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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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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考论
  冯修齐
  内容提要:本文旨在探讨玄奘法师随兄入蜀,在成都五年的参学之地和受戒之寺,详论多宝寺与大慈寺的深厚渊源,努力破解玄奘法师在成都大慈寺受戒的千古悬案。
  关键词:玄奘受戒 多宝寺与大慈寺
  据唐代介绍玄奘法师生平的早期史料《大唐故三藏玄奘法师行状》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一致记载:玄奘法师在唐武德元年(618)来成都,年二十有一(年满二十),即以武德五年(622)于成都受戒。在成都哪座寺院受戒?文中没有写明,给后世留下了一桩悬案。
  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的说法由来已久。
  (一)成都民间世代相传,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
  (二)成都近代有资料表明,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如民国年间出版的《成都市指南》第185页“(二九)大慈寺”条载:
  大慈寺位于本市城东隅,建自隋朝。唐初玄奘法师行脚来蜀,即于该寺受戒。 自元迄明,为该寺鼎盛时期。曾有七处开梆、九处过堂之誉。
  (三)喜饶嘉措说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1956年5月,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喜饶嘉措在成都考察时,向接待他的慈青法师问起大慈寺现状。喜饶嘉措说,唐玄奘法师在大慈寺受戒,希望政府对大慈加强保护。为此,四川省宗教事务处派出调查组,写出《关于唐玄奘法师在成都大慈寺受戒史实及大慈寺情况报告》,此报告对玄奘在大慈寺受戒问题未作明确结论[1]。
  (四)成都佛教界人士大多认为玄奘在大慈寺受戒。如现代成都佛教界的上层人士,原四川省佛教协会会长、成都昭觉寺方丈、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慈青法师(1901—1978),成都文殊院方丈、后任四川省佛教协会会长的宽霖法师(1905—1999),成都市佛教协会第一届理事会副会长刘亚休居士,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张净侯居士(1894—1981)等,均力主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2]。2006年是中印文化友好年,玄奘法师是中印文化交流的友好使者。玄奘在成都五年,奠定了他西行求法的思想基础。为迎接第三届玄奘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成都大慈寺举办,笔者特撰《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考论》一文,旨在探讨学术,抛砖引玉,并求证于各位学者方家。
  一 玄奘入蜀,居住成都多宝寺
  玄奘法师(602 664年),俗姓陈,缑氏(今河南偃师市)人,幼而聪悟,十一岁经大理卿郑善果特许出家为沙弥,与先期出家的二兄长捷法师同住洛阳净土寺。“时寺有景法师讲《涅槃经》,执卷伏膺,遂忘寝食。又学严法师《摄大乘论》,爱好愈剧。”[3]唐武德元年(618),玄奘与二兄到京城长安,因隋末战乱,天下名僧景、脱、基、暹,多游绵、蜀。便对二兄说: “此无法事,不可虚度,愿游蜀受业焉。”遂与兄经子午谷人汉川,逢空、景二法师。景法师曾在净土寺为玄奘讲《涅架经》,师徒相逢,倍感亲切,乃停留月余,每天跟随二师学经论,然后同赴成都。
