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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生态文明(刘元春) |
 
佛教与生态文明(刘元春)
2007年10月15日,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共十七大报告中,提出了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新要求,其中特别强调:“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生态文明观念在全社会牢固树立。”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认为,“这充分体现了生态文明对中华民族生存的重要意义。” 一、生态文明是社会持续发展的需要 综合时下的说法,我们可以这样定义:所谓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的一种形式,是指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的文化伦理形态。这种文明观强调人的自觉与自律,强调人与自然环境的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共处共融。它的产生基于人类对于长期以来主导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的反思,自然资源的有限性决定了人类物质财富的有限性,人类必须从追求物质财富的单一性中解脱出来,追求精神生活的极大丰富,才可能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这无疑将使人类社会形态发生根本性转变。 长期以来,伴随着人类生存环境的日益恶化,不少理论家和仁人志士都大声疾呼要保护生态平衡,建设生态文明。其中,理论家兼政府官员的潘岳观点最为鲜明。他曾经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倡扬“环境文化”、“生态文明”。他曾经提出,生态文明与当代社会主义原则基本一致,生态文明应成为社会主义文明体系的基础。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离不开生态文明,没有良好的生态条件,人不可能有高度的物质享受、政治享受和精神享受。生态文明是这三大文明的前提。 同以往的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具有相同点,那就是它们都主张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发展物质生产力,不断提高人的物质生活水平。但它们之间也有着明显的不同点,即生态文明突出生态的重要,强调尊重和保护环境,强调人类在改造自然的同时必须尊重和爱护自然,而不能随心所欲,盲目蛮干,为所欲为。很显然,生态文明同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说它们有联系,是因为生态文明既包含物质文明的内容,又包含精神文明的内容:生态文明并不是要求人们消极地对待自然,在自然面前无所作为,而是在把握自然规律的基础上积极地能动地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使之更好地为人类服务,在这一点上,它是与物质文明一致的。而生态文明所要求的人类要尊重和爱护自然,将人类的生活建设得更加美好;人类要自觉、自律,树立生态观念,约束自己的行动,在这一点上,它又是与精神文明相一致的,它本身就是精神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说它们有区别,则是指生态文明的内容无论是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都不能完全包容,也就是说,生态文明具有相对的独立性。 人类对于文明的认识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文明是相对于野蛮而言的。从社会形态的角度看,迄今为止人类已经经历了奴隶文明、封建(中世纪)文明、资本主义文明、社会主义文明;从生产方式的角度看,人类又经历了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等等。但从生产方式角度看的以往的文明,其着眼点主要是物质,是物质生产能力的提高,人类物质生活的改善。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在生产力水平很低或比较低的情况下,人类对物质生活的追求总是占第一位的,所谓“物质中心的观念也是很自然的。然而,随着生产力的巨大发展,人类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特别是工业文明造成的环境污染,资源破坏,沙漠化,“城市病”等等全球性问题的产生和发展,人类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物质生活的提高是必要的,但不能忽视精神生活;发展生产力是必要的,但不能破坏生态;人类不能一味地向自然索取,而必须保护生态平衡。