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顗(538—597),为我国天台宗开宗祖师(一说三祖,即以慧文、慧思为初祖、二祖)。俗姓陈,字德安,世称智者大师、天台大师。智顗的思想,主要是将《法华经》的意旨与龙树的思想,加以中国固有思想,体系化而成的。他将佛教典籍分成五类,将佛陀之教化方法与思想内容分成四种,形成了天台宗自己的判教。智顗一生著述颇丰,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天台三大部”之《法华经玄义》、《法华经文句》与《摩诃止观》,另外就是被称为“天台五小部”的《观音玄义》、《观音义疏》、《金光明经玄义》、《金光明经文句》、《观无量寿佛经疏》。其特点主要在于教观双运、解行并重。其学说对后世中国佛教有巨大影响。 智顗在他整个佛教生涯中,除了开创建立了天台一宗之解行规范,还博涉经典,其中尤以净土经论对其影响最大。在“天台五小部”中,就有一部是对“净土三经”之一的《观无量寿佛经》的注疏。净土思想对智顗的深刻影响,还体现在他临终发愿往生净土上。据《续高僧传》卷第十七“智顗传”载,智顗临终前预知时至,“命学士智越往石城寺扫洒,(欲)于彼佛前命终。施床东壁,面向西方,称阿弥陀佛、波若、观音。……便令唱《法华》经题,顗赞引曰:‘法门父母,慧解由生,本释弥大,微妙难测。辍斤绝絃于今日矣。’又听《无量寿》竟,仍赞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华池宝树,易往无人。’”“有问其位者,答曰:‘汝等懒种善根,问他功德如盲问乳、蹶者访路’云云。‘吾不领众,必净六根;为他损己,只是五品内位耳。吾诸师友,从观音、势至皆来迎我。波罗提木叉是汝宗仰,四种三昧是汝明导。’”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从智顗预知时至、开始安排后事起,便以西方为归,称念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名号,志愿往生西方净土;后身体转衰,无法亲自读诵佛经,遂请弟子为自己诵读《法华》经题和《无量寿经》,听后还作赞以表心志;最后于临终前,又见师友从观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前来接引。 另据《隋天台智者大师别传》载:“(智顗)索三衣钵,命净扫洒,唱二部经为最后闻思。听《法华》竟,赞云:‘法门父母,慧解由生,本迹旷大,微妙难测。四十余年蕴之,知谁可与?唯独明了,余人所不见,辍斤绝絃于今日矣。’听《无量寿》竟,赞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华池宝树,易往无人。火车相现,能改悔者尚复往生,况戒慧熏修行道力故,实不唐捐。梵音声相,实不诳人。”“随信出山,行至石城,乃云有疾。谓智越云:‘大王欲使吾来,吾不负言而来也。吾知命在此,故不须进前也。石城是天台西门,天佛是当来灵像处所,既好宜最后用心。衣钵道具分满两分,一分奉弥勒,一分充羯磨。’语已右肋西向而卧,专称弥陀、般若、观音。……智朗请云:‘伏愿慈留,赐释余疑。不审何位?殁此何生?谁可宗仰?’报曰:‘……汝问何生者,吾诸师友,侍从观音,皆来迎我。’” 《往生集》卷一“智者大师”:“隋智顗,号智者大师,颍川人。孩幼之时,见像即礼,逢僧必拜。十八出家于果愿寺,后礼南岳思大禅师。弘法缘毕,在剡东石城寺。将入灭,谓弟子曰:‘吾知命在此,不复前进,辍斤绝絃于今日矣。’