修身念处的重点在于断绝长养未来世五蕴身之食的供应。当然,即使是佛陀在入灭前也还是要吃、要看、要与人互动,但圣者仅是不令现法(既有的五受阴)承受不必要的苦受,并非在欲贪的驱役下追逐四食的满足,这两者的分别不可能由旁人逐事划分,有心担负起梵行责任的修行者得在每一次临事之际自行作果决的判断,而这果断的功夫可得从平时的正见、正思惟练起。身念处的修习必须非常明确地觉察自己是否每逢美食(四食)当前便胃口大开,迫不及待地急欲吞啖四食,长养未来世的五受阴,令纯大苦聚再再集起。

  感官对人的影响是无与伦比的,受、想、思、识都是由触而生;感受更是左右了众生有意无意的一切作为,所以特别将触与受提出来加重住念。感官作用所及而影响的一切受,足以促成整个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轮回,全篇的〈六入诵〉几乎全都在强调这一点。当知苦、乐、不苦不乐与贪、瞋、痴的引发并非源于外在的人、事、物,而是无常的感官不可能藉由任何的触而得到自我的安定与满足,敌人不在外面而是自己。无常生灭的触非我、因触而起的种种受也非我,除非先能如实体悟到这一点,否则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触灭则受灭,乃至纯大苦聚灭。因此修受念处便要着重于对感官的敏锐觉观,不可糊里糊涂地因感官刺激而起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就随生贪欲、瞋恚、愚痴。

  名与色总括了所有与生俱来的生命机制,名色的运作具有引发心理作用的效果,随着不同状态的名色造成爱欲、好恶、情绪甚至压力等不同的心境,如此才能酝酿力量推动生命进一步地反应与进展。与名色「配备」式功能不同,心可以跟无明烦恼相应,也可以和清净梵行相应,心能决定以何种态度处理名色所提供的讯息。修行者正观名色的无常变易是无奈的事实,但大可不必无奈地任名色左右心情!能正念正知名色的无常非我,便可以拒受名色的摆布,得心解脱。修心念处的要诀首重在如实了知名与色的生命现象不是我、不属于我,而且这种如实了知必须非常地熟练老道,乃至成为一种习惯反应,临事不必再经过犹豫、踟蹰,那么心自然不会跟著名色的生生灭灭而上上下下、苦苦恼恼。心念住成就的人,保证不必赶搭心理谘商或心理治疗的列车。

  法,指生活中所历经的每一个过程,所以也可以简洁地以缘起法来代表,所有那些生活中曾经经验或曾经发生的识、名色乃至老病死忧悲恼苦等种种事件,如果不去提起、不再忆及,那么它们就等于不存在。当触景生情或下意识随之反应时,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法就随之生起并产生影响力,乃至再度被强化,所以说忆念集则法集;但正如众所周知「时间会冲淡一切」,忆念灭则法没,忆念不是实在的,法也就不是实在的,在缘起无我的实况下,无明乃至老病死的世间一切法根本不值得让人恋着难舍,它们的是非、价值、意义全都随着记忆的生生灭灭而长长消消,住念在这个真相中,哪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修法念处的重点不在于处理已现前的诸法,而是对未来的法(生命现象)不再爱着、不再欲贪、不再向往、不愿它们再再生起,一心欲以梵行的修习做到无明灭则行灭乃至纯大苦聚灭。是以修行者必须警觉自己是否陷入忆念;陷入种种憧憬、想象、回忆;陷入一切是非、价值、意义的执取,造成进一步陷入忆念集则法集乃至纯大苦聚集的轮回老调。

  「随集法观身(受、心、法)住、随灭法观身住,随集灭法观身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则无所取。」这整段经文的重点在于「随」「观」二字,之所以称为念处,便是心念随时都该安住之处,在生活中身、受、心、法的运作是不曾一刻静止的,梵行、禅修的目的就是在训练心念时时刻刻都能跟得上这身、受、心、法活泼泼的跃动,盯紧它们、观照它们,修行者不许在迷迷糊糊、搞不清状况的情形下再度放任它们取着世间,随无明、随欲贪、随轮回而转。四念处是最标准的禅修,没有足够的念力、定力绝不可能跟得上所有生活中早已成惯性的自然反应,更遑论节制、主导它们;但四念处也绝不是在定中修的,身、受、心、法的觉观若不落实于日常生活中就没有梵行、没有念住可言。若问修行要怎么修?这段经文就是答案!