本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各种全球性问题的加剧以及“能源危机”的冲击,在世界范围内开始了关于“增长的极限的讨论,各种环保运动逐渐兴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1972年6月,联合国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与环境会议”,讨论并通过了著名的《人类环境宣言》,从而揭开了全人类共同保护环境的序幕,也意味着环保运动由群众性活动上升到了政府行为。伴随着人们对公平(代际公平与代内公平)作为社会发展目标认识的加深以及对一系列全球性环境问题达成共识,可持续发展的思想随之形成。1983年11月,联合国成立了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1987年该委员会在其长篇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正式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模式。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的《21世纪议程》,更是高度凝结了当代人对可持续发展理论的认识。 由此可知,生态文明的提出,是人们对可持续发展问题认识深化的必然结果。严酷的现实告诉我们,人与自然都是生态系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与自然不存在统治与被统治、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而是相互依存、和谐共处、共同促进的关系。人类的发展应该是人与社会、人与环境、当代人与后代人的协调发展。人类的发展不仅要讲究代内公平,而且要讲究代际之间的公平,亦即不能以当代人的利益为中心,甚至为了当代人的利益而不惜牺牲后代人的利益。而必须讲究生态文明,牢固树立起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文明观。 二、佛教能够为生态文明提供思想资源 生态文明是社会文明发展的基础,更是人类不懈追求的理想境界。生态文明建设归根结底在于生态理念与文化的确立与信守,在于人类心灵的净化与精神的提升。佛教生态观根植于众生平等的理念,倡扬依正不二、心境合一,引导人们慈悲利生、戒除贪欲,从心态和谐、行态和谐到生态和谐,从而推动生态文明,促进社会文明发展。也就是说,佛教理念能够为当代生态文明提供丰富的思想资源。 潘岳在《环境文化与民族复兴》一文中详细列举了生态文明的内涵,从中可以看出包括佛教在内的“中华传统文化的内在精神与当今世界方兴未艾的环境文化惊人的吻合”。他说: 环境文化强调,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地球是我们和子孙后代唯一的家园。地球生态系统是脆弱的,如果听任传统工业文明对地球自然生态环境进行摧残和破坏,人类将无家可归。 环境文化强调,人类是自然生命系统的一部分,不能独立于复杂的生态网络之外。人类与自然界的其他生命形式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不可分离。 环境文化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制约着人与人的关系。调整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便是协调人类的社会关系,便是追求人类社会的和平与进步。 环境文化强调,人类以文化的方式生存,所有先进文化都是生存于自然中的文化。生存于自然中的文化不能反自然。文化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就是人类生存的本质。 环境文化强调,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科学技术不应让人们误认为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是无限的。把“人定胜天”推向极致,将使人类陷入生存困境。 环境文化强调,环境的权利与义务必须统一。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必须与对环境的修复相平衡。发达国家和高消费人口是全球资源消耗的主体,他们有义务承担起更大的环境责任。 环境文化强调,自由是对自然法则的遵从,受自然法则的约束。自由不是贪婪与放纵。人类有享受物质生活、追求自由与幸福的权利,但这权利只能限制在环境承载能力许可的范围之内。 在这里,相关的论述中心有三点:一是“人类是自然生命系统的一部分”而“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不可分离”;二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制约着人与人的关系”而“调整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便是协调人类的社会关系,便是追求人类社会的和平与进步”;三是“自由不是贪婪和放纵”。简而言之,就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人的自身(内在的)三种关系准则,应当成为环境文化和生态文明的主题。 