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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大师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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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其实本名不叫阎肃,姓阎名志扬,年轻时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文工团团员们提意见说你太不严肃,他说:“那我改名好了”,遂更名“阎肃”。名儿改了,人,还是严肃不起来,乐天百分百,快意无极限,自称“阎老肃”,人叫“老爷子”。

  牛人怎么个牛法?人们通常的印象是,他不认识你,也不屑让你认识他,你跟他说话时,他目光高视游移,哼哼啊啊,每一声都是休止符。

  阎肃不是牛人,有时你眼睛指着坐在一角的他跟人说,那是不是阎肃呀?哪怕隔老远,他也许都会站起来,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子尖说,对,就是我。也不乏这样的事,哪位小歌手打电话要歌,经不住三磨两磨,他就当任务接了下来,放下电话才跟自己较劲,你揽这么多事,忙得过来吗?

  阎肃不牛,重要的是他这么做,不是因为“知”,而是因为“是”,他就这个脾性。这个“是”,种子出自他的天性,后来成长为一种境界。你与他接触不出半个钟头,阎肃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一览无遗了。他纵谈阔论,情思飞扬,拍巴掌,跺脚,捶打沙发,进而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哈哈哈乐,又猛地刹住,表示话题的严肃性。你可以因此视他为老顽童,但绝对会敬重有加,心想他可真正是个才华横溢、常青不老的艺术大家呀。

  阎肃怎么对待生活,生活也怎么对待他。生活跟他掏心窝子,热情慷慨地把所拥有的捧给他,给他眼界、激情、灵感,才华和机会。他很得意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们都喜欢我。

  阎肃至今没出过个人的作品集,无论是戏剧还是歌曲,无论是书还是光盘。他灿若星座的艺术履历都传贮在人心中,传贮在生活中。

  ■生活功底就应是这样打下的,你被烧了又化,化了又烧,在熔炉里头滚

  1953年,阎肃胸前戴上了比脸还大的大红花。他在西南军区文工团唱歌、跳舞、演戏、说相声、打快板、干催场、管汽灯、拉大幕,样样出色,成了全团“一专三会八能”的标兵。两年后调入空政文工团,照样是三头六臂,连踢带打,干啥都带着动静。

  突然有一天团长黄河说,你去创作组搞创作吧。

  阎肃还有一能,能写。那是1958年,阎肃根据中央提出不唯书、不唯洋、不唯古、不唯权威的精神,写了个活报剧《破除迷信》。剧中人物古胜今、崇权威、全凭书、洋越汉4个人,为考证一个物件争个不休,一位“红领巾”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那不就是一台水稻插秧机吗?这出妙趣横生的戏在天安门、中山公园演出时大受追捧。这之前阎肃已写过不少小戏,个个出彩。领导说,这是块搞创作的料。

正是春风得意呀,每回下部队演出都很火爆,尤其是讲相声,不返场六七次甭想下台,业余搞创作虽也没少受表扬,但哪有这个过瘾。对改行,阎肃想不通,一百个不情愿。但组织决定,不干不行。阎肃心底下给自己做工作,说你演戏也摊不上什么好角,不是敌特、狗腿子,就是傻子,演不了好人,还写不了好人吗?行,服从组织安排。

  团长又说,第一个任务先去部队当兵。阎肃问,当多长时间呀?团长说把家当全带上,老老实实当兵,什么时候回来不用你考虑。

  一个大转向,阎肃带着情绪下到沙堤机场。到部队头天夜里就紧急集合,他把背包打成个面包,跟着一个大个子山东兵跑。跟着跟着跟串了,跑到跑道尽头,就听到一声呵斥,你的队伍在跑道那头!那个狼狈,赶紧背着“面包”往回跑。更糟糕的是当兵也不是正经当兵,而是种菜,等于当菜农。买菜籽,整地育苗,锄草捉虫,泼粪浇水,收了菜大伙吃了,算是一季。完了再种第二季。“蹉跎,蹉跎,三十一了,哥哥”,阎肃心里那个别扭。同时又总想,老这么捏着鼻子当兵不行。时间长了,就悟出一个道理:要把要我当兵变我要当兵,让阅历变财富,主动变自由。

  思想艰难转身,阎肃主动去亲近部队,和官兵交朋友。擦飞机,他拿个小刷子沾上油,刷缝隙里的灰土,人半蹲着,刷得腰酸背疼。休息时同官兵们侃大山,变魔术,演节目。后来给飞机加油呀,分解轮胎呀,加冷气,钻进气道,什么都干,成了一个不错的机械兵。渐渐地大伙都喜欢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知道是他们中的一员。年底文工团来慰问部队,他代表部队上台致欢迎词,搞不清谁是娘家谁是婆家了。

