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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培法师:入中论颂讲记(十一) |
 
演培法师:入中论颂讲记(十一)
乙二 佛地 丙一 总明佛地 丁一 正明 如净虚空月光照 生十力地复勤行 于色界顶证静位 众德究竟无舆等 如器有异空无别 诸法虽别性无差 是故正智同一味 妙智刹那达所知 在前正明诸地一大科文中,计分为二:一、菩萨,这就是上面分别所说的十地菩萨;二、佛地,这就是此下所要说的佛果上事。 菩萨从初地以来,发胜义菩提心,直向无上菩提大道前进,到了功行成就,就证圆满菩提,亦即所谓成佛了。“如”清“净”无染的“虚空”当中,有皎洁的“月光”,朋“照”著大地,使黑暗的大地,完全呈现著一片光明,这实是个难得的明月之夜。于此,虚空是显示无碍;月光是显示光明;清净是显示远离垢秽;月夜是显示清凉。而这一切,都是赞仰佛果位上的福德智慧清净无染、广大无边、交互无碍的。 佛地是从十地而来的,到了佛位一定具有十力,而前十地则为成佛的亲因,所以说“生十力地”。到此不是就止境了,必须还要再进一步的修行,所以说“复勤行”。经过这一阶段的精勤勇猛的修行,就断最极微细的烦恼习气而成佛了。佛的成佛,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般若经中对这未有确切的说明,而一般大乘经,说佛由兜率内院下生到人间来成佛,是化身成佛,为教化凡夫二乘而示现的。真正报身佛的成佛,不是在这现实人间,而是于色界天最高顶的摩醯首罗天中。谓于彼天入金刚三昧,断尽所知障而成佛,所以说“于色界顶证静位”。成佛的佛果位,为什么叫证静位?静是不起作意,不加思惟分别,而能任运度生的意思。摩醯首罗天,就是大自在天,亦即色究竟天。因为是在此天成佛,所以佛的身相,也就如彼天的天人相。 “众德究竟”,是说佛的一切功德圆满,无一而不达于最极究竟的。“无与等”,是说佛所有的究竟功德,唯佛与佛可以与比,因为诸佛所证都是相同的,除佛而外,天上天下,乃至出世三乘圣者,无一可以与之相比的。这正是赞佛的功德。 在佛究竟成就的一切功德中,以其智慧功德,通达一切法的法性,证得最清净的法界性。诸法的法界性,是遍一切一味相的。“如”世间的“器皿”,虽“有”大小方圆的种种差“异”,然器中所容的虚“空”,是“无”有差“别”的。方器中的空即圆器中的空,大器中的空即小器中的空,无论如何分辨不出它们的不同。世间万有诸法,从它们的现象上看,好像是千差万别的,这个不是那个,那个不是这个,但其所有的空性,却是无二无别的,所以说“诸法虽别性无差”。 因为诸法法性是无差别的,“是故”佛以“正智”觉了诸法无差别性时,深知这无差别法性,如海水之“同一味”是一样的,即海虽有东海西海等的不同,而其海水的咸味,则是没有两样的。因此,三乘所得的解脱与佛所得的解脱,容有浅深程度的不同,而同一解脱味是没有不同的。乃至十方诸佛所得的,亦是同一解脱味。 佛陀以其“妙智”,通达诸法实相,不是要很久时间的观察,才能做得到的,而是于每一 刹那”,都能了“达”一切法“所知”真实性的。凡夫所知的,是个别独立的,即一个个的研究,而一个个的明了,不能普遍的通达。小乘通达无我我所,于一切法性虽通达了,但于诸法的差别相,不能如实了知。菩萨不但了知诸法法性,亦能通达诸法法相。因为精神物质,过去未来,所有一切,无非是从平等法性中来,对此无差别的平等法性,能够无碍的通达,是佛的妙智作用。 丁二 释疑 戊一 问 若静是实慧不转 不转而知亦非理 不知宁知成相违 无知者谁为他说 这里的疑问,是从上佛证静来。静是诸法的寂灭相,亦即诸法的真理,因寂灭相的真理,是不生不灭的,没有一点动乱相,所以说名为静。诸法实相真理,“若”真寂“静”离言,“是实”无生无相,则佛的微妙智“慧”,就“不”应在这寂静相上“转”起,换句话说,在寂静相上,应该没有智慧生起的可能。这里说转不说起,有两个意思:一是生起,二是通达。能够生起智慧,就能通达诸法。 佛的妙智,如真不从寂静相生起,怎么会知万有诸法的现象?又怎么能够通达诸法的空寂性?所谓佛是大觉大悟者,当然更加谈不到了。如说没有智慧生起,而能了知诸法事理,这在道理上又怎么讲得过去?所以说“不转而知亦非理”。 “不知”,就是无所知的,所以说“宁知”?如一方面什么都不了知,而另方面又说佛是无所不知的智者,这岂不是“成”了“相违”?还有,既然“无”有“知者”,试问“谁为他”众生“说”法子应机说法,这是要有相当智慧的,没有智慧,不能了知众生的根性,不能分别诸法的行门,怎么可为众生说法?智慧不生起,是有很多问题不得解决的,所以外人特别提出上面一连串的问题来问。 戊二 答 不生是实慧离生 此缘彼相证实义 如心有相知彼境 依名言谛说为知 百福所感受用身 化身虚空及余物 彼力发音说法性 世间由彼亦了真 如具强力诸陶师 经久极力转机轮 现前虽无功用力 旋转仍为瓶等因 如是佛住法性身 现前虽然无功用 由众生善与愿力 事业恒转不思议 外人既然提出问题来问,现在当然要为略加解答。诸法寂灭性,是“不生”不灭,这“是”真“实”如此的,不论佛出世或不出世,总是这样不生不灭的,决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当知佛的真实智“慧”,也是“离”于“生”灭相的。在法性空中,智与理,无二无别,同是小生不灭的,所谓如如智,如如理,就是此意。又如大乘经论所常说的:气以如如智缘如如境,无有如外智,亦无智外如’,更是这个如如不二的写照。即以“此”无生的妙慧,“缘彼”无“相”的空寂性,始能亲“证”诸法的真“实义”。僧肇大师曾说:以离分别性的妙慧,缘离分别性的妙境,智境一如,才能真实通达诸法的寂灭义。总之,以离生慧缘无生境,境智融为一味,是不可加以分割的。外人不知这个不可分割的关系,乃从能所知的差别上,发生问难。 以无分别智亲证诸法实相时,究竟有没有能所取相呢)这在各家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说:无分别智缘境时,都无所得,既无能取相,亦无所取相,因能所相都是分别有,而智缘境,是不取戏论分别的。有的说:无分别智缘境时,不但有能取相,且亦有所取相,因带彼所取相,才能显示有此能缘智,不然的话,就不成为缘于诸法实相。有的说:无分别智缘境时,只有能取智,没有所取境,虽无所取境,而可说带真如相起,虽有能取智,但不可说有分别。月称论师的意思,同于第二家所说,所以说“如心有相知彼境”。不过稍有不同的:即能缘的见分,不必起影像相,所谓不托质而起,因为无分别智,是能直接亲缘诸法寂灭相的。