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皆有报 轮回苦难言

美国电影《再世人狗缘》(原文《Fluke》,又译《人犬一点灵》),是一部很好地体现佛教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真相的影片。今特在此介绍,并根据佛教的因果轮回观念进行分析。

汤姆与杰夫是一对事业上的伙伴。二人在一个晚上下班驾车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汤姆当场身亡。不久,汤姆转生为一只小狗,名叫好运。它记得自己的前生,有位美貌贤惠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于是它一心一意要回到自己前生的家中。然而犬类收容所却将它收留,并准备对它实行安乐死。于是它逃跑了。

逃跑出来后,被一位名叫贝拉的流浪老太收留。这位老太收留好运后,自己的好运也就来了,乞讨变得非常顺利,大家纷纷慷慨解囊。然而当天晚上老太就死掉了。好运又失去了依靠,幸而遇见一只名叫蓝波的同类犬。他们通过心灵进行交流,就像人类通过语言进行交流一样。

蓝波每天固定去一家小店,店主很喜欢他,总是给它一些吃的东西。当好运询问它是否记得自己的前生时,蓝波却避而不谈。教导它不要怀念过去的生活,并带它如何逃避追捕并如何生存下去。后来好运又被捉进一座实验所。实验人员对它进行脑波测试,却意外地发现它的脑波显现地是一串完整的数字(前生家中的电话号码)。实验人员大惑不解,认为决不可能。

这时,蓝波出现了,它将研究所闹了个天翻地覆,将所有被关押的动物都解救了出来。但它自己却被实验所的人员用枪打伤,随后即气绝身亡。

死前,蓝波告诉好运,他的前生也是人,并且就是那家小店主的弟弟。小店墙壁上挂的一位年青人的照片,就是他前生的样子。

好运千里跋涉来到了自己前生的家。他围着前生的妻子、儿子不肯离去,并跟随他们回到了自己前生的家。前生妻子对这条狗莫名其妙的行为非常不解,恐怕会惹什么乱子。而前生的儿子却非常喜欢它,恳请妈妈将它收留了下来。它在家中做了很多事情,希望主人能够明白它的来历。如像前生那样将儿子的玩具藏在沙发下面。又将前生的帽子戴在头上。但是家人始终不能领会它的意思。

前生的合作伙伴杰夫来了。好运一反常态,疯狂地扑咬过去。后来竟然跟着杰夫的车,与他抢夺起方向盘来,使杰夫也遭遇了一场车祸,它自己也受了伤。

就在它觉得大仇已报时,忽然忆起了前生的事实:那天晚上,他与杰夫发生了猛烈地争吵。他为公司业绩下滑不满,不愿增加成本改进刹车系统。而杰夫则认为,业绩下滑是经济不景气所致,与公司能力无关。因此坚持改进刹车系统。两人边争吵边驾车上路,结果汤姆当时就发生车祸死亡。汤姆的死,并非杰夫所害,相反,杰夫一直都是汤姆最忠实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回忆起真相后,好运非常后悔,它用力救醒了杰夫,又听从杰夫的劝告去寻找为找它而失踪的前生儿子。在自己前生的墓地前,它看到了冻得奄奄一息的儿子。它趴在前生的儿子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直到前生的妻子将儿子救出来。然后它用前爪扒开墓碑,露出永远两个字来,就离去了。它接受了自己今生是狗的这个现实,决定不再介入前世亲人的生活,免得给他们带来更多的不幸和痛苦。

在野外,它又遇见了蓝波,不过这次蓝波转生为一只松鼠了。它们仍然成了好朋友。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我看了这部电影后,怀疑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同时也联想到在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国家,众生在日常生活中肯定也遭遇过不少较为明显体现出因果报应及六道轮回事实的个案。只是因为它的文化中没有这个观念(只有神的意志),无法将各种零碎现象综合起来并进行解释,所以大部分都湮没不彰了。现在西方国家有很多个人和机构都对东方文明中的因果轮回学说发生兴趣,并着力进行研究,取得不少成果。这部电影或者就是这一研究成果的产物。因为制片人对这些现象把握得非常真切和深刻,看来很下了一番工夫。

这部影片再现了人畜轮回,而轮回中体现的因果则非常符合佛教的观念。汤姆为了经济利益置关系人命的刹车系统改进于不顾,当天晚上就果报现前,遭遇车祸身亡,并且马上就堕落到畜生道,成为一只流浪野狗。

