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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文:出三藏记集 8 道行经序 |
 
白话文:出三藏记集 8 道行经序 释道安 译文 伟大呀!般若波罗蜜这种超凡的智慧,一切圣贤都要借着它才能通达无碍,都要敬仰它才能成就道业。它无处不在,周遍于大地所载、日光所照的一切万物。它不依存于某一物,亦不停留于某一处,一切名称都成为它的累赘。既舍弃有名,又泯除无形,有名和无形两者双忘,进入深邃空寂的境界,如同土块木石,无思无欲、无知无为,这就是般若智慧的精要。 世界上的长寿,没有比得上「上乾」的了,但与般若相比起来,则如同夭折的婴儿;世界上的神圣壮观,没有比得上「陵虚」的了,但与般若相比,则如同不流动的细水;世界上的道德,没有比「真人」更高的了,但以般若看来,如同腐朽之物;讲高大美妙,没有超过世之大雄,但以般若看来,也如梦幻一样不实。由此看来,般若的确可以成为一切至贤的宗旨。为什么?执着「道」驾御万物,存有卑贱与高贵的分别,这在佛教看来,属于「有为法」的范围,而不是佛教的契入真如、冥会万法的空寂本体,泯灭一切名称概念的绝对无分别状态。契入真如、冥会万法的空寂本体、泯灭一切名称概念的绝对无分别,是般若波罗蜜多的内在奥妙所在。名称、言教及深思远虑,只是般若波罗蜜多的旅社而已。 然而,取得证悟的人,无不因契入「无生」而恍然大悟;追求名称言教这些表面迹象的人,无不忿怒地指斥,般若流于不着边际的黑暗之中。事物变化的法则总是向反面转化,优秀的和拙劣的导致分途,恍然大悟与诋毁斥责这两种表现不正好说明这一点吗? 要而言之,般若的修持,既坚定不移地勇猛精进,又逍遥自在毫无执着。一切修行和禅定,无不由此而成就。如果真正领悟到修行各阶段名称的虚幻不实,那就成全了智慧前进这个名称。各种事物相互差异又相互成就,也可从这里找到例证。而且,在《道行般若经》里,一方面,以追问真如实相为每次说法的开头;一方面,又以宣说随顺世俗为谈论的要点。涉及到修行的一切细小方面,触及到法数的一切微妙之处。其语言似乎烦琐但有其宗要,其义理似乎重复但各有主旨。见解细微的人,欣赏其语义深远的言教而愉快地领悟;见解高深的人,望见其远大的标帜而叹息绝倒。攀登得越高,越觉得不能达到其顶点;探寻得越深,越觉得深奥难测。追求者不能用思虑把握它,探寻的人不能用推理得到它。幽深玄奥,真可以称得上是伟大事业的宝库,多么奇妙啊! 然而,凡是说明它的人,希望从文字中考察出义理,那只能迷失其旨趣;希望从语句中察寻其含义,那只能是迷惑其宗旨。为什么呢?因为考察文字,就只看到各种言辞的异同;探寻语句,就只注意到每类语句的义旨。只看到言辞的异同,就会丧失最终的归趣;只注意每类语句的义旨,就忽略了最初的宗旨。但如果把握最初的宗旨并贯穿始终,或者忘却文字而把握本质,那就与般若智慧玄妙地贯通,这是断然可知的。 从开始起念修行,到获得「一切智」,多方成就,坚定精进,进入第八地,没有迷惑,这就是所谓的「智」,所以叫做「远离」一切尘垢的束缚。三解脱法是洞照一切皆空,「四非」则明了万有非无,将前后二者统一起来观照万物,则前后相辅相成,佛教文字和烦恼都消除,称为「观」。明白了修行中「智」与「观」这两方面,对于三十万言的般若经文的理解,就如同观察自己的手掌一样清楚了,无论是颠沛流离,还是匆忙紧迫,都不会迷失。 佛陀涅槃后,外国高明学士抄录九十章,名为《般若道行品经》。东汉桓帝至灵帝时,竺佛朔带至京师洛阳,译成汉文。因顺经典的文意,仅把梵音译为汉语而已,尊重顺从佛陀的语言,完全不加修饰。然而,虽然经典已经抄录,按文意编成章节,但由于中国和印度语言不同,风俗各异,加之译者口头传诵,如果不具有非凡的才智,怎能一一如实地领会经文的来龙去脉呢?