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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法师:信心铭-禅解 第一章 莫起分別 |
 
达观法师:信心铭-禅解 第一章 莫起分別
第一章 莫起分別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毫釐有差,天地悬隔。欲得现前,莫存顺逆。违顺相爭,是为心病。不识玄旨,徒劳念静。 究竟的真理,不难领悟,只要放下分別、憎爱的执著,就可清楚明白;迷悟之间总是一线之隔,天壤之別。想要明心见性,於一切境界,莫起顺逆;若有分別,內心便会矛盾相爭,日久之后,则成心病。不识本心,学法无益;不知正见,徒劳无功。 至道无难 所谓至道,就是到达究竟无上的菩提。如何才能究竟呢?无所障碍,方能究竟。《华严经》有四无碍: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禪门中直接了当的说:一切无碍。六祖为弟子开示:「此法门中,无障无碍。」有所分別、执著,便成障碍;破除对待,不落两边,亦不执中道,便可通达无碍。 「至道无难」的意思,就是开悟不难、修道不难、成佛不难。诸位您是否会存疑?试想多少人修了许久,连门都找不到,更何况是明心见性,这岂不是在戏弄我们吗?就如经上所言:「无所得。」既无所得,还修什么? 事实上开悟真的不难,只是我们不愿意,正所谓「执迷不悟」。譬如一个人放下之后,当下不就开悟了吗?六祖大师要惠明法师:「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当他万缘放下,就在那个当下,见到自己的本来面目。所以任何人,只要明白这个道理,人人皆可见性成佛道。 那为何放不下? 难道是自己没有能力,还是资质駑钝?是不明法义,或是不会修行?事实上不是没有能力放下,而是「不愿放下」。例如春节期间,是全家人团圆的日子,照理应在家过节,但为何有人会去参加禪七?答案很简单,只要放下,就可参与。又为何有人无法去呢?莫非是他很忙,还是没有休假?答案不难知道,只因放不下! 试问诸位:有其他的事情,比开悟重要,比解脱生死重要的吗?难道死神来敲门时,我们可以说很忙,而不要去吗?难道身外的一切,比生命的本质,还来得有价值吗?修行之人,要老实面对自己的內在;不是没有能力放下,而是不愿放下。 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没享受够。等到玩累了,不能再耗下去时,才心甘情愿想要修行,这时已后悔莫及!不是墮落,就是轮迴去了。不知要再经过多久的时间,受多少的苦,才可重得人身,闻经听法。 《法华经》云:「又如一眼之龟,值浮木孔。」经中以盲龟浮木的比喻,来说明为人的可贵。其意思为,有一只盲眼的乌龟,在大海中漂流浮沉,想要上岸求救,可是茫茫大海,只有一根单孔的木头,瞎了眼睛的乌龟,要在百年浮起一次的剎那,去找到那个孔,才可得救。这是多么艰难的事,要想得人身,正如盲龟入孔,真是不易。 《法华经》又云:「佛难得值,如优曇钵罗华。」虽人身难得,但要亲见到佛陀,听闻佛法,更是困难。佛陀应化来世间,就如优曇钵罗华,三千年才开一次花,这表示佛难遇、法难闻,我们可以得人身,又可听闻佛法,这是多么可贵的事,怎能让此良机流逝?古德云:「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当下,因为人生无常呀! 將心静下来,问自己到底要什么?人生有哪一件事,是永恆不失的呢?这些无常的事,值得追逐吗?处在得失之间,心不会挣扎痛苦吗?唯有找到自己生命的本质,才能永恆、清净、自在。 若真要修行,就能体会到「至道无难」。大师没有骗我们,是我们在骗自己,耽误自己。您若认为开悟很难,抱著这样的观念修下去,其结果是障碍自己,错误的知见,让您不能悟道呀! 有僧人问赵州从諗禪师:「如果想成佛,该如何做?」禪师答:「干么这么费力!」再问:「那不费力,该怎么做?」禪师答:「不费力的话,就已经成佛了!」道本无难无易,心中妄起分別知见,故反而不知如何契入大道。费力是有为,违反大道;不费力是无为,顺应大道,自然生活,一切无事,心中无事就是佛呀! 禪宗公案里,有人一闻,当下顿悟,心得解脱;亦有多人,长年参究,仍未见性。有一僧人,总自认根器劣下,一日禪师问僧人:「渐修、顿悟,何者为久?」僧人说:「渐修。」禪师再问:「渐修、顿悟,何者易退?」答:「渐修。」禪师开示:「修行首在信心!任何人皆可一念觉悟,即是顿悟;切勿自疑自障,此劣想於道无益,大丈夫当有悟道决心,方可荷担如来家业。」僧人猛然惊醒,即时领受。 书上曾说:「人过半百仍未成就,此后就难以有成。」此话虽非真理,而是作者的人生阅歷,但绝大部分的人,皆是如此。没有几人,能像姜子牙这样的幸运,到晚年遇到文王,才有成就;修行也是如此,不要一直拖延自己开悟的契机!耽误到最后,只会退道,为何呢?