我们不妨再引述童大焕先生的观点,加以说明。他认为,生态文明建设已经成为中国的当务之急,它的建设及优化发展,必须跨越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是努力实现公民环境权利平等。人与自然的矛盾冲突,最终将是导致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矛盾冲突的导火索。现在,工业环境污染的负担不成比例地落在了贫困的农村人口身上,在“世界工厂”的旗号下,污染的成本不由得利者承担,而由地方百姓承担,地方百姓未必增加了就业机会,而地方增加的那点财政收入也许远不及环境破坏和污染的损失。这实际上相当于少数人向多数人征税,而且是不入国库只入极少数人腰包的税,同时也是发达国家向不发达国家征税。 因此,环境问题本质上是社会公平问题。必须从法律上确认公民的环境民主权利和环境损害巨额索赔权利,否则,普通公民的环境权利得不到保障,一些企业和官员“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的短期行为导致的环境破坏和污染就会越来越严重,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紧张而非和谐的关系就难以避免。 生态文明的第二重境界,是人与自然和平共处、平等相待的境界。生态文明并不要求人类做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不主张极端生态中心主义。它首先强调以人为本原则,但它同时反对极端人类中心主义。生态文明认为人是价值的中心,但不是自然的主宰,人是“万物之灵长”,其智能必须促进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最近有一条来自美国的新闻令人注目:因为一个白头鹰巢,美国温特斯普林斯市一项耗资8亿美元的大型建筑工程被迫停工,因为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鹰巢周围600英尺(约183米)以内不得有任何大型建筑工程。另一个事件是:不久前,德国德累斯顿一座635米长的钢铁大桥,让一种4厘米长的珍稀蝙蝠给弄下了马。这些,都是强调人与自然和平相处的例证。 生态文明的第三重境界,是适度消费、环境共生的城市文明境界。如果说由工业生产导致的污染和环境破坏可以轻易转嫁给穷国和穷人,那么,由不合理的消费欲望的膨胀带来的环境污染却不问贫富贵贱,人人都必须共同承受。最典型的就是城市的汽车拥堵和尾气污染。小汽车的消费欲望得不到有效遏制,未来所有的城市都将可能成为巨型停车场和“毒气”弥漫之地。大力发展公交和倡导乃至用政策和法律去规范小汽车的节制使用,是未来城市文明和汽车文明的必然生态。 童大焕先生所说的这“三境界”,其实是对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平等、公平、正义、进步关系的深化,以此来提升人生品格和推经社会文明。这些论断,显然与佛教生态观是十分吻合的。 佛教的思想对维护生态平衡的意义,已经引起世界上有识之士的倡扬。在世界维护与推动保护生态平衡的活动中,有佛教和广大佛教徒的贡献。全世界几亿佛教徒身体力行,维护生态平衡,维护世界和平,促进社会文明。不少佛学家积极阐释佛教理念,唤醒人类的善行。佛教众生平等和因果相依以及建立人间净土等思想,是对各种生命价值和实质的深刻体察,富有深邃的生命伦理意义,对完善现代生态平衡理念具有实际作用。这早已引起人们的重视。日本著名佛学家池田大作的系列著作,特别是他与汤因比的《展望二十一世纪》、与贝恰的《二十一世纪的警钟》等对话录,通过佛教与东西方多种文化理念的对比分析,充分肯定了佛教思想对保护生态平衡的突出价值。他们通过佛教关于“人与自然”、“人与人”、“人的革命”等思想的分析,基本上勾画出了“佛教生态观”体系。 池田大作自不待言,极力提倡佛教“依正不二”等思想,作为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汤因比等人也非常赞同以大乘佛教为代表的生态平衡观念。他们都认为,因为人类的贪欲等非理智的错误的行为,侵犯了自然的尊严,最终还是通过自然环境的恶化反过来侵犯了人类自己的尊严,两败俱伤。因此,他们认为,佛教的有关理念应该被人类普遍地接受。 当然,佛教并非现代意义的生态学,它的博大精深的宗教理念具有多层面的涵义。佛教重在人类解脱的精神境界,从直面人生现实的缺陷着手,透过现实的迷雾,探索心灵的脉络,最终体悟世界的真如妙理,拯救众生,改善社会,圆满人生。因此,佛教把生态平衡的根源最终归结到人类心态平衡。人类的生存危机,来自于对生态的极大破坏,来自于对其他生物的毁灭性侵害所造成的生态危机。生态危机根源于人类的心态危机与心灵污染。人类如果不放弃自己的极端自私、贪婪、冷酷、残暴等丑恶的心行,及早切除贪、嗔、痴等心灵之癌,那么,在毁灭其他生命的同时必将走向自我毁灭。因此,维护生态平衡的根本就在于人心灵深处的革命。强调人类心灵的净化与精神的改造,这正是佛教生态观的突出特点。 人类也只能从心灵深处根植爱的种子,才能有春华秋实。正如埃德加•莫兰等在《地球•祖国》中所说的,“我们只有认真了解了天空才能扎根于大地。我们只有认真了解了地球才能使生命扎根于地球。我们只有认真了解了生命才能扎根于生命。”同理,我们只有了解了生命,才能培育出爱心,只有拥有了爱心,才能热爱生命,才能不伤害任何生命。