凡夫位上缘境,因为不能亲缘本质,所以必须带质而起。佛的直达法性,能所无别,是一种超脱境界,本不可以说为知与不知的,现在所以说为知,是“依名言谛说为知”。这样说知,既不违于正理,又极契合世俗。 依向来说,佛有三身,即法性身、受用身、变化身。法性身,简名法身,是约诸法寂灭性说的;受用身,是约功德显现说的,所以说“百福所感受用身”,为百幅之所庄严的受用身,并不离于法身而有。“化身”,是约随机应化的功用说的。因为法身充满法界,所以有随类化身。月称论师,只说法化二身,不说受用身,受用身有自他之别,自受用身,为法身所摄,他受用身,为化身所摄。 依三身说,法身以法性为体,是不能以言说宣示众生的,但百幅所感的受用身,及所示现的变化身,是能为诸众生宣说法性之理的。不特如此,即广大的“虚空”以“及”虚空中的“余物”,如得“彼”佛“力”的加持,亦能“发昔”宣“说法性”。‘如常啼菩萨,志诚求大般若,感得虚空发吾,为示方所’。如弥陀经中,说水鸟树木,皆能说法;法华经说天鼓自鸣之类。这样说来,法身虽不说法,可是“世间”众生,“由彼”受用身等的发吾,“亦”能“了”知诸法的“真”实性。 佛陀度化众生,是任运自然的,不须怎样加以功用。举例来说:“如具强”健有“力”的“诸陶师”,当其为制造某类陶器,“经久极力”扭“转机轮”以后,“现前虽无功用力”,即不再用力摇曳机轮,然以前力所引势力,机轮自能不断的在那儿“旋转”自如,而且“仍”然“为”制造“瓶”盆瓦钵“等”之“因”。这是显示:菩萨从初发心以来,经过三大阿僧只劫的广大修行,积集不可思议的功用自在之力,所以到了成佛以后,虽不再加功用,而能尽未来际的,任运不息的说法度生。所以说: “如是佛住法性身”中,从表面看来,“现前虽然无功用”,而实际上度生不息。为什么会如此?这有两个原因:一是“由”于“众生”的“善”根力;二是由于佛的度生“愿力”以及三大阿僧只劫精勤修集的福德力,所以度生“事业”,得以“恒转”不息,而成佛的三业“不思议”化。此中众生的善根力,喻如制瓶盆等的泥土,佛的悲愿及福德力,喻如陶师经久旋转机轮之力;证法性身不作功用,喻如陶师不再用力旋转机轮。机轮自能旋转制造瓶等,喻佛不作功用,自能任运度生。但在这个当中,众生的善根力与佛的悲愿力,一定要互相感通,才能得佛化度,假使只有佛的悲愿力,而无众生的善根力,还是不能任运而起的。如太阳光无所不照,但不能照到瓶覆之土,佛光无不偏照,但众生本身的烦恼业,亦应自除,并且要增加自己的善根力,果能如此,自得佛力加持,速得出离生死,而得涅槃解脱。 丙二 别说二身 丁一 法身功德 戊一 众德成佛身 己一 寂灭无分别尽焚所知如干薪 诸佛法身最寂减 尔时不生亦不灭 由心减故唯身证此寂减身无分别 如如意树摩尼珠 众生未空常利世 离戏论者始能见 以上总明佛地,以下别说二身。于二身中,先说法身。法身功德有两种说法:一、约众德所成说,如十力、四无所畏,乃至百福所庄严等,这是功德自体所成的功德法身。二、约佛的自证说,谓以无分别智,体证诸法法性,由此而成就的法性身。佛所证的法性身,唯佛与佛乃能证知,登地菩萨亦仅能了知一分,凡夫是完全不知的。 不过,佛的法身,如约涅槃说,是就可以名为般涅槃,如约智慧说,是就可以名得菩提,或简单的说为菩提及法性寂灭。般若经说:‘如如如如智,名为法身’。佛以无分别智,亲证诸法寂灭性,法性平等平等,是为智德;因证法性而得大涅槃,是为解脱德。这本是不可分别的,现在所以说法身如何,是以众生的心境去描写说明的。而且这一法身的说明,唯有在智德上去表现,不可从法性上去讲的;因法性遍一切处,而一切法不皆是佛。说智慧证真如,是即显示要从有情位上,慢慢修习才得成佛,无情是没有成佛之分的。如说以如如智证如如理,以至到达无有如外智,无有智外如,如智平等,才能说是证得法身。所以说佛证诸法性,一定要从大觉大悟上去说明,才能正确无谬,所谓‘即诸法如义,是名如来’。 如此,成佛一定要以猛烈的智火,“尽焚”一切“所知”,犹“如”以火把“干”的柴“薪”,烧得干干净净是一样的。所知,在众生份上,是属外在的,即一切戏论分别。必须将此戏论分别,如烧干柴一样的,烧得无有剩余,才能证得最清净法界。 众生位上的起心动念,出发于有漏心心所,以戏论分别为缘,妄想种种计度,所以不能得到最清净法界,亦不能达到不生不灭的境地,佛因没有戏论分别的有漏心,所以“诸佛”证得“法身最寂灭”相,“尔时”并以清净智慧,了知诸法的“不生亦不灭”。“由”于有漏心灭尽而得“心”寂“灭”的缘“故”,所以不由心证而“唯”以“身证”。但这不是说没有无漏心,是因无漏心寂灭无相,不可安立为证,唯有具有色相的报身,方可安立为证,所以说唯由身证。 “此”以无分别为体的“寂灭身”,虽则说是“无”有“分别”,不作功用,然能随机说法,利益无量众生。“如”三十三天的“如意树”,又如龙王项上的“摩尼珠”,虽没有功用,但随众生的福业所感,任运自然的,适应众生的心意,满足众生的需求。如是佛身亦不起功用,但在“众生未空”以前,尽未来际的恒“常利”益“世”间一切众生。这由诸佛在行菩萨道时,曾发无上大愿,所谓为利众生愿成佛的。事实,众生从来没有度尽的,所以佛成佛后,并未安住在涅槃界中,享受涅槃寂静之乐,仍然不休不息的,到处随缘度生。不过佛的法身,不是具有戏论分别者所能见到的,一定要“离”诸“戏论者”,始“能”亲切的“见”到如来清净法身。这离戏论者,是指登地以上的菩萨,因为地上菩萨,离去戏论分别执著,分证如来所证的诸法空寂性,所以得能亲见诸佛平等法身。 己二 随缘现一切 庚一 示现本生 能仁于一等流身 同时现诸本生事 自生虽已久迁减 明了无杂现一切 何佛何刹能仁相 诸佛身行威力等 声闻惛量如何行 诸菩萨身若何等 演说何法自若何 如何闻法修何行 作何布施供佛等 于一身中能普现 如是持戒修忍进 禅定智慧昔诸生 彼等无余一切行 于一毛, 孔亦能现 佛的法身,唯佛与佛乃能穷见,登地菩萨可见少分,凡夫众生是不能见的。不过佛有大悲大愿,从愿力中显现等流身,众生是可见到的,而地上菩萨,不但见到等流身,并见到佛的种种微妙境界。本颂说的等流身,其他经论中叫做报身,龙树名为法性所生身,楞伽则又叫做法性等流身。原来佛的报身,是从法性起的妙用,不但没有离开法性,且与法性是均等流类的,所以名为法性等流身。如以受用身说,这是为众生所示现的他受用身。有人对华严经是法身说还是报身说,提出疑问,其实清净法身的昆卢遮那与圆满的卢舍那,是一样的;不过,法身是约自证寂灭性说,报身是约等流现起而说。 “能仁”,是释迦的义译,即指释迦佛。谓佛“于一等流身”中,“同时现’起过去所有“诸本生事”。这些过去“自”家的本“生”,“虽”说“已”经很“久”就“迁灭”过去,但到成佛以后,还能“明了无杂”的,清清楚楚的,在佛身上显“现一切”,如灯的光光互照,毫无一点杂乱。在同一佛身上,现起若干不同的本生事,也是如此。