因为不得不退道,这是必然的趋势,我们必须有所警觉! 当自己不再怀疑,便可直契本源,而进入內在的心灵,此清净庄严的世界,是不可思议,难以言表;当一个人进入之后,再走出来时,这外面的境界也会隨著转变,已不是五浊恶世,而是清净的极乐国土。 唯嫌拣择 是什么,让心不清净?因「分別」的缘故。所以大师要我们「唯嫌拣择」。「唯」—唯有;「嫌」—嫌弃。唯有放下「拣择」,放下分別、对立的心。人之所以不悟,是因为时时刻刻在分別,分分秒秒在对待。 人因分別,而有上下,上尊下卑,上下故起对立;人因分別,而有贫富,富强贫弱,贫富故起对立;人因分別,而有善恶,善好恶坏,善恶故起对立;人因分別,而有彼此,彼疏此亲,彼此故起对立……,人只要有分別,则必然永远对立,一切纷爭、痛苦由此而生。 慧然禪师在临济义玄指导下开悟之后,来到仰山慧寂处。慧寂和尚问慧然禪师:「您如何称呼?」慧然说:「我叫慧寂。」慧寂说:「不对!慧寂是我的名字,不是您的名字。」慧然说:「好吧!那我就叫慧然。」仰山慧寂大笑,不再多说什么。 老子说:「名可名,非常名。」万物本来无名,因有故取其名。叫他东也可,称他西也行,因为一切尽是假名,又何必在意而执取此名。慧然禪师故意说自己为“慧寂”,一下又说为“慧然”,既然有无皆可互变,那名字转换一下,又何妨呢?故仰山慧寂大笑,彼此相互契合。 听到「不分別」,眾人就会起疑惑;分明就是不一样,怎么不分別?就像人的言行有好坏,表现有善恶,怎么不分別?难道学佛之后,是非不分吗!所谓「不分別」,不是事物不分,更非对一切现象的变化不清楚;而是处在各种境界,其內心不受影响。 《维摩经》云:「能善分別诸法相,於第一义而不动。」修行之人不是「不分別」,而是「善分別」。凡夫对境,则被境转,在境上妄起分別拣择;智者对境,则能转境,善分別诸法相,能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梦幻泡影,故不被迷惑。要善用般若智慧去分別诸法相,才能產生妙用,此为「能善分別诸法相」。 举例来说,佛度眾生,能知眾生的根器,就是「善分別」;知道对方的条件,才可因材施教。不论对方程度好坏,身份地位高低,世尊总是有教无类。能知一切眾生,是智慧的展现;能度一切眾生,是慈悲的胸怀。这才是「善分別」的展现。 何谓「於第一义而不动」?六祖解释:「六根虽有见闻觉知,不染外境,而真性常自在。」我们接触一切现象,因为不知它是假相,所以染著於外境;若知「缘起」当下即是「性空」,当处出生,隨处灭尽,则心就不会执著,而能隨缘自在。 我们举下例,花和盆来说明: 二、就「体」来说:花与盆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花与盆的本来,又是什么?能来能去,就表示没有障碍,若花本来不空,岂可隨著季节花开花谢呢?若盆子本来不空,怎可隨著製造而变大变小呢?故其体本空。当我们明白性空的真相,就能领悟到自性本「无住」。 三、就「用」来说:花可隨处生长,亦可让人欣赏,我们要会善用;盆可放置一边,也可插花摆设,人人要会利用。其实天下万物皆有用,端在於自己有无智慧来妙用,故老子言:「人无弃人,物无弃物。」强万不可妄自菲薄,只要能契入本心,便可生起般若智慧,念念无邪,即是「无念」。 因此,人只要停留在「妄分別」,而不「善分別」,便是自身的障道因缘,它让我们不能见道;如果事事都能从体、相、用来观照,您就可以察觉到「诸法平等,缘起性空」的真相了。 但莫憎爱,洞然明白。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此段是说明眾生迷失的原因。「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本段是教我们觉悟的方法。此四句已把修行的理论与方法,清楚的点出。 前面告诉我们,之所以不悟,就是因为起分別;一起分別,就会產生爱与恨强烈的感受。我们內心常不自觉的生起喜欢跟討厌,其实这就是分別憎爱。不论是爱与恨,或者喜欢和討厌,这都是贪、瞋、痴在作祟。因不知真心,故见境妄起分別,於相上產生憎爱的执著,这便是大部分人的写照。 我们常以自我的偏见,来看待这个世间;以个人主观標准,来评论一切事物的好坏。对於自己喜欢则生贪爱,討厌则排斥憎恨;合我意则生贪,不合我意则生憎;顺我则生贪,逆我则生憎;好的则生贪,坏的则生憎;美的则生贪,丑的则生憎……。 老子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您认为美,別人却不认为,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所以认知当然不一样,例如唐朝时,眾人都觉得丰腴的女子最美丽,但现今却是苗条女人最好看。当白人看黑人,觉得黑人不顺眼;当黑人看白人,觉得白人不好看。您说谁的看法对?您觉得善的,他人却不认同,因为眾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看法就不一致,例如宗教人士觉得放生是善行,环保人士却认为破坏生態;有人觉得积极建设是利益大家的行为,却有人认为是毁灭人类的举动。 