如果我们对包括自身在内的一切生命个体都保持平等和爱恋,无缘大慈,同体大悲,那么,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 佛教最根本的理念就是主张众生平等,就是对一切生命价值的体认。只有公平地对待所有生命,他们的一切权利,才能建立真正合理的生态平衡观,才能彻底有效地改善生存环境。这是佛教心态平衡实现的精神基础。 从心态平衡到生态平衡,用美好的心灵生发高尚的行动,提升生活品位,完美生命价值,创造理想的生存状态。这是佛教生态平衡观的精神实质。 那么,佛教的哪些理念能够作为生态文明的思想资源呢?如果我们从佛教的哲学基础缘起论到未来社会理想上分析,佛教整体上架构的就是一个“大生态文明”体系。我们可以简要的提炼出一下几个方面: 1、佛性平等的理念 佛性是肯定一切事物形成、变化、发展都遵循的普遍规律,这种普遍存在的“内在规定性”是任何事物都具有的,因而是有相同性、相通性的;对有情众生、特别是人类来讲,追求和完善生命状态的心性是相同的,权利也是平等的;而且,其它事物之间,众生之间,都是互相依存互相影响的,其存在的意义、生命的价值是不能有高下之分的。当我们把自然万物看成与我们一样,有感情、有觉悟、有灵性,他们一样有生存的权利和生命的尊严,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自然,剥夺其他生命权利,践踏万物的生命家园,破坏生物间和谐共处,种种极端自私的行为,将是多么的不公平、不合理、不人道、不理智呢?这已经不是“神学”的解释了,现代科学越来越揭示出了大自然生命的奥秘。 所以,《大般涅槃经•如来性品》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金刚经》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唐代吉藏《大乘玄论》中说:“不但众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众生成佛时,一切草木亦得成佛,故经云:一切法皆如也。”宋代延寿《宋鏡录》卷二十四引《净名经私记》中讲:“(佛性)体遍虚空,同于法界、畜生、蚁子、有情、无情,皆是佛子。”因此,唐《大珠禅师语录》卷下有“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的美妙诗情! 2、因果相依的理念 缘起论是佛教思想的基石。佛教认为,大千世界各个生命体之间是互为因果,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一个生命的网络。在这个网络之中,任何一个生命体都不能独自生长,而是与其它生命息息相通。其中,人类与自然万物之间也是共生共荣,不可分离的。人类,不论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都是大自然的子孙而不是大自然的主人。人类如果想保持对与环境的优势,就必须使自己的行为符合自然规律。人类征服自然的企图,通常只会破坏自身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一旦环境恶化,人类文明也就随之衰落。任何一个文明社会存在的基础,都在于一个持续的“生命支持系统”,文明持久的原因是保持了养育人类的土地的可持续性。相反,人类的无节制的错误是人类文明衰退乃至灭亡的主导原因。 人类根据自己的能动性可以选择两种行为:一是完全从人类的利益,甚至仅仅从某一个集团、个人或某一代人的利益出发,比较少的或者根本就不考虑自然环境的自然平衡,强力破坏,如毁林开荒;另一个是从人类与环境相协调的整体利益出发,既考虑人类自身的生存发展需要,又考虑自然环境的内在系统协调发展,进行正常的开发利用与保护。在人类与其他生物圈的和平共处中,充分地遵循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和规律,良性地循环。人类在环境的地位是三重身份:就是人类是环境的产物、成分、改造者和守护者。人类具有自然的成分和机能,也具有社会机能和成分,所以必须遵循自然与社会两方面的伦理道德。人类机体的成分来源于自然,人体必须不断地与生物圈内的其他生物不断地交换物质能量,才能维持自身的机能。而且,人体的生命节律还受到环境节律的影响,必须与之相适应。人类在从自然生物中获得生命滋养的时候,不能只是“改造者”还要是“守护者”,两者是同时一体的。期间,人类在利用自然资源的时候,还必须遵守社会的规范,不能牺牲其他人群的利益,否则将导致人类和自然界的巨大灾难。 所以,《杂阿含经》卷十二中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唐代华严宗祖师智俨说:“举一为主,余即是伴;主以为正,伴即是依。”当代高僧星云大师《佛法与自然生态》:“所谓自然界,是宇宙间所有生物与无生物的总称,包含有动物、植物和矿物三界。人类只是动物界里的哺乳类之一种,却往往以高等智能生物自居,而自认有主宰宇宙的权利。其实人类也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一样,都是由鱼类、两栖类、爬虫类进化而来,只因人类进化快速,才取得领导世界的权利。……确实,唯有每一个人具备生态保育的观念,尊重其它物种的生存空间,我们的地球才能活得长久,我们的后代子孙也才有安居乐业的空间。” 3、慈悲护生的理念 佛教把只为自己利益而修行称为小乘,把首先为了所有众生摆脱痛苦、获得幸福而努力的伟大理想和行动,称为大乘。大慈大悲是大乘佛教的精神旗帜。所谓“慈悲”,概括讲就是对众生“拔苦与乐”。