唱《观无量寿佛经》题竟,复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华池宝树,易往无人。火车相现,一念改悔者尚得往生,况戒定熏修圣行道力,功不唐捐矣。’智朗请云:‘未审大师证入何位?没此何生?’师曰:‘吾不领众,必净六根。捐己利人,但登五品。汝问何生者,吾诸师友,侍从观音,皆来迎我。’言讫,唱三宝名,如入三昧。” 明代袾宏在《往生集》“智者大师”传后的赞中云:“大师道德崇重,一家教观,万代宗仰,而舍寿之际,惟西方是归,乃至疏《观经》,着《十疑论》,恒于此谆谆焉,意可知矣!或曰:疏称心观为宗,净土其非实欤?噫!大师谓约心观佛,不谓无佛。如其无佛,心观何施?正报既然,依报亦尔,学台教者审之。”可见,智顗已将净土思想融入其整个佛学思想体系之中。 净土思想起源于印度,汉末随着佛经的翻译而传入中国。我国汉传佛教主要信仰阿弥陀佛的西方极乐净土、阿閦佛的东方妙喜净土和弥勒菩萨的兜率内院净土,尤以弥勒净土与弥陀净土最盛。弥勒净土信仰以西晋道安为最早,唐代玄奘、窥基也以弥勒净土为归,自此以后,由于修习、弘扬者越来越少,逐渐衰落。弥陀净土信仰逐渐兴盛,日渐成为诸佛净土之代表。 中国的净土宗,现在一般认为开创于东晋的慧远。慧远在庐山结白莲社,精修念佛三昧,依《般舟三昧经》,以期能往生见佛,为我国结社念佛之始,后逐渐成为我国净土信仰之主流。但慧远当时所修,还并非持名念佛。北魏宣武帝时,菩提流支译出世亲之《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昙鸾为之注解,着《往生论注》,兼依龙树之《十住毗婆沙论》明示着重自力的“难行道”与着重他力的“易行道”,并主张依靠他力本愿为五浊恶世中方便易行之道,始阐净土立教之本义,并专重持名念佛,以求生净土。唐代道绰依昙鸾难、易二道之说,而立“圣道门”与“净土门”之教判,更加极力强调弥陀本愿之力。道绰着有《安乐集》一书,论破诸师之谬解,阐发末法思想,而说时教相应之要路。唐善导是净土宗的奠基者,他所撰写的《观无量寿佛经疏》(又名《观经四帖疏》),楷定古今误解谬见,明示净土教义、教相,而立正行、杂行,使净土宗的宗义与行仪趋于完备。 上述自力、他力、难行道、易行道等净土思想理论,在智顗的著述中均有论述。智顗有关净土经典的著述,除了《观无量寿佛经疏》外,还有一部《阿弥陀经义记》(后简称《义记》)。该《义记》是智顗讲说,由门人章安灌顶记录整理而成。章安(561—632),临海章安(浙江临海)人,俗姓吴,字法云,名灌顶,世称章安大师、章安尊者。七岁从摄静寺慧拯出家,二十岁受具足戒。慧拯入灭后,于南朝陈后主至德元年(583)至天台山修禅寺谒智顗,承习天台教观。章安智解辩才绝伦,能够领持智顗之遗教。智顗生平著述大部分由弟子灌顶随听随录,整理成书。今日智者大师之教文不坠,全仗章安之力,后世尊其为东土天台宗第五祖。 该《义记》是智顗对《佛说阿弥陀经》的一个诠解,但与其它同类注疏不同的是,该《义记》解说十分简明扼要,对于其认为重点或值得讲说的地方,才略述几句,其余地方则略过不讲。其讲解方式也与他人不同,有时他利用经中原文,来诠释经中文字;对于某些经句的讲解和阐发,也与后世注疏不同,颇能体现个人思想特点。该《义记》在中国早已遗佚,幸而被收在了日本《大正藏》与《续藏》中,直到民国年间才从日本传回中国。 智顗是净土宗正式形成前的义学宗匠,他的这部《义记》也就成为中国早期净土思想的重要文献资料。所以,通过对该《义记》的研究,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当时中国早期净土思想的一些情况。下面,我就智顗在《义记》中所体现出来的净土思想,略作分类,加以评说,希望能够对研究智顗的净土思想有一定的帮助。 