如在什么时候,有“何佛”出现在世间,其佛是在“何利’土出世,出现于某国土的某佛,具有那些“能仁相”好,即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等。或者“诸佛”是有怎样的“身”相,具有怎样的光明,属于怎样的种姓,修习怎样的“行”门,具有怎样的“威力等”。再者,这个佛出世,声闻弟子有多少,各各修的那种行门,所以说“声闻僧量如何行’。菩萨弟子有多少,各各具有怎样的身相,所以说“诸菩萨身若何等”。其佛对于这些弟子们,“演说何”等“法”门,是说三乘还是说一乘?而佛“自”身又是“若何”?是生富贵家还是生贫贱家?是婆罗门种姓还是刹帚利种姓?以“如何”因缘而得听“闻”佛“法”?在实践的过程中,是“修”的“何行”?对于众生“作何布施”?又以什么“供”养诸“佛等”?经过好久时间的修行,始“于一身”之“中,能”够“普现”这些一诸本生事。 于一身中现诸本生事,不但能现过去布施的经过,亦能普现其余的五波罗密多的经过。“如是”,过去生中是怎样“持戒”的?是否有所毁犯?犯了又是怎样忏悔?其次,在“修忍”辱的时候,如何行生忍?如何行法忍?怎样的忍受各种打击?对于所修的各种行门,都是精“进”勇猛的去做,从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修“禅定”的时候,又是怎样的防止昏沉、掉举,怎样的入定出定等。还有从闻思修方面,不断的增进“智慧乌,又如何的从有漏慧得无漏慧。总而言之:往“昔诸生”当中,“彼等无余一切行”,不但在一身中能现,而且“于一毛孔亦”皆“能”够普“现”如是一切。 庚二 示现诸佛 诸佛过去及未来 现在尽于虚空际 安住世间说正法 救济苦恼众生者 彼初发心至菩提 一切诸行如己行 由知诸法同幻性 于一毛孔能顿现 佛不但可以随意示现自己过去本生事,即对他方十方佛的一切本生事,亦可在此一佛身中显现。因“诸佛”的悲愿弘深,不为时空之所限制,所以在三世的时间上说,不论是“过去及未来、现在”,在横遍的空间上说,乃至“尽于虚空际”的无边国土,都没有离开众生过,总是“安住”在“世间”,宣“说正法”,以“救济”无量无边的“苦恼众生”。所以“彼”三世诸佛,从“初发心”以来,一直“至”于无上“菩提”,于其中间所修二切诸行”,如布施、持戒、忍辱等,皆如自“己”所修的六度万“行”一样。这完全“由”于了“知诸法”如幻如化,皆“同幻性”是一样的,所以“于一毛孔”中“能顿”显“现”。因为佛的法身,就是由于了达诸法缘起无性而证得的,当然能够证知诸法本性与幻事性全无差别。在此或有人疑道:过去佛的一切,于一毛孔中现,固然没有问题,未来佛还未成,何能亦于一身中现?当知佛有三世一切智,一切智皆能无碍无著,所以未来境界,虽说还没有来,而佛可以无碍无著的显现。 庚三 示现一切 如是三世诸菩萨 独觉声闻一切行 及余一切异生位 一毛孔中皆顿现 此清净行随欲转 尽空世界现一尘 一尘遍于无边界 世界不纽皇不粗 佛无分别尽来际 一一刹那现众行 尽赡部洲一切尘 犹不能及彼行数 “如是”,无碍自在的佛陀,不但能现三世十方诸佛的一切,就是“三世诸菩萨”的一切行,三世“独觉声闻”的二切行”,以“及”诸“余一切异生位”上的一切行,于二毛孔中”,无不“皆’可“顿现”。如菩萨如何做利生弘化的事业,独觉如何修其缘起的观行,声闻如何修其四圣谛的法行,异生如何修五戒十善、四禅八定等行,于佛的一毛孔中,显现得清清楚楚。 佛不但普现十法界的正报,亦能普现各种依报国土。谓诸佛世尊,本其所修“此清净行”,“随”其所“欲”的,要怎样“转”就怎样转。如于广大的“尽”虚“空”的“世界”示“现一”粒微“尘”,同时复于二”粒微“尘”中示现“遍于”虚空际的“无边”世“界”。虽则说是这样示现,然而巨细无碍,即于一微尘现无边世界,而“世界”并“不”变得微“细”,于尽虚空界示现一尘,而一“尘”并“不”变得“粗”大,各住本性,无障无碍。华严经说:‘于一尘中尘数佛,各处菩萨众会中,无尽法界尘亦然,深信诸佛皆充满’。这是法界缘起华藏世界重重无碍的境界,不是有漏几夫所能了知的,我们唯有仰信如来,认为确实如是而已。 最后再总结的说:“佛”本其所得“无分别”的不可思议功德威力,“尽”未 “来际乙的,于“一一刹那”,能“现众行”,犹不能尽。其所示现众行的数量,举例来说,如“尽”南“赡部洲”所有“一切”徽“窿”数量,“犹不能及彼”佛所示现的众“行数”量。但法身所现的这一切,唯有登地菩萨始能见到,凡夫是无法测知的,可是不能因为不知,也就不信。气且如通常幻师,唯以咒力尚能于自身中,示现种种物相,何况诸佛世尊与诸菩萨,已知诸法本性舆幻事性全无差别,岂不能现?谁有智者仍不能解或反生疑?是故智者当由此喻增上信解’。 戊二 佛身所依功德 己一 总举十力名 处非处智力 如是业报智 知种种胜解 种租界智力 知根胜劣智 及知遍趣行 静虑解脱定 等至等智力 宿住随念智 如是死生智 诸漏尽智力 是谓十种力 佛果位上是有无量无边功德的,而诸功德皆依十力而来,亦即十力为佛身所依的主要功德,所以这里特别举出十力来说。于中,先总举十力名,次别释十力义。所谓十力:一、知“处非处智力”;二、知三世“业报智”力;三、“知种种胜解”智力;四、知“种种界智力”;五、“知”诸“根胜劣智”力;六、“知遍趣行”智力;七、知“静虑解脱定等至等智力”;八、知“宿住随念智”力;九、知“死生智”力;十、知“诸漏尽智力”:如是,“是谓十种力”。下当依次一一解释 己二 别释十力义 庚一 知处非处智力 彼法定从此因生 知者说此为彼处 辽上非处无边境 智无碍著说名力 此释第一力:所谓处非处,骤看不易解,事实,在一切生起法上,应该有此法则,但不一定侧重在业果上讲。如有“彼法”,决“定”是“从此因生”,或者是从此而得的,“知者”就“说此为彼处”。当知这里说的处,就是因的意思。举具体的例说:如布施为得大富多财之因,持戒为得长寿体健之因,修诸圣道为得涅槃解脱之因,造诸不善业为得不可爱乐的异熟因,佛陀对这亲切而如实的了知,所以就说这个为处。反过来说,“违’于“上”面所说,佛陀就又将之说为“非处”。举具体的例说:如犯根本戒者,说他可以成佛,这当然是不合道理的,以女人身而得成佛,亦决无是处,在一世界有二佛出世,同样是不可能的,其他如善因得恶果,恶因得善果,都没有这个道理的。佛陀对于这些,如实了知,所以说为非处。¨面不过是从是处非处,举出实例如此宣说而已。实则“无边境”界,都可作如此分别的。佛之所以这样肯定的,说明是处非处,因佛的妙“智”,于无边境,“无碍”无“著”,皆悉能知,所以“说名”为“力”。 庚二 知三世业报智力 受与非爱违上相 尽业及彼种种果 智力无碍别别转 逼三世境是为力 此释第二力:所谓“爱与非爱”,是指善业与恶业。