拔苦,就是除掉潜伏在人生命之中苦的根本原因。拔苦是建立在“同苦”的基础之上的,也就是把对方的痛苦的呻吟,作为自己内心的痛苦去接受。在这样共同感受的基础上,来根除这种痛苦。如果没有共同的感受,将心比心,就不能产生对其他生命的关怀,也不可能有根除痛苦的实践。所以,对其他个体的痛苦而感到强烈的痛苦,这是人类的特质。同苦是慈悲最基本的前提。 任何生命都把保护自己的生存当作至高无上的目的。这是生命世界里的原则。肉体的一切机能,都是为了维持生命的目的而组成的;心灵的活动也是为了能够本能地逃脱生命的威胁,甚至是为了能够本能地逃脱生命的威胁,甚至是为了能够事先觉察并逃脱这种危险而巧妙地形成的。极端地说,保卫自己和追求自己的利益的这种利己主义,乃是生命本能。从这一点出发,慈悲似乎是相反的行为。其实,慈悲是生命本来具有的活动,只是与利己的本能为保存个体相反,它是为了保存一定的种属,才应是本能的根本。那种失去这种根本的、悬浮在空中的慈悲,作为言辞是美丽的,但是它已经陷入单纯的概念游戏,在关键时刻就会立即被强大的利己主义本能所压倒或摧毁。 大慈大悲是菩萨行的纲领,而发菩提心是根本。发菩提心是大乘佛教所树立的人生观的精神内核。在伦理意义上,它蕴涵了极为丰富的内容,大慈大悲已经成为佛教精神的象征。人类生存主要在人与人之间你我来往,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相处,这是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就个体的人来说,树立什么样的人生观至关重要。可悲的是,人类中相当数量的人却以牺牲其他生命的利益,作为延续生命的手段;更可怕的是,一旦它作为群体意识而存在,那世界就干戈纷扰、生灵涂炭,恶性循环。佛教提倡首先不要危害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众生,用同体大悲的感念之心对待一切生灵,培养出极其厚道的、仁爱的、报恩的、喜悦的精神品质,帮助其他生灵解除痛苦,用一种坚定的、持久的智慧和行为,给别人带来幸福和快乐。送去爱的温情和真情,让一切生灵享受快乐、除去痛苦,才有自己真正的幸福。佛教的这种爱,是面对一切时空的所有生灵的,悲悯有情,是佛教徒也是人类全体人们必须具备的高贵品质。我们要对一切有情无情一视同仁。这种思想,把世界构成的任何因素,视为统一的不可分割的整体,广施爱心。 所以,《华严经•普贤行愿品》认为:“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觉。”《楞严咒》中有:“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如一切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唐代慧能《坛经》:“譬如雨水,不从无有,元是龙能兴致,令一切众生,一切草木,悉皆蒙润,百川众流,却入大海,合为一体,众生般若之智,亦复如是。”《增一阿含经》卷四十六:“愍念一切蜎飞蠢动,如母爱子,心无差别。” 4、报众生恩的理念 现代文明之所以走到破坏自然这一步,其根本原因在于如下两条:一是人类认为自然界是与人类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他们忘记了自然界也是保持一定规律的生命存在。尽管与人类生命的形式不同,但是在本质上是与人类相互联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人类认为自己最高贵,理所当然地要征服其他生物和自然,使其为人类服务。这种思想深藏在现代思潮的底部。佛教当然是尊重人的,而且也承认人类的难能可贵之优势,“人身难得”,人最具有开悟的可能性、能动性,但是也主张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具有佛性。而且,佛教最大的特质就在于对万物的慈悲。佛教认为人的身体是有他周围的物质有机关系演化中而形成的,人受到了万物的恩惠。因此,佛教教导人们要正确地认识自己所受到的恩惠,自己要为环境和其他生物作出贡献,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这种思想正是佛教制定最根本的一条戒律“不杀生戒”的基础。人处于比其他生物界优越的地位,所以,他们不应该是对生物界漠不关心的压迫者,而应当作为善良的保护者,对所有生物施加仁慈。只有依靠这个理念,才能使民众的能量进一步得到提高,使其成为巨大的潮流。佛教依正不二的理念,能够作为带有道义上的义务的宗教理念,而被世界维护生态平衡的实践所接受,具有长远的影响力。 任何生命都是其生存环境的产物,是生命主体的正报与生存环境的依报相互影响相互融合的结果。佛教关于六道轮回以及极乐世界等的阐释,实际就是在论述这样的道理,正报与依报是相应的,互为因果的。现代科学进一步证明了这个道理。 所以,《法华经随喜功德品第十八》中说:“若四百万亿阿僧祗世界六趣四生众生,卵生、胎生、湿生、化生,若有形、无形,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无足、二足、四足、多足,如是等,在众生数者,有人求福,随其所欲娱乐之具,皆给与之,……是大施主如是布施。”《梵网经菩萨戒》:“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业。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而杀而食者,即杀我故身。