一、总体认识 智顗在《义记》中,对净土经典的总的看法,是“即斯一教,在文虽约,明义实繁”。也就是说净土教义在文字记述上虽然简单,但要真正能够明了其意旨,则是十分复杂和不容易的。智顗对净土教义的重视程度,还可从他对《观无量寿佛经》的深入研究体现出来。这在《义记》前的引文中也有所表露。 《引文》云:“说有广略时处不同,灵鹫宣扬三种净业,舍卫敷演六方护念。”这里解释一下,所谓“说有广略时处不同”,是指释迦宣说弥陀净土法门有长短、详略,以及宣说的时间、地点的不同。而“灵鹫宣扬三种净业”,是指《观无量寿佛经》所举三种往生净土之因,亦为过去、未来、现在三世诸佛净业正因,即:(1)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2)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3)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观无量寿经》是释迦牟尼“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所说。耆阇崛山,为梵语音译,据慧远《观无量寿佛经义疏》解释:“此翻名为灵鹫山也。多有仙灵居住此山,并有鹫鸟居在此山,名灵鹫山。又亦翻名为鹫头山,以诸鹫鸟居此山顶,名鹫头山。又此山顶,像似鹫头,名鹫头山。”《阿弥陀经》是释迦牟尼“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所说,且经文后部有六方佛“所护念经”,故云“舍卫敷演六方护念”。 就《阿弥陀经》而言,智顗在讲说时就将经文细分成了五个部分,并对这五部分内容都有精辟的总结。即:第一释名,从人标称,依教修习,往生彼国;第二辨体,法性真如,谛心观察,证常乐果;第三宗致,净土机缘,妙乐庄严,化像迎摄;第四力用,破除爱见,五住尘劳,正习俱尽;第五教相,带别挟通,生熟醍醐,总为教相也。 二、独到见解 智顗在《义记》中,对于经中许多名相的解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颇不同于后世对于一些名相的定义,反而更多了一点辩证的成分。 首先,就是对“极乐世界”的界定。智顗认为《阿弥陀经》所述“极乐世界”之境界,比起《华严经》以及《法华经》中所讲境界,仍属下品。只不过比起充满五浊恶的娑婆世界来讲,才称作“极乐”。他在《义记》中云:“望贤首犹是下品,但比娑婆,故言极乐。”换句话说,智顗认为极乐世界并不是真正的“极乐”,他在《义记》后面还对极乐世界有同样的说明。《义记》云:“秽国苦多,其浊极重;同居净土,其浊即轻。因顺余方,有其名字,无此迫恼,号极乐耳。”可见在智顗眼中,极乐世界也并非一尘不染,只是“浊轻”而已,没有娑婆世界秽重“迫恼”,相比之下才称为“极乐”。 其次,就是对于“无量寿”中“无量”的界定。智顗认为所谓“无量”,其实是“有量”的,只是人们不能得知、计算其“量”有多少,故云“无量”。因此《义记》云:“其实有量,以余人不能称数,下地不知,说无量耳。” 另外,他对经首通序六成就中“如是我闻,一时”的解释,也与其它注疏有所不同。他对“如是”的解说,归于释尊的应机教化,“第一如是者,决定之辞。大圣观机,为多瞋者,略说深妙;为多贪人,广开秘密;为多无明者,处中而说。言不虚发,应物逗缘。”他对“我闻”的解说,归于佛法难闻,“第二我闻者,如来正法,无量无边,我所得闻,犹如微渧;所不闻者,喻大海水。”他对“一时”的解说,归于契机开悟,“第三一时者,有感斯应,机悟之辰,即于会座,革凡成圣。” 