善业亦名可爱业,恶业亦名不可爱业,所以简名爱与非爱。如就感果,亦可这样说:爱业,是感可爱的快乐果报之业,非爱业,是感不可爱乐的苦果之业。“违上相”,是指杂业,即不纯粹是善业,亦不纯粹是恶业,于善中带有恶,于恶中带有善。“尽业”,是断尽烦恼的无漏业,不再感有漏的果报,而是得离系果的。如上所说的有漏三业,有著种种不同的性质,因而“及彼”诸业所感的异熟,亦如其业有“种种果”报的不同。业果之理,是极甚深微细的,不特我们凡夫认识不清楚,如果是久远之业,即大阿罗汉亦难彻见。可是佛的“智力”,因为展转增长“无碍”,而于个“别”个“别”的境上“转”,所谓“遍三世境”无所不知,无所不了的,“是为”知三世业报智“力”。 庚三 知种种胜解智力 贪等生力之所发 有劣中胜种种欲 余法所覆诸胜解 智迩三世名为力 此释第三力:胜解,是一种肯定的而不动摇的认识,有了这种胜解,即发出一种希望,自己觉得好的,要求将之为我所有,自己觉得不好的,设法使之离我而去。众生有各种不同的好乐,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贪等生力之所发,有劣中胜种种欲”。贪等是由烦恼所发的恶法欲,等复等于信等所发的善法欲,如是善不善心所力所发的欲求,各有劣中胜的三类不同,所以说为种种欲。而这种种不同的胜解,如果表现于外的时候,自然为人人所见,如说某人现在欲行善了,或说某人现在要作恶了,是瞒不过人们锐利的眼光的。可是有时为其“余”的“法”之“所覆”蔽隐藏,使人看不出他们所有“诸胜解”的。一般人虽看不出众生的所欲,但佛以其般若妙“智”,能够“遍”知众生“三世”胜解的差别,所以说“名为力”。这因佛化众生,一定要适应众生的要求,而这先决的条件,就是要知众生不同的所欲。如感情重的人,贪心比较重,佛合修不净观,瞋心比较重的人,佛合修慈悲观等。这都是知胜解智力的功用。 庚四 知种种界智力 诸佛善巧界差别 眼等本性说名界 正等觉智无边际 逼诸界别说名力 此释第四力:“诸佛乙如来,以其智慧,都能“善巧界”的“差别”。然什么叫做界;界从事相上说,是各各类别义,即此界彼界等。如根境识的各各差别,即名为十八界。但这里说的界,不是就事相上说,而足就理性上说,所以是将“眼等本性说名界”。此中本性,即是空性的异名。所谓眼等本性,即是眼等空无我性从此空无我性说名为界,当然是就法法平等无差别性说的。因为一法之性,即是一法界性,所以眼等十八界,界界都是全法界性。中观谓之诸法空寂性,唯识说名诸法下等性。还有一说,界是种姓的意思:真常大乘说众生同一种姓,一切众生皆得成佛;唯识大乘说有五种种姓,有的可以成佛,有的不得成佛。不论那种说法,“正等觉”者,以其善巧“智”慧,于“无边际”的众生界姓,或遍一切一味相的空无我性,悉能了知。因为佛智“遍诸界别”无不了知,所以“说名”为“力”。诸佛遍知诸法空寂性,是在眼等界上,知为内空等相,我们现在要想了达诸法空相,同样是要在眼等诸界的本性上通达其空。 庚五 知诸根胜劣智力 循计等利说名胜 处中钝下说名劣 眼等互生皆了达 种智无碍说名力 此释第五力:“遍计”,是指虚妄分别,亦即贪瞋痴的三不善根;“等”是等于无贪无瞋无痴的三善根。众生由此善不善根,而有胜劣处中三根的差别:“利”根者“说名”为“胜”根性的众生,“处中”或“钝下”者,“说名”为“劣”根性的众生。还有这样说的:善恶俱强的名为利根,善恶参半的名为中根,善恶俱弱的名为下根。根有依此而生起的意思,即一切法以此为依,亦依此而起。这是就众生根机上下以及种种作用而分别的。另外,佛法还有二十二根的宣说:即“眼等”六根、男根、女根、命根、苦等五受根、信等五根、未知当知根、已知根、具知根。如是二十二根,包括一切杂染清净诸根,即一切杂染清净诸法,皆是以此为所依而“互”相“生”长的。不论是众生的根性差别,或者是二十二根的染净,佛陀以其智慧,皆悉“了达”无余。虽说众生种种根性不同,而佛却能以其善巧,方便一一予以救度。此“种智”以能“无碍”了达诸根自性及互为因果的关系,所以“说名”知诸根胜劣智“力”。 庚六 知遍趣行智力 有行趣佛有行趣 独觉声闻二菩提 天人鬼畜地狱等 智无障碍说为力 此释第六力:所谓行,就是所行的种种不同行门,所谓趣,就是向自己所要到达的目的地进趣。行趣,简单的说,就是向那儿去,这要看各人所行所为来决定的,不是任何别人可以代为做主的。现在略为分别如下:“有”的专修大乘“行”门,而以“趣”向最高“佛l果为其目的;“有”的专修二乘“行”门,而以“趣一向“独觉声闻二菩提”为其目的;有的专修五戒十善以及四禅四空定的行门,而以趣向三界诸“天”及“人”的果报为其目的;有的因为无知的造了五逆十恶的重罪,为此恶行所牵,而趣向于饿“鬼、畜”生、“地狱等”的三恶道中去。诸佛如来以其如实“智”慧,“无障”无“碍”的了知得清清楚楚,所以“说为”遍趣行智“力”。 庚七 知静虑等智力 无边世界行者别 静虑解脱奢摩他 及九等至诸差别 智无障碍说名力 此释第七力:谓“无边世界”中,由修“行者”的差“别”,其所修的行门,也就有无边差别。不过这里说的修行者,主要是指修瑜伽行者,亦即是修定的人,行者的根性既有差别,适应其根性的禅定,当然亦有种种不同。于此略说几种:第一是四“静虑”定,即初二三四四禅;第二是八“解脱”定,即前说的八背舍;第三是“奢摩他”,此译为止,即止心心念念于一境上转;第四是“九等至”,即九次第定,谓四禅、四空,再加一灭受想定。前八是共世间的,后一是出世间定。佛对如上所说的“诸差别”定,不特了知它们各自性质,就是以何为修禅定之因,运用怎样的方便修此诸定,入定是怎样的,住定是怎样的,出定是怎样的,什么是世间定,什么是出世定,如何修是得法,如何修是不得法,在定境中有些什么魔障等,佛陀以其般若妙“智”,一切皆能“无障”无“碍”的通达,所以“说名”知静虑等智“力”。 庚八 知宿住随念智力 过去从痴住三有 自他一一有情生 尽情无边并因处 彼彼智慧说为力 此释第八力:此宿命智力,与宿命通类似,不过比宿命通的功用更为殊胜而已。一切众生所以在生死中轮回不得解脱,病根无不是由于过去无明的作祟,所以说“过去从痴住三有”。过去是如此;,现在亦如此,未来还是如此。无明迷梦未觉醒前,总是不得出离生死的。然在三有中受生,不论是“自”己,不论是“他”人,乃至“一一有情”的出“生”,必有他的种姓,或婆罗门种姓,或刹帚利种姓等;必有他的寿命,有的寿命很长,有的寿命极短;必有他的受用,有的受用丰富,有的受用贫乏;必有他的眷属,有的眷属很多,有的眷属极少;必有他的事业,有的是做这样的事业,有的是做那样的事情……“尽”诸有“情”界,或说尽其“无边”众生,过去是种了什么因,现在就感得什么果,所以说“并因处”。如是于“彼彼”一切宿住并因缘、处所、行相,诸佛世尊以其“智慧”,皆悉通达无碍,所以“说为”知宿住随念智“力”。 