因此,《道行般若经》颇有不见头尾之感,古时贤人对此经的论述,往往有不通达之处。朱士行对此感到惭愧和不满,于是寻求经文原本,到于阗才获得,送到仓垣,译为《放光般若经》,省去重复之处,务必使译文简约明了,如果是全文翻译,将超过现在的三倍。译文善于表达无生法忍,论述空观特别巧妙,如此好的传译,以后很难有人继承下来。无罗叉和竺叔兰共同译出的《放光般若经》,足以使般若这种伟大智慧的奥妙显示出来。支娄迦谶所译的《般若道行品》全本,也应当作如是观。为什么呢?因为抄录经典或进行删削,其害处必然很多,原原本本地顺从圣人的说法,乃是佛最重要的告诫。 道安我虽是浅薄的后学之辈,但对般若的诵咏玩味之心,几乎没有中断过。检查已翻译的般若经典及本末始终,就如剔除玉中斑点,感到无限满足。假如没有《放光般若经》,怎么能理解《道行般若经》呢?永远要感谢先哲们,使我受到许多启示。现在汇集我的见解,做解释于经文之下,使首尾隐然可见,举出不同经典,审订其得与失,以全本纠正抄本,加以增损。希望我的同好能原谅我的缺失疏浅之处。 原典 大哉智度①,万圣资通,咸宗以成也。地含日照,无法不周②。不恃不处,累彼有名。既外有名,亦病无形,两忘玄漠,块然无主,此智之纪也。 夫永寿莫美乎上乾③,而齐之殇子④;神伟莫美于陵虚⑤,而同之涓滞;至德莫大乎真人⑥,而比之朽种;高妙莫大乎世雄⑦,而喻之幻梦。由此论之,亮为众圣宗矣。何者?执道⑧御有,卑高有差,此有为之域耳,非据真如、游法性,冥然无名也。据真如游法性,冥然无名者,智度之奥室也。名教远想者,智度之蘧庐⑨也。 然存乎证者,莫不契其无生⑩而惶眩;存乎迹者,莫不忿其荡冥而诞诽。道动必反,优劣致殊,眩诽不其宜乎!不其宜乎! 要斯法也,与进度⑾齐轸,逍遥俱游。千行万宜(定),莫不以成。众行得字⑿,而智进令(全)名。诸法参相成者,求之此列也。且其经也,进咨第一义,以为语端。追述权便⒀,以为谈首。行无细而不历,数无微而不极,言似烦而各有宗,义似重而各有主。琐见者庆其迩教而悦寤,宏哲者望其远标而绝息。陟者弥高而不能阶,涉者弥深而不能测。谋者虑不能规,寻者度不能暨。窈冥矣,真可谓大业渊薮,妙矣者哉, 然凡谕之者,考文以征其理者,昏其趣者也,察句以验其义者,迷其旨者也。何则?考文则异同每为辞,寻句则触类每为旨。为辞则丧其平(卒)成之致,为旨则忽其始拟之义矣。若率初以要其终,或忘文以全其质者,则大智玄通,居可知也。 从始发意,逮一切智⒁,曲成决着,八地⒂无深(染),谓之智也,故曰「远离」⒃也。三脱⒄照空,四非明有,统鉴诸法,因后成用,药病双亡,谓之观也。明此二行,于三十万言,其如视诸掌乎!颠沛造次,无起无此也。 佛泥洹后,外国高士抄九十章为《道行品》⒅桓灵之世,朔佛斋诣京师,译为汉文。因本顺旨,转音如已,敬顺圣言,了不加饰也。然经既抄撮,合成章指,音殊俗异,译人口传,自非三达,胡能一一得本缘故乎。由是《道行》颇有首尾隐者,古贤论之,往往有滞。士行⒆耻此,寻求其本,到于阗乃得。送诣仓垣,出为《放光品》,斥重省删,务令婉便。若其悉文,将过三倍。善出无生,论空特巧。传译如是,难为继矣。二家所出,足令大智焕尔阐幽,支谶(20)全本,其亦应然。何者?抄经删削,所害必多,委本从圣,乃佛之至戒(诫)也。 安不量末学,庶几斯心,载咏载玩,未坠于地(21)。检其所出,事本终始,犹令析(折)伤玷缺(22),厌然无际(23)。假无《放光》,何由解斯经乎?永谢先哲,所蒙多矣。今集所见,为解句下,始况现首,终隐现尾。出经见异,铨其得否,举本证抄,敢增损也。幸我同好,饰其瑕谪也。 注释 ①智度:以智慧渡过生死苦海,到达涅槃彼岸。「智度」的梵文音译是「般若波罗蜜多」。「般若」意为智慧,但不是世俗所谓的智慧,而是能使人脱离生死苦海的佛教的特殊智慧,是体悟了佛教真理的智慧,在佛教中又称之为「圣智」、「真智」。「波罗蜜多」,意为渡到彼岸。 ②无法不周:《道行般若经·昙无竭品》云:「般若波罗蜜如虚空,无所不至,无所不入,亦无所至,亦无所入」、「般若者,入于一切有形,亦入一切无形。」 ③上乾:在《周易》里,乾为天,坤为地,上乾可能是上天。 ④殇子:夭折的婴儿。此语源于《庄子》。《庄子·齐物论》云:「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 ⑤陵虚:帝王的宗庙、墓地。 ⑥真人:是《庄子》中的理想人物,是自我完全融化于道,超越了物质、运动、时间、空间的一切限制,达到绝对自由自在的人,在《庄子》书中又称之为「至人」、「圣人」、「神人」。 ⑦世雄:佛的称号之一。般若经典宣说一切皆空的观点,不论此岸世界还是彼岸世界,皆因缘所生,虚幻不实,因此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等庄严妙相,亦是虚幻不实。 ⑧道:这里的「道」,可能指儒家和道家所谓的「道」。 ⑨蘧庐:旅社。 ⑩无生:即无生法,与涅槃、实相、法性等含义相同。佛教认为一切现象之生灭变化,都是世间众生虚妄分别的产物,其本质是无生无灭的。《仁王经》卷中云:「一切法性真实空,不去不来,无生无灭,同真际,等法性。」 ⑾进度:十度(十波罗蜜)之一,意为以勇猛精进的修行渡过苦海,到达彼岸。包括「被甲精进」(甲为钟,谓坚固不破意)、「摄善精进」、「利乐精进」,称为「进度之三行」。 ⑿字:名称文字。般若空观认为,一切诸法本自空寂,只是名字,名字亦空。 ⒀权便:亦称为方便胜智或方便善巧,指随顺世俗众生的现实思想状况,因势利导地引导众生开悟。 ⒁一切智:即佛智。能于一切境界中知其空性,而无丝毫迷惑,故名一切智。 ⒂八地:修行成佛,由浅入深,有十个阶次,名十地,第八个阶次为不动地,谓不断地生起无相之智慧,不为一切事相烦恼所迷惑动摇。 ⒃远离:《道行般若经》中有〈远离品〉。 ⒄三脱:以取得「空」、「无相」、「无愿」的认识而得解脱迷惑的智慧。《道行般若经·怛竭优婆夷品》云:「菩萨有三种事向三昧门,守三昧门,一者空、二者无相、三者无愿,是三者有益于般若波罗蜜。」 ⒅道行品:关于「般若经」,僧佑在本书卷二云:「支谶出《般若道行品经》十卷,……竺朔佛出《道行经》一卷,道行者,般若抄也。朱土行出《放光经》二十卷,一名旧《小品》。竺法护更出《小品经》七卷,……鸠摩罗什出新《大品》二十四卷、《小品》七卷。」 ⒆士行:即朱士行。曹魏时代颖川地方人,少年出家,专心精研佛典,常在洛阳讲解当时的流行译本《道行般若经》,但觉此译本删略颇多,脉络模糊,故发愿寻找原本。后果在于阗得到《放光般若经》梵本,凡九十章,六十余万字,由其弟子弗如檀(意译法饶)带回洛阳,元康元年(公元二九一年)由无叉罗、竺叔兰于仓垣(今河南开封)水南寺译出。朱士行本人则留于西域,八十岁病故。 ⒇支谶:即支娄迦谶的简称。是稍迟于安世高来华的译师。所译经书上属大乘经典,可说是大乘典籍在汉土译传的开端。其所译佛经中比较重要的是《般若道行经》和《般舟三昧经》。僧佑在《出三藏记集》卷十三〈支谶传〉称:「支谶,本月支国人也。操行淳深,性度开敏,禀持戒法,以精勤著称。讽诵群经,志存宣法。汉桓帝末,游于洛阳。以灵帝光和、中平之间,传译胡文,出《般若道行品》、《首楞严》、《般舟三昧》等三经,又有《阿阇世王》、《宝积》等十部经,以岁久无录,安公校练古今,精寻文体,云似谶所出。凡此诸经,皆审得本旨,了不加饰,可谓善宣法要,弘道之士也。后不知所终。」 (21)未坠于地:未曾放下,未曾中断。 (22)析伤玷缺:剔除玉中斑点。玷缺,玉有斑点,喻其物事有美中不足。 (23)厌然无际:极大的快慰,无限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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