三、解释疑难 智顗在《义记》中,提出并回答了很多经文中看似矛盾的疑难之处。 《阿弥陀经》云:“彼佛有无量无边声闻弟子,皆阿罗汉,非是算术之所能知,诸菩萨众亦复如是。……极乐国土,众生生者,皆是阿鞞跋致,其中多有一生补处。其数甚多,非是算术所能知之,但可以无量无边阿僧祇说。”有人对此提出疑问,《义记》云:“问:前云有无数声闻,后何得云众生生彼国者,皆是阿鞞跋致?解云:彼土二乘,亦皆不退。二乘不退为凡夫,菩萨不退为小乘也。” 另外,《阿弥陀经》中讲道:“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但后又说只要“执持名号”,一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乱”,即得往生。这不似乎又有矛盾吗?智顗在《义记》中解释道:“今不以时日为多少,特由用心厚薄耳。若能七日一心不乱,其人命终,阿弥陀佛以宿愿力,化佛迎接。心不颠倒,即得往生。何以故?临终一念,用心恳切,即当得去也。” 我们现在看到的,在《义记》中所记的问答,可能就是当时智顗与弟子研讨《阿弥陀经》时的真实记录。 四、往生条件 智顗对于是否能够往生西方净土的条件,也有自己的认识。 首先,他强调的是“临终一念”的力量,《义记》云:“心不颠倒,即得往生。何以故?临终一念,用心恳切,即当得去也。” 其次,他强调了发愿的重要性,指出发愿与修行同等重要。《义记》云:“应当发愿,一心修行。发愿庄严,行愿相扶,必得往生。”《义记》后又云:“发愿欲生,皆不退转,往生彼国。” 但是,这不等于智顗不注重“持名念佛”,因为按有关他个人的传记记载,他临终时也称念阿弥陀佛名号。另外,他还撰有《五方便念佛门》,系统阐述了念佛五门及入方便之次第。全书分为四个部分,首先是讲行者念佛时从浅入深之次第,即凝心禅、制心禅、体真禅、方便随缘禅、息二边分别禅;其次叙述圆观无浅深之浅深念佛五门之来意及入方便之次第;第三,更举《大宝积经》卷一一六之“一行三昧”,及卷八十九之“画像观礼文”;最后,乃就化法四教而说行者之念佛。 此外,智顗还述有《净土十疑论》。该书就净土往生之教义提出十项疑难,并一一加以解答,劝诱世人往生净土。这“十疑”即:(1)释求生净土无大慈悲心之疑,(2)释求生系与无生平等相违之疑,(3)释偏求往生极乐系与法性平等相违之疑,(4)释偏念弥陀佛号之疑,(5)释具缚之凡夫得以往生之疑,(6)释往生即得不退之疑,(7)释不求兜率往生之疑,(8)释十念得生之疑,(9)释女人、根缺、二乘不生之疑,(10)释作何行业得生之疑。 五、声闻应机 智顗在《义记》中,对于释尊讲说此经的对象和目的,认为是释尊对声闻乘讲的,而不是对菩萨乘说的,并且不止一次地强调,“声闻”在经中的重要地位。 《义记》云:“此经无问自说,……不对菩萨。告声闻者,适化无方,欲令凡夫小乘,厌此欣彼。” 后对经文“彼佛有无量无边声闻弟子,皆阿罗汉,非是算术之所能知,诸菩萨众亦复如是”的解说,《义记》云:“就次徒众。前辨声闻,次明菩萨。”短短一句,再次指出“声闻”排在“菩萨”之先。 再包括前面有关“声闻弟子”与“众生生者”矛盾的问答,也在不同程度上强调了声闻在极乐世界的重要地位。 六、观音信仰 智顗在他现存的著述中,有六部都是有关观世音菩萨的,它们是:《观世音普门品经疏》十卷、《观音经玄义记》四卷、《观音经义疏记》四卷或三卷、《观音玄义》二卷、《观音义疏》二卷、《请观音经疏》一卷。虽然后人有据《华严经》卷六十八载,此菩萨住南海补陀落迦山,认为观世音菩萨住处即在此娑婆世界;或如《一切功德庄严王经》、《清净观世音普贤陀罗尼经》等经中所述,认为观世音为释迦之胁侍,智顗对于观世音菩萨的信仰,主要还是来源于净土类经典。