庚九 知死生智力 尽虚空际世界中 一一有情死生时 于彼多境智逼转 清净无碍说名力 此释第九力:此死生智力,类于天眼通,亦功用较为殊胜而已。诸佛了知众生的此死彼生,不但知一众生或少数众生,而是“尽虚空际”无量无边的“世界中”,所有“一一有情死生时”的情形,“于彼多境”,佛的“智”慧“遍转”,而且“清净无碍”的通达,所以“说名”知死生智“力”。此种功用,证得阿罗汉果的圣者亦具有。但在我们凡夫肉限当中,于三世的时间中,所知道的仅是现在,而且还不能详知;,对于过去未来,当然更谈不上有所认识了;于十方的空间中,所知道的仅是一隅,而且还不一定了解正确,对于他世界他国土,乃至尽虚空的十方国土,当然更是一无所知的了。这不但显示了凡夫知识的有限,亦复显示了众生的渺小可怜! 庚十 知漏尽智力 诸佛一切种智力 速断烦恼及习气 弟子等慧灭烦恼 于彼无碍智名力 此释第十力:“诸佛”不但有一切智、道种智,而且还有“一切种智力”,此之所以不同二乘与菩萨。依向来说:二乘只有知诸法空相的一切智,没有后面的两种智;菩萨不但有了空的一切智,且有知诸法假的道种智,但还未具最后的一切种智;佛则三智具有。诸佛以其一切种智力,迅“速”的“断”除“烦恼”以“及习气”而得解脱。不但能断,而且能知自己如此。至于声闻“弟子”,以“等慧一力,虽能“灭”除“烦恼”,但还不能解决习气,菩萨虽然能进而断除习气,但还未能彻底扫荡干净,能够断尽烦恼习气的,唯佛与佛,也就因为如此,所以佛有一切种智。佛是断惑除习的过来人,因而对于诸弟子们,以什么智慧,断什么烦恼,到何等位次,除什么惑障,“于彼”一切的一切,以其“无碍智”慧,于一念中无不了知,所以说“名”知漏尽智“力”。 十力中的后三力,与六通中的天眼、宿命、漏尽三通,可说是相通,而这在得六通的阿罗汉亦具有的,虽说如此,但以佛的智力与罗汉通力相较,其内容的详略,作用的强弱,真是不可以道里计。然不同而同的,就是所谓神通,都以定力或智力所得的,所以一般罗汉可得这三通(当然亦得其他的三通),而大阿罗汉则得这三明。佛弟子的明与通,虽是智慧的力用,因为是从定发的,外道修定亦可得前五通,但因其定是从有漏心发的,所以所见不正,未免落于邪见。佛的十力,是断尽;烦恼及习气而得的,是以能够通达凡外及小乘所不能通达的境界。诸佛为了要圆满的度化自己所应度化的众生,必须先要具有甚深的般若慧,了知众生的根性和好乐,明白众生烦恼的炽盛和消长,分别众生过去未来的业报等,然后再运用善巧方便,针对众生的所求,子以说法而化度之。其实,佛果功德是很多的,十力不过是无边功德中的一分,其他如四无所畏、十八不共法、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等,真是所谓佛功德不可量,那里可以说得完的! 戊三 结赞劝学 妙翅飞还非空尽 由自力尽而回转 佛德无边若虚空 弟子菩萨莫能宣 如我于佛众功德 岂能了知而读书 然由龙猛已宣说 故我无疑述少分 甚深谓性空 余德即广大 了知深广理 当得此功德 这是结赞佛的功德而劝吾人修学的一文。为使易于理解,特先举一譬喻;如“妙翅”鸟,奋其丰满的羽翅,复仗承风的威势,得以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可是尽力飞到相当远的地方以后,立即就又“飞还”。然为什么飞同?是不是虚空已经穷尽?这并“非”是由虚“空”穷“尽”而还,乃是“由”于“自力”已经穷“尽而回转”的。妙翅鸟,即经中说的大鹏金翅鸟,其威力是很大的,可以到海中去吃龙,为天龙八部之一。中国庄子说的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的鹏鸟,大概也是此类。当知“佛’的功“德”,无量“无边”,犹“若虚空”一样的无边无际,不说我们凡夫、声闻“弟子”,赞莫能穷,就是登地以上的大“菩萨”,亦“莫能”尽“宣”如来所有的功德,更进;步说,不但佛的诸大弟子无法宣说,即佛自己宣说,甚至十方诸佛,交相称说,尽未来际,亦不能尽。虚空无边,喻佛的功德无尽;妙翅鸟力尽而还,喻佛弟子赞佛有时而止。 月称于此很自谦的说;证法性的地上菩萨,已经得到佛的气氛,尚且不能尽宣如来所有功德,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无明所蔽的凡夫,“如我”这样一个凡夫,于真理的消息尚未得到,“于佛”不可思议的“众”多“功德,岂能了知而赞”一“言”?即使我有心称赞如来,而实亦无法赞佛功德万分之一。“然由龙猛”(即龙树)大士,曾造很多论典,有的是发挥甚深空理的,如中论、十二门论、七十空性论、六十如理论、回诤论等;有的是明菩萨利他的广大行,以及佛果促上的无边功德,如释般若经的大智度论,释华严十地品的十住昆婆沙论等。因圣龙树“已”经二旦说”佛的功德,而我亦曾读过龙树这些论典,所以在我虽全不知佛德,但是依于龙树所说,“故我”亦即“无”所“疑”惑的,深信如来有无边功德,而亦略“述少分”而已。 佛有这么多的功德,究是怎样而得到的?大概不出两大方面:一是由甚深慧、谓以、“甚深”般若空慧,通达诸法“性空”之理;二是由广大行,谓发广大菩提心,修学菩萨广大行,经过累劫的修集;就可获得其余的广大功德,所以说“余德即广大”。一个发心行者,如真“了知”甚“深”空“理”,修学菩萨“广”大行,即可成就如佛的功德,所以说“当得此功德”。 丁二 化身事业 戊一 总明 佛得不动身 化重来三有 示天降出胎 菩提转静轮 世有种种行 为多受索缚 佛以大悲心 咸导至涅槃 上来已说法身功德,今当更说化身事业。说到佛的化身,大小乘又有不同的看法。小乘说:出现于王宫的释尊,具有种种相好,是佛的真身,亦即是报身,其余示现他方国土,乃至变化种种异类,方是佛的化身。大乘说:在这人间八相成道的释尊,是化身而非真身,因在他方国土以及十方国土所示现的,既是化身,在这南赡部洲所示现的,当然亦是应化人间而度生的化身,一切都是化身,可以说为真身的,是佛的法性身,不是凡小所能见得到的。 “佛”陀证人寂灭空性,而“得不动”法“身”,本来是可安住佛境界中的,但为了“化”度众生,乃又“重来三有”生死中。法身所以称为不动,因这不是三界系身,没有生死起灭相可得。化身既是出现在三有中,当为三界所系,亦有生死相可见。 佛陀重来三有,依于向来所说:佛未来这人间以前,原住兜率内院,名为护明菩萨,嗣以智慧观察世间,了知此土众生根熟,乃乘六牙白象,二不”现从兜率“天”,下生“降”临人间,投入圣母胞胎,并如常人在胎中住一个时期,然后“出胎”,出家,修行,乃至于“菩提”树下,降魔成道,为诸众生“转静”法“轮”。静轮又名梵轮。转静*轮,这是象征佛的说法,乃是为欲众生断惑而证寂静涅槃。 “世”间众生,“有种种行”,因有贪嗔等烦恼之所驱使的缘故。