  这一个猛子下去,在机场足足扎了一年半。回忆起来,阎肃感慨地说,生活功底就应是这样打下的,你被烧了又化,化了又烧,在熔炉里头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首饱含真情,起伏着飞行动感的《我爱祖国的蓝天》,就在这熔炉里炼出来了。这首歌迅速唱遍了大江南北,家喻户晓。盛势一直延续至今。国庆60周年阅兵,战机飞过天安门时,演奏的就是《我爱祖国的蓝天》。

  ■我刚看了《红岩》,里头有个江姐,咱就写一个江姐吧

  上世纪60年代初,阎肃读到小说《红岩》,热血沸腾。这之前,他写了个小歌剧《刘四姐》,讲女游击队长和土匪头子斗争的故事,演出大受欢迎。为了感谢导演、指挥和主要演员,用所得稿费到东来顺涮了一顿羊肉。席间有人调侃说,接着干啊,啥时再撮上一顿。阎肃当即应承,好,我刚看了《红岩》,里头有个江姐,咱就写一个江姐吧。

  随后,阎肃利用探亲假,到爱人单位所在地锦州埋头创作。

  阎肃曾在重庆生活10余年,写作的时候,他又深深浸入了那段黎明前的血火经历。当时是青年学子的他目睹了反动派的腐败残暴和物价飞涨民不聊生的末世情景,以一腔热血毅然参加了学生运动。每次上街游行,特务势力都会扮作迎亲和出殡的队伍,从巷子里冲出来,把学生队伍冲乱,这时装孝子的故意摔倒,新娘大叫脚被踩了,于是包括在四周卖烟卖馄饨的特务一拥而上,抡起棒子就打,棒子上全是钉子,一棒子一大片血。阎肃和进步青年们不畏强暴,继续上街,还在地下党赵晶片老师的安排下排演《黄河大合唱》,自编自演讽刺国民党腐败的活报剧《张天师做“道场”》,传看共产党办的《新华日报》及鲁迅、巴金等进步作家的书籍。后来赵老师被特务逮捕杀害,接着又发生了校场口血案,这些经历给阎肃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写作的时候,当年的体验以及正反人物形象一下子喷涌而出,遣诸笔端。

“几度墨汁干,木凳欲坐穿;望水想川江,梦里登红岩”,伏案18天完成了《江姐》初稿。拿回团里讨论,许多人感动落泪。刘亚楼司令员极为重视,要求精雕细琢,打造精品。阎肃怀揣剧本,和编导人员几下四川,与江姐原型江竹筠烈士的20多名亲属和战友座谈,并多次采访小说《红岩》的作者。修改打磨剧本时,刘亚楼还给他出点子,改歌词,把他关在自己家里写。刘亚楼说,我在莫斯科看歌剧《卡门》,主题歌非常好,《江姐》是不是也写一个?阎肃苦思冥想20多天也没有开窍,就拿出以前写下的一段歌词《红梅赞》给大家看:“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刘亚楼一拍桌子,“好!就它了!”

  经过两年锤炼,1964年9月,7场大型歌剧《江姐》在北京推出,连演26场,场场爆满。

  周恩来总理自己买票看了戏,回去就推荐给毛主席。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还没看过歌剧,这次,他看得很入神。在接见剧组人员时,毛主席鼓励说,“我看你们可以走遍全国了,可以到处演,去教育人民嘛!”毛主席要跟作者聊聊。那天阎肃穿着旧棉袄,鞋子上沾着白灰,就被拉到了中南海。到了毛主席跟前,阎肃鞠个大躬:“毛主席,我来晚了。”主席笑了,拉着阎肃的手跟他说了半天,并赠送他一套精装毛选。

  后来为把《江姐》改成京剧,阎肃还去渣滓洞坐了7天7夜大牢。戴上沉重的脚镣,双手反铐,吃木桶装的菜糊糊,睡发霉的草垫子,坐老虎凳,被拉出去“枪毙”,体验先烈惨烈的铁窗生活。

  ■我们这代人有个造化,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打一开始就被掐着脖子摁到水里头,久而久之,你就如鱼得水,离不开生活了

  阎肃早年读到赵树理的一篇谈深入生活必须持久的文章,奉为圭臬。他说,我们这代人有个造化,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打一开始就被掐着脖子摁到水里头,久而久之,你就如鱼得水,离不开生活了。几十年来,阎肃上高山、下海岛、走边防,几乎走遍了空军的飞行、机务、导弹、雷达等基层部队。到哪儿都是谦恭学习的普通一兵,比如永远是自己拎包。唯一的例外还闹了笑话,那次一位干事送站非要帮着拎包,拗不过就让他拎了。那位干事跑前跑后忙活,等火车开动了,才一个车上一个车下依依挥手作别,突然阎肃急得喊,“哎呀我的包哇!”火车扑哧扑哧开出去了,包还拎在人家手上呢……