净土经论记载,观世音菩萨本住西方极乐世界,为阿弥陀佛之胁侍。《续高僧传》所记,在他临终前,见观音、势至前来迎接,就是一个佐证。 《义记》云:“次出正果,号阿弥陀。既云观音补处。”智顗对观世音菩萨的这一认识,与密教观点有相似之处。密教也认为观世音菩萨为阿弥陀佛之胁侍,并谓此菩萨与阿弥陀佛原为因果之异,寻其本觉即为无量寿佛,但由本誓故示现大悲菩萨形。 七、经意发挥 智顗在对《阿弥陀经》的诠释过程中,对于一些经文文字上没有直接表述的意思,作了一定的引申和发挥。 对于七重行树、罗网所出妙音,智顗认为“闻是音者”,除了能像经中所说“自然皆生念佛、念法、念僧之心”外,还可“悟无生忍,怡然快乐”,这一点是原经中没有指出的。 智顗有关“六方佛所护念经”经文的诠释,对于“恒河沙数”这一名相作了转义引申。《义记》云:“六方诸佛,皆悉劝发、称扬、赞叹;恒河沙数,各于其土往生彼国。”显然此处并不是指“恒河沙数诸佛往生彼国”,而是指六方恒河沙数诸佛国土之恒河沙数众生“各于其土,往生彼国”。 对于结尾“闻佛所说,欢喜信受”这两句经文,智顗也作了一定的阐发。《义记》云:“圣主难遇,若优昙华,庆今得见;正法难闻而今闻;昔所未悟而今得悟。具此三喜,是故欣悦。得之于怀,踊跃无量也。” 智顗在经尾强调“佛法难闻”,正好也与其在经首解释“我闻”时强调“佛法难闻”,形成了前后呼应。 八、存疑 智顗在《义记》中,对于《阿弥陀经》的某些诠释,尚有可探讨之处。 《义记》云:“上有楼阁,亦以四宝而严饰之。”可经中云:“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瑠璃、玻瓈、砗磲、赤珠、码碯而严饰之。”明明是七宝严饰,不知为何在智顗《义记》中只称“四宝”。 对于“衣祴”的解释,《义记》云:“衣祴是盛华器,形如函盖,而有一足,手擎供养。”但据《玄应音义》卷八、窥基《阿弥陀经疏》、智圆《阿弥陀经义疏》等之说,皆谓衣祴是指衣之前衿、衣襟、大带、衣袖等,亦即以衣之一部分盛花供养。《诸佛境界摄真实经》卷上载:“各各脱身所著天衣,手执衣祴,旋转空中,以供养佛。” 通过上面对智顗《阿弥陀经义记》简要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智顗宣讲此部《阿弥陀经》时的几个特点。(1)言简意赅。智顗对于他本人认为重要、值得讲解的,虽寥寥几字,也要把它提出来。但对于他认为大家都知道的,就大段省略不讲。(2)以经诠经。在《义记》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诠释,都是引用《阿弥陀经》的经文,来解释经文的。(3)引证他经。智顗在讲经时,为了更好地表达意旨,常引用别的经典来进行辅证。如《义记》云:“《大品》云:欲得光明无量、寿命无极,当学般若。”此语原出《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第一“序品第一”,原经作:“欲得寿命无量,光明具足,当学般若波罗蜜。”(4)经意发挥。也就是根据经文原意,再加以个人的阐发。 我在文中所列的八个标题,只是我对智顗《阿弥陀经义记》的一个粗浅的认识。作为天台宗的祖师,智顗对净土的宣扬与研究,也影响了后世天台门人,为台宗兼弘净土树立了典范。如宋代四明知礼所撰《观经疏妙宗钞》,其约心观佛说,即是台净融合论,向为台家所重。本文所述智顗之净土思想,都是就《义记》本身而言,并不能涵盖其全部净土思想。希望读者能够通过本文,略见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