不过大“多”数的众生,还是“为”贪“爱”的绳“索”,缠“缚”得紧紧的,始终不得出离生死。“佛”见众生受诸生死痛苦,乃“以大悲心”的驱使,重来三有,示受生死,欲“咸”引“导”众生,“至”于无余“涅槃”。金刚经说:“皆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就是此意。 本来佛的说法,是有五乘差别,但最终的目的,是欲每一众生,出离生死而得解脱。对于涅槃,在大小乘间,每有诤论,谓大小乘的分野,就在对涅槃的观默不同。法华玄论卷二,对此共有三说:一、本性寂灭非本性寂灭的差别:小乘的涅槃,是由离生死而得的,不是即生死的本性空寂为涅槃;大乘的涅槃,是即生死为涅槃,离生死没有涅槃可得,如法华方便品说:“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二、界内界外断惑的差别:小乘所澄的涅槃,是唯断界内分段生死而得的;大乘所证的涅槃,不但断界内的分段生死,且更断界外的变易生死。三、具众德不具众德的差别:小乘证得涅槃,是所谓灰身泯智的,无具众德可言;大乘证到涅槃,具有法身、般若、解脱的三德。这样说来,大小之分,是在所得涅槃,其实不是如此,佛陀说法,完全是为适应众生根性而说的,虽有三乘五乘的差别,而佛的本怀,是欲令诸众生,同坐解脱床,同入法性海的。 戊二 别论 己一 转*轮--一乘或三乘 离知真实义 余无除众垢 诸法真实义 无变异差别 此证真实慧 亦非有别异 故佛为众说 无等无别乘 众生有五浊 能生诸过失 故世间不入 甚深佛行境 然由佛善逝 具智悲方便 昔曾发誓愿 度尽诸有情 以是如智者 导众赴宝洲 为除众疲乏 化作可爱城 佛合诸弟子 念趣寂减乐 心修辽离已 次乃说一乘 佛为众生转*轮,究竟是说三乘,还是说一乘,亦是佛法永远料缇不清的老问题。不过于此首要知道的,就是佛为众生说法,旨在除去众生烦恼,而烦恼的能否断除,问题在于能不能如实了知诸法真实义,能够了知诸法真实义的,就一定可以断除烦恼,反之足不可能的,所以说:“离”了了“知真实义”,其“余”不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除”去烦恼“众垢”的。所谓“诸法真实义”,就是“无变异”无“差别”的诸法空性,亦即心经说的‘是诸法空相’。这是绝对平等的究竟真理,在圣没有增加丝毫,在凡没有减少丝毫,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所体悟的真理是如此,能体见的智慧亦然,所以说:“此证真实”的般若智“慧” ,“亦非”是“有”差“别”变“灾”的,假定不是平等无差别,那就不能见到诸法真实。经说:‘以如如智,契如如理’,是即显示智理一如,不可说有差别。能蹬智所证理,既是一体无别,则于彻儿真理以后,而为众生听说教法,当然亦是无差别而平等一味的了,所以说:“故佛为众说,无等无别乘”。无等,是显所说之理的究竟,再也没有可以与之相等的;无别乘,是显唯有一乘,没有所谓三乘、五乘的差别。法华经说:‘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有的经中说有三乘,当知那是佛的方便引导,最后终归要会于一乘的。成佛唯有一道,解脱唯有一路,不应说有诸乘差别的。 有人间道:假定真的唯一大乘,可以直入涅槃妙门,为什么佛在经中,说有声闻独觉的人涅槃?当知这是佛不得已的方便引导,因为“众生”具“有五浊”,“能生”起“诸”种“过失”,特别是贪著「世间”的欲乐,所以“不”能悟“入甚深”最甚深的“佛”之所“行境”界。事实确是如此,有了五浊过患,绝对不能通达佛的境界。 五浊,就是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命浊,是约众生的寿命短促说的,因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人的生命是很危脆的,随时随刻有丧身失命的危险,所以名为命浊。众生浊,是说众生在三有生死海中流转,被说不尽的痛苦之所袭击,而且似乎没有了期的样子,所以说名众生浊。烦恼浊,是指种种的烦恼,而最主要的,是指贪瞋痴慢疑的五钝使。众生心中有了这五个捣乱分子,扰得一个人心烦意乱,终日没有一刻宁静的时候,所以说名烦恼浊。见浊者,就是思想上的错乱,经中说有身边邪见戒的五利使6众生心中有了这五种错误思想,所行所为一定也是不得正确的,所以说名见浊。纫浊者,规本指长时间说的,而时间亦无所谓混浊不净可言,但因有了上面所说的四浊,于是也就造成时代的混浊,如现在这个时代的扰攘不安,可以作为纫浊的最好说明。 众生为这五浊之所覆障,不能见到诸佛境界,是不是就永远的不得解脱?不!“然由佛善逝,具”有大“智”大“悲”以及善巧“方便”,加以“昔”“曾”经“发”过深弘“誓颐”,要想“度尽”一切“诸有情”,现在既然成佛了,为了不忍有情的长期沉沦,为了酬偿自己的度生弘愿,乃更寻求其余度生的方便,“以是,如”世间的“智者”——商主,领“导”一群“众”商人,前“赴”一个“宝洲”去采宝,可是刚刚行到半途,众商人感到路途的遥远,行旅的艰险,能不能采到宝,还是个大问题,于是就生退心,不想继续前进。正在这个时候,聪敏的大商主,“为除众”人的“疲乏”,并且不使前功尽弃,乃以极大方便,“化作”一个“可爱城”市,然后向疲乏的大众说:你们赶快继续前进,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座很好的大城,我们进入该大城,就可享诸快乐了。众商人听到大商主这样说,因为信任商主诚实不欺,于是就很快的迈步进入化城。但入化城以后,众商觉得这确是一个理想地方,就想在这城中住下来,不复想到宝洲去取宝了。商主知道众商有这样的心想,认为这不是我带他们出来的目的,等到大家休息好了,不复再有疲倦的时候,即灭化城而对众说:刚才休息的那个大城,是我化作让你们休息的,并不是可以取宝的宝洲,宝洲还在前面,大家应更精勤勇猛的前进,共同到达所要到的宝所!如法华经化城喻品颂说:‘我见汝疲极,中路欲退还,故以方便力,权化作此城,汝今勤精进,当共至宝所’。 当知这是譬喻:大商主是喻佛陀,众商人是喻众生,化城是喻二乘所得的涅槃,宝所是喻佛的大般涅槃。“佛”陀出现世间,本欲以无住大般涅槃化度众生的,但因佛道遥远难行,众生一时不易接受,如对众生说了,反使心生怯弱,甚至修学佛法都不敢了,乃不得不方便的,在五百由旬的中途,化一大城,“令诸弟子”,先“念趣寂灭”涅槃之“乐”,等到他们“心修远离已”后,其“次乃”再为之宣;“说一乘”,使得同归无上佛道,趣入无住大般涅槃。