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丹主张的动物保护主义 |
 
儿子酷爱小动物,一直嚷着要买一只小狗当宠物,我始终不肯答应,就是怕我们缺乏足够的饲养经验和耐心。在看完蒋子丹的《动物档案》以后,我郑重地向儿子推介此书,告诉他关于养宠物的人因动物重病或是喜新厌旧等原因遗弃动物的种种“罪状”。儿子很无奈地说,这么残忍啊,我就不再养宠物了,让它门自由自在地生活吧。 蒋子丹两本动物话题的新作,时下成了阅读的热门话题。《动物档案》侧重人与宠物的问题,所写的一系列动人故事,在描摹动物命运的同时,渗入了她对人性缺陷的批评性思考;《一只蚂蚁领着我走》探讨宠物、野生动物、人与自然的关系,其中有虚构的故事,也有真实的报道和探索评论性文字。就像她自己说的:当我们认真关注起动物的处境来时,心情就会变得很坏很沉重。读了她的两本书,读者对动物的生存状态多了一份关注,心里也多了一份沉重。 曾为“作家湘军”女将中重要一员的蒋子丹,高中毕业后做过省话剧团演员、出版社校对员及文学编辑。1983年开始写作,1987年调入省作家协会做专业作家。1988年迁居海南岛,曾任《天涯》杂志主编,海南省作家协会主席,2005年调入广州市文联做专业作家。一直坚持纯文学创作的蒋子丹,突然写了两本与她从前的创作风格迥异的动物题材的纪实作品,其中的写作动因大概有两个。在《动物档案》篇首《楔子:妈妈留给我一只猫》里说到:母亲把白猫胖子和它的哥哥斑马从故乡长沙带到陌生的海岛,这只会哭的有记忆有感情有善心的精灵,后来陪伴着她一块思念她去世的母亲。可以说,这只白猫是一把钥匙,替她打开了动物世界的大门,使得她动心写这本书。不过,真正让她竭尽全力去写的动力来源于一个叫张吕萍的中年女子。她在十多年间,耗费了经商所得的数百万家财,创办了迄今为止中国最大的民间小动物收容基地———北京市人与动物环保科普中心,先后收养上千只无家可归的流浪伤残动物。蒋子丹5年前曾在那里生活体验了两个多月。因为目睹了动物处境之悲惨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像,各种遭遇让人揪心,她要把积压在心头的思虑和所知道的一切呈现出来,希望引起人们重视。 读《动物档案》时,我是将其当作真实的故事来阅读的,为其中的动物主角球球、北海、美眉、阿桂、平安等四十来只遭遇虐待、遗弃的猫狗们悲叹。她采用交*的文体在叙述着,既有小说、散文、随笔的文本样式,又有论文、报告文学、采访记录甚至咨询资料等各种形式,其中一章还是诗歌。小动物不会说话,不能痛说家史,于是蒋子丹给它们安排各种各样年龄和身份的主人,让它们曾经生活的场景遍布社会的各个阶层各个角落,通过它们反映人类对待动物的种种态度和行为。 在《一只蚂蚁领着我走》中,蒋子丹结合新闻事件有感而发,对宠物、家养动物、野生动物、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了探讨。动物与人的关系涉及现实社会、道德伦理以及历史、宗教、科学、心理、行为、情感、常识等。更大的困难在于,“当人们抱着深深的同情去关注动物时,潜意识中的人类中心主义、现实生活中的消费主义,特别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理局限都会成为障碍和干扰,使人们思绪纷繁、瞻前顾后、顾此失彼”。这常常会使我们陷入双重的绝望:一边要面对人类对动物愈演愈烈的利用、剥夺、虐待和残杀,另一边要面对自身根深蒂固甚至是无法超越的物种、基因以及精神的局限性。 素食主义、动物福利主义、动物权利主义的呐喊,我们第一次集中在蒋子丹的书中听到。随便翻开其中的一篇文章,都能触及到这位中国较早进入动物保物主义领域的作家充满悲悯的情怀。因为“生态社会”并不只意味着我们种植绿树,节约用水;更意味着,我们善待共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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