  成都为天府之国的中心,物阜民殷,社会安定,佛法兴盛,高僧云集。当时成都城西著名的佛寺为空慧寺。空慧寺晋代名龙渊寺,初唐名空慧寺,晚唐名圣寿寺,明代名石犀寺。明曹学栓《蜀中名胜记》卷之一《川西道·成都府一》“石犀寺”条载:
  今寺正殿阶左右蹲处,状若犀然。额曰圣寿寺,古曰龙渊寺也。乃晋王羽宅,后舍为寺,改名龙渊。佛殿有水眼如井,云与海通。《高僧传》:“晋惠持到蜀,止金渊精舍”,是矣。其后改名空慧。隋赐蜀王秀竹园六十顷,此地属焉。唐仪凤二年(677),敕天下七寺建塔,立石柱二,度僧尝七百人,此其一也。会昌中废。至大中元年(847),李回重建,摹万里桥南元和圣寿寺额竖此,故曰圣寿寺,字则僖宗御书也。
  明末,石犀寺毁于战火,清初在此设成都将军署,另建石牛寺。清末改为尊经书院,民国改为成都大学。新中国成立后于此建被服厂等。空慧寺遗址在今将军衙门、东胜街、西胜街、君平街一带。成都城东著名的佛寺为多宝寺。据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华阳县志》卷二十一“寺观”载:
  多宝寺,治东城外十里,魏晋时宝掌禅师道场,唐显庆间重修,道因法师藏经于此。明正统间重修,崇祯间毁,国朝康熙二十九年(1690)释百城重建,雍正十一年(1733)重修。
  此后174年的光绪三十三年(1907),多宝寺殿堂曾经过培修。民国初年,因住持僧官司败诉,多宝寺庙产归公。民国二十二年(1933)《华阳县志》卷三十“古迹四·多宝寺”条又载:
  ……顾寺虽古,以僻在郊夕卜,游赏所不至;渐即颓废。然林树蓊翠,清渠环之,亦伽蓝胜地也。入民国后,以事没官,斩伐一空,寺址遂尽,仅余一殿,路人犹知为多宝寺云。
  在抗日战争时期的1939年,为躲避日本飞机轰炸成都,四川省立成都高级工业职业学校(今成都电子机械高等专科学校)由成都城内学道街迁来东郊多宝寺。抗战胜利后,学校于1946年迁走,这里改建为多宝寺小学。20世纪60年代,保和乡政府迁于多宝寺附近,遂将多宝寺小学更名为保和乡联合小学。1993年小学搬迁,这里曾作为私营汽车修理厂。2003年沙河整治工程开始,多宝寺建筑拆除,地面纳入川西客家文化广场。其遗址在今成都东郊多宝寺路沙河西畔。玄奘与二兄长捷法师到了成都,各具抱负。长捷法师想寻找一处利于弘法的环境,而玄奘却想寻找一处利于求学的环境。因此,在居住寺院的问题上,两兄弟各有所选择。长捷法师选择了城中香火鼎盛、居士众多的空慧寺,而玄奘却选择了城外的多宝寺。选择的理由显然是很充分的:
  其一,多宝寺距城东十里,地处郊野,有山有水,环境清幽,利于玄奘在此学修。
  其二,当时的多宝寺已成为全国高僧大德汇聚之处,已成为成都最著名的讲寺。玄奘随景法师到多宝寺讲经,也是顺理成章的。《大唐故三藏玄奘法师行状》的一段话当是描绘玄奘在多宝寺参学和讲经的情况:
  诸德既萃,大建法筵。更听宝暹《摄论》,道基《毗昙》,智震《迦延》,敬惜寸阴。四五年间,究通诸部。讲座之下,常数百人。领悟之才,众人咸伏。
  其三,多宝寺早在玄奘到达之前,就是道因法师、宝暹法师驻锡之处。宝暹法师素为玄奘仰慕,投皈宝暹法师问道正是玄奘所求,而道因法师精于《维摩》《摄论》《四分律》等,对玄奘大有教益。《大宋高僧传》卷第二《唐益州多宝寺道因传》载:
  释道因,姓侯氏,濮阳人也……因避难三蜀,居于多宝寺。好事者素闻道誉,乃命开筵《摄论》《维摩》,听者千数。时有宝暹法师,东海人也,殖艺该洽,尤善大乘。昔在隋朝,英尘久播,学徒来请,接武磨肩。暹公傲尔其间,仰之弥峻。
  唐贞观十九年(645),玄奘赴印度取经回长安后,特请道因法师到长安译场,参与翻译佛经。于是,道因法师“追赴京邑,止大慈恩寺,与玄奘法师翻译校定梵本,兼充证义。奘师偏奖赏之,每有难文,同加参酌,新翻弗坠,因有力焉”[4]。
  二 玄奘受戒寺院的两种推测