老女丐贝拉因为前世业因,今生遭受贫穷果报,她收留好运后,福气有所增长,然而她毕竟没有这个福报,所以福气一增,她也就死掉了。这使我想起了我的大姑妈。在我父亲那一辈,家里非常穷,小姑妈给瘌痢头家作童养媳,大姑妈则嫁给一家大财主。我的大姑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本人文武双全,听说在民国年间还是当地第一个注册会计师。但好吃懒做,富家公子的习气很重。我大姑妈嫁给他是否幸福了呢?没有,大姑父精通历史,很有远见,见到国民党将要败亡,就故意将家产全部吃喝败掉了。结果到了后来土地改革划分成分,竟然得了个贫农出身。虽然政治上是没有问题了,可大姑妈毕竟没有享到一点福气。随后几十年,大姑妈家是我们镇上最穷的,别人家都有电灯,而他们家没有。到了1980年左右,改革开放,大姑妈的孩子们也长大了,家境眼见就要有起色了,大姑妈却突然得急病死掉了。真是一辈子只看得见福,却摸不到一点福的边儿。这使我不得不对因果报应更增信心。人的幸福是自己修来的,不是谋算来的。任你千算万算,天公只有一算。没有这个福气,嫁到有钱人家也要变穷。没有这个福气,福气来了,命也就没有了。看到电影中老乞丐贝拉的命运,我就想起了我可怜的大姑妈。

再回到本片上来。我们人类总以为动物没有灵性,没有语言。这是非常错误的观念。是用人类自己浅薄的知见去认识世界所得出的错误结论。其实,众生之间的沟通未必非要用人类那种靠发声器官传递的语言。我们大家都有过做梦的经验。梦中的交流,似乎是语言,可是这语言难道还需要梦中变出空气来传播吗?看来,语言只是一种显现,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一种意识的波动。动物之间用心灵交流,在我们人类听起来就是一阵狺狺狂吠。但这不能否认它里面包含了感情和信息在内。

蓝波为什么能得到小店店主的喜爱,在小店店主自己,可能并不知道原因。但这种喜爱绝对不是无因之果。什么因呢?就是蓝波前生是他的弟弟。他很爱自己的弟弟,弟弟死后,还把他的照片挂在墙上,表达怀念之情。这种感情延续下来,虽然兄弟相隔两道,但爱的因缘和感情维系,使这位小店主不期然地对这条流浪野狗生出喜爱之心,并每天都喂它食物。好运回到前生的家庭,前生的儿子喜爱它,坚持喂养它,这种感情的发生也与蓝波被他前生的哥哥所喜欢是一样的。

但这并不就能说明众生在转生其他道中后,前生的感情能永远保持不变。没听说古大德的偈子吗:古古怪,怪怪古,孙子娶祖母,女食母之肉,子打父皮鼓。猪羊炕上坐,六亲锅里煮,你们来贺喜,我说真是苦。众生的贪婪执著之心,很有可能在六道轮转时将爱变成恨,将善缘变成恶缘。我们不能错误认为一切事情都是前世因果的清算或了结。

事实上,佛经上早就讲到因果相续不空、转变不空的道理。因生果,果生因,因果相生,连续不断,缠结不清。今生更多的是在造新业,而非了旧债。比如说,我们一顿饭吃了几百千只虾子,我们不能推卸责任说:这些虾子全部都是前生吃过我的,所以我今生来吃它们,是与它们了结旧怨。恐怕几百千只虾子中,还我们旧债的是少数,我们自己主动欠下新债的更多些吧!否则,什么事情都这样推卸责任,那因果报应岂非变成上帝的意志,而非众生自作自受,如此,则众生将责任都往神的身上一推,岂不撇脱得干干净净?而众生受报岂非又太不公平?

杰夫本是汤姆忠诚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可是好运见了它却像仇敌一样,非要置他于死地,以制造车祸来为自己报仇。这就是凡夫众生的愚痴和执著。在遭遇横祸之后,直到转生畜生道中,它始终只将念头保持在自己不该横死上面,而不想对自己的行为作任何反省和忏悔。这种强烈的念头使它不顾一切为自己报仇,等到报仇之后才知道自己其实又犯了一次新的错误。然而,杰夫没有横死之因,因此即使被前生的朋友误解报仇,他也只是受伤而不是丧命。他的受伤,或者是借好运报仇的因缘来让他过去其他的恶业果报现前,好运的报仇仅仅只是其他恶业受报的助缘而已。

幸好,好运觉悟了,悔过了。这一觉悟悔过就是它重生之机。我曾听到一位同修说过,她在22岁时曾割手腕自杀。在自杀之前,她将自己从小到大所作的恶业都回顾了一遍,并进行了忏悔。如屠宰鱼类之事,又如童年时将一只小麻雀从麻雀窝中夺走,将它玩死,使麻雀母子骨肉分离之事。她这一忏悔之后,那把刀竟然就割不下去。我看过她手腕上的伤口,知道她说的自杀不是假话。可见,佛经上讲忏悔有益一点都不假。心念一转,命运跟着马上就改变。因果转变得就是这么快!

