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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期刊文章选读:隋唐的国立佛经译场(果仁) |
 
佛教期刊文章选读:隋唐的国立佛经译场(果仁) 隋唐的国立佛经译场 果仁 隋唐以来的佛经翻译逐渐扩充,成为一个国立的分工合作的编译馆,那时称为“译场”。只是那时的译场是临时敕设的机构,如译某部经,或某一些经时,即设立,经译完后,即解散译场。译场中,各部门的人选是由国内大寺的名僧中选聘的,经籍译完,即分别遣回。译场的组织极为庞大,有多至五六百人或近千人。可惜详细情形现在已不能十分清楚。其译经的程序共分十部。每部各有主持人以司专责。十部的职掌分述如下: (一)译主。即译场的主持人,也就是翻译的主持人。我们现在所见到的佛经所题某人译,其实译者不只此一人,只是单举译主一个人的姓名以明责任而已。译主须精通华梵文字,并须教理娴熟,戒行卓荦为众所钦服方可。遇有疑文歧义,尚须负责判定其得失,以定取舍。工作时译主坐在译场的中间正面。 (二)证义。坐在译主的左边,与译主评量已译的意义与梵文有何不同,以便酌量修正。据说法藏大师,即因与玄奘的译文的意义有不同意的地方,辩论结果终不能相合。干是他退出了玄奘主持的译场。 (三)证文。坐在译主的右边,听译主高读梵文,以验其差误。证义是考验中译的文义是否妥当,护文是考验所译的原文是否有错误。原文若有错误,当然译文不能妥善。 (四)书字。根据梵文厚本,写成中文,但仍是梵音。这一职司也称为“度语”。倘译主是外国人,而又不能十分通晓中文时,那末,书字一职绝不可少。 (五)笔受。翻梵音为中国的语言。如梵文称“纥里那野”,书字只写“纥里那野”四字,笔受即翻成中国的“心”宇;书字只写“素怛览”,笔受即翻成中国的经卷的“经”字。 (六)缀文。因为西方的语言习惯与结构与中国不同,有些附属的句子,或形容字的次序与中国文法不同,所以有时需要把句子里面的排列次序肛侧,或是重新组织。譬如笔受写的是“照见五蕴彼自性空”。缀文即可改成“照见五蕴皆空”。 (七)参译。一方面校勘原文是否有误,一方面再由译文回证原文,反证二者是否完全相合。如果翻成中文再由中文翻回梵文时若不相合,即是翻译有了问题。 (八)刊定。刊削冗长,定取句义。因为梵文的组织或句法,容易使中国人觉得过分的重复,中国文字一向喜欢简洁,所以要在不影响原义的条件下,刊削冗长或重复的字句。 (九)润文。有时润文与刊定二人合作,或只设一人。刊定的工作多半是删削 ,润文的工作多半是增益。如心经中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不垢下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句中“是故”二字梵文所无,是加上去的。 (十)梵呗。用高声念经的调子把新译的经朗诵一遍,以验其是否顺口顺耳。因为佛经总是要人念诵的。 除了上述的十部,必须由僧众选拔外,尚有若干不限人数的僧众来听译主讲说新译的经,如有疑难,可以随时发问讨论,所以不论在教义方面,在文字方面,若有一宇的不妥,不但通不过这十重关卡,即使这十个人一时有所忽略,也很难逃过几百人听众的讨论和辩难。同时朝廷为了郑重这种事业,还要派钦命大臣在译场作监护大使,有时在开始翻经的第一天,皇帝还亲自到译场担任“笔受”的工作。以隋唐时代中国人力财力之盛,国内局面安定统一,国君敕集海内第一流的人才参加翻译的工作,当然所翻的经文本质与量均超过前代远甚。 以上是说的当时翻译的人才和译场的组织,就以翻译人所备具的条件来看,不但在当时是个最好的标准,即使在今日以至将来,还是不刊之论。隋代的彦琮曾举有八个条件: (一)翻译的人应诚心爱护佛家的道理和教养,有志救人救世,翻译工作历时长久,而绝无懈怠。 (二)要有好的操行,他的作品才为人看重。 (三)要博通佛家大小二乘的经典,才不致于义理有不明白的地方。 (四)要精熟佛教以外的书籍,有文学的修养,译出的经才不致拙笨。 (五)要有公平的器廑,不可固执己见。 (六)要名利心淡,不要急于出名。 (七)要精熟梵文。 (八)要懂得文字学,用字才会正确。 以上八条虽是说的 “应当”如此的条件,但在事实上,他们那些翻译的人才也真正不折不扣的达到了这种标准。他们冒死跋涉万里去求法,当然是有诚意弘扬佛法的,有志救世的。他们一生的精力全花在研究佛理上面,当然精通大小二乘。他们不去考秀才进士进取功名,而去出家,当然是没有名利心的。而且从那些译家本身的作品看来,他们的梵文的修养,中文的修养,文学的造诣都是很高的,这八条并不是虚设的标准,而是事实上已经作到的标准。 唐代国立译场的制度非常完备,场内组织设有许多职掌,翻译时有译主、笔受、证义、润文等各种分工。随着翻译的进行,同时开展译文的讲解讨论,反复钻研,使翻译和研究相结合。这种优良传统,直到今天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摘自《传灯》2009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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