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唐代著名诗僧 |
  《全唐诗》列寒山诗于第806卷,排在唐代诗僧之首,并作简介:“寒山子,不知何许人。居天台唐兴县寒岩,时往还国清寺,以桦皮为冠,布裘敞履,或长廊唱咏,或村野歌啸,人莫识之。”着墨虽不多,但如简笔写意人物画,相当传神。有如陶渊明《五柳先生传》:“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氏,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的味道。大概因为居寒岩,故称“寒山子”。时常来往于天台山国清寺一带,戴着桦皮帽,穿着布裘旧鞋,这又令人不禁联想到“帽儿破,鞋儿破、身上的袈裟破”那样的济公式和尚。兴不时作点诗,吟哦朗诵,甚至长啸,还横涂竖抹地写到竹林里、树木上,以及石壁、墙壁上(见《全唐诗》)。他自己诗句中也有: 闲于石壁题诗句,任运还同不系舟。 又说: 五言五百篇,七言七十九, 据此,他应该算是唐代的一位“墙头诗人”了。 闲游华顶上,日朗昼光辉。 )以外,绝大多数是一种“寒山体”,象歌谣,似佛偈,有禅意,通俗易懂,并吸收不少方言俚语。对后人有一定影响。 忽遇明眼人,即自流天下。 他是诗僧,当然是宗教的、出世的、脱尘绝俗的、劝人行善的、修行学道的内容占相当比重。但也有不少诗,反映的生活面比较广泛,从中可以看到唐代社会的许多方面。 国以人为本,犹如树因地。 他主张培养国本,培植地力,根深才能叶茂,本固然后枝荣。反对不顾人民死活,竭泽而渔。 仓米已赫赤,不贷人斗升。 这种为富不仁,他极为愤慨: 若至临终日,吊客有苍蝇! 简直是骂这班富人六亲不认,临终时来“哀悼”他的,只剩下几只逐臭的嗡嗡苍蝇!如果在现代漫画家的笔底,是多么生动辛辣的画面! 我见百十狗,个个毛狞狰。 还有一首是讽刺趋炎附势者的: 城北仲家富,渠家多酒肉。 有些诗还揭露了钱能通神,有钱就有地位: 若无阿堵物,不啻冷如霜。 一旦有了钱,地位马上提高,简直可以站到宝塔顶上去,盛气凌人,多么尖锐、绝妙的讽刺! 鹦鹉宅西国,虞罗捕得归。 宠中的鹦鹉,何如天际的鸿鹤,振翅云霄,自由翱翔。 鹿生深林中,饮水而食草。 另一首: 天上百尺树,剪作长条木。 诗僧是在叹息怀才不遇,如有识者,量才录用,即使不能用作高楼大厦的栋梁,即充马屋的支柱,总还可以胜任吧! 夫物有所用,用之各有宜。 如何做到人尽其才,材尽其用?假如要千里马去捉老鼠,那还不及一只瘸脚猫! 四时无止息,年去又年来。 诗的想象丰富,境界超脱,认为四时不息,万物代谢,花开花落,年去年来,人死后去了黄泉路,就一去不复返。 蚊子叮铁牛,无渠下嘴处。 (按“得稻”是“得道”的谐音。) 背后吃鱼肉,人前念佛陀。 在他的诗集中,特别是开头几首,似乎有“自传”色彩,当然也难以肯定,因为诗是文艺创作,不一定就是“本事诗”,有些所谓“本事诗”,也有虚构,也有传说。今姑且作为有他自己的影子吧:“一为书剑客,二遇圣明君。东守文不赏,西征武不勋。学文兼学武,学武兼学文。今日既老矣,余生不足云。”似乎是说自己能文能武,但能文,受不到人们的赞赏,论武,也没有建立什么功勋。何况又垂垂老矣,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了。 有个王秀才,笑我诗多失。 又有一首说: 有人笑我诗,我诗合典雅。 这两首可以看到做寒山的诗论,是他对诗的见解。他不愿为那些“蜂腰”、“鹤膝”所束缚,不理会那些“王秀才”之流的指责,仍然我行我素,在通俗化的方面开拓前进,并自信终会遇到知音;诗人的这一预见,后来得到了证实。 摘自《浙江佛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