  《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载:“法师年满二十,即以武德五年于成都受具。坐夏学律,五篇七聚之宗,一遍斯得。”据《四分律》:“年满二十,应受大戒。”受大戒即受具,受具为受具足戒的略称,是佛教徒全面接受戒律的一种仪式。受具后,就取得了正式僧人的资格,·由礼部发给戒牒,并获得免除国家徭役的特权。坐夏,也叫夏安居,佛教规定夏季三个月不得外出,在寺内坐禅修学。而对于刚受具的僧人,则在寺内学习佛教戒律,包括深入领悟重要戒律“五篇七聚”的宗旨。五篇,指波罗夷罪、僧残罪、波逸提罪、提舍尼罪、突吉罗罪。此“五篇”外,在波罗夷罪、僧残罪后,加偷兰遮罪称“六聚”,在“六聚”的突吉罗罪中分出恶作恶说罪而成“七聚”。玄奘对所有的戒律,学了一遍之后就能融会贯通,实属难得。 :
  玄奘于成都受具,在唐代早期资料上未阐明受具寺院,这一省略,为后世研究玄奘在成都的生活经历带来麻烦。据笔者推测,玄奘受具的寺院有两种可能:
  其一,玄奘受戒于成都大慈寺。
  大慈寺和多宝寺都是魏晋以来成都东城范围内的著名佛寺。各种版本的《华阳县志》均载,大慈寺和多宝寺都是宝掌禅师道场。宋·普济《五灯会元》卷第二《西天东土应化圣贤附·千岁宝掌和尚》载:
  千岁宝掌和尚,中印度人也。周威烈十二年丁卯(前414),降神受质,左手握拳。七岁祝发乃展,因名宝掌。魏晋间东游此土,入蜀礼普贤,留大慈。
  宝掌和尚唐显庆二年(657)圆寂,活了一千多岁,显系夸大之语,此间姑且不论。但就“留大慈”而言,说明当时已有大慈寺。此寺即唐至德元年(756)所建“大圣慈寺”的前身。大圣慈寺之名一直延续到明成化七年(1471)叫了700多年[5]。明成化十七年(1481),大圣慈寺又更名为“大慈护国禅寺”。清顺治间,成都知府翼应熊书“大慈寺”三字额,恢复了大慈寺古称。清光绪六年(1880),四川按察使黄云鹄书“古大圣慈寺”额,但至今仍叫大慈寺。沧桑变幻,寺名更替,但时代不能混淆。不能说玄奘受戒时还没有大慈寺,只能说还没有大圣慈寺。
  其二,玄奘受戒于成都大慈寺的前身——多宝寺律院。
  玄奘受戒于多宝寺律院的理由有三:
  1.传戒是佛门中的大事,现今传戒必须是佛教丛林,规矩繁多,当遵循“马祖建丛林,百丈制清规”之遗制。当时佛教丛林规制虽然没有完全形成,但传戒寺院还是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玄奘居住的多宝寺,位于成都城的东面,寺中高僧荟萃,声名远播,无论从其人力、财力和影响来看,都具备了传戒的条件。但多宝寺离城较远,山环路绕,求戒僧人行止不便,故其律院当设在附近的城内。也许,多宝寺教习律仪,传授戒法的律院,就在后来大慈寺范围内。
  2.道因法师(587—658)比玄奘年长十五岁,精通律仪,当为玄奘学习戒律给予指导。道因早年学律仪于彭城嵩法师。嵩法师“依科戒而为节文,年少沙门且令习律,晓《四分》者,方许人听。因夏腊虽幼,业行攸高,独于众中,迥见推揖。”[6]依此,在律学方面,嵩法师、道因法师、玄奘,当有师承关系。
  3.多宝寺律院的名称和位置,史料不见记载。但在玄奘受戒后134年兴建的成都大圣慈寺,却有与多宝寺同名的多宝塔[7],大圣慈寺九十六院中还有一座东律院[8]。是沿用还是复建,不得而知。总之,这不是偶然的现象。
  唐代的大圣慈寺,既有东律院,当有西律院,即一寺有两座律院。史载,到了宋代,大圣慈寺还为学律者建宣梵院。据郭印《超悟院记》云:
  成都大慈寺曰“圣慈”,唐至德初所建也。合九十六院,地居冲会,百工列肆,市声如雷。政和二年(1112)冬,火其傍小院十有六。府帅席公旦请于朝,颁缗钱改建超悟、宣梵、严净三刹,使学禅者居超悟,学律者居宣梵,学讲者居严净。
  有人推测,玄奘是在成都空慧寺受具。笔者认为,据现有资料表明,唐武德五年(622年)的空慧寺,是没有具备传戒条件的。《蜀中名胜记》云“唐仪凤二年(677),敕天下七寺建塔,立石柱二,度僧尝七百人”,这是空慧寺距玄奘受戒55年后之事。