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风是我本体,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常住之法,教人放生。若见世人杀畜生时,应方便救护,解其苦难。常教化讲说菩萨戒,救度众生。” 5、戒禁杀戮的理念 生命诚可贵。佛教不仅珍惜人类自己的生命,而且教育人们要珍惜一切众生的生命,“四生九有”都有平等的权力。人类要想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就必须与自己生存环境里其它生命体共生和协调,正确地对待和尊重一切不同形态的生命体。佛教提倡“依正不二”的思想,其关键就是要人类善待其它生命。然而,人类往往以“特权者”自居,不断地侵害、杀戮其它生命,肆无忌惮地破坏自然环境,而且把杀戮和破坏作为无限扩大自己快乐、满足欲望的工具,演绎出一幕幕血腥、残忍。 佛教对其他生物生命的尊重,来源于生命与权利的平等观念,也只有平等体认,才会有对他们生命痛苦的认同,以及心灵情感的相同。事实上,一切生命的欲望与感受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众生各自“世间”的不同,尤其是人类居高临下的傲慢,不愿意、不屑于去体味。人类往往在自己残忍的行为和血淋淋的场景面前,才稍有感触,或者才有迟到的忏悔。令人遗憾的是就那么一点忏悔,有时只是畏惧社会的惩罚,只是基于自身的荣辱利害,有的甚至连起码的怜悯心都没有!对照现在的法律,佛教的不杀生戒不仅有一般《刑法》所惩戒的杀人罪,而且包括了道德谴责的内容。比如,即使心生恶念或心生欢喜,也属杀生罪业,体现出真切博爱的人道主义精神和崇高的伦理品质,对根本上戒除杀生行为具有深远意义。这样,既要救其死,又要护其生,佛教提倡“放生”的精神就在于此。爱惜和保护一切生物,对今天防止生态恶化、维护生态平衡,维护世界和平,很有现实意义。 所以,《梵网经菩萨戒》中,把杀生戒分为8种表现形式,依此申明不杀生戒是“方便救护一切众生”的菩萨情怀。近代高僧印光法师在《新昌大佛寺修筑放生池募缘序》中说:“儒者以忠恕胞与为怀,必须推己及人,以至于物,方有实效。释氏以慈悲济度为事,是故悯诸物类,皆具佛性,欲行救援。无奈世人杀生食肉,相习成风,不知其非。致使生生世世,展转互杀,了无已时,可不哀哉?须知人与物类,同此血肉之躯,同此灵知之性,同生于天地之间,但以彼此俗世罪福不同,致使今生形质灵蠢各异。以我之强,凌彼之弱;以彼之肉,充我之腹。……宁可自杀,不能杀一切物矣。……恳祈各发‘生佛同体’,‘物我不二’之心。” 6、灭贪嗔痴的理念 要想把握自己,首先就要破除我执。一切以我为中心,我要主宰一切,我要拥有一切,这是人类的精神痼疾。当我和我所有的一切形成了强烈的“我相”、“我执”时,精神将迷失方向,心灵将迷失自我,生命将被扭曲。一个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把宇宙万有都作为自己强取豪夺的东西时,将使个体有限的生命凌驾于无限的生命之上;于是,所有的冲突和矛盾就将成为必然,不满、愤怒、失望、忧郁、绝望等等精神疾病,也就难以回避,成为生命的障碍。当我们迷恋于自己的荣誉、财物、本领、知识、地位等一切身外之物,就会丧失理智,不择手段,暴力和伤害就在所难免了,社会也不可能健康地发展,世界也不可能安定和平。 治理环境污染、维护生态平衡,是整个人类义不容辞的责任,是巨大而复杂的社会工程。当前,世界各国政府都在积极地采取措施,诸如控制人口增长,治理环境污染源等,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大多是局部的治理,往往顾此失彼,得不偿失。其原因大概在于只是利用一些科技手段或颁布强制性的政令,只限于表象形式的治理。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非要深入到人类精神领域的底层,让蕴涵在世界万物之中的真理的种子,在人类的心灵土壤里生根发芽,引生善行,创造美好的未来。为此,阐扬有关佛教理论,具有深远的意义。佛教作为独树一帜的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与人类各种思想理论交相辉映,为人类社会实现共同的目标,仍能提供有益的借鉴,是无庸置疑的。 所以,《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三:“由十恶之本,外物衰耗。”《维摩经》:“菩萨随其直心,则能发行。随其发行,则得深心。随其深心,则意调伏。随意调伏,则如说行。随如说行,则能回向。随其回向,则有方便。随其方便,则成就众生。随成就众生,则佛土净。随佛土净,则说法净。随说法净,则智慧净。随智慧净,则其心净。随其心净,则一切功德净。是故宝积!若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宋代延寿大师在《宗镜录》中引用《华严经》卷六十三的经文,论述了提升生命主体的能动性,告诫我们:“当以善法,扶助自心;应以法水,润泽自心;应于境界,净冶自心;应以精进,坚固自心;应以智慧,胜利自心;应以佛自在,开发自心;应以佛平等,广大自心;应以佛十力,照察自心。” 7、和谐相生的理念 认识世界认识自然的目的,是在揭示世界特别是自然界万物之间的运动规律,寻求人类以及人类与其他生物之间合理和谐是生存方式,共生共荣。