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严法师「建设人间净土」理念根源 第二节(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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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答辩——「建设人间净土」早期用语 民国四十七年(1958) (一)「自私」的终点——慈悲的圆满表现(提升人的品质) 对梁氏或一般学者所谓「佛教是消极、出世」,圣严法师曾在其《学思历程》一书引民国四十七年(1958)所写的〈人心的安顿和自性解脱〉一文予以回应。文中法师并没有直接否认、否定佛教有「自私」、「遁世」的做法,他反而更一深层地探索佛教「自私」、「遁世」的真义,及其淑善济世的关系: 一般的学者,往往攻击佛教的自私和遁世,说佛教主张涅盘寂静,主张超出三界,而不将自己贡献出来,美化这个现实的人类社会……。粗看起来,佛教讲求个人自性的解脱和升华,好像是自私的;事实上,这一自私的终点,正是慈悲精神的圆满表现,自私是为个人的超脱,但若要求获得个人的超脱,又非以慈悲救世的心量和行为来换取不可。38 法师以修行的角度切入「自私」的真意,以「为个人的超脱」之自私,需要以「慈悲救世」才能完成。所以法师以「自私」修行的终点是「慈悲救世」,来肯定梁氏的「消极」之说。 法师并进一步说明原由: 一般人总以为佛教徒参禅念佛就可以了生脱死。其实这是粗浅的看法,要知道,参禅与念佛的目的同在一个禅定的境界,但是禅定的境界共分四等,到达第四禅的时候,慈悲喜舍的四无量心便可随意而得了。如果慈悲的心量和施舍的行为不够,就想超脱三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见佛教的自私(其实用不着这个名词)肯定了个人的独立价值,这一独立价值的延续和发扬,便是大慈大悲的表现,大慈大悲的终结,又是自性本体的重加肯定——佛性的圆成与本性的解脱(解脱不即否定,否定是不存在,解脱是存在而得大自在)39。 法师指出个人的生死得以解脱,必须与大慈、大悲相应,以此肯定了个人「自私」地以「了生脱死」为目标的「独立价值」。此一「独立价值」之后的开展,便是慈悲、圆满的表现。 检视法师回应这一问题的方式,是从肯定对方的说法,接而从更深入的层面解读,化解了因错误认知导致的尖锐矛盾,使矛盾消融在充满希望的学佛中、修行里。这或许是法师当时受到灵源老和尚之临机「棒喝」影响。40这样的论点可说是从修行——「提升人的品质」,来切入「建设人间净土」——相应大慈、大悲的另一种说明。 民国四十六年(1957) (二)「避世」的手段——创造理想的社会(建设人间净土) 此文之前,法师民国四十六年(1957)一篇〈人从何处来?又往哪里去?〉一文,早已提出「人间净土」的观点,并建议从「心」下手「净化」人间罪恶: 佛教……鼓励人生勇猛精进、面对现实,从正视现实到能够透视现实,才是痛苦的真正解脱……。佛教主张「依法不依人」,以及禅宗的「教外别传」,乃是鼓励人生有所建树,有所创造。……我们应该因地制宜,在人间努力,使「人间成为净土」,成为佛国。佛说「心净国土净」,能使人人做到「心净」,此土岂不就是净土?如果专求往生西方去享乐,而不顾人间罪恶消除,实在与基督教的上升天国说,同样属于厌世与逃世,佛教徒怎会如此地自私?41 法师纵然接受西方净土,但不以「厌世」的态度待之,而主张以现世的身心致力于「人间」,使成为「净土」、「佛国」。至于净土的建设,主张从「心净」开始,因此文中法师对禅宗的看法是积极而正向地,把印老视禅宗「轻视知识,厌恶论理」的「教外别传」,解读为「鼓励人生有所建树」,全然不同于印老对禅宗的批判态度。42 引文中法师在「人间净土」之后出现「厌世」用语,这和虚大师<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中,说其心行时,在「人间净土」句后,使用「厌世」一词相似: 少壮的我,曾有拨一代之乱而致全世界于治的雄图,期以人的菩萨心行(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非以徒厌世间独求解脱也!43 又法师引文中的「透视现实」一语,并不是佛学常用语汇。但在虚大师为汉藏教理院同学讲〈各人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时,曾独出地使用「透视现实」: 作事时:要透视现实,确定理想,根据理想去改造现实。44 大师此「透视现实」用在「作事」方面,以「改造现实」。此一「改造现实」又何尝不是大师自己所谓的「造成人间净土」。 而法师〈人从何处来?又往哪里去?〉一文,将「透视现实」,用在「痛苦的真正解脱」上,来说明「人间净土」。换句话说,法师是从修行——「提升人的品质」的角度,使用「透视现实」,来「建设人间净土」。这又与大师〈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之「期以人的菩萨心行(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当是同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