如法华经化城喻品颂说:‘诸佛方便力,分别说三乘,唯有一佛乘,息处故说二。今为汝实说……诸佛之导师,为息说涅槃,既知是息已,引入于佛慧’。这样说来,可见法华经的思想,与本颂说的思想,是一致的,亦可说本颂思想,是从法华经来的。由于本颂所依,有华严,有般若,有法华,那我们亦就不妨说,这是综合三经思想的统一作品。 佛法唯一乘法,固是后期大乘共同的思想,亦是中观的一贯宗趣,不过般若大乘与真常大乘说法,又有不同,现姑不谈。其实,不但大乘行者,是信一乘的,就是真正的阿罗汉,亦信一乘的,因为彼此所证的诸法空性,是无二无别的,但增上慢者否定一乘,自是另一问题。一乘,是建立在平等法性与无二慧上的。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说:‘一切声闻、独觉、菩萨,皆共此一妙清净道,皆同此一究竟清净,更无第二”。法华经说:‘诸佛如来,言无虚妄,无有余乘,唯一佛乘’。除了否定法性平等,否则就不能不信受一乘。至于如来宣说三乘,那完全是一种方便,不但法华经这样说,楞伽经亦有同样的意思说:‘佛说三乘,为方便度生故’。所以不论站在什么立场,我们都应坚信一乘是佛的究竟法门。 己二 成菩提——今成或古成 十方世界佛行境 如其所有微皇数 佛证菩提劫亦尔 然此秘密未尝说 佛的成佛,是今生始成的?抑久远已成的?这同是佛教徒间所诤论不已的问题。大体说来:声闻行者总认为佛是这生成佛的,大乘行者则认为佛于久远劫来已经成佛,现于皇宫降生,伽耶成道,是化身佛,是如来方便示现的。因为示现成佛,不但佛能做到,初地以上的菩萨,即已能现作八相成道了。所以,本颂特示佛陀久已成佛的情形。 “十方世界佛”所“行境”,这是显示世界的众多。因据佛经中说,一世界只有一佛出世,或一佛以一世界为所主要的化区。十方有无量佛,亦即是有无量世界,无量世界,已非一般人所想像和了知,现说“如其所有”无量世界,将之一一碎为“微尘”之“数”,其数量之多当更不是凡小所能测度。可是烬管如此之多,而“佛证”得无上“菩提”,所经的“劫”数,亦同样的是这样多,所以说“亦尔”。“然此秘密”,在法华开显前,佛“未尝”对人“说”过,恐怕说了使人不信。本颂这一说法,与法华经寿量品,可说完全一致。法华计有二十八品,依天台说:前十四品是说的迹门,后十四品是说的本门。本门开始时,是从地涌出品,说到护持,书写,读诵,供养是经典时,虽有他方国土诸来菩萨愿意这样做,但佛告诉他们我娑婆世界,自有六万恒河沙等菩萨及其眷属将来可以这样做时,大地立即裂开,而于其中有无量百千万亿菩萨同时涌出。当时在会大众见了,自然感到惊疑,于是佛于寿量品,乃为大众开显说:三切世间天人及阿修罗,皆谓今释迦牟尼佛出释氏宫,去伽耶城不远坐于道场,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善男子!我宝成佛以来,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那由他劫……诸善男子!今当分明宣语汝等:是诸世界,若著微尘及不著者,尽以为尘一尘一劫,我成佛已来,复过于此百千万亿那由他阿僧只劫’。这明显的告诉我们,佛实早巳成佛了。从地涌出的诸大菩萨,都是佛于过去生中教化,而愿在此娑婆世界,护持流通是法华经者。是以今佛为化身佛,法身佛久远幼前即成,更非吾人所能窥知,即使登地以上的菩萨,亦只能略知少分 己三 入涅槃——毕竟不毕竟 直至虚空未变坏 世间未证最寂减 慧母所生悲乳育 佛岂人于寂灭处 世间由痴啖毒食 如佛哀憨彼众生 子毒母痛亦不及 以是胜依不入灭 由诸不智人 执有事无事 当受生死位 爱离怨会苦 并得罪恶趣 故世成悲境 大悲遮心灭 故佛不涅槃 佛入涅槃,是毕竟入涅槃?抑不毕竟入涅槃?同样为学派闾一大诤谕所在。依一般说:佛于菩提树下成佛后,到八十岁时,即于娑罗双树间而入涅槃。然而此一涅槃,是毕竟涅槃还是不毕竟涅槃,佛弟子间就发生了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佛与罗汉一样的毕竟入于涅槃,有的认为这是佛的方便示现而实不涅槃的。佛不毕竟入涅槃的这一说法,在法华经寿量品,同样有所开显。如说:‘诸善男子!我本行菩萨道所成寿命,今犹未尽复倍上数,然今非实灭度,而便唱言当取灭度,如来以是方便教化众生’。颂文又说:‘为度众生故,方便现涅槃,而实不灭度,常住此说法’。佛永不入涅槃,依法华经所说,可谓极为明显。因此,本颂依于这一思想,亦作如是宣说。 虚空本无所谓变坏的,现在假定虚空有所变坏,而其变坏所经过的时间,当然亦是很久的,“直至虚空未变坏”,在这“世间”,如有一个众生,还“未证”得“最寂灭”,佛亦不入涅槃的。所谓“虚空界尽,众生界尽,我愿乃尽”!就是此意。“慧母所生悲乳育”者,是说佛的成佛,为智慧之母所生的,如说般若为三世佛母,同时为悲乳之所长养的,如果没有悲心,成佛还是不可能的。如通俗的说:智慧是佛的生母,悲心是佛的养母,如离了智悲,即不得成佛。佛在悲智的支持下,时时以众生为念,一刻亦不忘度生,那会独自入于涅槃,享受个人的解脱之乐?所以说“佛岂入于寂灭处”! 佛以慈悲愿力,所以不入涅槃,原因“世间”众生,“由”于愚“痴”蒙蔽,妄“啖”五欲“毒食”,颠倒昏迷,不知出离苦海,大悲“如佛”陀,“哀憨彼”诸“众生”,其痛切之情,如为人“子”女者,误食了“毒”物,而呻吟于床第,其慈“母”见了,内心的悲“痛”,当然亦是无法形容的。可是世间慈母,悲痛子女服毒,无论如何,“亦不及”佛的愍念众生,百千万亿分之一,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以是”佛的化身,虽示现涅槃,而佛的“胜依(法身)”是“不入灭”的。佛是众生的最胜依处,假定真的佛入涅槃,使诸众生失去依怙,这是悲心彻骨髓的佛陀所不忍为的,所以究竟而言,佛是绝对不入涅槃的。楞严经中阿难对佛说的:‘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正是这一精神的表现! 然“由诸”有“不”得真实“智”慧的“人”,处处妄想执著:或“执”缘生诸法“有”实体“事”,或执因果等等“无”实体“事”。前者落于常的一边,后者落于断的一边,乃至其他执一执异等。因有如是妄想执著,所以轮转三有,“当受生死”,于此生死“位”上,受诸痛苦逼迫。如生在这现实人间,有“爱”别“离”苦,“怨”憎“会苦”等。若造恶业,“并”由此“得罪”,而堕于三“恶趣”,受更多和更大的痛苦。因此之“故”,一切“世间”,“成”为佛陀“悲”念之“境”。亦即由这“大悲”之力,“遮”止“心”的想要入“灭”,“故佛”亦即“不”入“涅槃”了。如佛刚刚要作入灭之想,悲心即来阻止佛说:还有这么多的苦恼众生未度,你怎么可以即此而入涅槃?