如实地认识和体味自然、感受自然,维护自然万物的生存权利和生命尊严,不以人类的分别为分别,不以人类的喜好为喜好,不以人类的意志为意志,对山水万物怀有深深的报恩心和敬畏心,就是“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了。这种境界,是佛教禅修者的心路历程,也是人类面对世界万物的认识过程,更是人类对大自然一切生灵的正确态度。在新世纪的曙光里,让我们打破愚昧、迷茫,消除自私、卑劣,追求平等、博爱,用深邃的智慧、高尚的人格、文明的生活,创建并维护美好的生命网络,让每一个生灵都生存在明媚的天空下。你看,那华藏世界、极乐世界里,众生和平相处,其乐融融,又有清泉香池,花木微风,交光叠影,一派祥和,……这活生生的场景,是人类通过努力完全可以达到的一种美好的生存环境。南宋伟大的理学家朱熹这首颇有禅意的诗,描述了万物相亲相融的动人情景,天人相应,心息相通,一派祥和的气象,不妨作为我们所期求的生存境界。 所以,《华严经•卢舍那佛品第二之三》:“法界不可坏,莲华世界海,离垢广庄严,安住于虚空。此世界海中,刹性难思议,善住不杂乱,各各悉自在。”《佛说无量寿经》:“国中万物,严净光丽,形态殊特……无量色树,行行相植,茎茎相望,枝叶相向,华实相当,荣色光耀,不可胜视;清风时发,出五音声,微妙宫商,自然相和……泉池交流,湛然香洁……又众宝莲花,周满世界……” 三、佛教可以为生态文明提供实践规范 由上面的论述可知,中国传统文化兼具独立性与融通性,对内聚合社会,对外吸纳文明。胡锦涛同志指出:"历史充分表明,加强各种文明的交流,有利于激发整个人类的创新活力。"因此,我们谈继承和发扬中华传统文化,不是指机械地恢复到传统的自然经济和完全信守儒、释、道等的文化传统,不是固步自封,不是抱残守缺,不是排斥外来文化,“而是指中华传统文化与世界生态工业文明相结合,并在此基础上获得新生。生态文明是人类未来的新文明形态,中华民族的奋发图强在于超越与创新。《诗经》上说:‘周虽旧邦,其命惟新。’继承传统,改革维新,是我们的使命。” 生态文明,必须从全社会的各个层面予以推动。古人云:"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之难作于易,天下之大作于细。"大事业的基础,体现于无数的小事与细作之中:从森林公园到宗教场所,从街头雕塑到厕所文明,从公益娱乐到社区卫生,从幼儿启蒙到大学环教,从禁止随地吐痰到义务植树,从绿色标签到绿色技术,从尊重历史到修复遗产……全社会所有层面都可以成为我们倡导弘扬生态文明的领域。我们要用一系列手段去宣传、动员、组织多种活动,要营造全民建设生态文明的社会氛围,要将全社会生态文明的共识演化成人人皆守的准则和规范。 佛教生态观理念对维护生态平衡、维护世界和平、促进社会文明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尤其宝贵的是佛教信仰者不满足于积极阐释佛教理念,而是更加重视坚持不懈的实践善行。一个合格佛教徒,他(她)的一切言行都是要践行所信仰的理念,或者说,佛教徒的生活应当属于佛教“大生态文明”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维护生态平衡,建设生态文明,是整个人类义不容辞的责任,是巨大而复杂的社会工程。针对生态恶化,当前世界各国政府都在积极地采取措施,诸如控制人口增长,治理环境污染源等,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大多是局部的治理,往往顾此失彼,得不偿失。其原因大概在于只是利用一些科技手段或颁布强制性的政令,只限于表象形式的治理。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非要深入到人类精神领域的底层,让蕴涵在世界万物之中的真理的种子,在人类的心灵土壤里生根发芽,引生善行,创造美好的未来。为此,阐扬有关佛教理论,具有深远的意义。佛教作为独树一帜的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与人类各种思想理论交相辉映,为人类社会实现共同的目标,仍能提供有益的借鉴,是无庸置疑的。而佛教有关生态文明的理念,在规范社会人生的愿行上,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作用: 1、 有益于促进社会和谐。 2004年9月1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同志在中共十六大上作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中指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主要任务是:按照推动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的要求,不断提高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能力、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能力、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能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能力、应对国际局势和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也就是说,构建“和谐社会”是中国共产党推进“三个文明”协调发展的五个主要任务之一。