  三 大圣慈寺建立,多宝寺颓败,其地归于大慈寺
  关于大圣慈寺的兴建原委,宋·志磐《佛祖统记》卷四十“肃宗”条说得很清楚:
  上皇驻跸成都,内侍高力士奏,城南市有僧英干,于广衢施粥以救贫馁。愿国运再清,克复疆土。欲于府东立寺为国崇福。上皇悦,御书大圣慈寺额,赐田一千亩,敕新罗全禅师为立规制,凡九十六院,八千五百区。
  文中的“新罗全禅师”,即是新罗国(今韩国)王子出家来蜀的大慈寺唐代祖师无相禅师(684—762),禅师俗姓金,时称金禅师、金头陀,乃错误书刻为全禅师。
  关于大圣慈寺的历史沿革,民国《华阳县志》卷三十“古迹四·大慈寺”条有如下说明:
  大慈寺,治东糠市街。《大清一统志》:在华阳县东,唐至德中建,明皇书大圣慈寺额即此寺也。《志》又云:寺明宣德乙卯(1435)毁于火,至正统丙寅(1446)重修。清初又重修。
  唐宋时的大圣慈寺,占有今成都东城的广大区域。即东至府河西岸,南至红石柱街,西至打金街,北至庆云西街。现在的大慈寺,为真印禅师再次重修于清同治六年(1867),此寺“联九十六院共为一院”,面积约四十余亩。1962年兼作四川省佛教协会会址,“文化大革命”中移作他用。2004年4月重新开放,其规模尚待逐步恢复。
  大圣慈寺兴建后,辉煌一时的多宝寺因年代久远,建筑倾颓,僧众归并于大圣慈寺,其地盘也纳人大圣慈寺九十六院及“赐田一千亩”的范围内。即是说,多宝寺被大圣慈寺取代,销声匿迹七百多年,直到明代中期复建。至于大慈寺与多宝寺的关系,大慈寺僧人释口量于明成化十七年(1481)撰写的《多宝寺石幢记》载: ‘
  蜀为西南巨镇,而大慈护国禅寺冠诸刹之首,在锦官城府中,盖魏晋时千岁宝掌禅师礼峨眉、寓大慈,究其由来亦远矣。唐金头陀重建有解院,去迎晖门外东五里许,古有遗址曰多宝寺。旧有常住土地东至沙河,西至水沟,内田三邱,中去塔后有二十五丈许,乃宝掌禅师并僧众灵塔在内。
  这段文字说明了四个问题:
  其一,大慈寺名称的问题。魏晋时称大慈寺,唐宋以来,大慈寺名叫大圣慈寺。到了明代成化年间,大圣慈寺改名大慈护国禅寺,其规模尽管缩小,但仍居成都佛寺之首。
  其二,大慈寺、多宝寺同为宝掌禅师道场的问题。地方史料各有记载,但也可能是大慈寺沿用多宝寺的历史。因普济撰《五灯会元》时,多宝寺早已融人大圣慈寺,成为大圣慈寺的前身了。直至清光绪元年(1875),浙江吴兴人赵肇江为大慈寺藏经楼题联“此地是宝掌道场,越千年法宇重光,应识前因后果”,也是这个道理。
  其三,金头陀建解院问题。多宝寺颓败后,兴建大圣慈寺的无相禅师(金头陀),曾在多宝寺原址上建解院。解院,即解舍、官舍,又指名僧特建的住宅,相当于现在的别墅。解,解除,取晋唐僧人可免除国家徭役之意。《晋书》卷九十五《艺术·鸠摩罗什》载:“尔后不住僧坊,别立解舍,诸僧多效之。”金头陀建解院是有依据的,也是符合情理的。
  其四,宝掌禅师灵塔问题。文中叙述了多宝寺遗址的方位、范围,特别指出了多宝寺遗址中的宝掌禅师灵塔及僧众灵塔。多宝寺的灵塔区,即后来大圣慈寺的灵塔区,位置在今多宝寺遗址与大慈寺之间的成都塔子山公园。
  《多宝寺石幢记》的后段,文字繁冗,今将其大意简述于下:明宣德十年(1435),大慈寺遭遇火灾,释口量历经七年,将大慈寺重修一新。欣蒙朝廷颁赐《大藏经》一部,量率徒赴京谢恩,又获英宗皇帝召见,并赐宝钞三千缗。量回蜀后,加上自己的积蓄和蜀王所赐田地,于明天顺五年至七年(1461—1463)重建了多宝寺。这时的多宝寺,为大慈寺的脚庙,属大慈寺管辖。
  四 文物出土,证实了大慈寺历史及与多宝寺的渊源
  2004年元月,在恢复开放大慈寺的建设施工中,于大慈寺地下发现了一批古代文物,其中有南北朝至明代的石佛残躯,唐代的舍利塔砖,唐、宋的陶瓷器皿和清代的经幢和石碑等。特别是南北朝石佛残躯的出土,证实了大慈寺的悠久历史。说明创建大圣慈寺前,这里就有佛寺。是大慈寺,是多宝寺的律院,还是一座佚名的寺院?但可以认定,这里就是大圣慈寺的前身,这里就是玄奘受戒之寺。更奇巧的是,在大慈寺大雄殿与藏经楼之间的右侧,地下两米处,发现了一座多宝寺的石经幢。