  与官兵息息相通,抒发他们鲜活的思想感情,是阎肃一贯的艺术自觉和追求。1986年夏天下部队,一到飞行师就同官兵打得火热,我目睹他与师长、政委、团长、团政委、连长、指导员直到排长、班长、战士聊了个遍。当时社会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仰视厂长、经理、万元户的眼睛对“当兵的”却是丢斜眼,官兵们说,这不公平,不要说明天就可能去冒死打仗、抢险救灾,只要我们往出一站,谁不是堂堂七尺男子汉,我们放弃了很多机会,凭什么就低人一等?深夜,阎肃难以平静,这些棒小伙子干什么不成呀,但为了祖国和人民的需要扛起了枪,他们有自己的得失观和价值观,当兵要当得心胸坦荡、扬眉吐气!内心的感情激荡奔突,他一把握起笔,写下了《军营男子汉》歌词。作曲家姜春阳看到歌词激情难耐,很快谱了曲。这首充溢着阳刚之气,充溢着当代军人自豪、自强、自信的歌曲立即引起了广大官兵的共鸣,唱响了万座军营。

  这首歌写在东北瓦房店,但生活感受还取自他去过的许许多多部队。阎肃说,生活要长期积累,不是立竿见影的事,但生活不会欺骗你,它不定哪天就像陨石擦出灵感。写《长城长》也是这样。他曾去大漠边关采风,到了嘉峪关、敦煌、第一烽隧。伴着大漠冷月荒城,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爬起来,但不知写什么,写当下的情怀?写寂寞、艰苦?觉得都不够味儿,就搁下了。直到两年后总政搞《长城颂》,蛰伏的感受像电光石火倏然照亮了一种情境,《长城长》的歌词如行云流水般奔涌而出。

  “都说长城内外百花香,你知道几经风雪霜,凝聚了千万英雄志士的血肉,托出万里山河一轮红太阳……”一曲荡气回肠、气势宏大的《长城长》获得了90年代“战士最喜爱歌曲”特别奖。还有《我就是天空》、《天职》、《连队里过大年》、《云霄天兵》等一大批优秀军旅歌曲,都汇入了军队“精神的天空”。

  ■刚才电视里播的节目是怎么回事?现实生活中有那样的人物吗,有那样的故事吗?简直是荒唐可笑

  几年前在山沟里一个部队招待所,晚上10点多钟,阎老突然走进我的房间,进门就怒气冲冲发排炮,说刚才电视里播的节目是怎么回事?现实生活中有那样的人物吗,有那样的故事吗?简直是荒唐可笑!发了一通火,末了阎老说,没什么事,就是要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否则堵得一夜甭想睡觉。

  你能体味到他对艺术要忠实于生活有着一种刻骨的责任和担当。

  1991年,阎肃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为纪念建党70周年,在王愿坚小说《党费》的基础上创作歌剧《党的女儿》。在此之前已经“枪毙”了好几稿,阎肃一看,这些初稿有个通病,就是人物和剧情冲突偏离了历史基础和生活逻辑,红军时代,一个偏僻乡村的女党员怎么可能文武双全神通广大呢?一部戏如果不可信就失去了价值。

  不顾现实,强贴硬造,硬跟现实“掰手腕”导致创作失败,阎肃有深刻的教训。他曾写过一个剧,主人公是西藏某气象站女站长。为了抬高人物,无来由地把她放到西藏平叛旋涡的中心,强力左右平叛进程。立舞台上一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就忙着给它“打补丁”,费了很大劲,结果穿着华丽的服装走上台,却满身“补丁”。反之,成功的作品都源自生活。除了歌剧《江姐》,他还写过多部成功的剧作。创作京剧《红灯照》时,他跑到天津采访了几十个年过90的义和团成员,并多次走访清史专家,还去了武清县。《红灯照》演出后引起全国大轰动,成了久演不衰的红色经典,获得文华大奖。

  阎肃紧紧把住历史真实的尺度,重新梳理《党的女儿》中人物的性格发展、情感冲突和与敌斗争的格局及命运结局。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女共产党员田玉梅在白色恐怖中坚持斗争,重新点燃了七叔公和桂英身上的革命火种,成立了党小组,在极困难的情况下给游击队送盐,传递情报,除掉叛徒,最后为了拖住敌人被捕,大义凛然地走上刑场。

这是一阕在狂风恶浪中坚守理想信念的颂歌。创作时,适逢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国际局势乱石穿空,每个共产党员都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这种氛围正与剧情契合,阎肃把自己的感受和思考融渗了进去。阎肃说,他一辈子做了6个正确选择,一是离开修道院去南开中学读书,二是在涌动的时代大潮中做进步青年,三是新中国成立后放弃学业投身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工作,四是服从分配从前台到幕后搞专业创作,五是下部队当兵锻炼,六是“文革”期间有人劝他脱掉军装并委以重任,他坚决回到空军。这所有的选择,最终锤炼成了他对党的忠诚和坚定信仰。他把一生的政治体验也写进了剧本。

