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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感怀
久病支离百事嗟, 虚寒愧领赵州茶。 黧奴白牯追前事, 鸟韵松音忆旧家。 习重犹垂元字脚, 福薄未散净名花。 又添沉水萧然坐, 一案残编染月华。
附注:
赵州茶:赵州,唐代禅僧,法号从谂,住赵州观音院,故称。《五灯会元》载:“师(赵州)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曰: ‘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喏。师曰:‘吃茶去。’”后称“吃茶去”为“赵州三字禅”。
黧奴白牯:黧奴,又作狸奴、狸奴,猫类。白牯,白牛。均系无知之动物。宗门多用以比喻根机卑劣、不解佛法之人。《景德传灯录》:“于南泉设粥云:‘请和尚念诵。’南泉云:‘甘贽行者设粥,请大众为狸奴白牯念摩诃般若波罗蜜。’甘乃礼拜,便出去。”(卷十)
元字脚:元平石如砥禅师《送雪窦亨藏主》诗云:“胸次不留元字脚,一大藏教眼中尘。春归锦镜花如海,莫谤如来正法轮。”又,元石屋清珙禅师云:“‘翰林九皋学士,来我山中,清话连日,述偈数篇,等是一种语言三昧,中未曾道著元字脚。只这便是出他古人一头地了也。’乃抚膝云:‘鹤有九皋难翥翼,马无千里谩追风。’” (见《福源石屋珙禅师语录》卷上)
净名花:净名,维摩诘之意译。《维摩诘经》古亦称《净名经》,玄奘翻作《说无垢称经》,用意译也。《维摩诘经·观众生品》载,维摩诘丈室内有天女散天花于会众之身,因菩萨已断一切分别想,故天花不著诸菩萨。而佛之诸大弟子等未绝分别想,犹畏生死,色声香味触等五欲得其便,故天花著于彼等之衣,神力亦不能去之。京剧《天女散花》则言,维摩诘示疾,佛令天女为其散花祈福。与彼经大异。今用京剧意。
古风之一
入梦听花雨, 缺月印禅心。 春深迷醉眼, 觉来倍相亲。
古风之二
山间独坐久, 孤松自相亲。 晓剑凝清露, 残霞染青衿。
古风之三
寒泉枕孤月, 清啸和松风。 寂寂人独立, 一剑舞秋枫。
鹧鸪天·出家感怀
乙亥岁末,谒敏公上师于多宝讲寺,深为折服。丙子初一日,雪絮盈空,凭栏良久,忽触先机,出离之志遂决。其时胸中豪情诗思,激荡难已,因填长短句一阙,呈上师及颂英先生教正,并示旧友,期明吾心。
浪迹尘寰廿九年, 不明心地亦堪怜。 营福谋慧皆魔业, 论有谈空总戏言。 歇旧梦,契前缘, 狮行象顾冀先贤。 西来莫道无多子, 汉月胡风担一肩。
附注:
西来:中国禅宗初祖达磨自西天来此土传禅法,其究竟意思如何,宗门称为西来意。《五灯会元》云:“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云:‘庭前柏树子。’”(见赵州章)又,《碧岩录》云:“龙牙问翠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微云:‘与我过禅版来。’牙过禅版与翠微。微接得便打。牙云:‘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见二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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