佛经悲心这样一阻止,为了救济众生,就不再作入减之想。虽不入涅槃,而仍得解脱。因约证法性说,佛是常住涅槃的,不但佛常住涅槃,即初地以上的菩萨,亦是常住涅槃的。可说离生死者,即是住涅槃者,生死与涅槃,是敌体相反的两个东西,不住生死当然即住涅槃。现说佛不毕竟入涅槃,是约佛随悲心所转,而发为度化众生的大用说的。 甲三 结显论胜 月称胜比丘 广集中论义 如圣教教授 宣说此论义 如离于本论 余论无此法 智者定当知 此义非余有 由怖龙猛慧海色 众生弃此贤善宗 开彼颂蕾拘摩陀 望月称者心愿满 前说深可怖 多闻亦难解 唯诸宿习者 乃能善通达 由见臆造宗 如说有我教 故离此宗外 莫乐他宗论 我释龙猛宗 获福遍十方 惑染意蓝空 皎洁若秋星 或如心蛇顶 所有摩尼珠 愿普世有情 证真速成佛 本颂全文分三大科:第一是序赞大悲,第二是正明诸地,这在前面都已讲过,现讲第三结显论胜,作为全文的结束。 一般说法者,对大乘论师,大都称为菩萨,如龙树、提婆、无著、世亲、护法等菩萨,而实是诸论师,都是现出家相,住于僧团中的,所以自称比丘。现在“月称”亦以“胜比丘”自称。月称论师意思是说:我之造这部人中论,不是我自己杜撰的,乃是“广集”圣龙树的“中论义”理,同时,复依“如”华严、法华等“圣教”,其次,更遵师长给我的“教授”,依于这多方面,我始:且说此论义”。论中所说的内容,诸如菩提愿、大悲心、无二慧,乃至佛果位上的无边功德,大略都已谈到。 在这所依的诸经论中,当以龙树的中论为根本论,“如离于”中观“本论”,像本颂所说的种种道理,特别是所显示的空性,在其“余”的诸“论”中,是“无”有“此法”的。但这所说余论,是指唯识宗以下等论,并不包括龙树的性空论典,因龙树所有论说空义的论典,都为月称之所参考采取的。是以有“智”慧“者定当知”道,“此”空宗所说的性空敌“义”,绝对“非余”部派之所“有”的。 月称于此特别强调本论殊胜,甚至说为不共其他诸论者:一方面固因本论确有它的独到之处,另方面亦可说足时代风尚使然,因月称出世时的印度,大乘空有二宗的对立,已经达于高峰,不论中观唯识学者造论,或于论前,或于论后,都有独显我胜的语句,以使一般人们,信受自己的思想理论。因此,我们只可说这是时代的风尚,不可说是论师们的高傲,更不可说是如世俗学者的争强奸胜。 龙树菩萨所发挥的性空义,是甚深最甚深的,是显佛陀所说缘起之真义的,但一般智慧不够的人,不了解菩萨说空的意趣,不通达诸法的真实义,一听到所谓无自性空、不可得,便不期然的恐怖起来,因为恐怖,对此究竟了义的佛法,反而弃舍不肯去学,所以说:“由怖龙猛慧海色,众生弃此贤善宗”,这真是一件最可惜的事!慧海色是譬喻:如甚深大海,所现出的蔚蓝色,亦是极为甚深的,由于海深无底,众生见了大海,不自觉的发生恐怖!众生不达龙猛空慧的甚深境界,所以对于菩萨所开显的甚深空义,亦即生起极大的怖畏来! 一般众生既因恐怖而弃舍中观贤善宗义,这当然是众生的最大损失!因此,我今特别“开”显“彼”中论“颂”所含的深义,使诸不了解的能够了解。“蕾拘摩陀”,倒转来说,就是拘摩陀花的花蕾,这是一种白色花,要在明月的夜间才开的。龙树的中论颂,犹如这种花蕾,月称的入中论,则如晚上明月。明月出的时候,拘摩陀花就开,人中论成的时候,中论的深义即显,使得一般有望于我“月称”开显中论义“者”,个个得以“心愿满”足,进而并依此究竟了义法门,如法奉行,契入法性空义,证得无上菩提。 不过“前”来所“说”空义,确是甚“深可怖”的,不说没有听过佛法的人不易理解,就是“多闻”博学的学者,如诸著有的大小行人,“亦难”理“解”通达,然则什么人方可如实通达?这“唯”诸有“宿习”般若具大善根“者”,“乃能善”巧“通达”。解深密经对这亦曾有所表示说:佛于般若会上,宣说诸法无自性空,五事不具的众生,固然无法了达佛的甚深意趣,但五事具足的众生,并不认为是个甚深道理,而能如实通达的。 月称论师进一步说:“由”于我“见”到著有情深的论者,本于自己的执见,不遵佛说的真义,“臆造”即自己杜撰的“宗”派,“如”外道“说有”自“我”之“教”一样,实在是大违佛法的。如犊子系的说有不可说我等。因此之“故”,我可肯定的对大家说:“离此”性空唯名“宗”,真正可以为我们修学“外”,千万“莫”要爱“乐他宗”的“论”说,如爱乐他宗而弃舍中观宗,是即不得解脱! 讲到这里,有人以为:你把中观宗说得这样重要,其实那里是这么一同事!依我们看:中观只是讲道理的,并不如华严等的重行。修学佛法,解固不可忽视,行更不可废弃,中观有解无行,试问有何足贵!现我敢说:这种批评,是偏顿的,不健全的。凡是大乘佛法,不论何宗何派,都要发菩提心,修菩提行,得菩提果的,这可说是大乘通义。所谓境行果三具足,才成为完整的佛法或宗派。如此入中论中,依于上面所说,不但是讲空理,并讲菩萨大行,且更显示佛果功德,真正可以说是包含了华严、般若、法华三经的思想,或说月称综合此三经的思想,再本著龙树的空义,完成此论的。这样,怎么可说中观重解不重行?严格的说:修行证果以及积集福智资粮,各宗各派都是一样的,至于有诸宗派的差别,这完全是在真理抉择上所显示出的分歧,我们不能据此认为有重解重行之别!太虚大师唱说八宗平等,亦即显示这个大乘通义,不可分别谁胜谁劣的!我们认为:对于佛法的宣说,在根本大前提下,只要不违佛法,各人不妨尽量发挥与众不同的见解,而且唯有这样,佛法才会更加充实丰富起来! 佛弟子造论,不是为的名闻利养,而足为的利益众生,其所得的辐德是很大的,所以说:“我释龙猛宗,获福遍十方”。接著,月称乃又自谦的说:我本是个凡夫,内心还是具有“惑染”的,不得说为绝对清净。虽我自身还具惑染,但为众生的一念心“意”,如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点尘染,或说我的心愿“皎洁”,犹“若秋”天碧空中的点点繁“星”,真可说是质之于天日的。因此,深信我所造的此论,是可利益于众生的,如果众生真正理解此论的深义,那就犹“如”获得“心蛇顶”上“所有摩尼”宝“珠”。印度相传,摩尼宝珠,是生在大蛇头顶上的。此喻若得本论真义,即可获得无量功德法财。还有一种说法:我造此论所得的福德,虽微少得犹如晨星,但还是有益于众生的;我的心意所具惑染,虽如虚空黝合蓝色,或者说是有如毒蛇,然造此论所得的福德,实系有益于众生的,如摩尼珠虽在毒蛇顶上,但仍为众生之所爱好。因此,现我不愿将此造论所得功德,据为个己私有,而“愿”以此功德,“普”施“世”间一切“有情”,愿诸有情,悉皆“证”得性空“真”理,“速成”无上“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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