  民国《华阳县志》卷三十“古迹四·多宝寺”条载:
  寺于明正统、崇祯及清康熙、雍正间屡有废兴。龛前石幢二,圆盖方棱,高三尺许,围径二尺有余。其一前镌《佛顶尊胜陀罗尼咒》,后有明释口量所撰《多宝寺石幢记》。其一前镌《妙法莲花经》,乃清雍正中立,后亦有记,失撰人名氏,记中序述寺迹及释百城为里人攀留来主兹寺。旧《志》篆修潘时彤有《双石幢记》即记其乾隆中游此寺,于尘霾荆棘中获见石幢,而寺之兴建始末亦赖以显于世焉。
  上文所述的双石幢,一直下落不明。前一石幢上,明成化十七(1481)释口量撰的《多宝寺石幢记》,载于民国《华阳县志》。后一石幢上,清雍正十一年(1733)佚名撰的《重修多宝寺碑记》,仅见于清嘉庆《华阳县志》,而记载多有错讹。此外,幢上还刻有唐·释道宣撰的《妙法莲华经宏传序》。
  多宝寺石幢为什么会在大慈寺出土,至今还是一个谜。但这可以肯定地说:此石幢的出土,为研究四川佛教史、成都地方史,为研究大慈寺与多宝寺的关系提供了实物资料,弥补了文献之不足。在当前开发大慈寺丰富的佛教文化资源中,堪称为重大发现。
  五 结语
  唐武德元年(618),玄奘与二兄长捷法师由子午谷人汉川,逢空、景二法师,随其学经论,并同赴成都。长捷法师住利于弘法的成都空慧寺,玄奘住利于求学的多宝寺。玄奘在多宝寺闻法于宝暹、道基、智震诸法师,学律于道因法师。武德五年(622)年满二十,于成都受戒。受戒的寺院,应具备相当的规模、人力和财力,在当时的成都,首推多宝寺。故玄奘当在多宝寺律院受具,并坐夏学律。秋天,玄奘回到空慧寺长捷法师身边。此间,玄奘对蜀中所传经论已作了全面的研究探讨,便想到京城寻求更高深的学问。因受朝廷条令的约束,又为长捷法师所劝阻,未能如愿。于是私下和商人结伴,于武德六年(623)春,乘船穿三峡,离开了成都。
  唐至德元年(756)大圣慈寺兴建,多宝寺已经颓败,其地盘也纳人大圣慈寺九十六院及“赐田一千亩”的范围内。大圣慈寺承继了多宝寺的辉煌,多宝寺成了大圣慈寺的前身。因此,玄奘在大慈寺受戒,乃是有理可循,并非空穴来风。明天/顷七年(1463),亦即700年后,多宝寺获得重建,但其规模大减,仍隶属于大慈寺管辖。
  2006年元月,在今大慈寺的地下,出土了南北朝石佛像及清初石幢《重修多宝寺碑记》等,说明兴建大圣慈寺前这里就有佛寺,也说明大慈寺与多宝寺的深厚渊源。
  玄奘在大慈寺受戒的说法自古流传,近现代也有资料表明,也有部分佛教学者认同。笔者认为,在大圣慈寺兴建之前,成都西城有空慧寺,东城不可能没有一座大的寺院。它的名称也许叫大慈寺,也许被后世遗忘了,但它的地域处在大圣慈寺的范围内,它的历史文化与大圣慈寺紧密相连,可以说,它就是现在大慈寺的前身。如果玄奘在这里受戒,也可以说是在大慈寺受戒。
  [1] 详见四川省档案馆成都大慈寺资料:四川省宗教事务处《关于唐玄奘法师在成都大慈寺受戒史实及大慈寺情况报告》。
  [2] 详见四川省档案馆成都大慈寺资料:四川省宗教事务处《关于唐玄奘法师在成都大慈寺受戒史实及大慈寺情况报告》。
  [3] 见唐·慧立、彦惊《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
  [4] 见宋·赞宁《大宋高僧传》卷第二《唐益州多宝寺道因传》。由此可见,玄奘与道因法师早年在成都多宝寺即建立了特殊关系,并有着密切联系。
  [5] 见大慈寺天宇大和尚的弟子楚山法师《法语·锦府大圣慈寺建千盘大会》。
  [6] 见宋·赞宁《大宋高僧传》卷第二《唐益州多宝寺道因传》。
  [7] 宋·黄休复《益州名画录》卷上“妙格中品·左全”条:“左全者,蜀人也。世传图画,迹本名家。宝历年中,声驰阙下,于大圣慈寺多宝塔下,仿长安景公寺吴道玄《地狱变相》。”
  [8] 宋·范成大《成都古寺名笔记》:“东律院,壁画八明王、西方变相,释迦如来,十六罗汉。杜楷子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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