  四念处并没有先后次第之分,无论是身、受、心、法中的哪一个念处,全是生命体的综观与透视,之所以分为四处不过是方便由四个面向切入,好比〈六入诵〉中有几处虽论六根而不谈四食,却也都概略地称做身念处。与其没头没脑地忙着训练慢慢走路以感觉脚底触地的觉受,倒不如先懂得总览身、受、心、法这四处集起与散灭的症结,以及认清它们推动生死轮回的流程,才真能明白为什么住念于四念处可以达成无所依住,于诸世间都无所取的因果原理。

  四念处善系心住,知前后升降。所以者何?心于外求,然后制令求其心,散乱心、不解脱,皆如实知。【契经 道品诵】

  应该是佛世时在用语上大家都已经有了不待言诠的共同默契,所以有些法句佛陀就不再作详细解说,可是对于未及跻身那项共同默契的后人而言,不知该如何正确解读的无力感就会油然而生,譬如四念处的内身、外身、内外身就叫人不知如何作内外之分,即使比对南传经典的同一句经文也没多少助益。这内与外究竟所指为何?先观察自己再观察别人吗?果真就有禅修者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世间法来附会,而且还一路顺畅地联结上菩萨慈悯众生的大悲愿。但正向出世间的正法律怎可能在教导了一整套厌、离欲、灭尽的梵行之后,忽然间又和「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菩萨道接轨了呢?

  解开疑虑的唯一方法是依《契经》来解释《契经》的原则。许多佛法的名相、专有名词经过历代的衍绎、递嬗,早已和原义相去甚远,例如「无记」原指不予记说,也就是不给予答复的意思,可是到了唯识学「无记」成了善心所与恶心所之外不特别作意善、恶的心所,如果将十四无记解释为十四种不善不恶的作意岂不是闹了大笑话。依着以原始教法解释原始教法的原则,这里再缩小范围依〈念处相应〉的经文来解开〈念处相应〉的疑窦。

  众生一向都是习惯心于外求,譬如说唯恐住处地板的湿气引起风湿病而抱怨;共住的道友从不肯清洗共用的浴厕造成争执等诸如此类的外在事情。而修四念处就是要制令求其心,看清楚担心风湿是对色身的爱执;对轮洗浴厕的在意是执取了清洁与公平的观念,这其实都无关环境或他人,而是对身、受、心、法的执持不舍。制令求其心是一种摄念、专注的功夫,修四念处令行者对自己内心的动向了了明明,心念是住于身、受、心、法的任一处,或住于内、外、内外,修行者都必须像牧羊人清楚自己的羊在哪里、在干什么那般地清楚自己的心念在哪里、在干什么;不可以自陷于情境之中却没有一点自觉,那简直就像从牧羊人的角色摇身一变成了迷途羔羊。

  当取自心相莫令外散。所以者何?若彼比丘愚痴、不辩、不善,不取自心相而取外相,然后退减、自生障阂。……若有比丘黠慧、才辩、善巧方便取内心已,然后取于外相。彼于后时终不退减、自生障阂。【契经 道品诵】

  当修行者愚痴、不辩、不善,不取自心相而取外相时,便直接造成于道业退减、自生障阂的后果;若能黠慧、才辩、善巧方便取内心已,然后取于外相,那就可以做到即使眼常识色乃至意常识法,也终不退减、自生障阂。不取自心相而取外相是整个四念处重点对治的恶习,它几乎占了四念处经文绝大部分的篇幅,例如:

  汝等比丘亦应如是,于自境界所行之处,应善守持,离他境界,应当学。

  比丘!他处他境界者,谓五欲境界。眼见可意爱念妙色,欲心染着;耳识声、鼻识香、舌识味、身识触可意爱念妙触,欲心染着。是名比丘他处他境界。

  比丘!自处父母境界者,谓四念处。云何为四?谓身身观念处,受、心、法法观念处。是故,比丘!于自行处父母境界而自游行,远离他处他境界,应当学。【契经 道品诵】

  他处、他境界套用俚语就是别人的地盘。五欲境界就是外相、就是修行者的他处、他境界,修行者在五欲境界的地盘上是无能自主任人宰割的,他将会发现自己不但失去修梵行的支持与权利,也失落了修梵行的意愿与坚持,再度堕入尘俗、堕入轮回。相反地四念处是修行者自己可以通盘掌握的势力范围,是自所行处、父母境界,它支持、安顿并滋育梵行。佛陀当然要求弟子于自境界所行之处应善守持,离他境界。