四祖道信禪师,对其弟子牛头法融说过的:「境缘无好丑,好丑起於心。」意思是说,境界本无好坏美丑,之所以会有差別,皆由个人好恶之心的分別。所以大师要我们,面对一切境界,「但莫憎爱」。心若无分別,就不起憎爱;心无憎爱,则对一切现象,「洞然明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如何才能面对一切境界,心不起憎爱呢? 《金刚经》教我们:「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谓「有为法」就是生灭法,指的是一切现象。当我们面对一切境界,应拋开个人的成见,作如理如实的观察,所有的人事时地物,有情无情,外面的世界,內在的身心,时时刻刻皆是生灭变化,正如露珠一下就蒸发,雷电一闪而过,这么迅速无常,由於它不能常在,故虚妄不实,如梦是假,是幻非真,泡依水有,影借物现。时时观照,直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时的心,再也不起分別憎爱了。 毫釐有差,天地悬隔。 大师说:「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我们就误以为,遇到一切境界,心都不起任何分別感觉,这不是如同草木吗?如果是这样的认知,那就「毫釐有差,天地悬隔。」一念之差,永无见性之日。 六祖开示:「莫闻吾说空,便即著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为邪见故。」若把「空」当作没有,那就大错特错;若把「空」当作不起反应,那只徒增愚痴。不明正见,便是邪见。 《坛经》里有一公案,有僧举臥轮禪师偈云:「臥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师闻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缚。」因示一偈曰:「惠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 「臥轮有伎俩」,道在心悟,有何伎俩可用?「能断百思想」,心如槁木死灰,又如何生起妙用?「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沈守空寂,菩提何来日日长?故六祖才说:「是加繫缚。」不悟真义,反被法缚。 「惠能没伎俩」,本无所缚,何用伎俩?「不断百思想」,佛法是不二之法,岂有断与不断?「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应用隨作,应语隨答,菩提觉性,对境起用。 《礼记》云:「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差一点点,就天壤之別。我们听闻佛法,常常误解佛法;读经解义,常常错解经义。此事,不可不慎!很多人学佛许久,为何一点改变都没有;修行多年,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其实皆源自於,不懂如来真实义,故盲修瞎练,徒劳无功。 那要依止什么才不会偏差呢?修道者应依止四种正法。 一、依法不依人:行者当以教法为依,不可以人为依。其人虽是在家居士,而所说之理契合於正法,则可信受奉行;反之,其人纵然是出家法师,而所说者不契合於正法,则当捨离而去,不可为依止。 二、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三藏中有了义经、不了义经,《法华经》云:「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一乘法为了义经,如《法华经》、《华严经》、《金刚经》、《六祖坛经》…等了义经,其他皆是佛权巧方便说,为不了义经,故不可以不了义经为依归。 三、依义不依语:行者当以中道第一义为依,不可以文字、语言之表现为依。如无尽藏比丘尼,问六祖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六祖答:「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四、依智不依识:行者当以般若智慧为依,不可以意识为依。故经中常教我们要「捨识用根」、「转识成智」。 欲得现前,莫存顺逆。 「欲得现前,莫存顺逆。」想要您的佛性现前,就不要存有顺逆分別之心。六祖言:「汝若欲知心要,但一切善恶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净心体。」因有顺逆之心,所以佛性不能现前;若无此妄想分別,清净心体自然现前。 何谓顺逆之境?合己意,为顺境。不合己意,为逆境。