  《党的女儿》在乱云飞渡中登上建党70周年舞台,又一次盛况空前,引起轰动。复排到各地巡演,观者一票难求,甚至要在剧场加凳子。这部剧继《红灯照》之后再获文华大奖,被视为民族歌剧发展史上的又一经典。

  一台《江姐》,一台《党的女儿》,新中国成立50周年国庆大典3台彩车巡礼剧,有这两台戏。2008年中国歌剧高峰论坛搞了一套纪念邮票,中国歌剧80年精选8部歌剧,也有这两台戏。

  ■我始终有危机感,生怕被飞速前进的时代列车甩出去

  当第一次听说《雾里看花》是阎老写的,我很惊讶。阎老怎么能写出那么青春飞动的歌呢?在今年青歌赛准备会上,面对一帮80后选手,满头银发的阎老上来就是一句,“我也是80后!我80周岁了嘛,货真价实的80后。”要是把这一句硬搬过来作答,我会更加疑惑。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原本是一首打假题材的歌。当时央视搞《商标法》颁布10周年纪念晚会,要一首打假主题歌,没人敢领,就找到阎肃。想起假货泛滥,想起自己在福州买马海毛上当的事,他满口答应。可一上手就感到难,劝人不买假货,买假货会后悔,假货何其多,为什么要买卖假货?苦思冥想两个星期,想了100多个点子都不对味。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没辙。谁出的馊主意让我写?阎肃恨得直咬牙。

  不急,阎老能处理好这个题材。导演倒是不急了。

  阎肃常讲,我始终有危机感,生怕被飞速前进的时代列车甩出去。无论在哪儿,他每天都要读报看电视听广播,把触须伸向身边的人和事,大量获取新信息。他胃口极好,国家大事、国际新闻、文化资 讯、社会时尚、坊间趣谈,他都吞到头脑里研磨消化。更可贵的是他勤于贴着时代前沿思考,所以他的作品有很强的时代穿透力。他创作《西游记》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时,是80年代中期,那时改革开放的脚步正摸着石头过河,“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风云雷电任叱咤,一路豪歌向天涯”,你看他最后两句,“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唱得人们荡气回肠,浑身起劲。《京腔京韵自多情》系列也是,《故乡是北京》、《前门情思大碗茶》、《外国人喝豆汁》、《唱脸谱》,听着唱着这些歌,在深深的陶醉中感受到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风雨同舟》,本来是个即兴任务,后来它穿越时空,成了历次赈灾晚会的主题歌。

这打假的歌怎么写?想着想着,过去的积累发酵了,灵光一闪想起川剧《白蛇传》里“待普陀睁开法眼”,演员叭地一个倒踢,在额上踢出一只眼睛。这又叫天眼,慧眼。“借我一双慧眼”,破题!“让我把这纷纷扰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一拍大腿,成了!无一字打假,却句句打假。打假也已不仅是打假化肥农药鞋子之类,而是穿越迷茫,对真善美的诉求。《雾里看花》经那英一唱,立即以巨大魅力震撼歌坛,风靡全国。无论是打假、恋情,还是禅意,无论男女老少,人们都会从中体验到直叩生命密码的心灵悸动。

  阎肃始终抱着乐观开放的人生态度。他热情拥抱新事物,嘴里常会蹦出“偷菜”、“雷人”一类的词汇。一次媒体采访,问他喜不喜欢李宇春,他语出惊人,“我也是个‘老玉米’!”阎肃为电视剧《十万人家》写主题歌词,作曲家舒楠压力大得快崩溃了,阎肃说你为什么不写成周杰伦式的说唱音乐呢?舒楠一下子豁然开朗。人们都说阎肃精神不老,越老越红,能写出《雾里看花》,也得益于年轻的心态,得益于充满朝气的艺术感觉。

  同时,“老玉米”坚决抵制歌坛刮起的恶俗之风。他说流行的就好吗,流行感冒好吗?理直气壮地批评情调低下的歌曲,指出地沟油、咸鸭蛋里的苏丹红毒害人,文艺作品里的“地沟油”和“苏丹红”更可怕,对孩子的毒害更大。艺术家要有良知,要把它看得真真切切,坚决打假。他带头倡议大唱红歌,弘扬真善美。今年江西省办了个红歌会,参加者大部分是业余歌手,阎肃很忙,但再忙也要去当评委。他说,红歌是历史的,又是时代的,将永远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主旋律。

  你看这个80后,真是一棵常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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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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