  如是,比丘!愚痴凡夫依聚落住,晨朝着衣持钵,入村乞食,不喜护身,不守根门,眼见色已则生染着,耳、声,鼻、香,舌、味,身、触皆生染着。愚痴比丘内根外境被五缚已,随魔所欲。

  是故,比丘!当如是学:于自所行处、父母境界依止而住,莫随他处、他境界行。云何比丘自所行处、父母境界?谓四念处||身身观念住,受、心、法法观念住。【契经 道品诵】

  犹如单元小说或单元剧,在每一集的开头总得对剧情纲要做一番交代,佛陀说法也一样,对于某些需要特别留意的事项,佛陀总会在每一次对弟子说法时不厌其烦地一再提出、一再叮咛。如同这一经又再度提及的,在教授与禅修有关的教法时,入村乞食这个最容易放逸诸根的机会就不断地受到告诫、警示,它实在是比丘修行道上无可避免的强力诱惑。

  若修行者外出乞食时任眼见色已则生染着,耳、声,鼻、香,舌、味,身、触皆生染着就是取外相,内根接触外境而生染着令修行者陷溺其间,被五缚已,随魔所欲,不能得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轮回。这说的还是佛世的比丘,今人大半不再托钵了,可是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的五缚已经渗透至修行人全天候的生活面,今人的修道生活只有比古人更艰辛,更难设防。

  汝等比丘!勤摄心住,正念正智,今庵罗女来,是故诫汝。云何为比丘勤摄心住?若比丘已生恶、不善法当断,生欲方便,精进摄心;未生恶、不善法不令起;未生善法令生;已生善法令住不忘,修习增满,生欲方便,精勤摄心。是名比丘勤摄心住。

  云何名比丘正智?若比丘去来威仪常随正智,回顾视瞻,屈伸俯仰,执持衣钵,行住坐卧,眠觉语默,皆随正智住。是正智。

  云何正念?若比丘内身身观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调伏世间贪忧。如是受、心、法法观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调伏世间贪忧。是名比丘正念。

  是故汝等勤摄其心,正智正念。今庵罗女来,是故诫汝。【契经 道品诵】

  如果有正规的僧团可供依护、蔽荫,修行者就很容易作重点防御,譬如说入村乞食后,一回到僧团就得以放下心防,让心念轻轻松松地只须专注于禅修的主题。或者当有像庵罗女这般年轻貌美、仪态万千的异性进入僧中请教佛法时,比丘们只要特别勤摄心住,就可以保障接下来的作息恢复正智正念的常态。唉!越是深入禅修、梵行的领域越是突显僧团的重要性。

  勤摄心住、正智、正念就是取自心相不取外相的详细解说。勤摄心住重在一个勤字,四正勤、精进觉支与这勤摄心住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已生恶不善法令断、未生恶不善法令不生;未生善法令生、已生善法令增长。所有勤奋精进的修行者,其勤奋精进的内容就只有这断恶生善一事别无其他,所以这善恶的分野最为重要。既是出世间法,就很容易辨别善恶了──趣向世间的即属恶不善法;趣向出世间的则为善法!能助出世间梵行修习增满,生欲方便,精勤摄心。是名比丘勤摄心住。

  正智又译作正知,在许多关于正念正知的经文中,这智与知是相通的。去来威仪、回顾视瞻、屈伸俯仰、执持衣钵、行住坐卧、眠觉语默,这几句话包办了出家人、修行者所有的身语行为,佛陀要求弟子对自己所有的身语行为、一举一动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允许有漫不经心的惯性反射动作,修行者对发之于外的言行举止能够有「一切都在控制中」的清明觉照,才谈得上心念的把握。比起心行,身语毕竟还是有迹可寻的,若连显现在外的言行都照顾不周了,还侈言观照无影无踪、瞬息万变的心念?

