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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大师过跋禄迦国(今阿克苏地区温宿县、乌什县、吉尔吉斯斯坦伊克塞湖地区) 跋禄迦国的疆域,东西600余里,南北300余里。国都城周5-6里。当地土地出产、气候状况、人情风俗以及书面文字、法律法规等均与屈支国相同,语言略有一点差异。该国特产细毡、细褐,受到邻国的珍视。境内有佛寺数十座、僧徒1000余人,全学习小乘佛教的说一切有部。 从该国的西北方向,走300余里,越过戈壁滩,便抵达凌山,即冰山。这是葱岭的北端,河水多向东流。山谷中的积雪经年不化,春夏季节依然冰封冻地,虽然有时消融,但很快又结冰了。所经路途,十分险阻,寒风凛冽,山上常常发生雪崩,伤及过往行人。在这条路上走,不得穿褚红色衣服,不能带葫芦,亦不能大声喊叫。如果稍有违反,马上就会有灾难降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遭遇这种情况,人多遇难,很少幸存。 (凌山即今天的乌什县别迭里群山,别迭里山口是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通往吉尔吉斯斯坦的通关口岸,也是玄奘大师当年走出中国国门的国内最后一站。他当年向前行走时,从现在的新疆阿克苏地区的乌什县城地带,向西北行走三百里,穿过沙滩,即到达凌山。在玄奘大师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称此处的凌山既是葱岭的北面,已属帕米尔高原。山势险峻高耸云天。传云:自开天辟地以来,冰雪聚集,堆积成凌块,春夏不消,冻成一片,与白云连接,抬头只见白茫茫的,无边无际。山上冰峰崩塌下来,堆积在路旁,有的高达百尺,有的宽广数丈,因此山路崎岖,登攀艰难。加上风雪交加,即使穿上厚厚鞋袜,套上重重皮衣,仍不免冷得发抖。准备休息就食,又没有干处可以停足,只好把锅吊起来烧水煮饭,在冰上铺开席子就寝。七天之后才出山,随从徒侣中冰冻而死的十有四三,冻死的牛马就更多了。这是慈恩传中,玄奘大师走出现今国界的详细记载,当时的跋禄迦国国界远过于别迭里山口,直达伊克赛湖彼岸,今日别迭里山口至伊克塞湖之间,属吉尔吉斯斯坦管辖,不是中国辖区。我们重走玄奘大师西行路,也即将由此走出国门。沿吉尔吉斯斯坦走向印度那难陀寺。) 在凌山中走了400多里,便到达大清池边。大清池又名热海,也称咸海,周围有1000多里,东西宽广,南北狭长,四面环山,很多和流交汇于此。湖水呈青黑,味道又咸又苦;波涛汹涌,惊天动地。热海中鱼龙杂居,各种灵怪动物时常出现,所以往来的行人都要虔诚祷告,祈求保佑,海中水生动物虽多,也没有人敢去打鱼捕捞的。 从大清池西北方向再走500余里,便到达素叶水城。城周6-7里,是西域各国胡商杂居之地。 当地土质适宜种糜、麦、葡萄。树木稀少,气候寒冷多风。人们毛毡布衣服。 素叶城以西还有几十座城池,每城都有一位酋长。虽然他们彼此不相臣服,但都隶属于突厥。 从素叶水城到羯霜那国之间,有一个叫“窣利”的地区,那里居住的人叫“窣利人”,使用的文字叫“窣利文”,语言也叫“窣利语”。文字简略,只有20多个字母,但这些字母辗转组合,可以生出无数的词汇,也就基本上具有了记录的作用。文章是按竖行阅读的,师徒代代相传,从不间断。人们穿毡布缝制的衣服,也穿皮衣和西棉布衣服,全都比较窄小。头发剪齐,露着头顶;也有把头发全部剪去、用丝绸彩带系于前额的。窣利人身材高大,但生性怯懦,且风俗不良,为人轻薄虚伪,多行奸诈,尤其十分贪财,就是父子之间也都斤斤计较。人们以钱财多为贵,没有什么善良、鄙见之分。即使家财万贯,而饮食服饰却极为粗劣。从事种田和经商的人,大致各占一半。 从素叶城西行400余里,便到达一个名叫“千泉”的地方。该地方圆200余里,南面是雪山,其余三面都是平原。这里水量丰富,土地肥美,树木茂盛,枝叶纷披,暮春三月,繁花似锦。 该地泉池多至千数,所以称为“千泉”。突厥的可汗,夏天常来这里避暑。千泉地方养的鹿很多,鹿身上带着铃铛佩环,因为已经驯化,习惯与人亲近,性情温顺,即使见了生人也不惊走。可汗非常喜爱观赏这些鹿群,曾下命令说:“谁敢杀害这些鹿,我就杀了他的头,决不宽赦!”所以这些鹿都能活到自然寿命的结束。 从千泉西行140-150里,便抵达哒逻斯城。该城周长8-9里,是各国客商和胡人杂居之地。风土所宜及气候状况跟素叶水城大致相同。 从哒逻斯城再往南走10余里,有一座小孤城,仅300多户人家,原来都是一些中国人。从前,突厥人把汉人掳掠到这里,这些汉人便联合在一起,大家共同保卫这座小城,并在城中建造房屋居住。他们的衣服穿戴以及生活习惯跟突厥人一样,但语言和礼仪仍然保留中国人的风格。 从小孤城向西南走200余里,便到达白水城。城周6-7里。当地的物产以及气候状况都比哒逻斯城要好。再往西南行200余里,便抵达恭御成,城周5-6里。这里无论是平原还是低湿之地,土壤都很肥沃,树木生长茂盛,到处郁郁葱葱。从恭御城往南行40-50里,便到达弩赤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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