同时,建设“先进文化”能力,自然包括吸收和整合、发展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精神。作为中华文化精神内核之一的优秀的佛教思想,也必将承担着建设先进文化与构建和谐社会的责任。佛教生态观,倡扬人与人、人与自然、人自身的和谐,而且有具体的修行途径和方法,不仅对个人道德情操、行为规范有引导、警示的作用,而且能够为社会整体的和谐运作提供有益的推动机制,造福于人民,造福于全人类的文明发展。 2、 有益于完善现代生态学。 佛教生态观理念虽然与现代生态学理论不能等同,但各有特长。主要不在于根本理念上的不同,而在于实现生态平衡的方法与途径的侧重不同。简单的讲,现代生态学理论比较注重“表象治理”,其影响实践的过程中,往往偏重于利用科学手段对“恶果”的治理,偏重于经济手段的惩罚,带来机械的、重复的、循环的“轮回”现象,引而是不彻底的,其影响是不能持久的。相反,佛教生态观理念重视从根本上寻找方法,从造成生态破坏的根源上解决问题。佛教认为,正是因为在自然界占据能动地位的人类自身的贪欲等不健康乃至恶劣的行为,致使生态失衡,而精神和心灵的扭曲变异,才是生态不断恶化的内在元凶。所以,佛教抓着人类心灵的改造、提升,并施设了系统治理的内在机制,来建立一种自觉的、持续的“防护林”,维护生命的绿色。当今世界有识之士,越来越多的认识到了佛教生态观的真实价值。 3、 有益于建构生命伦理。 生命的价值,在于体认包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命体之间平等协调和相互依存的真理后,才能闪耀着光辉,才会在我们心中确立生态平衡的观念。维护生态平衡的实质就是,要重新审视和协调各个生命个体生命群体之间的伦理关系,保护并发展各个生命体的生命存在和权力诉求,最终维护生命价值的正当展现。当今社会针对以往轻视乃至忽视生命权力的倾向,提出了“以人为本”的口号,要求社会发展中充分考虑生命的尊严、生存的需求。有的人可能会强化“人本位”的意识,但是如果那样必然导致人类尊严的最终丧失。其实,人,只是生命体的一种,以人为本中的“人”,最准确的涵义应该是“生命”,这就是佛教生态观中最基本的理念“众生”的范畴。以人为本,不是以人独尊。只有体现所有生命体之间合理的伦理状态的时候,才可能实现以人为本所要求的生存状态。如果佛教的平等的生命观、慈悲观、道德观等思想被广泛的接受,在心灵深处培育出积极的、高尚的、持久的精神理念,必然能够促进人类社会的和平与安宁。 4、 有益于提升理想人格。 人格是立世之本。只有真诚和博爱,才能成就高尚的人格。人世间缺少的就是真诚的爱、永恒的爱,因此,人格才这么容易堕落,生命的尊严才这么容易被毁辱!人格不是虚无飘渺的抽象的,而是体现在自己的道德行为上。人格体现出一个人生存质量、生命价值、心灵境界。人格不仅是对一个人或人群价值评判的标准,又是心态、行为、理想的具体描述。因此,不论是社会和谐发展,还是生命伦理、生态平衡等的建立和维护,最终要通过具体人格的价值追求过程来完成。佛教生态观中,提倡的大乘菩萨精神,以及对心灵深层的陶冶,都是要塑造高尚人格的。当今社会,道德沦丧,自私自利,弱肉强食,种种丑恶现象,表现的就是自甘堕落的人格情状。佛教的道德理念与中国传统的仁、义、礼、智、信等美德结合起来,对提升人格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5、 有益于引发美好追求。 一个人没有远大的理想,那必定是碌碌无为的。一个社会没有远大的追求,那必然是不美好的。然而,现在世界功利主义流行,不少人失去了社会责任感使命感,理想缺失,信念空乏,只是醉心于眼前的利益和享受中。社会和谐发展最关键的在于社会人群能够自觉的树立远大的理想,不强异求同,但应当有益于社会普世的主体价值追求。远大的理想,不是庸俗的时空观念局限的,相反,它可以是超越时空,把理想一直建构的“未来”,才能够赋予一个人一个社会神圣的力量,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不以一时的收获而浮躁。这是一种积极向上的驱动力,它是持久而前进的。当然,未来决不等于是虚幻的,今天就是未来的昨天。佛教三世因果的链条,以及人间净土与极乐世界的有机联系,可以鼓励信仰者坚定信念,乐观进取。 最后,我们完整的引述潘岳先生在《环境文化与民族复兴》中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结束语,来表达我们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期待之情: 中华民族的统一以文化的统一为基础,中华民族文化的整合是民族国家整合的重要前提。文化的混乱必导致心灵的混乱,心灵的混乱必造成社会的动荡。中国历史上,文化的混乱和冲突,总与国家的混乱相伴相生。几千年历史告诉我们,每次大规模文化冲突之后,中华民族文化总能兼容并蓄,将冲突的各方文化整合为一个更为博大精深的文化体系,形成更为恢宏深厚的民族精神,从而使大中华江山一统、国泰民安。如春秋战国的混乱导致了恢恢大汉,魏晋南北朝的混乱又塑造了泱泱大唐,近代的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百年冲突更诞生了不畏强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无数仁人志士为整合东西方文化,为建设中华新文化、为人类新文明的兴起而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