  正念当然是对四念处的观照。住念观身、受、心、法,必须动用精勤方便、正智正念的基础功夫。先能够坚毅勇猛地去恶向善以防恋栈、驻足于世间诱惑,再加上小心地收敛照护威仪行止以免稍有不慎便误触世间法的天罗地网,这才真能为自己营造一个安心住念于四念处情境。当修行者每一个心念都能安住在念处中,所有世间贪忧都会被揭去伪装、欺瞒、哄骗的面具而现出原形,一些像「还不是为能安心办道才得和居士套好交情」「不是我坏脾气,实在是他太过份」这类不负责任的推托之辞,必将赤裸裸地显露出自身陷溺于世间贪忧的实相。试问一个受世间贪、忧、恶不善法所羁绊而无能自觉、自制的人,怎肯义无反顾地勇往解脱涅槃?恐怕当他被庵罗女般的世间五欲给迷了心窍,还要借口是上辈子的缘份,这辈子非还这笔孽债不可。

  彼善男子难陀正念正知者,是善男子难陀观身念处观身受心法本讹写作观东南西北,一心正念,安住观察;观受、心、法念处亦复如是一心正念,安住观察,如是观者世间贪、忧、恶不善法不漏其心。彼善男子难陀觉诸受起、觉诸受住、觉诸受灭,正念而住不令散乱;觉诸想起、觉诸想住、觉诸想灭,正念而住不令散乱;觉诸觉起、觉诸觉住、觉诸觉灭,正念而住不令散乱。是名善男子难陀正念正智成就。【契经 六入诵】

  接着且举一个正念正智成就的好榜样──难陀。这难陀本是出身于养尊处优的王族,天生就是健壮、俊美又多情的风流人物。可是一旦他奋发精勤于道业之后,整个人便彻头彻尾地改头换面,成了佛陀要求大家看齐的圣弟子:是故诸比丘当作是学!关闭根门如善男子难陀;饮食知量如善男子难陀;初夜后夜精勤修业如善男子难陀;正念正智成就如善男子难陀。如教授难陀法,亦当持是为其余人说。

  修道的历程所要面对、修正的不是环境所造成的阻挠障碍,而是借那些阻挠障碍而生懈怠、放逸、烦恼的心态。出身显贵、富裕享乐、青春活跃、情深欲重的难陀有最好的借口作为不利修道生涯的遁辞,但由于他肯安住观察自己的心念,敏锐捕捉每一个感受、想法、觉知的生起、留驻与消退,便了了然然地看透它们无常、非我、不真实的面貌,不致于受其牵制而造成「不取自心相而取外相,然后退减、自生障阂」的后果。

  念住!念住!能逮得到、抓得住生生灭灭、生灭不已的心念才叫念住,否则就是五盖覆心!

  若圣弟子住于学地,未得上进安隐涅槃而方便求,彼于尔时当内身身观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调伏世间贪忧。如是受、心、法法观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调伏世间贪忧。如是圣弟子多修习已,得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契经 道品诵】

  列举那么多分别内外的念处经之后,再读到观「内身、外身、内外身」这样的经文该不会再解读为先观自己再观别人吧!对别人的观察再细腻、再正确也无助于自身烦恼的解脱。

  凡是随他境界或取于外相,便是被身、受、心、法的情境给迷惑了。圣弟子修四念处并不是「我」在观察身、受、心、法这些对象,「我」和身、受、心、法并不是对立的能观和所观的关系。事实是:在身、受、心、法的活动中,一切的我慢、一切的世间法才随之集起与散灭。换言之,观内身(受、心、法)是正观在身的运作中产生了「我」的概念;观外身是正观在身的活动中赋予了对世事的认知与理解;观内外身则是正观内身(我)和外身(世间)互动所产生的一切情境,这样的正观让圣弟子如实体悟一切法无非仅是身、受、心、法的集起与散灭,无有真实。一旦在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都能如此精勤方便地正智正念,便不会忘情地投入情境之中而随他境界或取于外相,自然也就能调伏世间贪忧。圣弟子如是多修习已,得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要求失去双腿的人奔跑是办不到的,要求聋子以电话同人交谈也是办不到的事,但修行一事没有「办不到」这项借口。就如同老烟枪不可能「办不到」戒烟这件事,戒烟不过是停止吸烟这个动作。同理,只要修行者透彻看破心念无常、苦、无我的真相,便不可能「办不到」调伏世间贪忧,那不过是停止进行染着、欲贪的作为便是。重点其实只在于这修行者的心有没有果敢拒绝「取于外相」的担当!