真实来说,境界本无顺逆,而依个人的识心,妄加分別。例如镜子,本身无障碍,所以「物来则应,物去不留。」我们佛性也是如此,本来清净,无所染著,何故无端起知见,而產生分別对待之心。 有僧於马祖道一禪师面前,画上一长、下三短,问:「不得说一长三短,请和尚回答。」禪师乃於地上,画一长,並说:「您不可道长短,这就是对您的答覆。」人常在概念上分长短,何长何短?《楚辞》里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说此长,彼更长;道此短,彼更短。长短是一不是二,人各有所长,物各有所用;佛性是一不是二,圣凡虽有迷悟之分,其性无二亦无別。 药山禪师门下有两个弟子,一个叫云巖,一个叫道吾。有一天,大家於郊外参禪,看到山上有两棵树,一棵长得很绿意盎然,另一棵却是槁木死灰,於是药山禪师观机逗教,想试探两位弟子,先问道吾说:「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道吾说:「荣的好。」再问云巖,他却回说:「枯的好。」此时正好来了一位沙弥,药山就问他:「树是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沙弥说:「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荣不一定是顺,枯不一定是逆,落叶是为了长新叶,那您说顺逆如何界定呢? 坐禪时不要有「起」、「坐」之分,如有分別,又怎能行住坐臥,动静语默,都是一直心呢?坐禪时勿有「顺」、「逆」之別,若有分別,又怎能心平气和,常清常净呢?修行时不存「有」、「无」之差,如有分別,又怎能时时善护其心,念念般若观照呢? 因此,顺逆二境,皆是妄心分別作用,其境也是无常生灭,不会常在。所以二境本是一境,一境亦不存在,此时佛性现前,一切无碍。 违顺相爭,是为心病。不识玄旨,徒劳念静。 若不明此义,则「违顺相爭,是为心病。」內心互相矛盾、爭斗、衝突、抗拒……,因此生起无尽的烦恼与痛苦,这便是眾生的心病。 违顺相爭,就是內心的挣扎。你在挣扎什么?到底要学佛,还是不学?决定之后,到底要选净土,还是禪宗?决定之后,到底要选《金刚经》,还是《六祖坛经》?决定之后,到底要读经,还是解经?决定之后,到底自己懂,还是不懂?决定之后,到底会不会开悟、成佛?此不是学菩提,而是学烦恼,是一种无明的心病,越学越苦。 前面说「莫存顺逆」,所以您就误解,二择一法,选择静坐修行,其他都不管,这是「不识玄旨,徒劳念静。」又偏一边,而非大师之本意。 「不识玄旨」这句话,就是不识本心。五祖为六祖开示:「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而《顿悟入道要门论》说得更清楚「问:从何而修?答:从根本修。云何从根本修?答:心为根本。云何知心为根本?答:《楞伽经》云:『心生即种种法生,心灭即种种法灭。』《维摩经》云:『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隨其心净,即佛土净。』《遗教经》云:『但制心一处,无事不办。』经云:『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智人调心不调身,愚人调身不调心。』《佛名经》云:『罪从心生,还从心灭。』故知善恶一切,皆由自心,所以心为根本也。若求解脱者,先须识根本;若不达此理,虚费功劳,於外相求,无有是处。」 「徒劳念静」,便是枉费功夫。六祖说:「住心观净,是病非禪;常坐拘身,於理何益。」又说:「道由心悟,岂在坐也。」修行修心,离此则差;因心执迷,由心而悟。 唐朝有一沙门,名道一,整日坐禪。有一天,怀让禪师便问他:「大德坐禪是为了什么?」道一答:「想成佛。」禪师不发一言,拿起块砖,在道一面前的石板上磨。道一觉得奇怪说:「磨砖作什么?」禪师回说:「磨砖成镜!」道一答:「磨砖怎能成镜?」禪师反问:「磨砖既不能成镜,坐禪岂可成佛?」道一若有所思的问:「那要如何修才正確呢?」禪师答:「如果有人驾驭牛车,车子不前进,您是打车呢?还是打牛?」道一无言以对。禪师接著说:「您是为学坐禪,还是想学作佛?若学坐禪,禪非坐臥;若想成佛,佛非定相。应无住一切法,不应有所取捨才是。」道一闻后,恍然大悟。禪无形象,佛无障碍,修行不离生活,离开生活即不懂修行。 那又如何识自本心呢? 慧海禪师来参拜马祖道一,祖问:「来此何事?」答「来求佛法。」祖曰:「自家宝藏不顾,拋家乱走作什么?我这里一物也没有,求什么佛法?」慧海礼拜,再问:「哪个是慧海自家宝藏?」祖曰:「当下能问我的,就是您的宝藏。一切具足,更无欠少,使用自在,何用向外寻找呢?」慧海言下,自识本心。心非身外有,而是认「识自」己「本」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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