我也记得我曾在高中母校做过一次讲座时,反复劝学生不要因为高考不理想而自杀。结果是,我被别人谋害,对方用各种语言摧毁我的生存意志,并企图诱惑我自杀。我在极度痛苦中确实想过自杀。可是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给屏蔽了。或者说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像葫芦浮在水面上,怎么也按不下去。因果就是这么厉害!不光我,连我妻子带着孩子想自杀都自杀不成!

好运前生的儿子在被妈妈找到后,告诉妈妈说,我梦见好运跟我说话,叫我不要哭,他要走了。按照科学的观点,梦境都是虚幻不实的。而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过真实感受的梦境。可见梦境并非完全是大脑皮层残留信息在那里胡来。我自己就有过几次这样的感应。

一次是去年的清明节,头天晚上我就梦见母亲背着包包敲门进来了。清明节是祭祀祖先的节日,是祖先与子孙沟通的日子,不一定表示祖先在鬼道,所以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回来看望我。而我又一次要去某道场,头天晚上即梦见去世的父亲、大舅舅,及其他许多叫不来名字的亡故亲人都出现了,除了父亲外,其他所有亲人是从来都没有梦见过的。我觉得这是他们向我传递信息,要我为他们超度。

又有一次我要去一家居士林,这是一家念佛修净土的道场。头一天就梦见我母亲跟我一起去念佛。不可以说这都是幻想。因为我们没有人能够像写小说那样来创作梦境主宰梦境,恰恰在梦中,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按说,蓝波救了朋友和那么多动物,他应该可以转生善道了。但电影中最后却让它转生为一只松鼠。我猜想制片人是为了给影片结尾一个噱头。如果蓝波转生在人道,那他现在还是一个婴儿,如何能够与好运交流沟通呢?另外一方面,纵然它还没有脱离恶道,但那也是因为过去世其他的恶业还未报完的缘故。然而它在畜生道中能做那么多的善事,脱离畜生道当然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了。

一部电影,让我想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到这里本来该结束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再说一句题外话。

从古以来,西方民间总有将灵魂卖给魔鬼的传说。说的是有些人本来又穷又贱,但却无缘无故地暴富暴贵起来,但是往往维持不长久,其人未尽年寿就横夭暴死。民间就传说此人是将灵魂卖给魔鬼,与魔鬼订立了契约,魔鬼给他富贵,死时带走他的灵魂。这个观念,在西方文化中根深蒂固。中国人所谓的“将灵魂出卖给魔鬼”这个说法,就是从西方成语中来的。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根据这类传说写出了一部著名的小说《驴皮记》。读者有兴趣,自可翻阅。

有没有这样的事实呢?根据佛经众生业力不可思议,一切法从心想生的观点,只要有人生此心,就会有此类感应。一般来说,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其人生命运都非常怪异,乃至其性格神态都非常怪异。最后其死亡也是非常怪异的。

这里又要提到一位西方最有名的小提琴家帕格尼尼。他的小提琴艺术出神入化,曾经有一次仅仅用一根琴弦演奏,而轰动全场,被惊叹为魔鬼的颤音。因此颇有传说认定他是将灵魂卖给了魔鬼,以换取这一超凡的技艺并赖之成名,借此获得名声富贵。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但帕格尼尼一生命运怪异,乃至长相都很怪异,却非常符合古来民间传说的将灵魂卖给魔鬼者的特点。可见此传说也非空穴来风。

帕格尼尼活得很短,死后尸体也不得安宁,教会不准他的尸体在教会墓地下葬,以致漂泊七十来年,才在最近十来年间得得到安息。

佛经上讲的因果报应、六道轮回是客观的、无伪的、不欺的事实,不因众生文化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宇宙观不同而因此不成其为事实。就像太阳高悬在天空,不因为盲人看不见就不存在。不因为色盲不能分辨红色就成为绿色。不因为疟疾患者发冷就不热。明乎此,则我们对人生,对一切生命,对宇宙星球,自然就能有一种正确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