  尔时,尊者富留那比丘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说现法、说灭炽然、说不待时、说正向、说即此见、说缘自觉。世尊!云何为现法、灭炽然、不待时、正向、即此见、缘自觉?」

  佛告富留那:「善哉富留那!能作此问。富留那!谛听!善思!当为汝说。富留那!比丘眼见色已觉知色、觉知色贪:我此内有眼识色贪,我此内有眼识色贪如实知。富留那!若眼见色已觉知色、觉知色贪:我此内有眼识色贪如实知者,是名现见法。

  云何灭炽然?云何不待时?云何正向?云何即此见?云何缘自觉?富留那!比丘眼见色已觉知色、不起色贪觉如实知:我有内眼识色贪、不起色贪觉如实知。富留那!若比丘眼见色已觉知色、不起色贪觉如实知:已不起色贪觉如实知。是名灭炽然、不待时、正向、即此见、缘自觉。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契经 六入诵】

  佛陀正觉的思想是一贯的,从菩提树下成道、鹿野苑初转*轮一直到娑罗双树间最后说法,其间虽有无数次的说法、以无量无边名、句、味、身为法作诠释,但法的宗旨从未有过丝毫的变位走样。《契经》之中虽有那么许许多多自成单元的小经,但通篇读来却又汇为整体,首尾相连、一以贯之,没有情节走调、交代不清或矛盾、自挖墙角的失误发生。也只有在这么详尽、圆满、契应真理的思想体系下,依《契经》解释《契经》的原则才可能成立,《契经》是不能断字取义、断句取义,甚至不能断经取义的。

  在〈道品诵 不坏净相应〉中收录了一些关于念佛、念法、念僧的教示,所谓的念法,佛陀解释道:如来说正法律,现法离诸炽然、不待时节通达涅槃、即身观察缘自觉知。在不懂得将《契经》融会贯通的情况下,讲经法师总是自凭己见地诠释念法的内容。其实尊者富留那早已向佛陀请教过这个问题,但由于佛陀是以六入法门回答,所以这次的问答被编入〈六入诵〉中,虽字句略有更改,不过法义未曾稍异。富留那问的是:云何为现法、灭炽然、不待时、正向、即此见、缘自觉?

  现法,是现前的法,更白地解释是这一世生命的诸法。既是「现」就不是过去生也不是未来世,是这一辈子、是现在;而「法」指生命诸法,可以是五受阴、可以是六入处、可以是缘起法。

  佛陀说法不在过去生是否曾积功累德,未来世能不能福德圆满,而在于现生是否对生命诸法有所觉:觉知自己一切的生命活动、及生命活动中引发的欲贪,以感官为例:「眼见色已觉知色、觉知色贪:我此内有眼识色贪,我此内有眼识色贪如实知。」觉知自己感官的活动、觉知在感官活动过程中内心引发的欲贪。能有这样觉知的人就是现见法──见到现前的生命诸法。

  正法律的修习是现法离诸炽然、不待时节通达涅槃、即身观察缘自觉知的:「若比丘眼见色已觉知色、不起色贪觉如实知:已不起色贪觉如实知。是名灭炽然、不待时、正向、即此见、缘自觉。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若修行者在眼见色时能如实知已经再也不生起色贪觉,那他就会明白再没有欲贪的动力可推动未来的生死轮回。现见法是先决条件,之后才可能在这一生便灭尽一切炽然烦恼;由于所观察的对象纯粹是已然具体展现的自身生命现象、自身生命活动,所以不必等待其他机缘条件的配合;通达涅槃又作正向涅槃,认清欲贪真相、不再生起欲贪就能究竟苦边、寂灭涅槃;这一切的成就仅由于对自己生命的观察,所以自己的修行成果也就只有自己最为清楚,完全不待他人的认同、认证。

  大乘佛教有一种看法,说声闻乘要想成就最终的阿罗汉果证速则三生、迟则六十劫,这样的见解违反正见、正道,违背不待时节通达涅槃的圣教。具足正见、对佛法有正确信念的人决不听信这种虚诳妄语。念法,就是透彻体悟生命真相后对正法生起的坚定信念,时时忆起此一信念的人不需要借信仰寄托情感、不需要倚仗冥冥之中的莫名力量,也不需要恐惧未知、恐惧命运,他只需要一心正念,安住观察四念处。

 
 
 
前五篇文章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六、道品 五

法曜法师讲《坚固经》

试述七处徵心及其实践意义(持念)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出版序(法遵)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前言

 

后五篇文章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六、道品 三

莫做“小资”学佛者(圣明法师)

什么是道(宏意法师)

法遵尼师:灭苦之道 六、道品 一


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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